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庄老和楊老此時都還沒有離開，聽見了這番對話，都對梁溪這個小夥子產生了興趣。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是真的有什麼特別的才能呢？還是有其他的什麼理由？

哈哈大笑了兩聲，楊老爺子有點疑惑，直接就問梁溪：“你真的覺得剩下的毛料里還能開出翡翠嗎？你是從哪些地方看出來的？”

梁溪哪裏敢說實話，說是玄光仙人幫他“作弊”的。沒有辦法，只好裝傻，搪塞了幾句：“沒有，沒有，我這也是剛開始接觸賭石，真的是什麼都不懂，說不出什麼來。只是覺得雷大哥的這兩塊毛料都不錯，剩下的這些裏面總會有一點翡翠吧。”

庄老爺子和楊老爺子對視了兩眼，忍不住又笑起來，這個年輕人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小夥子，這翡翠可不是土豆，找到一個就可以挖出一，裏面的學問可深了，不是你覺得有就有的。要不然怎麼會有的人賭漲，有的人賭垮，損失慘重呢！”庄老希望自己的話能夠讓梁溪清醒過來，不要因為眼見着別人的成功，而蒙蔽了自己的心智。

梁溪憨憨一笑，也不反駁。二老看着梁溪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都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心裏想着，不如就讓他先在這吃個小虧也好，這裏跌倒總比以後再吃大虧要強。現在記得這個教訓，省的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一出是一出，以後要遇見的地方、要經歷的事情還多着呢。

梁溪才不管別人怎麼想，雖然知道他們二老都是好心。可是這種事情也不可能隨便告訴給別人聽，就讓他們猜猜也好。

飛快的將散落在附近地面上的那幾塊碎石聚集到了一起，梁溪打算找人幫他切開。

陳哥一早就注意到了這的情況，眼見着梁溪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這麼將剩下的幾塊廢料就這麼買了下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才梁溪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都沒來的及過來阻止，事情就已經全部結束了。看着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陳哥只好走過來，想先幫梁溪看一看，再確認一下這些毛料還有沒有機會開出翡翠。

雖然他知道希望真的非常小，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二老可是這行里的前輩。要是毛料里有翡翠，早就被他們讓人給切開了，哪裏還會留給別人。

只是陳哥真的很喜歡梁溪這個好學的小夥子，不忍心因為這些事情，就這麼直接的去打擊掉他的積極性。他還想着，一會兒要是梁溪開出的毛料里確實沒有翡翠，還得好好的開解開解梁溪。可不能讓他灰心喪氣，影響到他的那股敢闖敢拼的韌勁兒。

陳哥很快的走了過來，看了梁溪一眼，對他說：“老弟，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哥哥幫你把這幾塊毛料開了吧。”其實他平時是不負責這些的，只是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梁溪看陳哥這麼主動的過來幫忙，真的非常感激。而且他現在確實也需要別人幫他把這幾塊毛料切開，陳哥能夠過來幫忙真的挺好。他看着陳哥感激的笑笑，知道這是對他的好意，謝謝的話就不多說了，只在心裏暗自感激。

今天確實是個很特別的日子，可以交到這麼多知心的兄弟，梁溪覺得自己果然是非常的有福氣。

這時已經快到中午了，現在的客流量不是很多。“翠寶齋”內還有不少的客人，有些是遊客，有些是從事珠寶生意的玉石商人。

這些玉石商人中有些是聽見雷胖子切石的消息從附近趕過來的，人數還不少。他們剛剛好長時間都忙着觀看切石了，還沒來得及找到合自己心意的毛料，這會兒都顧不得吃飯，還在不停的挑選着，希望能儘快找到自己中意的毛料。

聽說有一個愣頭青買下了雷胖子切石剩下的那些廢石料，想要切開在裏面找翡翠。不少人都覺得梁溪瘋了，嗤笑不已。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二的人，怕是想錢想瘋了吧。這要是都能切出翡翠來，還要我們這麼辛苦幹什麼啊，大馬路上隨便找塊石頭不就好了嗎？”一個剛才在一旁看了半天的中年人冷笑起來。

他也是一位玉石商人，剛才在旁邊等了半天，就是想要從雷胖子手上將那兩塊翡翠買下來，可是雷胖子不同意。這會兒他心裏還不是特別舒服呢，嫉妒的眼睛都快紅了。現在看見梁溪想要買下雷胖子切剩下的毛料，來開翡翠，忍不住諷刺起梁溪來。

站在他旁邊和他一起來的幾個人也覺得梁溪是異想天開，不由得贊同道：“是啊，這都是些切廢了的料子，還能在裏面出翡翠？真是瞎胡鬧，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也不知道搞些什麼。”

“是啊，這種事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五千塊錢幹些什麼不好，非得買這些個破石頭，腦子有病吧這是？哈哈哈”

“呵呵，我猜也是。”難聽的話不斷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些人大多是從事賭石這行的，接觸翡翠也有不少年了，從未見過向梁溪這樣亂來的人。那些料子他們也都看過了，妥妥的廢石頭，也沒什麼用，只能拿去扔了。也不知道梁溪這個胡鬧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梁溪才不管這些不相干的人在那裏亂說，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其他人哪裏能知道自己的打算。再說了，自己也犯不着和這些對他充滿了惡意的人去解釋些什麼，對他而言，這沒有必要，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可是雷胖子卻是將這些話都聽了進去，心裏更加擔心了，忍不住又勸起梁溪來：“小兄弟你看，我還是把錢退給你吧。這些真的都是些廢石頭，你買去了也沒什麼用啊！”

又皺着臉看了看梁溪的臉色，看他沒什麼不高興的反應，繼續勸道：“我是說真心的，你別怕我過不去，還是再去看看其他的毛料吧，這裏還有好些呢！”

梁溪心中愈發感動，可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必須繼續下去，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再次搖頭拒絕了雷大哥的好意，堅定的對他說：“雷大哥，你放心，我真的不是亂來的。我這個人一向是運氣不錯，就讓我試試吧，要不然我也不死心吶。真的，要是真的覺得靠不住，我是肯定不會做的。”

雷胖子看着梁溪堅定的眼神，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勸說他了，只好放棄。心想等一會兒，要是梁溪真的什麼也開不出來，就把這些錢悄悄的退給他，不能讓這個小兄弟吃虧。

梁溪還不知道雷胖子內心的想法，要不然他真的是要感動死了，這世上還有這麼仗義的人。

陳哥見雷胖子勸不動梁溪，知道自己再去說，估計也沒什麼效果，也就只好放棄了。

庄老和楊老也都沒有離開，他們兩人也想看看是不是會有奇迹的發生。

這些切開的料子一共有七塊，大的有四塊，小的有三塊。不巧的是，裏面藏有翡翠的那塊混在小的那堆里。梁溪還得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讓陳哥將那塊翡翠完整的取出來，而又不將那塊翡翠切壞。這件事才是目前為止，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梁溪看了這些毛料一會兒，心裏很快就有了打算。

他讓陳哥先幫他將那四塊大的料子直接從中間切開，剩下的三塊小的則從邊上開始往裏切，這樣既不惹人懷疑，也不會將料子切壞。

陳哥聽梁溪都安排好了，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將自己的精神都集中在這些毛料上。既然已經決定開始切了，就不能馬虎大意。陳哥像是對待寶物一樣精心仔細，避免留下一絲遺憾。

二老雖然對這幾塊料子不報什麼期望，但是卻對陳哥這種仔細認真的態度非常欣賞。不管是什麼時候，心態都是最重要的。

沒一會兒，陳哥就將那幾塊大的切開了，果然，裏面什麼都沒有。

這下子，旁邊看着的一群人更是說什麼的都有了。本來對梁溪就不懷好意，現在對着他又是嘲諷又是故意激怒的，說的更是難聽。

梁溪早就知道這個結果，臉色絲毫未變，像是沒聽見一般。

雷胖子倒是挺生氣，忍不住想出聲說那些人幾句。可是梁溪並不希望他和那些人對上，白白的生些閑氣。抓住雷胖子的手臂，對着他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的衝動。雷胖子看他這樣，知道這是為他着想，咬牙忍了下來。

陳哥比較冷靜，他在“翠寶齋”幹了這麼多年，什麼樣難聽的話沒聽過，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這點小事兒根本就不會在意。

梁溪將下一塊料子遞給他，示意陳哥，從旁邊先切一小點。他拿的這塊料子，就是裏面含有翡翠的那一小塊漏網之魚。

直到此時，梁溪心中才有那麼一點緊張的情緒，但是誰都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陳哥按着梁溪指給他看的地方切下了第一刀，正準備繼續的時候。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陳哥的臉色雖然未變，可是梁溪知道，這是出翡翠了。

果然，陳哥接下來的動作證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