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又不欺負你
夏侯盈是個聽話的主兒,乖乖的坐在床邊等到戌時中,房門被打開,那人腳步穩重向她走來,最後停在她面前。頭上蓋着蓋頭,她看不見上面,卻看見下面。見了對方的鞋,便知道是誰了。
這是她的夫君。
有隻手抓住了蓋頭邊,向上掀起時,她心裏有些緊張。對方倒是不緊不慢,蓋頭被整體掀開后,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將蓋頭扔在一邊。夏侯盈看着他柔聲道:“妾身見過王爺。”
這是第二次見到他。
他的眼睛是最好看的,眼睛夢幻迷離的,四周略帶紅暈,睫毛長,眼尾稍向上翹,瞳仁常往上面作斜視,黑白並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點朦朧而奇妙的感覺,所謂回眸一笑或臨去秋波,叫人心蕩意牽!
她第一次見男人長着一雙那麼好看的桃花眼。
“嗯。”他淡淡的回了一聲,遣退了屋內的婢女。
這男人吧,五官不是上乘,卻有一雙泛灧的桃花眼。聽聞他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可如今一看,風流倜儻的是指那雙眼睛吧!
他見她發愣,眼底泛起了笑意,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隨後便轉身在桌邊坐下,朝她揮手:“過來!”
夏侯盈這次總算是聽清了他的音色。那聲音有些沙啞,又有點兒尖細,有些似壞人,與他實在不相配。
她緩緩起身,走過去,落座在他旁邊,抬起酒壺:“妾身給王爺斟一杯。”
“不是合巹酒嗎?”那嘴角掛着的笑,明顯是在逗她玩。夏侯盈實在想不通,為何給他一副好相貌,可那聲音卻是如此的難聽?這聲音只讓夏侯盈想起了不良少年。這聲音給她的感覺就如同對方是個不良少年。
合巹酒三個字,只讓夏侯盈淺笑,很自然的倒了兩杯酒,一杯給他,一杯是自己的。再不願意也得做,這個男人,比之四皇子好太多。她抿唇微笑很自然的端起酒杯,雙臂交纏,兩個人喝下合巹酒,這已經算是名義上的夫妻。
祝文斐可有一種自知之明,就算現在不對她動手動腳,他在別人面前總是會被貼上“流氓”“色狼”“登徒子”這幾個詞。
自長大后,他才知道,眼睛長得漂亮,也是個錯誤。
外人都傳他風流倜儻,可誰又知道他王府上侍妾他碰了多少次。就算再需要女人,他也不敢碰她們呀。
被人這般議論,他也是頗為無奈,別人長得像爹,他卻長得像他爺爺,只不過這雙桃花眼卻是遺傳了他母親。他只要輕輕一笑,便讓人聯想到“色狼”跟“登徒子”兩個詞。美則美,可卻總是招來禍害。
今夜必定是要洞房,奶奶說了,夏侯傅的丫頭娶了就是他的福氣,可看着規規矩矩的,怕是他這一生要無趣的和他的王妃處着了。為了避免嚇到她,所以沒過於直接。
皇帝叫人侍寢還都陪着說一會兒話,他也懂得含蓄點是不?可看她這般規規矩矩的相處起來還真是不舒服。
“祝文斐他不喜歡欺負女人。”頗為無奈的敲了敲桌面。一開始看她漂亮,也的確想逗一逗她,可看着規規矩矩的,實在是沒了興趣。
酒杯擱在桌上,他想了一會兒問出口:“聽聞你懂詩書?”
“妾身只是略懂,若是拿出來比較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真是夠謙虛的。憑夏侯傅那老頭一身的才華,你會不懂詩書,還真是敢和小爺我說略懂。這話定是夏侯傅那老頭教你說的。內心吐槽完便接着問:“會下棋?”
要知道夏侯傅乃當朝宰相,是當朝太子恩師,那棋藝更是了得,可是南邵國的——棋聖。
“略懂一二。”夏侯盈還是謙虛。祝文斐臉色稍稍有些變了,可在黃色的燈光下,沒什麼顯現。
“會作畫?”
“妾身手笨,總是畫不好。”
“會彈琴?”
“妾身愚笨,學不來那麼多。”彈琴不會,她只會彈琵琶。
經過口頭上的詢問,總算是了解一點點她。聽着她的敘述,覺得這女人雖然悶了一點兒,可當王妃還是不錯的。
所以說這場政治婚姻對於他來講,他還是很滿意的。
幾杯清酒下腹,身子不知為何是越發的燥熱。倒像是被人下了葯,莫非……他看向夏侯盈,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再一想應該不是她。回憶方才被人灌酒,貌似是謝淵灌得最多,他心裏有了答案。
“就寢吧!”即是夫妻,那必定是要行夫妻義務。索性夏侯盈長相不錯,五官端正,柳眉大眼,皮膚白皙,看她雙手便知道了也是個美人。
“妾身去梳洗一番。”她心中有些緊張,卻未達到失了禮數,對祝文斐福了福身子,便喚來了從府上帶來的冬兒和蘇嬤嬤,進來為她更衣。
卸下臉上那層薄粉與厚重的口脂,滴了一滴凝露在唇上,將複雜的髮髻解開,梳順了,換上貼身紅色抹胸裙,外罩一件紅色的紗衣。夏侯盈看着銅鏡里的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在這古代,這皮膚還真是保養得真不錯。摸着比前世她十七歲的臉蛋還要嫩上幾分。
走回祝文斐面前,再看他如今已經是脫下了大紅色的婚服,正穿着紅色的寢衣,坐在床頭看一本自己帶來消遣的兵書。頭髮三千垂直而下,夏侯盈只覺得這人長相有些陰柔,卻偏偏是個男人。
上天給了你一副好相貌,總會在你身上放一些不好的東西。這個男人如今看似完美,可夏侯盈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缺點。
他那聲音,她一時間接受不了。聽着如同毛頭小子一般的聲音,再一想這人是自己夫君,心裏便不舒服。
再加上之前去府上提親時,他那般輕浮,心裏更加不舒服了。只是無奈於這封建社會的規矩,改變不了,只能順從。
“王爺。”她落落大方給他行了禮。
他放下書,抬眼看她。眼中並沒有過多的色彩,淡淡的點點頭,放下書,朝她起來,隨後將她抱起來,那表情是心不甘情不願。夏侯盈當做沒看見,只是感覺,他身子有些發燙,異常的發燙。即是政治婚姻,那她鐵定要和這人有所糾葛,總有一天也會做這種事,倒不如快一些。只是心中唯一不滿的便是他那副表情。
你裝什麼矜持啊,你後院那麼多的小老婆,我還不嫌棄你呢。她想要快一些結束,便主動的攀上他肩膀。
在祝文斐眼中,這女人如今可比剛掀蓋頭時順眼多了,隔着衣服摸她,只感覺肌膚軟軟水嫩,哪裏和他一樣硬邦邦。某部位份量不小,壓下去便感覺到一股綿軟的感覺。
也稍微有了點興緻,三兩下脫了衣服,俯身親吻她脖頸,忽略了唇瓣。
次日卯時,身旁的祝文斐先醒來,坐起身的動作不算輕但也不大,掀開被子下床穿靴子。夏侯盈隨了他動作也起了。
他玩味兒的勾起唇,停下動作,聽着身後的動靜,似是期待些什麼。
本以為自己後背會攀上來一雙綿軟的雙臂,畢竟昨晚上,這女人滋味不錯。可惜這只是他的臆想出來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