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沈塵佩劍養心殿
陳七聽到這話渾身為之一顫，這小小的動作顯然是逃脫不了聖上的眼睛。
“如何？”聖上眉頭微挑，“可是朕，哪句說的不妥？”
陳七拱手道：“為朝廷效力，奉聖上旨意辦事，無權。“
“無權？”聖上一臉疑思道，“若是無權，如何號令麾下，陳巡撫如何號令萬師，陳卿如何喚手下緹騎？”
“聖上，麾下人聽令並非礙於權勢，也不該畏權，朝中各司其職，促使他們如此的，是為朝廷，為百姓。”
“朝中百官，真有這麼大義？”聖上疑心發問。
陳七突然無言，但只能這般說道：“這，朝中百官所作所為下臣不知，但想是應當如此。”
“你啊你。”聖上突然伸出手指指陳七，一屁股坐在香薰桌案之後，拿起桌上的卷冊，一邊批閱一邊說道：“圓滑，太過圓滑。”
“你這般年歲，想是多棱多角，怎會這般圓滑。”聖上的表情有些不解，“莫非真隨了陳俑的性子？”
陳七嘿嘿一笑，沒有回話。
聖上隨意的抬一下毛筆道，“從江陵回來多久了？”
“回聖上，不過兩三日。”陳七說道。
“你在江陵所為我也都聽說了，聽聞那邊的百姓對你極為歡喜。”聖上在案冊上圈圈畫畫說道，“本想給你些賞賜，但兩位鎮撫使已無空缺。”
“聖上。”陳七說道，“此事曹指揮使已經知會過下臣，正如方才所說，賑災皆是為了黎民百姓，並非想索要賞賜，總不得說的話打了自己的臉才是。”
“本想着將這功算在你陳府聖上，讓陳巡撫加職三孤，但眼下陳俑在京師安撫難民也算是大功一件，朝中眾志成城人人皆有賞，你父子二人兩人之功加在一人身上，着實是不妥。”聖上搖頭道，“且你深受江陵百姓愛戴，你若不受些賞賜，江陵百姓也該說我了。”
陳七正欲說些什麼，但是被聖上打斷。
“你看。”聖上嘖的一聲道，“如今兵部之中，范無才的左侍郎之位尚有空缺，你看你是否願意上任？正三品的官，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這話一出，陳七的眼睛瞪大。
“這．．．．．．”陳七一瞬間思索太多對策，還不知如何作答，便聽到聖上自顧自的說道，“也是不妥，你身為錦衣，北鎮撫司的案冊你已看了不少，再突然跨進百官，終究是會引人不滿。”
“升遷一事暫時想不到，銀兩，你陳府又豈會缺。”聖上實在不知如何，便問道，“不如你說，你要些什麼賞賜？”
“不如。”陳七突然說道，“就將弦音坊的芷雪與下臣的親事提上日程吧。”
陳七說完聖上才一拍腦袋。
“朕倒是忘了。”聖上說道，“你小子可是在點我？這婚事朕倒是說過要為你求個吉日，既然話放出去了倒是一時忘記了。”
“這本就是我所應之事，不算。”聖上擺手道，“換一個。”
“那下臣別無所求了。”陳七說道。
“這就沒了？”聖上停下手中的毛筆看着陳七，隨即再次看向手中的案冊，“不為你的寒塵鏢局，謀些好處？”
“據我所知，你寒塵鏢局規模不大，但是處處受到其他三大鏢局的打壓。”聖上說道，“僅憑踢館未果，便讓他們顏面掃地。”
“說來參會，寒塵鏢局被旁人打理，我倒是許久不曾過問，至於這打壓一事還不曾聽聞。“陳七說道。
“就算不為寒塵鏢局，你也不為鏢局裏兩位三劍門的弟子謀好處？”聖上看向陳七，彷彿很期待他會用什麼話來回應。
陳七低着頭眼睛露出一抹精光，但又不得顯露出來，“三劍門弟子？”
陳七搖頭道，“下臣不知聖上所言何人？”
“行了，莫要裝了。”聖上搖頭道，“我又沒說降罪於你，你這般佯裝不知，我現在就可叛你個欺君。”
“在我面前，可莫要言語是陳闕的親傳了。”聖上說道，“陳闕老爺子乃是當今武之巔峰，也是我朝國柱中的國柱，崎雲峰中上下幾人我都知曉，誆騙旁人可以，可莫要欺君。”
“是。”陳七隻得點頭。
“如何？不打算為那二人謀些什麼？”
陳七沉吟一聲，終是出聲道：“既瞞不過聖上，那下臣不再隱瞞。”
“如果可以，下臣想為那二人謀一線生機。”陳七拱手道，“謀一個可站在京師土地的機會。”
“他們不是已經在京師了嗎？”聖上隨口道。
“但，藏在陰影中，不敢站在日光下。”陳七回答道。
“當真如此嗎？”聖上問道，“沈寒寒自入京躲在千食樓的巷陌之中教人習武。”
“你曾在天下遊盪幾載，卻是在江南識得的沈塵，之後才去的陵涼州。”
“他們若藏在黑夜中，那早就身首異處了。”聖上嘆息道，“雖說沈塵武功天下杜絕，但若要殺他，曹濮存與鄒奇勝皆可勝之。”
陳七一時之間無言。
“可聽聞過沈塵佩劍入養心殿？”
“聽過。”陳七點頭道。
“可知因為何事？”聖上問道。
“不知。”陳七再搖頭。
“看來這沈塵當真是君子，說了不曾透露既然如此也未曾透露半分。”聖上滿意道，“我開朝時，你與沈塵尚小，對於有些事不知也實屬正常。”
“那時有一舊朝親王，在偏遠一隅，舉兵起義。”聖上說道，“那兵士皆為死士，招的是江湖門派的武藝高超之人，不曾想竟真被他湊了上千之人。”
“上千的江湖名門。”陳七皺眉道，“非上萬兵士無法抵擋。”
“當然。”聖上點頭道，“那些人個個都有以一當十之力，但無奈我朝中武力空虛，還需顧及西域蠻夷、拓跋，東洋，一時間無從調遣。”
“所以聖上就將目光放在了一直都是隱世的三劍門？”陳七問道。
“不錯。”聖上點頭道，“三劍門隱世，江湖正統無人敢與其正面交鋒，我派人三入天劍山，竟只援五人。”
“沈塵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