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端午佳節（上）
時光如箭，日月如梭，轉眼林輕塵來到大唐時空已近三月時光，今日就是中國傳統的端午佳節，端午節是中國三大傳統節日，在唐朝尤為隆重，這一點從大唐燦若星河的唐詩之中，無數關於描繪端午的佳句中就能瞧出來。
太宗年間，每逢端午，唐太宗每每必賜群臣宴，君臣之間互賜禮物，同時，太宗親頒旨意，鼓勵嘉獎競渡賽事！（注，競渡即賽龍舟）
競渡在唐朝不僅是國賽，它還屬於國際型賽事，除了本土的龍舟之外，如東瀛，高麗等地皆有使者前來朝賀參賽，詩人張建封曾寫下過：“棹影斡波飛萬劍，鼓聲劈浪鳴千雷。”這般炙人口味的佳句，只是這種賽事，一般在江南舉行。（沒辦法，誰讓江南才是水鄉之地呢)
天家群臣如此重視端午佳節，民間自是氣氛高漲，是以，端午這個傳統的節日，到了唐朝，其隆重達到了鼎盛時期，在唐時期，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官宦之家，每到端午，皆會包粽子，擺家宴，擊樂鼓，助競渡！
這樣的一個盛大節日，崔氏門閥自然不會悄無聲息的渡過去，鄭州房崔府於端午節的前數日前已開始張燈結綵，策劃競渡等等事宜，鄭州金水河上的龍舟沒有哪一年少得了崔府的標誌。
端午節前三日，崔府上下已洋溢着一片喜慶，府中無論傭僕還是主人，來往之間，腳步匆忙，滿臉的激動歡躍之情，唯有落梅院這塊地盤像被人遺忘了一般，這個小小的院落寂靜無聲，仿若不屬於崔府的地盤。
“小姐，今日就是端午了，你，是不是應該去給夫人，朗君還有老夫人請安？”端午這日早晨，林輕塵剛剛晨練回房，秋畫幫她端了杯茶過來，忍不住開口道。
“我不是被父親罰禁足的時間還沒到么？怎麼去請安？”林輕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才接口道，林輕塵自二月二十開始，被其父責令禁足，至今尚有十五日才期滿。
“小姐，雖然你三個月的禁足期沒滿，可在端午這一日，是可以通融的，以前府中若是有哪個小姐少爺被禁了足，到了端午這一日，都會免禁。”秋畫睜着漂亮的眼睛解釋。
“呃，原來如此，那為什麼沒有人來咱們落梅院通知我，說端午可以隨意走動？”林輕塵微挑了一下眉毛。
“這個。。”秋畫也是不解，照理說來，昨日夫人就該派人來通知此事的，可到了今日，卻也沒有一個人走進落梅院，好像六小姐這個人，真的徹底被人遺忘了一般。
“別這個那個了，你這丫頭，你是不是想出去看競渡？”林輕塵有些好笑的瞟了秋畫一眼，這小頭，自二日前，就有些坐立安的感覺，不時就瞅着落梅院的院門發獃，大概是受崔府氣氛的影響，想出去看看熱鬧罷。
秋畫雖然對自己忠心耿耿，可她必竟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正是愛熱鬧的年紀，而每年的端午競渡正是一年中最為熱鬧的時節，她不心生嚮往才怪，不說她了，就是林輕塵自己，都對大唐的競渡頗為好奇，想要一睹為快。
“小姐，我是想去，不過，現在你被禁足，而夫人和朗君現在也也有派人來通知你，估計府是沒有人願意我們去了。”秋畫在林輕塵面前，並不會隱藏自己的心事，聽得林輕塵問，她小臉上浮出一抹失落。
“沒關係，沒有人帶我們去，咱們就自己去。”林輕塵一口將杯子的茶水都喝了進去，然後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什麼？我們自己去？小，小姐，先不說你現在被禁足，咱們如何出府，即便是出了府，可咱崔府離金水河尚有十里余里，沒有馬車，我們如何去得了？”秋畫聞聲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她一臉驚愕的望着林輕塵道。
“怎麼去，當然是去外面租個馬車去，我們不是還有些錢么，難道有錢還租不到馬車。”林輕塵一邊在衣櫃裏翻找着什麼，一邊回答。
“啊？去外面租馬車？就我們二個人么？”秋畫獃獃的望着林輕塵的背影問。
“不是我們兩個人，你還想要多少人？嗯，前些日子，讓你幫你弄來的二套男孩穿的衣服呢？”林輕塵在衣櫃裏找了一圈，沒找着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才轉首看着秋畫問。
“小，小姐，你找那衣服幹什麼？”秋畫只覺自己的思維完全跟不上林輕塵，只能繼續傻問。
“幹什麼？當然是找出來換上，然後我們溜出府，不出府，咱們怎麼去金水河？瞧你平日裏挺伶俐的，為何今日突然變成傻姑一個了？”林輕塵忍不住伸手在秋畫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那衣服在秋畫的屋子裏呢，我這就去給小姐拿。”秋畫被林輕塵一掌拍回神，這才想起現在的六小姐早已不是以前的小六姐，不能以常理測度，意念落到這裏，她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
這倒不是秋畫突然變傻了，主要是林輕塵自被關禁閉這二個多月以來，每天除了每天必然會在那顆老梅樹下傻站着，發幾個小時的呆，然後再做一些奇怪的類似於舞蹈般揮拳動作之外（秋畫語），壓根沒做過一件出格的事，這讓秋畫懷疑她是不是又恢復以前那膽小怕事的本性了。
“哇！小姐，你，沒想到你穿上這種衣服，會這麼好看。”秋畫見到林輕塵換好那套藍色的小廝服出來，雙眼猛的一亮，忍不住叫了起來。
林輕塵所佔的身體相貌頗似其父，眉眼線條較一般的小女孩要硬朗不少，平日裏身着少女裙衫，並不打眼，可今日換上男童服裝，雖然只是一套普通的男僕裝，可由於是男童服飾，顏色頗為鮮亮，配上她輪廓分明的眉眼，以及眉眼間隱現的英氣，竟是有種讓人眼前陡然一亮之色。
“嗯，我確實更合適穿男裝，以後有機會，你多幫我做幾件男裝罷。”林輕塵在銅鏡前照了照，若有所思的開口，眼下她的軀體還只是十歲的孩童，五官輪廓雖然已經出來，卻並未長開，但穿着男裝后，卻有一種隱隱的英氣，確實比女裝好看些。
“小姐，雖然你穿男裝好看，但是身在崔府，無論是夫人，還是朗君，都不會允許你做這樣的的扮的。”秋畫不同意的接口。
“走吧，我們今日去外面的街市吃早飯，然後，租輛馬車，去金河看競渡！”林輕塵沒有與秋畫糾纏這個話頭，她微微理了理衣襟和頭髮，招呼着秋畫，就往落梅院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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