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一具屍體
燭火伴着風聲搖曳了幾下。
水晶燈照不到的地方，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等人高雕像將古也的全部心思都吸引了過去。以至於讓他完全沒有聽到空巢都唱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破空的尖叫聲將他的魂勾了回來，也讓他煩躁的微皺起眉頭。
葉雲捂着耳朵，在崩潰邊緣了般的驚叫聲在整座宅院中起伏。司空狐懊惱的抓起前額的頭髮，手中的叉子一下一下的點着銀盤，有些苦惱的看着那個女人。
“看起來出身世家，卻完全沒有能與其相稱的腦子呢。真不知該為誰惋惜了。”
“你這賤女人真是吵死了！沒看到老子在幹什麼嗎！”酒氣並未因腹中之時而消退的曾城代替司空狐說了更加傷人的話。他拔出刀，哆的一聲插進了桌子裏，繼而又狠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傻子引發的鬧劇，通常都不會太長久。大多，也都是靠一個武力值爆表的人了結的。並非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停留太多目光。
比起這邊葉雲像是要把自己喉嚨挖出來般的嘶吼，司空狐更在意的是方才的那首童謠。很明顯並非什麼普通人家孩子日夜聽的那種，裏面也塞進了些不算迷題的迷題。
“古堡里藏着一個秘密，那被世人所遺忘的生命。你聽不見籠中之鳥的哀鳴，它卻懂得你所有秘密。”嘴角笑意更勝，司空狐一臉無辜模樣的望向古也，“啊啦，真是首容易上口的歌呢。”
“可是…這首歌又能代表什麼呢？她說遊戲開始了，我們卻還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淺古皺緊眉頭，語氣裏帶着些迷茫無措。
這樣迷茫的表情讓司空狐睜開了雙眼。他無名指上所帶着戒指同淺古脖上的相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一定是一對夫妻吧？
“淺古小姐這麼可愛，真是無法想像居然會是我的妻子呢。”
“誒？”淺古微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地去抓胸前的戒指。“印象中我是已婚嫁的。可我記不清那人的面容了。如果司空先生對我這個妻子不滿意，我們可以在離開城堡后立刻去離婚的……”
“噢？淺古小姐真是非常通情達理呢。明明不是這樣的性格。”深藍的眼眸像是能將一切看透似的，“是因為有外人在的原因嗎？”
此話一出，就見淺古猛然頓了一下，眼中危險一閃而過。
這樣的反應自然是不會逃過觀察着在坐每一個人的古也的眼睛的。許是天性使然吧，他始終悶不做聲的思考着所有人的可信度。
畢竟對於自己的了解程度，除了名字外一無所知。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現在難道不應該先好好想想那個遊戲怎麼弄嗎？”葉雲眼角帶淚，眼妝被她哭花了，整得臉上有些驚悚。“那個小鬼很可怕啊！誰能保證我們會活下來？誰能保證？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要玩什麼不是嗎？”
“不對哦。”
“知道的。”
司空狐話題一轉，又變回了正事。他帶着笑意的否定和古也的聲音一同響起。兩人對視一眼，剛想要解釋，卻被曾城搶去了風頭。
“你個只知道學豬叫的醜女人。那個傢伙不是又唱了一遍嗎！古堡里的秘密！只要找到秘密不就行了嗎！”
“反正老子什麼都不記得了，來這幹嗎為什麼來這。重要嗎！老子就想早點走。”
元氣很足。
古也只剩下這一個評價了。是否失憶這一點被他一語道破，也讓古也終於了解到了情況。
已知點，被莫名聚攏在一塊的他們應該是相互認識的。起碼是認識那位叫空巢的孩子的。因為“它知道全部秘密”。
而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是失憶的。忘記了一些事情，或是如他這樣全部忘記了。
至於古堡的秘密，也許是凶殺案吧？
這座大宅蜘蛛遍地，一看便是塵封已久。可又能瞬間變得像是瞬間翻新了一般，應該是用了特殊的投影技術和其他的一些什麼東西，把已經提前翻新過的大宅做舊。
身份卡和邀請函，應該是所有人都有的標配。
這場遊戲，究竟為何而開始呢……
“那裏。”古也又將視線轉向了雕塑。它微揚起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份報紙。離得太遠看不真切，但多少還是能知道那是份年代久遠的報紙。
眾人的視線隨着他的手指望過去，也分分發現了那東西。
“那東西……之前就有嗎？”
一人多高的雕塑擺在那裏，在沒什麼裝飾物的大廳里顯得尤其矚目。再加上雕工精細，就算不懂藝術的人，視線也會在這之上駐足片刻。但方才，明顯是沒有那些東西的。
單先不提它手上的那份報紙吧，就那些因為時間而被腐蝕的菱角，而今也如被重新打磨過了一般。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着，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古也站起身子。隨着像雕像的越發靠近，自然就越能感受到這東西的詭異。精緻得不能用雕工精湛來形容了。腳下的羊毛毯到雕塑前三四步的位置便沒了，只剩下幾塊用木板簡單拼搭起來的銜接板。
板上幾個繁體大字：該報，獨女可摘。違者重罰。古也眯了眯眼睛，轉過腦袋，將視線聚焦到了兩位表情各異的女人身上。“報紙，你們拿。”
“哈？憑什麼啊。”葉雲挑眉。她那張與被人按進墨水池子裏來回攪動無異的臉慘不忍睹的讓古也直接撇開了雙眼。“要求。你不來，淺古也行。”
“我？”突然被點名，淺古初早有些呆愣的回看着古也，在得到他肯定的點頭之後當即站起身子，慌慌張張的扯着頭髮跑過去。“需要怎麼做呢？”略顯呆萌的問了一句，又在古也的示意下伸手拿起了報紙。
一秒、兩秒，相安無事。古也這才微鬆了口氣，將視線轉向淺古手上的報紙。泛黃的紙頁有些脆了。只是輕輕捏着，都能讓它裂開一道長口子。司空狐湊上前，有些好奇的擠進兩人之中，邊看着，邊玩味的念了出來。
“葉家二小姐失蹤三年後搜尋無果，判定死亡。葉老爺痛失愛女，幾近昏厥。十三年前的案子了呀。這麼久遠的案子，葉雲小姐不跟我們講講更詳細的東西嗎？如果在下沒有猜錯，您應該就是葉家的大小姐了吧？”
葉雲一愣，她抬起頭，視線卻越過司空狐看向了雕塑，繼而顫抖起來。修長的手指直指着雕像道：“喂、喂……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那個雕像、那個雕像哭了啊……”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