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來找茬的
逾晴換了件素雅米白色衣裙,簡單梳洗一遍,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臉上那道疤,也擋不住她的素美。
衣服剛套下。
話沒說完,門外響起一個諷刺的女聲。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丫頭片子。”
喜玥聞聲望去,連忙跪下,“福晉吉祥。”
小臉都刷白了。
逾晴抬眸,一個頭上戴着金絲八寶髻,掛着珠釵,一身豆綠色綢緞,彰顯富貴。
喜玥喊她福晉,換言之就是這裏的女大大了。
逾晴上下打量了下對方,也不懂該不該行禮,便微微點頭屈身。福晉看到逾晴臉上那道傷疤,原本黑色的臉隨後揮出一道笑意。
她直了直腰杆子,慢慢走進來往主位上坐下,單手捧起玉器茶杯優雅抿了一小口說。
“聽說你是從棺材裏直接蹦起來的?”她輕蔑掃了一眼逾晴,滿臉嫌棄。
逾晴低着頭,弄不清來龍去脈,一下子不知怎麼回答。
一旁的喜玥,輕輕撞了下正在神遊的逾晴,用眼神示意她。
“是。”逾晴答應。
她明顯感到對方敵意濃濃。
福晉輕哼了一聲,“喜玥,這種滿身晦氣的人,還不幫她洗禮?”
她故意提高了幾個分貝,在示威。
一旁跪着的喜玥頭都不敢抬,哆嗦得直冒冷汗。
洗禮?洗什麼禮?逾晴一頭霧水。
“福,福晉,二小姐是少爺帶回來的人,應該由少爺來決定。”喜玥聲音顫抖,臉色慘白一片。
“放肆,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福晉把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放。
“還不快去。”她挑着眉對身邊兩個丫鬟吼着。
丫鬟一着急,立馬端來了兩個巴掌大的陶瓷小瓶,兩人一左一右鉗制逾晴,把逾晴的腳塞進陶瓷瓶里。
“你們在做什麼?”逾晴掙扎着問。
福晉倒顯得很輕鬆,像看好戲一樣,斜着眼挑眉看着。
“幫你洗洗晦氣而已。”她端莊坐着,一臉清高。
一旁的喜玥全身抖得不敢吱聲。
逾晴的腳被強硬塞進小小的陶瓷瓶里,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下人端來兩盤燒得滾紅的炭盤,硬生生把逾晴的腳放在上面烤。
“你們快放開我。”逾晴大叫。
這就是洗禮?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樣烤,縮在瓷罐的腳遲早被毀。
“今個兒能住進學士府,是你的福氣,但這府里的規矩,你得聽我的。等你把全身的晦氣都洗乾淨了,便放了你。”福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眸里儘是陰冷。
逾晴算是體驗到了什麼是蛇蠍心腸。
她使勁掙扎着,不料被幾個丫鬟死死扣住,根本不能動彈。逾晴明顯感到腳在發滾,她緊緊咬着牙齒,雙眼直視福晉。
腳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丫鬟們死死捉着逾晴,再這樣烤下去,這腳是要廢了。
額頭上溢滿豆大的汗珠滑落,雙唇黑紫。
不能再這樣下去,逾晴心裏想。
“福,福晉,我,我有話跟你說。”逾晴快沒力了,喘着氣奄奄一息。
福晉倒是警惕,挑眉望着她,“一個乳臭味乾的丫頭,能有什麼話跟我說。”
逾晴感覺自己快呼吸不上來了,她低着頭,頭髮凌亂,蠕動嘴唇輕聲說,“福,福少爺說……說他……”
……
她聲音越說越小,後面完全聽不見了。
“福少爺說了什麼?”福晉猛的站起來,兩步靠近逾晴,側着耳朵貼近她的嘴唇。
“說啊,福少爺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有關於你姐姐的?”福晉惱怒了,一點耐心都沒有。
“說……說……”逾晴突然停下。
她猛的抬頭,一口咬住福晉的耳朵,狠狠地。
瞬間,一屋子哀豪聲鋪天蓋地襲來。
“哎呦,來人,快,快把這個瘋丫頭給我拉開。”福晉臉黑一塊紫一塊,疼得哇哇大叫。
丫鬟們見狀,急忙拉開逾晴,逾晴趁機雙腳往地面用力一敲,瓷罐全碎了。
雙腳終於得到釋放。
可被烤了那麼久,已經紫得發腫。
一旁的福晉扭曲的臉一邊捂住耳朵,一邊怒罵,“你這個瘋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張牙舞爪狼狽的樣子甚是不堪。
說著,便被幾個丫鬟扶着,跌跌撞撞走出去了。
逾晴坐在地上擰眉,這腳都快成腫得成豬腳了,好在及時,直接放腳上炭盤烤,也是烤了一面,用瓷器裹着烤,瓷器周圍發熱,整隻腳都遭殃。
這古人的刑罰,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喜玥被嚇得一時間回不過神,“二,二小姐,你沒事吧。”
她跪着爬過去,梨花帶雨。
這丫頭還真給嚇傻了。
“喜玥,你幫我拿點薄荷葉還有清水來。”逾晴吩咐道,再不及時處理,這腳要起膿包了。
喜玥二話不說,哭着點頭小跑出去了,這丫頭動作還算快,才一會功夫就端來清水和一竹籃的薄荷葉。
逾晴是用雙手一路爬到床邊的,腳上的力氣半點使不出來,她滿臉是汗,有點暈。
“二小姐,你要這麼多薄荷葉幹什麼。”喜玥心疼的着急。
“來,你幫我一下,把着薄荷葉搗碎,放在清水裏。”逾晴吩咐。
把薄荷葉搗碎放在清水裏,再把腳放進去泡着,有助於緩解腳上的燙傷。
逾晴泡了會,不知不覺暈過去了。
迷糊中只聽見喜玥在一旁喊着她的名字。
不知昏睡了多久,逾晴再醒來時,又再看到那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孔,福安康。他一臉着急坐在床邊,身上穿戴盔甲,像是很匆忙的模樣。
“逾晴,你醒了。”福安康關心問道。
這張臉,在現代曾是她暗戀三年的人,如今心裏咋那麼抵抗。逾晴擰眉,睜着無知的大眼眨了眨,低聲說,“我是誰?我在哪裏?”
她一臉無知的樣子,臉色全然慘白。
福安康見狀,立即湊上去,“我是福安康,你姐夫。”
“姐夫?”
逾晴傻傻重複了一句,無知搖搖頭。
福安康見狀,大喊,“來人,把大夫找來。”
不一會大夫背着藥箱匆匆忙忙趕到,為逾晴把了脈后,神情嚴肅的說道,“逾姑娘的脈象平穩,受的是皮外傷。”
福安康這麼聽就不爽了,立即指着大夫低聲怒斥,“她現在什麼都記想不起,你說她脈象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