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魔法師的戰鬥
贊高假傳命令自然不是單純方便逃跑，這種背叛行為是海賊船上的大忌，逃到哪裏都不受人待見。
再說了，東海雖廣、仍有盡頭。
只要克洛一天不死，就有被抓住的可能性。
與其在恐懼中惶惶不可終日，害怕哪天被克洛抓住折磨，從人性出發，贊高自然會選擇永除後患。
唰！
噗嗤……！
利刃透體而入，克洛速度遠超尋常人類，無聲步下更是連殘影都看不見。
等山姆回過神，冰涼的鋼鐵攪動內臟，滅絕生機。
“船……船長？”
直到死去，山姆也不知道克洛為什麼要殺自己，眼裏充滿了疑惑。
在這個時間點上，不是應該先解決敵人嗎？
然而他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優先解決敵人……那也得克洛需要你才行！
不同人有不同解壓方式，不同地位方式也不盡相同。
克洛尋常解壓方法不出意外，是推眼鏡……用習慣性的小動作集中注意力，排除雜念。
但在被洛威特戲耍調戲、贊高反水背叛的雙重狂暴debuff加持下，他需要殺人，才能冷靜下來。
而在場，只有兩個人可供選擇……
噗通……！
丟開山姆死不瞑目的屍體，注意到洛威特玩味的視線，克洛用手掌推了推眼鏡，淡淡道。
“你，貌似沒資格看戲吧？”
既然提前準備有逃生船，那麼贊高肯定沒把洛威特當做真正的殺招。
他的難纏是雙方交戰後才暴露出來的。
破壞船隻甚至安放炸藥將自己困死在荒島上，不出意外，海軍大部隊就要來了。
克洛猜得不錯。
幾分鐘前，贊高逃跑之際，軍艦指揮室。
“上校，有人舉報洛威特少尉殺了謝爾頓醫生，現在對方家屬帶着好多居民來支部鬧事，要求我們交出兇手！”
電話蟲另一端，留守的克里曼斯中校擦着冷汗，透過窗戶瞟了眼樓下激動的人群，連忙說道。
如此群情激奮，顯然舉報者掌握了什麼決定性的證據。
足以黑白顛倒那種。
“你說什麼？！”
蒙卡瞳孔一縮，按下內心的狂喜，瞪大眼睛。
“洛威特少尉殺了謝爾頓醫生？”
蒙卡對謝爾頓醫生有印象，自己稀碎的下巴就是對方動的手術，但性格大變之後，對於他突發心臟病死去的消息，蒙卡內心並沒有多少波動。
然而好（？）消息沒有結束。
“不止如此！”
克里曼斯中校遲疑片刻，說道：“他們還說……說……”
“說什麼？！”
臉上掛滿憤怒，蒙卡摸上了自己的斧頭。
“他們說洛威特少尉其實是黑貓海賊團的一員，早在被斯金納上校逮捕前，就已經加入了克洛一夥！”
什麼意思？
克里曼斯聲音洪亮，電話蟲如實轉播，因此辦公室內喬迪等人都聽見了這句話。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無謂的污衊。
是的，污衊！
這種事隨便想想都知道是不成立的，作為上頭三令五申要求逮捕歸案的要犯，動手前一個月海軍的眼線便將洛威特一舉一動看在眼中，所以必定是污衊無疑。
但既然拿出來說，肯定有什麼用意才對。
是怕蒙卡不上心嗎？
喬迪中校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克里曼斯中校咽了咽口水，說完後半句：“……而且，我們逮捕的‘百計’克洛只是替身，是他們為了讓洛威特打入海軍內部，故意演的一出好戲。”
轟隆！
一石驚起千重浪。
不大的船艙中，眾人紛紛被這句話震得七葷八素。
我們逮捕的‘百計’克洛，是假的？！
喬迪中校瞳孔一縮。
是的了，這下全聯繫起來了。
雖然樣貌身高几乎一致，但沒人能證明他們逮捕的那個傢伙就是貨真價實的“百計”克洛！
知情者，全死在了那場屠殺里。
唯獨剩下洛威特，以及……
蒙卡！
抬頭望去，蒙卡眼球無神望着前方，冷汗不斷滲出後背、浸透衣衫。
作為催眠者，贊高最清楚不過蒙卡“命門”在哪。
“逮捕”、“克洛”、“替身”。
這三個詞便是解除催眠效果的鑰匙！
蒙卡此時全想起來了，想起當日發生的一切，想起自己當時的無能，也想起在那嶄新的記憶里……從未存在過的洛威特！
結合後來發生的事情，蒙卡愕然醒悟。
自己，是一枚棋子！
一枚克洛用來金蟬脫殼的棋子、一枚洛威特用來偷天換日的棋子！
兩名海賊都在他身上達到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將他戲耍。
憤怒有之，但此刻蒙卡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此事一旦敗露，他蒙卡，有死無生！
然而他這幅模樣讓喬迪中校有了更多的想法，他和艾登少校對視一下，搖了搖頭。
在他們眼中，或許實情正如舉報者所言，克洛是假的。
現在想想，能殺光153支部連同支部長斯金納在內的全船成員，強如“百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中招。
蒙卡肯定知道被逮捕的克洛有問題、又或者本身便與其有着交易，為了自己的前程，故意隱瞞了真相。
而洛威特，就算不是同謀，也必定和他達成了……不可告人的約定。
“這下必須出發，解決這個隱患了吧？”
喬迪默默思索。
此事現在暴露出來，怎麼看怎麼和蒙卡將洛威特當做棄子有關係。
說不定就是洛威特故意抖露的，大家魚死網破。
所謂狗咬狗，無外如此。
但不管真相到底怎樣，蒙卡都不會允許洛威特活着，一定會找他“問”個明白。
不拒捕更好，拒捕也無所謂。
刀劍無眼，逮捕過程中不小心殺了他，也情有可原，不是嗎？
嘭！
百鍛大斧重重劈在桌面上，發出一聲震響。
蒙卡雙眼通紅，激動地嘴唇抖動。
“荒謬！！”
他如是說道。
“這種指責，對得起死去的弟兄、對得起斯金納上校嗎？！”
“對……對不起！！”
蒙卡沒有理會，放下聽筒。
“傳我命令，全軍掉頭！！”
“我要去找洛威特問個明白！！”
喬迪和艾登聞言，立正敬禮。
“是！”
……
所以克洛推測的很對，洛威特的確沒有資格看戲。
軍艦的速度遠超救生小艇，最多不過一小時、等待海軍大部隊趕到后，炮火洗地，他們插翅難飛。
“嘛，倒是小瞧了他。”
洛威特沒有被揭穿的羞惱，捂着額頭一臉自嘲。
尾田果然就是個畫漫畫的……
你看看，除了蒙卡、克洛這等梟雄人物，更不起眼的贊高也不簡單吶！
全程隱於幕後，操控一切。
和他所謀划的相比，自己、克洛、蒙卡，全成了棋子。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活法，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閃光點。
不是生來尊貴，出生時就不像個皺巴巴的小老頭。
“但是……”
“你知道我有這般實力，為什麼沒有在現場出手，滅殺蒙卡嗎？”
克洛眼神沉重。
這話……是沒有合作意向了？
“在這片大海求生活，每個人都要決定自己的位置……一般人有好幾條路可選，但我沒有。”
洛威特道：“自從摻和進這件麻煩事，我就知道擺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了一條路……”
“海賊！！”
克洛瞭然，腳步跨開、身體慢慢曲蹲，貓爪一矮一高，架在身前。
“你想出名？”
克洛難找，153支部好找，多簡單的優先邏輯。
洛威特點頭：“是的。”
“既然決定不了對手，那我好歹要決定自己的隊友。”
這次開局最大的麻煩不是斷臂，而是這個……海賊身份！
說完他抬起視線看向一身黑色休閑西服的克洛，道。
“放心，贊高一定會死，說不定你倆還有見面的機會。”
此乃謊言！
克洛搖頭：“你太自信了。”
無聲步·勺子！
“是嗎？”
僅有的五根手指從左臉抓到喉結，抓出道道血痕。指甲縫隙堆滿血沫，疼痛刺激得洛威特眼裏紅光閃爍，暴虐漸起。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魔法師的戰鬥！”
………………
第四章標題“第四章，來自海軍本部的回答”被屏蔽了，改為“第四章青雉的思量”就出現了。
第十二章“第十二章，兵不厭詐”被屏蔽了，改為“第十二章，算計”就出現了。
……終於找到原因。
懂的自然懂，大樹屬於死於不明AOE的小無辜。
瘋狂吐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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