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隱居
祁可雪不給他半分機會,直接沖了過去,竟連武器都不再用,一把抓住那人的頭一扭,只聽卡巴一聲便再也沒有了呼吸。
見那人癱軟的倒在地上,這才轉身看向滿手是血的若兒,“你沒事吧。”
若兒卻似才回過神了一般,一下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地上,看着手上的血,攤坐到地上,“姐姐,我···”
看到她的樣子,祁可雪也理解,第一次傷人的心情大多是這樣,便走了過來,輕聲的說道,“若兒你剛剛做的不錯,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們兩個可能就都要死在這裏了,你不殺他,他就要殺我們,也許今天就死在這裏了。”
“真的嗎?”若兒抬起頭來看向祁可雪。
“當然,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祁可雪輕笑着說道。
也許是聽了祁可雪的話,若兒一下鬆了口氣,比剛剛好多了,卻一抬頭正看到祁可雪,不禁嚇了一跳,“姐姐,你受傷了?”
祁可雪低頭也見到自己身上都是血,不在意的笑了笑,“都是他們的血,我沒事。”
若兒這才鬆了口氣。
“若兒,還能不能走,這裏還不安全,我們快離開這裏。”祁可雪看了地上的幾個死人,如果時間久了他們還不回去,慧妃一定發現不對,到時不知還會不會派人出來,如果再加派人手,可就不是她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了。
若兒聽了馬上點了點頭,也顧不得再害怕,跟在祁可雪的身後向樹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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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唐國與韓國接壤的邊境小鎮,名為清和鎮,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鎮,看起來與其他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同,雖然是邊境,但因為近年沒發生過什麼大的戰爭,更彰顯了一分寧靜,鎮中的人們享受着這樣一份平靜的生活。
而就在這普通的小鎮之中,多了一間看似不起眼的小酒館。
這裏看似普通,甚至有些簡陋,可如果你走進來看,便發現這裏的特別,一個只有幾張桌子的小房子中,竟滿滿的全是客人,而且還有站在一旁等着,或是等不急直接便打了酒回去,從沒有斷過人的時候。
這在人口稀少的清和鎮中,也算得上是一個奇景了,跟其他的酒館飯莊比起來,還真是有天壤之別,如此火爆的生意不知讓其的老闆紅了多少次的眼,但卻也沒有辦法,不管他們想着各種的辦法來競爭,可都不能把人從這裏將人拉走。
“老王,今天又來晚了沒有搶到地方?”一個坐在窗邊跟別人拼桌的漢子看到站在門口等着的人大聲的問道,臉上不禁帶着幾分得意,似乎搶到了座位是件多麼讓人得意的事。
老王看到他后,眼前便是一亮,忙走了過來,“老高,你到是來的早,給我讓個地方,跟你擠擠,站在這裏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我可不想小半天都浪費在這裏,到時回家又該被那個婆娘罵了。”
桌上的人也不在意,這樣的事在這小酒館之中見的多了,而老王一坐下來,便馬上叫了起來,“小二,給我來一壺二鍋頭,再來兩個小菜。”
“好勒!”小二聽了臉上露出笑容,卻馬上麻利的打起酒來,又裝了兩個現成的小菜,一起便端了過來,收了他的幾文錢,便轉身又忙去了。
即使如此忙的時候,這店中也就一直只有一個小二,可他卻從沒有不耐煩過,反而人越多他越樂。
因為這個店的老闆與其他人不同,別的店都是按月給工錢,而且還不時的扣這罰那的,而他們也沒有辦法,你不幹有的是人做,可這店中的老闆卻從沒有過的弄個什麼提成,小二每天賣出去多少的酒多少的菜都有他的錢,雖然不多,可架不住人多啊,一人身上不到半文錢,可一天這麼多人加起來,他賺的可比固定的工錢多得多了。
這也怪不得即使這麼多人,卻只有他一個人忙着也毫無怨言,其他人不知道裏面的原因,還當是店老闆好運,找了個如此勤快的小二。
老王美美的喝了一口后,還感慨的說道,“也怪不得人多,我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就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現在真是一天不喝就想,像上癮了一樣。”
“還有這菜,看起來簡單,可卻似吃不夠一般,我看就是漢涿郡之中的天香居也一定沒有這麼好的菜,我們還真是有口福啊。”老高也點頭同意着說道。
“哎,就是不知道這麼好的酒這麼好的菜還能享受多久,如此好的手藝,怎麼可能一直留在我們這不起眼的清和鎮之中啊。”老王想着便有些感慨的說道,似這酒喝一天便少一天了。
老高聽了也有些凄然,可馬上又笑了起來,“管他那麼多做什麼,吃一天算一天,多吃一天都是享受了。”
“到也是這個理。”剛剛還聽到老王的話有些傷感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你們這麼好的酒,是怎麼釀的呢,”桌上的人聽了,也參與了進來,顯然是對此都很好奇。
“我聽說啊,這酒是老闆娘親自釀的,是她家裏祖上留下來的釀酒之法,就是這菜,也都加了特製的藥材,不止好吃,還養身體,如果天天吃以後連醫生都不用看了。”老高似怕別人聽到一般,小聲的說道。
“那就怪不得了。”桌上的其他人聽了也都露出一付恍然的樣子。
卻一人聽了,看了看在櫃枱后寫着什麼的女人,不禁露出了邪氣的笑容,“這姐妹倆都長得跟仙女似的,又有這一門好手藝,要是嫁了誰,那可真是跟得了一個聚寶盆一樣了,也不知誰能有這個福氣。”
桌上的其他人聽了,不禁都露出笑意來,看向那女人卻多了幾分壞笑,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大老粗,也就想想而已。
“我看你們也就坐在這裏瞎想想而已,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可真要是跟那姐妹兩說上幾句話,還不是都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老高見幾人的笑容,不禁不屑的說道。
而那幾人聽了,卻也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卻有人突然說道,“你別說我們,你不也是一樣,這酒館開了這麼久,你有跟他們說過一句話嗎?”
“誰說沒有,我就說過一句。”老高馬上得意的抬起頭來。
幾人聽了一陣驚奇,“真的,說了什麼?”
“當然是真的。”老高抬起了頭,一付誰要是說他是假的,就跟誰拚命的樣子,想了下又笑着說道,“就是這酒館開的第一天我就進來了,正好看到姐妹兩的姐姐,我就上前去要酒,她就跟我說了句話。”
“說的什麼?”幾人聽了,馬上問道。
“找小二去。”老高笑着接道,不禁讓幾人愣了下,但隨便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其他人好奇的看了過來,卻也沒有打擾到他們的興緻。
“這也怪不得我們,你說這姐妹兩開店跟人家就不一樣,別人都是笑臉迎客,恨不得全鎮的人都來,他們卻天天對人冷着個臉,一付願來不來的樣子,可你看看這店裏的人,哪有一個被她們的冷臉嚇走的。
可這人啊,就是賤皮子,有人的聽了她一句冷冰冰的話,能高興好幾天,真是一群下賤玩意。”老王邊搖着頭邊嘆道。
“你別說別人,你不也是一樣。”老高也揭起他的短。
酒館本就不大,他們說話又根本是肆無忌憚人,他們口中的姐妹兩人顯然是也聽到了他們的話,笑聲更是肆無忌憚的傳入到兩的耳中。
櫃枱前一張鵝蛋粉臉,明亮的眼睛顧盼有神,粉面紅唇,身量亦十分嬌小,就算是穿着粗布的衣服也掩飾不住她的美貌,可跟另一個比起來就差了些味道,不止是容貌上,無論是身體、氣質都是比不了的。
如果是齊國的王爺站在這裏一定會驚訝不已,這小酒館中的老闆娘不是別人,正是他已經昭告天下在火中死去的祁可雪,而那個以妹妹自稱的不正是她的丫鬟若兒。
也許誰也沒有想到兩人卻安全的逃出了齊國,在這裏開了這麼個小酒館,雖然不能賺什麼大錢,但姐妹兩個的生活是不成問題了。
“姐姐,你聽聽這些個粗人,都說些個什麼話,等我們錢夠了就不要在這裏了,真有些受不了他們。”若兒不滿的說道,雖然開這個小酒館,客人不少,每天的進項更是可觀,但天天接觸的人都是這些個粗人,她雖然是個丫鬟,可自小在宰相府中長大的她哪裏又與這些人接觸過。
祁可雪不禁笑了笑,“若兒,他們其實也就只是嘴粗了些而已,沒有什麼壞心,比那些表面上看起來風度翩翩,可心裏卻不知想些什麼的偽君子強多了,我到是更喜歡這種地方,更是隨意一些。”
祁可雪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對這些人雖然也沒法結交,但卻也沒有像若兒那般討厭,而且現在是賺他們的錢,更說不上討厭了。
“可姐姐您的身份,也總不能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吧。”若兒擔心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