第46章 他又犯渣了
過了很久,顏子期才慢慢開口,“郁姐,我現在腦子特別亂,我感情遇到問題,我的男朋友突然之間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他走的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告別都不肯給我,我好難過。”
顏子期說到紀航成的時候,眼淚很自然地就從眼眶裏掉落出來,這種不用任何情緒鋪墊,悲傷就油然而生的樣子真是惹人心疼。
“那期期你是想找到他做什麼呢?想繼續在一起,還是好好的告別呢?”
郁鷺繼續問道。
顏子期搖頭:“我不知道。他是一個很花心的男人,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和別的女人曖昧,甚至身體出軌,但因為我愛他,所以我都原諒他了。漸漸的我發現自己活越來越沒有自我,我甚至覺得他出軌是我的錯,不停地為他對我的欺騙找借口。郁姐,你說我這是想分手還是想繼續在一起?”
有一種悲傷是明知道錯了,卻還是放不了手。
“身體出軌?”
郁鷺眉頭微蹙,這…
“是的,在和我戀愛關係存續期間一直和別的女生保持身體往來,郁姐,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過這些年,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郁姐,我可能真的病了,他這麼壞,但我卻還是想留在他的身邊。沒有他,我感覺生活里一片黑暗,心裏空蕩蕩的,缺了一塊,但只要他在,哪怕是隨便微信給我發一條信息,我都會覺得生活踏實,覺得做什麼事都變得有意義了。”
顏子期現在的狀態就是,沉浸在過去的心酸里,想出來,卻沒有那個能力,談未來,又一片迷茫。
人在這樣的狀態下就很容易走極端。
郁鷺見顏子期這樣,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
“期期,你不可以這樣。世界是在分合間運轉的,人生是在分合間跋涉的,生離、死別,每天都在上演。我知道失戀很痛苦,但這是成長路上的必經之路,你知道嗎?當一段感情到了散場的時候,你就應該像在電影院看完電影時一樣,待到銀幕上出現‘劇終’兩個字的時候,懷着感恩的心,退場離去,整理好自己的心迎接下一段未知。”
“是,郁姐,道理我知道,可是就是過不去,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是明明這個人他轟轟烈烈地來過你的世界,他和你計劃過未來,構織了許許多多的美好,讓你沉陷,今你着迷,就在你期待與他一起走下去的時候,他突然收場了,並親手毀壞了所有,這種真的不是我能接受的。”
顏子期把手裏的牛奶放在桌上,掩面哭泣,清澈的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流淌而出,那模樣真是說不出的讓人心疼。
郁鷺見此不禁感嘆,在這個曖昧橫行的年代,深情反倒是成了笑話,受傷的為什麼都是被傷的最痛的那個人呢?
“期期,不要這樣,你應該振作起來,在你摔得最慘的地方,去重新開始。”
“我知道也許我接下來的話會對你的心造成傷害,但是期期,我不得不說。”
郁鷺有義務要把顏子期的病情告知她本人,現在的她根本不用去做什麼心理鑒定,她所表現出來的癥狀和抑鬱症簡直就是百分百吻合,好在,還不是特別嚴重的那種。
“期期,你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既然他已經走了,你就該學會忘了這個人,把他從你的世界剔除。你要坦然的走下去,去遇見你該遇見的人,經歷你該經歷的事。世界很美好,生命是最昂貴的一次性用品,無法浪費,想想你的家人,想想那些愛你的人。”
“你知道嗎,你現在患上了抑鬱症,你的情緒很不穩定,這也是你失眠的原因所在。”
抑鬱症?
顏子期忽然腦袋一懵,所有思緒被定格,以前她覺得抑鬱這種東西和她很遙遠,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
郁鷺來到顏子期身旁,她溫柔地扶着她的因哭泣而抽動的肩膀,“期期,不要害怕,你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回頭望去會發現其實一切都只是一場過眼雲煙而已。”
“…”
是啊,過眼雲煙,可那是要花上多少年才能抹平的過眼雲煙。
大家都知道很多事會過去,但是又有多少人能熬的了那個過程呢?
那天郁鷺整整開導了顏子期一個小時,走之前她還破例地留了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並開了一些抗抑鬱的葯給她。
這些葯能穩定她的情緒,比安眠藥有用。
郁鷺希望下次再見到顏子期的時候,她能是另外一副模樣。
送走顏子期沒一會兒,郁鷺的診室又來了一個人。
“對不起啊,今天門診時間到了,可以預約明天,預約方式請關注我們醫院的公眾號。”
郁鷺低着頭翻看着顏子期的病歷認真做記錄,她也沒有瞧見門外的人是誰,便直接公式化地開口說了流程。
“我也需要預約嗎?”
突然一記熟悉的男聲傳進郁鷺的耳朵里,她抬頭一看站在門外的人,臉上瞬間笑開了花。
“呀~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
“西北風。”
男人笑着回應,然後直接朝郁鷺走去,他來到她身邊,親昵地摟着她的肩膀說道:“弟弟來看姐姐,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郁鷺扭頭微抬眼眸看着自己的弟弟郁卿,“阿卿,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自己成了大老闆,竟然還這麼幼稚。”
“哈哈。”
“對了,阿卿,我今天碰見了一件奇怪的事,剛才來了一個小姑娘,她長的可真像小怡,要不是身份證擺在那,我真的以為就是她了。”
郁鷺剛才見到顏子期第一眼之所以會出神,就是因為這姑娘長的非常像她去世的弟妹,兩個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阿卿,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
一聽郁鷺這麼說,郁卿立刻就想到顏子期,因為她是目前為止,他見到女人里最像他死去妻子的一個。
“她叫什麼名字。”郁卿問道。
“這不能說,病人的資料我們可是要保密的。”
其實不用郁鷺回答,郁卿就知道她的病人就是顏子期,因為剛進來的時候,他瞄了一眼桌上的病例,上面的名字他熟悉的很。
“呵,不用和我保密,我都看見了。”
郁卿鬆開郁鷺的肩膀來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有所不知,這個小姑娘我很早就見過了,她人不錯,救了念之一次,還全程陪護他看病。”
郁卿言簡意賅地把他們之間的交集一句話帶過。
郁鷺聽弟弟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上次她去他家時,和保姆閑聊起來說的那些事。
“阿卿,你別告訴我,上次你們家阿姨說的那個小姑娘就是顏子期吧。”
“嗯。”
郁卿淡淡回應,他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隨意翻看起來。
“那你...”
郁鷺看着郁卿,欲言又止。
“我有想法,但是她有男朋友了,還有年齡差的也有些大,就算了。”
郁卿低頭看着雜誌,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些年,郁鷺一直很操心郁卿的婚事,他才三十多,不應該就這麼一個人過下去。
她託人介紹了很多女孩,可偏偏這個弟弟都看不上。
而剛才郁卿說的那些話,是這些年郁鷺聽過唯一和他另一半有關的討論,說真的,她覺得這很不容易。
想了片刻,郁鷺決定違背職業操守一次,她把顏子期的情況全數都透露給了郁卿。
“所以,她現在其實可以算是單身,也是最需要人陪的時候,阿卿,我認為如果你真的喜歡顏子期倒是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去試着和她接觸,不過,她現在有抑鬱症。”
郁鷺實話實說。
“你介意嗎?”
郁卿放下雜誌,抬手用食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介意什麼,我是問你介不介意。抑鬱症它不是什麼可怕的病,而且顏子期的抑鬱症完全就是因為她那個前男友,說真的,我都想不到現在的孩子,為什麼戀愛可以這麼隨便,還和別人小姑娘談着戀愛呢,就出軌。”
郁鷺見多了抑鬱症,如果沒有同理心去理解他們,她根本就不適合當心理醫生,在她看來這真的沒有什麼,是社會上太多有色眼鏡讓這個疾病被放大,並貼上了太多不好的標籤。
郁卿沒說話,他從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對郁鷺說道:“好了,今天是母親節,長姐如母,我接你去吃飯。”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心。”
於是姐弟倆一起離開了醫院。
顏子期從醫院出來以後,就直接打車去了陸綰工作的地方,他們公司在申城最繁華的市中心,金融區,那裏鱗次櫛比的高堂大廈在黃浦江的邊岸崛起而起,道路寬闊車水馬龍,在這裏工作的都是人才精英。
[綰綰,我到了,我在樓下等你。]
顏子期下車之後給陸綰髮了一條信息。
不一會兒,她就收到回應。
[期期,上來吧,我現在在開會,大概十五分鐘后結束,外面冷。]
呼~
此時一陣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顏子期將脖子上的圍巾攏緊,然後抱緊雙臂走進了大廈。
她走到電梯間準備等電梯,與她一同等待的還有三四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五六十歲左右的婦女。
此時她們像是旁若無人一般高聲攀談。
“誒,我說,阿香,咱們這樣上去好不好啊?”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這是為正義伸張,那個叫陸綰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女婿,她都不要臉,我怕什麼?”
顏子期聽到“陸綰”兩個字的時候,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口,她用餘光瞥了一眼說話的紅衣女子,只見對方滿是皺紋褶子的臉上凶態畢露,一副咬牙切齒要吃人的模樣,讓人很明顯地看出她來者不善。
“就是,阿香的金龜婿都快被狐狸精勾走了,她女兒好說話,不代表咱們這些阿姨們好說話,今天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小騷蹄子,她還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我和你們說,那個陸綰也不過就是二十齣頭的小姑娘,搞不出什麼花樣的。”
“是啊,不過,阿香你見過那個陸綰嗎?”
“沒有,我只知道她叫陸綰,不過管她呢,上去我們就知道那個不要臉的賤貨長什麼樣了,老娘今天不搞的她身敗名裂,我還就不做人了。”
那幾名婦女的談話,顏子期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她很快明白,她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顏子期抬頭瞥見電梯間顯示屏上的數字越來越小,她想一定不能讓這些潑婦上去找陸綰的麻煩。
所以就在電梯即將到達的時候,顏子期突然站在那些婦女面前自告奮勇地說道:“我就是陸綰。”
那幾名婦女聞言,黑溜溜的眼珠子齊刷刷地看着顏子期,異口同聲地說:“你就是陸綰?”
“是,我不認識你們,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腦子是個好東西,但到了那些婦女身上就成了擺設,她們竟然就這麼簡單相信了顏子期的話。
霎時間,周遭空氣瀰漫起濃濃火藥味。
“你真是陸綰?”
那名叫阿香的婦女滿臉橫肉的地看着顏子期。
“嗯,如假包換,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還敢問我有什麼事?你勾引我女婿,破壞我女兒的家庭,敗壞道德,當小三,我今天就要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
阿香邊說說擼起袖子朝顏子期走去。
“你別過來,我告訴你。任何事情都要有理有據,你要是敢對我怎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顏子期不相信陸綰是阿香口中的人,但是她知道自己好朋友身邊確實有一個已婚男人,好像叫施璟宇,不過她不會相信那些污衊。
“少羅嗦,敢做還不敢當了,我女婿為了你都和我女兒提離婚了,你居然還在這裏狡辯,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是不會乖乖聽話了。”
“姐們們,給我上!”
婦女打架一般都很蠻橫,縱然顏子期有點小本事那也不可能橫掃千軍,所以,這次她是受了點苦頭的。
顏子期被那群婦女圍攻,即使這樣,她也沒有說出自己不是陸綰這種話。
她想,要是這些潑婦鬧到了陸綰公司,那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所以,這委屈她是鐵了心要為好友受了。
大概十多分鐘之後,大樓的保安聞聲趕來,幾個大男人費了好一通力氣才將她們拉開,此時,顏子期已經被打的狼狽不堪。
接着,阿香的女兒,施璟宇的妻子也趕了過來,她不停哭求自己母親不要把事鬧大,並認出顏子期不是陸綰,這場鬧劇才得以結束。
可即便沒有鬧得很大,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
不一會兒。陸綰和施璟宇一起出現在了顏子期的面前,
“期期。”
陸綰看見靠在牆角渾身是傷的顏子期,驚呼一聲趕緊沖了過去。
“期期,你沒事吧,你為什麼這麼傻呢?”
陸綰一下子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這個禍顏子期是硬生生地替她扛了下來。
“沒事。”
顏子期搖搖頭,都是擦傷死不了。
“去醫院看看吧。”
就在這時,施璟宇來到了她們面前,他說話的音調很平緩,很難讓人猜出情緒。
“不用了。”
陸綰拒絕的很果斷,相較於施璟宇的淡然如水,她的情緒就顯得有些激動了。
陸綰低下身幫顏子期散落在地上東西都撿了起來,當她撿到那一堆治療抑鬱症的葯時,突然滯愣了片刻。
“期期,你…”
“沒事,走吧。”
顏子期把葯從陸綰手裏搶了過來,胡亂塞進包里。
陸綰:“…”
最終她還是沒說什麼,攙扶着顏子期走進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
“砰~”
車門被重重關上,陸綰扶着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泛着青白。
副駕駛座上的顏子期看了她一眼說道:
“綰綰,不要生氣了,皮外傷,真沒事。倒是你怎麼會和那群潑婦扯上關係,是因為那個施璟宇嗎?”
陸綰這人平時善於隱藏心事,她不像蘇沐沐什麼芝麻小事都要往外吐,她也不像顏子期懂得宣洩情緒。
她的性格就是什麼事都獨自承受,打掉牙,和血吞。
陸綰:“…”
她雙手扶着方向盤,神色沉着,一言不發,此時,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期期,我想辭職了。”
憋了半天,陸綰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這樣一句看似與主題無關緊要的話。
但顏子期明白,陸綰有這個想法一定是和施璟宇有關,因為他是她的頂頭上司。
“綰綰,難道你真的和施璟宇…”
顏子期沒有把話說完,畢竟破壞別人家庭這種事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被值得原諒的地方。
“不!”
陸綰急急否定:“我沒有,期期,我和施璟宇是清白的,我一直都和他保持清楚的界限。”
“那他呢?他也是一樣嗎?”
顏子期緊跟着追問。
無風不起浪,世上的很多事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那幾個婦人會殺到施璟宇公司點名道姓找陸綰,顏子期覺得並不是空穴來風,當然,她也不相信陸綰就是那種不道德的第三者。
顏子期的話讓陸綰一度陷入沉默,她想到了那個男人,想到了這五六年他們之間的交集。
陸綰大學本科畢業之後就進入施璟宇的公司,直到後來的考博,她都沒有離開。
這些年,因為工作需要,陸綰和施璟宇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待在一起,他們一起出差,一起處理各種事務,時間久了,某種不正當、不道德的情愫就慢慢地發酵。
起初,他們兩人都會克制,然後到現在,施璟宇對陸綰的喜歡是越漸越濃,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所以,他向自己的妻子提了離婚。
“…”
看着緘口不言的陸綰,顏子期想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她伸手扶上陸綰的肩膀說道:“綰綰,趁陷的還不深,離開施璟宇這趟渾水吧,至少不能在他還是已婚身份的時候把自己攪進這個漩渦。”
關於這點,顏子期的三觀非常正,那就是已婚男人就是一枚定時炸彈,碰了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嗯,我知道。”
“期期,你知道嗎,我不是沒有努力過想要與他劃清界限,可是,每當我抽身,他就硬生生地又把我拽回他身邊。他會在喝醉酒的夜裏來找我,說好多好多讓我心動的話,我也是個需要愛的女人,你知道我拒絕的有多辛苦嗎?”
陸綰邊說眼淚邊跟着墜落,滿腹委屈與辛酸就這麼毫無保留地被她發泄出來。
“期期,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破壞別人的家庭。”
陸綰撲倒在顏子期的懷裏失聲痛哭。
“我知道,綰綰,我知道。”
顏子期忍着疼痛耐心地安撫着陸綰。
是啊,像施璟宇這麼優秀的男人真是很難讓人不想靠近,這麼多年,陸綰一面要努力工作,一面還要和他保持距離真的是太難了。
“沒關係,綰綰,我陪你,總有一天你會忘了施璟宇的,會有一個真真正正屬於你的男人出現,他會保護你、會愛你的。”
“期期,嗚嗚,我真的覺得太難了,為什麼會這樣。”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凡事和“情”沾邊,一個不小心都會弄的遍體鱗傷。
顏子期自己都是身陷情網的囹圄,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安慰旁人。
那日,陸綰在顏子期的鼓勵下終於是邁出了自己想做卻一直沒有做的事,她通過郵件給施璟宇發了一封辭職信,然後便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避開他。
陸綰的自愈能力比顏子期快,可能也是因為她對施璟宇感情不深的緣故,在單方面辭職之後,她很快找到了一個新工作。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所有人的人生軌跡都在歲月年輪的推動下,慢慢被改變。
*
如果不是衛祠提醒,紀航成都快要忘了顏子期這個人了。
想想,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他們都分手快兩個月了。
不過紀航成覺得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為分手,因為顏子期那個神經病還在痴纏。
他的手機依舊會有煽情的信息進來,有時候,在天憬別墅、臣江一品他還會看到顏子期的身影,講真的,她越是這樣,他就越反感她。
這天清晨,紀航成和衛祠那伙人瘋玩一夜,正當他準備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有個男人竄到他面前。
“嘿嘿~紀公子,早上好啊。”
來人正是江寧,瞧他此時掇臀捧屁,真是令人心生厭惡。
紀航成寒眸直射江寧,這睥睨的眼神真是令人有些被嚇得腿軟。
“有事。”
他冷傲地對江寧吐出兩個字。
江寧一聽,眉頭微攏,他想這紀航成到底是有多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啊,他這兩個月陸陸續續都找過他幾回了,怎麼還能問出這樣的話呢。
“紀公子是忘了我嗎?我是江寧啊,我在通州建築集團申城分公司工作,之前拜訪過您好多回了,就是有關於令尊新開樓盤的事。”
幾個月前,江寧了解到紀航成的父親剛剛在申城買下一塊地準備做房地產,而他們公司就是專門服務於這塊的,於是乎他就想通過紀航成的關係從中撈一點邊角料做做。
別小看這邊角料,但凡什麼生意能和紀氏集團沾上邊的絕對是穩掙不賠。
就舉個簡單例子來說,江寧這種人可能任勞任怨干十年都不如和紀氏打交道一天掙得多,所以就他這種性格的土狗來說怎麼可能會放棄紀航成這塊肥肉。
經過江寧這麼一說,紀航成是想起來,之前眼前這缺貨確實來找過自己,說什麼掌握了關於他玩女人的證據,如果想要這事不被顏子期知道就要答應他開出的條件。
紀航成想起來,這他媽的就是個憨逼,太歲頭上動土,老虎頂上拔毛,無恥訛詐玩到他頭上了?
“所以?”
“所以,紀公子,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您呢是不是也考慮的差不多了,如果這回您要是還不給我答覆,我就只能去找顏子期了。”
江寧此時的模樣真是忍不住想讓人踹的他後庭開花,紀航成在心裏罵了一句:找你麻痹,要找儘管去,老子會怕你?
江寧見紀航成悶聲不語,便得意洋洋地以為自己威脅到他了。
看來,這回有戲啊。
於是乎,這傻缺又得寸進尺地補課一句,“紀公子,我呢也不是個難纏的人,只要您幫我,讓紀氏和我們公司合作,另外再給我一百萬封口費,這事我保證致死我都爛在肚子裏。”
江寧為什麼這麼大膽,那是因為,他聽過幾次蘇沐沐說紀航成和顏子期的事,大抵意思就是他們很相愛,所以他便臆想着能夠用這事威脅。
所以說,人蠢起來的時候真是豬都自愧不如。
紀航成臉上掛着涼薄的笑,他緊緊盯着江寧,俊美無儔的臉上漸漸地染上一層寒霜。
就在他準備抬腿賞江寧一腳時,有人便先替他做了這件事。
“混蛋,江寧你這個傻逼去死吧。顏子期對蘇沐沐那麼好,你居然忍心利用她,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人性。”
替紀航成行道的正是陸綰,只見此時的她赤着一雙腳,拿着她那昂貴的愛馬仕小鱷魚不停地爆打江寧的頭。
“死渣男,你想錢想瘋了是嗎?利用朋友掙錢,你特么的怎麼不去搶銀行。”
“不對,就你這種人頭豬腦,搶銀行都是高估你的智商了,你就適合花冥幣。”
此時的陸綰已經完全沒有OFFICELADY的形象可言,她就像是被釋放天性的小野貓不停地用她那鋒利的爪子去攻擊人。
紀航成斜斜地倚靠在自己車身上,他低頭推開打火機將嘴裏含着的進口細煙點燃。
裊裊白煙從他稜角分明分薄唇逸出,一雙能夠勾魂攝魄的眼眸微微上揚,他目不斜視地看着陸綰,就像一個獵人看見自己感興趣的獵物一般,那種興奮感好似春風拂過瀘沽湖,秋雨浸潤九寨溝。
“夠了,陸綰,你給我住手。”
江寧個子不高,一米七二左右,人又瘦,打架還不如女人厲害說的就是他。
“住個屁,江寧,你怎麼壓榨蘇沐沐老娘不管,但你想傷害顏子期,我會要了你的命。”
陸綰說完這句話,抬起腳不偏不倚地踢向江寧的命根子。
“哦~啊~”
只見江寧痛苦且滑稽地捂着襠部,整個人就這麼倒在地上,嘴裏發出連連慘叫~
滑稽的不得了。
“痛~啊~”
陸綰走到江寧邊上,將包摔在他臉上,然後又補了一腳,罵道:“渣男,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這麼卑鄙無恥,我一定會讓你失去做男人的快樂。”
說完,她轉身往自己的車走去。
狠,這是真狠。
可陸綰這股狠勁對紀航成來說卻有該死的吸引力。
這讓他不得不重新推翻以前對她的印象並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索了解那個另他暗裏着迷的未知。
紀航成一個帥氣的飛彈,將煙頭准入無誤地進了垃圾箱,他朝正準備驅車離開的陸綰走去。
“等等。”
“什麼事?”
陸綰好看的桃花眼冷冷地睇了一眼紀航成握着她車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