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婚
“王爺可否移步和臣女說幾句話?”古代的淑女步伐如今變得急促,見着祝文斐負手抬頭看着院子內的一個枇杷樹,見他身邊暗衛手裏拿着幾片枇杷葉,而東陽王呢?正光明正大的摘她家的枇杷葉。
夏侯盈沒生氣,只是看着這副模樣,倒覺得有點兒有趣。誰家來提親的,摘准岳父家的樹葉子!
這東陽王果真是個奇葩!
祝文斐答應得那是毫不猶豫。跟着夏侯盈進了花園:“本王不喜歡繞圈子,夏侯小姐有話直說。”
“王爺若是娶了臣女,臣女在府中,可有自由?”
“本王又不和你爹一樣古板,你喜歡外出,想要回家,我自然不攔着你,還有本王不喜歡欺負女人。你大可以放心嫁過來,給不了你想要的愛情,可以讓你舒舒服服過一輩子。”這就是他祝文斐給的承諾。
“臣女嫁。”
單單就這三個字,着實令祝文斐喜笑顏開。
“早這樣不就好了。”見她規規矩矩,便想逗她一逗,見她沒有防備,牽起她的小手快速落下一吻。
萬萬沒有想到,這麼一瞬間,夏侯盈竟然又被這登徒子給佔了便宜。抽回手,正要打他一巴掌,只聽見自己母親回來了。
“老爺這怎麼了?”這聲音是夏侯夫人回來,祝文斐有些害怕,只聽夏侯傅仰天咆哮:“夫人!祝家小子占咱們閨女便宜!”
不好!
祝文斐的第一反應就是:跑!跑為上策。
他可能真的打不過對方!
使輕功翻牆出去,正巧四皇子黎珀珂進來,那一臉的血跡,讓他差點摔死。乖乖,謝淵這廝做得好!看黎珀珂看得入迷,竟然忘了自己准岳母,若不是耳力好,還真的被擊中一掌。
“岳母你聽我說……”
“好不知廉恥的小子!誰是你岳母!”又是一掌過來,祝文斐不敢接招,只得閃躲,這不,躲到黎珀珂身邊,見有這傻愣愣站着看戲的獃子,隨手那麼一扯,便拿來擋了夏侯夫人一掌。
“哎呀呀,四皇子對不住了。今早說你有血光之災,還真的有。”見着四皇子口吐出一口鮮血,他這態度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見夏侯夫人發獃的空隙,他連忙跑了,爬上馬:“婚期日子,本王日後派人告知!”
等他帶着自家人馬回去,浩浩蕩蕩的回去。夏侯一家還處於呆愣的過程,看着黎珀珂被自家侍衛扶起來,再接下來,夏侯盈也就如實的告知真相,再接下來黎珀珂大概是因為這消息對於他來說有點兒打擊,暈了過去。
大婚定在一個月後。
夏侯傅夫婦二人心裏雖然捨不得夏侯盈,但已經答應嫁過去,自然不會食言。
夏侯傅這人傷心歸傷心,可不會讓閨女看到自己一副傷心的模樣。只領着自家最愛的大黃狗,牽到夏侯盈面前:“盈盈,帶上它。”
夏侯盈看着那隻精神抖擻,脖子上綁着大紅色花球的大黃狗,有些好笑:“爹,我帶上它做什麼?”
“擔心祝家小子欺負你,你帶過去,也好安心一些。”
自己父親一番心意,夏侯盈也不好意思不答應。
看着鏡中閨女打扮得這般好看,沒想到今日卻是要嫁人,心裏一陣的難過。拍了拍閨女肩膀,出去了。冬兒進來,端了杯茶進來輕語:“小姐,方才相爺好像哭了。”
夏侯盈一愣,蘇嬤嬤也是直接一腳踩在冬兒腳背上,示意她閉嘴。
於夏侯盈看來,政治婚姻最是可笑,最是恐怖。
丞相家和東陽王聯姻,本是多美的一樁姻緣,可二位新人卻是愁眉苦臉。夏侯盈總聽她爹念起她這夫君祝文斐是多麼的奇葩,多麼的可惡,多麼的小氣……總之沒一句話是誇對方的。
祝家這位王爺啊,說來也真是奇葩,祝家明明和夏侯家有過節,祝文斐偏偏撒謊說心儀夏侯家嫡女夏侯盈,聘禮當天同四皇子的聘禮一同到達夏侯府。
等夏侯盈選擇了自己,心裏實則心不甘情不願的準備着大婚。一個月以來,一張年輕的面孔總是皺得跟一個小老頭似的。
南邵國國都平城的西城到東城,吹吹打打一天了,直至傍晚才在南陽王府外停下來。
紅色的轎子,穿着紅色衣服轎夫,渾身圓滾滾看着十分喜慶的喜婆,還有夏侯盈最信賴的兩個人,冬兒和蘇嬤嬤,都穿上了大紅色顯得十分的喜慶。
“新娘到!”喜婆那尖細而特殊的嗓音響起,轎夫壓下了轎攆。喜婆掀開轎簾把白胖的手遞過去:“新娘請下轎。”
轎內伸出一隻白皙玉手搭在喜婆的手上,侍女冬兒上前一同將她攙扶出轎。
“跨火盆!”
門外禮儀已經完畢,此時夏侯盈已經由喜婆的丫鬟扶着行走於南陽王府中。這王府佔地大,道路曲折,雖有點兒累人,可這點忍耐力夏侯盈若是沒有,那就太丟面子了。
她要嫁的人是本國的東陽王祝文斐,這算是第三任吧。祖父曾與開國皇帝打仗,是開國皇帝的左膀右臂,江山打下,便被封做南陽王。
這背景夠強大。
背景大,敵人也多。就說她夏侯家吧,開國時兩家祖父都是互恭互敬的那種,可到了二人父輩,不知道為何卻結下了仇怨。可如今南陽王卻當著皇帝的面要求娶她。
她夏侯盈知道這是一場政治婚姻。
要知道,祝家和夏侯家,在朝廷上,可是對頭。明眼人都看出來,祝文斐看上的不是她夏侯盈,而是夏侯家嫡長子手上的兵力。
現任東陽王祝文斐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脾性,可聽爹爹嘴面上講起,他此人比較難纏,而且令人討厭。
總之他爹那本記人黑歷史的小本本,祝文斐肯定佔了百分之七十。本來呀,祝文斐這個晚輩小時候還沒進她爹小本本呢,就因為少年時,來到她家,一泡尿將一棵剛植好榕樹給尿死了,於是她爹便記仇了唄。如今祝文斐繼承東陽王之位,二人朝堂相見,那只有鬥了。
政治婚姻對於夏侯盈,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麻木。
她前世也是被政治婚姻所束縛,後面漸漸轉好,她才成功離開渣男。
這古代的頭飾麻煩得很,帶着重重的頭飾,紅色的布料裹了幾層又幾層,臉上也塗上了幾層粉。今日除了拜堂,還有許多事,比如她最不想的卻不得不做的事——洞房。
該來的還是得來,當拜完堂,主持人高聲喊“送入洞房”時,她便只能聽天由命了。古代成親這規矩大着呢,一切都以夫君為重,母親告訴她了,進了洞房,男人是要出去喝酒討喜氣的,女人則坐在房內,若是餓了吃些東西裹腹,最後坐着等待夫君今晚到來。最重要的是,這頭上的紅蓋頭,千萬不能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