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師母
湛飛瑤說要帶她見一人,一路上楚安聽她提了不少次卻不知要見的到底是何人。
當然也沒想着過問,等到了便也就知道了。
然而她沒想到,湛飛瑤想帶她見的人竟然會是慕容修。
兩人到時正見慕容修扶着牆艱難走着,他身側有還有一看起來孔武有力的男子在後跟着。
離承在她面前說過慕容修是死在沈留手中,沈留一劍刺入他心口斃命。
楚安站在門前,屋內慕容修還未曾注意到她們。
“我是在路上撿到他的,原本我是跟在師傅身後也是要去帝都的,在路上看見這麼一個尚且還有微弱氣息的男子總不能不救,後來他醒了我才知道他是慕容修。”
湛飛瑤解釋,慕容修扶牆抬頭朝門口處望來,見兩人也是驚喜不已。
“楚安!湛姑娘!”
慕容修想着朝她們走來,但是因為腿腳不利索急邁出一步便直直摔倒在地。
那直直摔倒在地的聲音聽着便是很疼,但是慕容修似沒感覺般掙扎着起身,他身後跟着的男子立馬將他扶起。
男子扶起慕容修說道,“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他一直想離開這裏。”
湛飛瑤笑着並不理會,而是對楚安道,“師姐,他叫阿莫,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我父王擔心在外受欺負特意讓他保護我的。”
楚安對他點了點頭。
幾人進了屋內,慕容修見楚安很是激動,還未等她坐下喝口茶歇歇,便立馬問道,“楚安,你怎麼會來此處?”
“少將軍這話說的,像是我師姐不能來此處似的。”
“我並不是此意思,我想說的是......”慕容修忽而停頓,轉而道,“師姐?”
慕容修不明,但隨即又是明白點了點頭。
她與流水神醫很早便相識,她是神醫的徒弟也並不奇怪。
“我想說的是既楚安你到了此處,那離夜他們是否已知道我的消息。”
“可以說世上除了我們三人,暫時沒有人知道你慕容少將軍還活着。”湛飛瑤道。
慕容修嘆了口氣望向楚安,似是像她求救之意。
他醒來已有多日,本想讓湛飛瑤幫他傳消息回帝都,可其人總是拒絕,甚至是這外面的消息都不許他知道。
沈留身為副將背叛了他,他必須提醒其他人才行。
可恨的是他現在身上的傷還未好全,又是阿莫受了湛姑娘的命監看着他左右,他根本就尋不到機會離開這個屋子。
“少將軍,你這副受了虐待的神情是何緣故?難不成我救了你卻是害了你?”
“湛姑娘對慕容修救命之恩,慕容修沒齒難忘。”慕容修收回眼神道。
“你的死訊早已傳回帝都,皇上也確定你死在沈留劍下,不知後來是發生了何事?”楚安問道。
慕容修嘆了口氣,他從未想過沈留竟背叛於他。
他與離夜佯裝不合投靠於離承,受命領兵前往保護北國百姓免遭侵擾。
然而他不識沈留存異之心,便將佯裝不合一事告訴了沈留,本意是想他是自己人,知道后也行事或許更方便。
可沒想到之後在行途多次遭受襲擊,以是匪賊意外后在一日發現沈留異樣。他覺得沈留不可能會背叛,於是便細細觀察想看看沈留是因何如此。
就在他觀察的這幾日,忽又有一夥黑衣人出現襲擊,他尚未識別沈留異心在與敵廝打中受了他暗劍,逃亡途中以落鞋放與懸崖邊這才躲過追擊。
後來他繼續逃躲着,也不知何時暈倒,再就是睜眼便見到了湛姑娘。
楚安是不知飛瑤為何不讓別人知道慕容修還活着的消息,她看出慕容修的擔憂說道,“你放心,沈留背叛一事已是眾人皆知,他是離承的人。還有帝都現在暫時沒有你需要擔心的地方,你聽飛瑤的話好好養傷。”
慕容修聞言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離承的人,他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竟識不出他的異樣。”
“其實這很正常,這世間也只有少有極其聰明的男子才可識別像那種別有異心之人,可若是女子便不同,女子在看人這方面絕大部分都比男子准。”
湛飛瑤這話不知是在安慰慕容修還是在嘲笑慕容修愚笨,楚安也是詫異看着她。
這話是如何解釋?
湛飛瑤笑道,“這句話是我師母說的,是她說的男子總是容易自以為是,尤其是對弱小之人存憐憫之心,可壞人在未成事之前便最擅長偽裝弱小。”
“如此說來,飛瑤師母的意思是女子便不會對弱小之人存憐憫之心?”楚安問道。
“當然不是,師母說大部分女子眼光毒辣,能看得出誰是真正弱者誰才是假裝的。”
所以這是在讚揚女子聰慧,此話她倒是第一次聽。
飛瑤這位師母,定是個奇女子。
楚安與湛飛瑤就以此話聊了起來,完全不記得還有阿莫與慕容修兩人。
慕容修輕咳了兩聲道,打斷她們道,“湛姑娘,我如今身子已好差不多,可否離開此地?”
“不行!”湛飛瑤想都不想否認。
“湛姑娘是江湖中人不知帝都局勢,我必須回帝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慕容修急道,他轉而看着楚安希望她幫忙說話。
這位湛姑娘或許不懂,但是楚安她應該是明白的。
慕容府在朝中勢力不可小覷,雖未明說表態站在夜王府這邊,但是以這皇奶奶與慕容府當年同生共死過的關係,還有他和離夜之間的兄弟之情,這帝都誰人都知慕容府是和夜王府站在一邊的。
他要是失蹤不明太久,離承一定會對夜王府下手的。
楚安避開了他的視線,說道,“你也不必着急回帝都,現在帝都算起來還是太平。”
帝都算的太平不必擔心,該擔心的是靖國突然出兵一事。
看慕容修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能將靖國出兵一事告訴於他,否則以他的脾氣怕恨不得此刻立即披甲上陣。
“太平?難道離承他沒有對離夜做什麼?”慕容修不相信問道。
以他們剛回帝都離承的架勢,不可能不對離夜下手。
“他已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