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絲毫不知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探上她的身體,慢慢的勾勒出她的曲線,低沉的聲音滑過她的耳際,“臉蛋不錯,身段也比伊莎的要好。”
身體幾乎僵硬了,她對肢體接觸極其敏感,何況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程誠不自覺的用手抓着她身下的床單,肩上的槍傷已經將裏面的白色襯衫染紅了一大半。
意識也在一點點流失。
“先生,”指尖狠狠刺入掌心,程誠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眼睛直視她上方的男人,“強佔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很有意思嗎?”
聽到她的話,男子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打量他身下的女人。
一張純東方的面孔,流利且標準的倫敦英語,五官生的極其標誌,是的,只能用標誌來形容,並非不夠漂亮,相反她是十分標準的美人,只是,也許是氣質過於內斂的原因,乍一看並不驚艷,但五官輪廓幾乎完美,非常符合古典美得評判。
大概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自然是聞到了血腥味,整張臉都顯得很是蒼白,身體微不可覺得輕顫表明她的慌亂與失措,然而那雙與他對峙的眸子卻異常冷靜,溫涼如月,在問他這句話的時候,甚至帶着隱隱的挑釁。
“的確沒什麼意思,”他低聲笑了出來,修長的指捏着她線條優雅的下巴,魅惑出聲,“不過,你似乎是記錯了,剛剛是你自己闖進我的房裏,用槍逼走了我原本要用的女人,難道我不能理解成-是你想勾引我嗎?”
她該怎麼做?
凌亂的腳步聲逼近,程誠的臉色蒼白,還是躲不過嗎?比自己想像中的害怕,或許說,不甘。
程誠的眼裏有一抹絕望的情緒閃過,自然是落入他的眼底。
目光微動,終於起身離開她的身體,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懶懶的開口。
“你這條命值什麼價?”
“程家的嫡親孫小姐。”想都沒有想,程誠回答迅速。
男人挑了挑眉,好大的口氣,很敏銳的觀察力。
“你如果能救我,我能幫你成為第一貴族的女婿,當然,如果你想要其他報酬,我也可以付給你。”剛才出去的女人,是英國上流社會的名媛,她的父親是金融界大亨,咳聲嗽就會造成股市的晃動。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男人的身份應該是商人,商界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因為即便是溫柔,他的目光都是淡漠的,這不是愛情的姿態。
而且,她看得清楚,他沒有動****,權錢****,都是難以掌控的深淵,可是,越清醒的人,才越是可怕。
“去浴室,順便把身上的血腥味去掉。”
“程帝軍。”沒再多說一句,程誠費力的爬起來,徑直走向浴室。
程數站在門前,伸手按響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慢悠悠的打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程小姐,”似乎是來人的身份讓他意外了,“你有事找我嗎?”,
“原來是禎霆先生,打擾了。”程數禮貌的道歉,“程家在找一個重要的人,不知道先生有沒有看到,是一個年輕的女孩,中國人,穿着黑色的風衣,身上受了傷。”
事實上,在倫敦,沒有人敢不給程家面子,程家是古老的英國貴族,已經世襲了十幾代,支系龐大超過了任何家族,有第一貴族之稱。
程家這位二小姐更是新一代的驕傲,年僅二十歲便是桑特斯皇家軍事學院的畢業生。
“我想,我並沒有看到,如果程小姐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尋找。”韓禎霆;禎霆頷首,笑容優雅。
“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話,”還沒等程數答話,她身後一個貌似領頭的男人已經先一步開口了,“請讓我們查看一下你的房間。”
“雷諾,”程數立刻板下臉,低斥道,“怎麼能這麼無禮,馬上向禎霆先生道歉。”
程家二小姐給他面子,他似乎不能掃回去,韓禎霆;禎霆一副很是遺憾的表情,“本來程小姐的忙是一定要幫的,只是……”
話未完,便聽到浴室中傳來水聲,以及女子的聲音,“是有客人來了嗎?”
說的是英語,但帶着相當大的印度口音,聲音很是柔媚,從聲音判斷,的確不是程誠。
但是,程數心裏一陣冷笑,如果她能夠從傑布斯的手裏逃走,能夠避過程帝軍,那麼,會不同口音的英語會變聲對她而言,就一點也不奇怪,說不定,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裝傻。
一個從來沒有在她的視線里出現過的的對手,程誠,你很好。
至於這個男人,程數蹙眉,真真假假,似強非弱,華安國際的內部奪權,他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看來不是很方便,”程數笑出來,略帶調侃的語氣,“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十分抱歉。”
程數帶着程帝軍離開,先前插話的人似乎還想說什麼,被一個眼神制止。
離開酒店的時候,雷還是提出疑問,“二小姐,為什麼我們不搜了,說不定說話的那個女人就是大小姐,我們程家想在倫敦找一個人,除了直系皇家,誰敢不給我們面子。”
“得罪華安國際對我們而言,一點好處也沒有,”程數面無表情,“她在那房間有怎樣,離得開着家酒店嗎?雷諾,你去加派人手,嚴格監視。”
“是,我知道了。”
韓禎霆;禎霆不疾不徐,一把推開浴室的門,幾乎是在程數一行人的腳步聲消失的同一時間,他便聽到聲音。
果然,程誠暈倒在裏面,水霧繚繞,襯着那一片紅色格外刺目。
轉身走向卧室,拿起床台的手機,“亞瑟,來我的房間,有傷口需要你處理。順便知會芊芊,讓她調查一下最近程家出什麼事了。”
“知道了,馬上到。”
倫敦,燈火通明。
胸口的疼痛讓程誠無意識的蹙了眉,手指仍舊緊緊地攥着床單。
“胸口的槍傷已經處理過了,算不上嚴重,但失血過多,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低沉緩慢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