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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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們抬着浴桶進門,又抬了好幾桶冒着熱氣的水進來,似乎還有着淡淡的清香味。
“天熱,解毒,”胤禛乾巴巴的解釋,卻自覺自發的到浴桶邊試了試水溫,然後看着床上的胤祐,嘴角微微一彎,“水溫剛好,過來我替你擦背。”
胤祐抽了抽嘴角,這傢伙是想趁機吃豆腐?頂着一張面癱臉,做這種無賴事,天下間也只有這位了。
不管兩人誰吃誰豆腐,反正一夜過後,胤祐又活蹦亂跳了,涼快的時候就往工部跑,熱了就湊到雍王府里納涼,儼然雍王府就是他第二個家。胤禛一直沒有問胤祐康熙對他說了什麼,而胤祐也沒有提那一天的事情。
幾日後,天突然開始下起暴雨來,風大雨大雷聲大,就連胤祐院子的樹都吹斷了一棵。
天已入夜,胤祐坐在屋裏,聽着外面唰唰的雨聲,用手撐着下巴發獃,這幾日上朝康熙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對胤禛也沒有變化,似乎幾天前說的那些話,真的只是單純的談心,而沒有別的含義。
“爺,不好了,宮裏來消息說萬歲爺病重!”福多慌慌張張的進了書房,連請安也忘了,袍子下擺還滴着水,“剛才雍王府的人來消息說,萬歲爺在養心殿裏暈倒了,太醫們都已經召進宮了!”
一道閃電划亮了大半個天際,胤祐驀地睜大眼睛,只聽“咔嚓”一聲,雷聲如同在頭頂上方炸開般,給人無端的恐懼。
“來人,備轎!”胤祐收回神,轉身進屋換衣服,心中的恐慌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究竟,有哪裏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說自己是親媽來着···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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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世間真的有人能在一句話之間,讓一個人在夏季感到寒冷,胤祐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幾粒棋子,深吸一口氣,對上康熙的視線,發覺對方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有點冷,有點愧疚,也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彷彿是關愛。
康熙看也不看地上的棋子,只是端起旁邊半涼的茶:“怎麼,連幾粒棋子也拿不穩了?”
“天有些熱,兒臣手心易出汗,在皇阿瑪您面前失儀了,請皇阿瑪恕罪,”半吊著一顆心,胤祐顫悠悠的起身,便起身下跪告罪。
康熙看着棋盤不語,胤祐跪在地上也不敢動,汗水順着下顎滴進領子裏,有些不舒服,他把頭垂得更低,心中卻有些擔憂。歷史上的雍正皇帝並沒有與淳郡王關係密切的記錄,而如今他改變了歷史,後面又會怎麼樣?
會不會…因為自己影響胤禛登上帝位的路?
“自小你與老四關係親密,老四自小在宮裏也照拂着你,”康熙不緊不慢的開口,“朕看着你們長大,便料想着,也許等到最後,你們這份兄弟的情誼仍是會破裂,如今看來,倒是朕小瞧了皇家裏的親情。”
康熙的口吻越來越溫和,胤祐腦門子上的汗卻是越來越多。
“無心無情是一個帝王的優點,卻也是一個帝王的弱點,”康熙低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帝王的位置總是寒冷的,后宮裏的女人只能寵,卻不能愛,更不能交心,大臣們就更不能,日復一日,無心無情也能變成冷血無情,一個冷酷的帝王,往往只會有兩條路,一條是治理好整個國家,另一條便是嚴苛暴政。小七,你說,朕能不能拿大清的江山做這個賭注?”
胤祐埋着頭想,難道說今天康熙不是因為發現自己與四哥的事情要來算賬,而是想要找個談心的人?可是這個談心過程未免恐怖了點。
康熙似乎料到胤祐不會回答,他也不等胤祐回答,繼續問道:“小七,你什麼時候開始與老四交好?”這話里話外竟有培養胤禛為儲君的意思了。
“回皇阿瑪,兒臣自三歲時,便一直到四哥那得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了,”這麼一說,才驚覺自己似乎剝削壓迫胤禛了二十餘年。
“那麼你能一直如同現在這般,什麼都不堅持,輕輕鬆鬆的過一輩子?”康熙又問。
胤祐茫然,自己好好獃在工部做事,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又沒有什麼兵權,難道還有威脅帝位的東西?憑自己那不顯赫的母家,還是自己天生有點小問題的腳?又不是前世在站看的穿越男主,一揮手一堆美人投懷送抱,二揮手敵人死一大片,現實總是比幻想殘酷。
“兒臣生性懶散,只怕只能如此過一輩子,”胤祐拿不準康熙究竟是什麼意思,牙一咬磕了一個頭煽情道:“皇阿瑪,兒臣自小便知道自己與其他兄弟是不同的,幸而皇阿瑪寵愛,額娘關愛,一直生活得很好,後來四哥憐我身體有疾,也是對我諸多照顧,兒臣生性平庸,才能也比不上其他的兄弟,即便努力學習,也僅僅是不落下乘。兒臣自來便無雄心壯,只求安寧一生便是足夠。”
康熙看了胤祐半晌,嘆息一聲:“你這性子,卻也是好的。”身在皇家,不驕不妒不卑,已經是難得,誰說這個孩子平庸無能呢,在這種地方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又豈能是易事?
“罷了,你退下。”
“是,”胤祐不知為何康熙看自己眼神里的寒意消失,他起身弓着腰往後一步步的退,直到門口時,康熙突然出聲,“一個帝王,心偏固然是錯,可若是偏心之人是個聰明而又明理的,卻又是一件幸事。”
胤祐愕然抬頭,只看到康熙疲倦的靠坐在椅子上,蒼白的手遮住了他的雙眼,隱隱透着疲倦與病態。不知怎的,心中湧現出莫名的不安與感激。
腳下虛浮的走出宮門,隱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胤祐腳下一軟,竟是無力的往地上倒去,失去意識前,胤祐只想着一件事,作為爺們,嚇得腳軟眼花黑實在是丟人,只是幸好胤禛沒有被他連累,這大清的江山的未來還是屬於胤禛的。
“七弟!”
胤禛聽聞胤祐被皇阿瑪召去后,許久未歸,加之心下煩躁不安,便準備進攻談談口風,誰知剛下了轎,便見到胤祐一臉慘白的出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話,那人就在自己眼前倒了下去。
被這一幕嚇得沒了風度的胤禛上前抱起胤祐,進了自己的轎中,一邊叫轎夫往府里趕,一邊讓人去叫太醫到雍王府上。
進了轎,才發現胤祐後背的布料被汗水濕透了,胤禛忙解開胤祐衣襟,然後一手用袖子替胤祐扇風,一手掏出手帕擦胤祐額頭上的汗水。胤祐雖然為人懶散,但是做事向來是從容不迫的,這次怎麼會如此的狼狽?
看着那粉白的唇,胤禛皺起了眉頭,皇阿瑪究竟說了什麼?不然七弟不會這般樣子,還是說皇阿瑪發現了他與七弟之間的感情。
不對,若是如此,皇阿瑪必定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召見七弟,而是秘密的處理此事,那麼究竟是什麼話讓七弟如此?
到了雍王府,太醫看過後,只說是天氣炎熱,又心力交瘁,過了暑氣,開了清火消熱的單子便走了。
心力交瘁?胤禛看着床上面色慘白的人,眉頭再次緊鎖。
醒來之時,天色已晚,胤祐覺得自己身上黏黏糊糊實在難受,撐起身坐了起來,見胤禛正坐在外面的雕花紅木椅上看書,屋裏已經點起了燈,“四哥,我想沐浴。”
“醒了?”見到他醒來,胤禛起身走到床邊,見他面色已經好了很多,才道:“你坐着,我叫人打水來,洗了澡再用些吃食。”
“嗯,”胤祐靠着床頭想康熙說的那些話,心裏不明白為什麼康熙要暗示自己胤禛會繼承他的皇位,如今不過是康熙四十五年,康熙足足在位六十年,不至於要現在就說出這種話來,這不符合康熙的帝王作風。
他記得高中學習的清朝歷史上有關於康熙王朝後期的一些評價,官員貪污成風,康熙對自己兒子猜忌重重,九子奪嫡的悲劇也有康熙的一些原因存在,既是如此,康熙不可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有一個能幹的兒子威脅自己的帝位才是。
“我叫下人把水就送到這間屋子,你現在還有些虛弱,就不要走來走去了,”胤禛進屋便見到胤祐神情間的迷茫,端了一杯清茶到胤祐面前,“先用點茶水。”
胤祐結果喝了一口,發現茶的味道有些甜絲絲的,似乎是蜂蜜的味道,抬頭見胤禛木着一張臉,想起康熙的那些話,頓時笑了起來,心裏的那些疑慮也拋到了一邊,不管康熙怎麼想,他這輩子算是與這個面癱系在一起了,雖說他面癱了點,話少了點,偶爾無賴了點,不過總是把自己放在了心頭最重要的位置,這便足夠了。
小廝們抬着浴桶進門,又抬了好幾桶冒着熱氣的水進來,似乎還有着淡淡的清香味。
“天熱,解毒,”胤禛乾巴巴的解釋,卻自覺自發的到浴桶邊試了試水溫,然後看着床上的胤祐,嘴角微微一彎,“水溫剛好,過來我替你擦背。”
胤祐抽了抽嘴角,這傢伙是想趁機吃豆腐?頂着一張面癱臉,做這種無賴事,天下間也只有這位了。
不管兩人誰吃誰豆腐,反正一夜過後,胤祐又活蹦亂跳了,涼快的時候就往工部跑,熱了就湊到雍王府里納涼,儼然雍王府就是他第二個家。胤禛一直沒有問胤祐康熙對他說了什麼,而胤祐也沒有提那一天的事情。
幾日後,天突然開始下起暴雨來,風大雨大雷聲大,就連胤祐院子的樹都吹斷了一棵。
天已入夜,胤祐坐在屋裏,聽着外面唰唰的雨聲,用手撐着下巴發獃,這幾日上朝康熙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對胤禛也沒有變化,似乎幾天前說的那些話,真的只是單純的談心,而沒有別的含義。
“爺,不好了,宮裏來消息說萬歲爺病重!”福多慌慌張張的進了書房,連請安也忘了,袍子下擺還滴着水,“剛才雍王府的人來消息說,萬歲爺在養心殿裏暈倒了,太醫們都已經召進宮了!”
一道閃電划亮了大半個天際,胤祐驀地睜大眼睛,只聽“咔嚓”一聲,雷聲如同在頭頂上方炸開般,給人無端的恐懼。
“來人,備轎!”胤祐收回神,轉身進屋換衣服,心中的恐慌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究竟,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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