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還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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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鄉分東西兩鄉，分別是兩個分幫的地盤，白雲幫佔據東鄉。
收例錢，那是幫派的收入來源之一。
當然，平民百姓是不用交什麼例錢的，那些商家店鋪才需要。
青虎武館據說是從外地來的，要在青桐鄉開館授徒落地生根，那與林霄其實沒什麼關係，但正好，青虎武館就位於白雲幫的地盤內。
你要開館授徒可以，得守規矩，交例錢。
正好，青虎武館開館之處正是大頭目周興木所管轄的地盤，周興木就將此事交給手下的小頭目去辦，王鐵根和其他小頭目打賭，自己能在限定的三天內拿到例錢。
不知道怎麼的，王鐵根將這任務丟給林霄，還言明林霄必須在三天內收到例錢，否則將上報大頭目照幫規降級林霄為普通幫眾。
精英幫眾月俸是一兩銀子，普通幫眾月俸半兩銀子，白雲幫有嚴明規定，降級后一年內不可再提升。
林霄要養活自己和周正，還要每個月交一筆費用給學堂，還要攢些錢好用，半兩銀子根本就不夠。
他都想着什麼時候能夠升職發財，怎麼願意被降職還減薪。
當林霄帶着三個手下前往青虎武館時，王鐵根正在窯子裏左擁右抱兩個窯姐呼呼大睡。
青虎武館大門緊閉，有一陣陣呼喝聲不斷傳出來，整齊有力，似乎有種莫名的氣勢。
“開門。”林霄聲音泛起幾分冷厲。
“我……我……。”王小虎話還沒說好，王大牛飛衝過去，一腳猛力蹬在大門上，大門一震，王大牛禁不住倒退連連，瘦臉一紅，當即發怒，這時，王小虎矮壯的身子已經沖了過去，直接用肩膀撞在門上，將門給撞開，自己也差點跌倒。
“開……開了……霄……霄哥……”王小虎站穩身子邀功似的說道，讓林霄頗為無奈，聽他說話實在是太累了。
“誰？”
“誰敢撞門。”
一聲聲呼喝驟然響起，武館內那些練武的人紛紛衝過來，總數有十幾個，林霄提劍踏步而入。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昨晚被嚇昏的那個啊。”
“哈哈哈，來做什麼，難道昏得不夠，想再體會一次。”
看到林霄，這十幾個武館門徒先是一怔，繼而紛紛大笑。
“閉……閉……閉嘴！”王小虎結結巴巴大吼，急的滿臉漲紅，王大牛和周大柱紛紛往前踏步，站在林霄身側，握緊手裏的木棍，那木棍前端上更粗大，上面還嵌着一些釘頭，殺傷力更強。
“笑完了嗎。”林霄眼神犀利語氣淡漠：“笑完了叫你們館主出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見我們館主。”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高大年輕人頓時一指林霄，冷冷一笑呵斥道。
高大年輕人的話音剛剛落下，林霄一步前沖，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踹得對方哇的一聲後退彎腰，一屁股跌坐在地，正怒吼一聲要起身反擊時，脖子處感覺到一陣冰冷、刺疼。
劍，一口黝黑的鐵劍正抵在他的咽喉處，冰冷的劍尖讓他臉色發白、渾身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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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不敢動彈，因為對方的眼神充滿了冷寂，好像凝視着死亡。
“住手。”
“放開他。”
其他門徒紛紛大驚，連忙怒吼包圍上來，王大牛三人也立刻沖了過來，站在林霄旁邊怒視武館門徒。
“我這劍，曾砍斷過三個人的手，刺穿過兩個人的喉嚨，你……要試試嗎……”林霄語氣幽幽然，好像一陣寒風吹過，叫武館門徒們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渾身一陣雞皮疙瘩冒起。
被林霄用鐵劍抵着咽喉的高大年輕人更是一陣哆嗦，褲襠濕了。
他不想死，但眼前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會殺人。
“敗敵，戰績加一。”
一道古板生硬的聲音十分突兀的響起，讓林霄微微一怔，但沒有表露出來。
“住手。”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傳來，帶着一股莫名的威勢，似乎一下子就驅散那一股無形寒意，武館門徒們紛紛散開，只見一個身穿青灰短袍的中年人正沉着臉大步走來，他的雙臂纏着綁帶，看起來比常人粗壯，五指微張，關節突出，有一種驚人的力量感，似乎能捏碎鋼鐵。
“館主。”
“館主來了。”
門徒們紛紛喜道，激動不已，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
“小嘍啰，敢來我的武館鬧事，你是嫌自己的骨頭太硬了啊。”中年人面目兇悍，沉着臉，語氣低沉，更是蘊含著一絲暴戾，其眼神陰沉可怖，讓林霄心頭不自一顫，有一種被猛虎盯上的感覺，好像一下子被無形的手拽住心臟，幾乎窒息。
“白雲幫精英幫眾林無命奉命來收例錢。”林霄維持着神色不變，收回鐵劍，毫不畏懼的和對方對視，一邊開口不徐不疾說道，每一個字都彷彿費盡全力。
“收例錢，上次有個叫王鐵根的跪地求饒滾着離開，你呢。”中年人戲謔一笑，眼神卻愈發陰沉可怖，整個人的身上，似乎都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息，讓人覺得壓抑，壓抑得難以呼吸。
王大牛三人和一干武館門徒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唯獨林霄站着不動，一步不退，心下卻暗暗驚詫，原來王鐵根來收過了，還失敗了。
“你說，我是打斷你的雙臂雙腿，還是碾碎你身上每一截骨頭。”中年人一步一步走來，恍惚間，林霄好像看到一頭猛虎踱步接近，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散發出驚人的凶戾，可怕的壓力席捲而至，讓林霄情不自禁感到窒息、腦門漸漸發暈。
林霄雙手死死握緊劍柄和劍鞘，牙根緊咬，渾身緊繃，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可以打斷我手腳，可以碾碎我一身骨頭，甚至可以殺了我。”林霄眯着眼睛艱難的說道：“但，除非你離開青桐鄉，要不然，還會有別人來找你收例錢，何況，就算是離開青桐鄉，只要你還要開館授徒，一樣要交例錢，不是交給白雲幫，就是交給青雲幫、紅雲幫。”
中年人微微一怔，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年輕人竟然能頂着自己的氣息壓迫說出這樣一番有見識的話，不像是一個小地方幫派小嘍啰該有的心智，出乎意料。
“你……倒是有幾分膽魄。”中年人收斂一身可怕的氣息，聲音卻卻依舊低沉：“要收例錢，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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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一個機會。”
“我不給你機會，我還會再來的，走。”林霄迅速掃過三個手下，腳步飛退，一邊說道，退到大門處時方才轉身快步衝出門外。
中年人愕然，旋即微微一笑，這小嘍啰倒是有點意思。
林霄並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卻很清楚，儘可能不要被對方牽着鼻子走，而是要掌握主動掌控節奏，此人帶給自己的壓力十分強，很可怕，勢比人強，無法扭轉局勢的情況下，果斷放棄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踏出武館門外，風一吹，林霄渾身不自覺一顫，不知道什麼時候後背全濕透了，嘴巴里更是有絲絲的腥味，是血的味道，方才咬緊牙根時，牙齦滲出血了，渾身上下一陣乏力，幾乎要虛脫。
很糟糕，林霄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很不好，好像大病一場似的那種感覺，渾身虛弱。
方才也是意識到不對勁才果斷放棄退走，否則後果難料。
林霄敢打敢拼，面對危險也敢上，但在必要時刻卻也會暫時放棄退讓，如此，才能活得更久。
要不然，若是自己死了的話，周正怎麼辦？
就算是不死，受個重傷什麼的，還不如死了來得好，起碼不會拖累周正。
指望幫派給你養老？
除非你對幫派有巨大的貢獻，否則千萬不要想太多，尤其是幫眾，廢了就廢了，死了就死了。
“霄哥，你的臉色……”周大柱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事。”林霄淡淡回應。
“霄哥，收不到例錢，怎麼辦？”王大牛焦急道：“會被降級的啊。”
“莫慌。”林霄淡定回應，因為急也沒有用，確實不行，那就只能認罰，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像方才，其實林霄很想立刻退走，無奈對方的氣息太可怕了，針對壓迫而來，林霄只能拚命抵抗，根本就難以動彈，能說話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道高手嗎？”林霄不由自主的想道，心頭凜然。
白雲幫里也是有武道高手的，但自己只是底層的幫眾，又是普通人家出身，武道什麼的離自己太遠了。
好在，當自己成為精英幫眾的那一天，領取福利，學得一門樁功和基礎劍術，這是精英幫眾比普通幫眾超出的因素之一，簡單的說，普通幫眾就是炮灰，唯有精英幫眾才算是一個幫派的真正成員。
“大柱，買些吃的東西去你那。”林霄說道。
“好。”周大柱立刻回應。
四個人小團隊，平時需要有一個駐點，或者說一個聚集所，周大柱單獨一人住着有院子的房子，正適合作為四人的臨時駐點。
一邊離去，林霄開口詢問：“方才武館內，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王大牛抓了抓頭髮苦思冥想一下，繼而搖搖頭：“沒有。”
“沒……沒……沒有……”王小虎結結巴巴回應。
周大柱曼斯條理的搖搖頭。
林霄頓時沉思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