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剛出死門遇杜門
八道門。
一生七死。
雖說二人自信武力,但依舊不敢怠慢。
誰也不知道這七道門背後隱藏着什麼樣的陷阱。
像方才傀儡那般算是二人運氣好。
如果開啟了一道釋放毒煙的,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無力回天。
在這封閉的環境,無所遁藏。
陳七推開眼前的這張門。
拿燭火往裏探探。
“好像是生路。”沈塵端詳了一下。
裏面沒有人動過的痕迹,彷彿是一個天然的鐘乳石洞。
上面都是白色的鐘乳石。
路寬,且幽深。
“這條路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迹。”陳七看看入口處,說道:“想必應該是生路,可能盡頭就連接着出口。”
“進去看看。”沈塵說道。
兩人輕步邁進洞**,
一腳踏在光滑的岩石上。
彷彿沒有任何異常。
因為這是河邊的山洞,空氣潮濕些。
頭頂的鐘乳石上,水滴一滴滴的掉落在旁邊的岩石上。
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仔細觀察一下,旁邊的岩石被這些水滴砸出一排的坑坑窪窪。
“這也不像啊。”陳七越走越覺得不對說道,“前方越走越黑,而且連人經過的痕迹都沒有。”
周圍岩石光滑異常,就像是每天被水沖刷一般。
走了一會兒,一滴水滴,打在了陳七的肩部。
“你方才不是說,兩道門便可推算出生門位置。”
“這道門太過詭異。”陳七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至今還未看出是否是生門,影響我的判斷。”
陳七表情嚴肅。
突然,他感覺到身體的不適。
一股刺痛從右肩傳來,陳七猛地轉頭一看。
只見右肩的衣服已經被燒毀,露出皮膚。
而皮膚上已經發黑,露出一絲血肉。
“這水滴有毒!”陳七將衣物往上一拉,後退一下說道。
此時,頭頂的一滴水,直接滴向沈塵的眉心。
若是滴中,能直接化了沈塵的腦袋。
見後者不慌不忙,桃花劍拔出一寸,斬斷水滴。
分成兩半的水滴從沈塵耳朵兩側飛去。
“這水滴腐蝕化骨,滴上一滴竟如此嚴重。”陳七看看肩部的傷口,疼的他嘶的一下吸口涼氣。
“此地不宜久留。”沈塵難得面色陰沉一次,看出他眉宇之間帶些認真。
凝眼向前望去,卻是發現前方嘩啦啦的如同下雨一般。
這樣的化骨之雨別說過去,就算是被淋上一息的時間,剩下的也只是一攤血水。
“撤!”陳七當機立斷,兩人轉身就跑。
但是彷彿是轉身的力度太大,在這寂靜到只有水滴聲音的環境。
造成連綿不斷的回聲。
喘息聲腳步聲不斷迴響,隨後像是引發地震一般,在這洞穴的每個地方,水滴的掉落速度都在加快。
二人造成的聲音越大,水滴就越來越密。
導致在兩人來的入口處,像是下起瓢潑大雨一般。
這才是後路被堵。
兩人被卡在中間,見這前後水滴的不斷逼近。
“沈大俠,還不快想想辦法?”陳七苦笑道。
沈塵一隻手握緊桃花劍,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有本曠世大俠給你陪葬,已是你的福氣。”
前後的水滴越來越近,這樣的化骨酸水,過不了一個時辰,兩人來過的痕迹也會蕩然無存。
“我說為何沒有人來過的痕迹,原來是都被這水化為塵埃。”陳七說過說,兩人嘴上說著放棄。
但水滴襲來,二人還是拔出兵刃。
“慢着,這些水滴如此密集分佈,定然不是自然生成。”陳七看着自己頭頂。
“有話快說,若是有應對之策,留給你的時間也不多了。“沈塵的桃花劍已出一寸。
陳七回憶起剛進門的滴答滴答之聲,現在想來是如此的不同尋常。
“這水滴也是機關操控,這石洞之內定有控制其之中樞。”陳七四處張望一下,漆黑一片。
雨滴以至。
“那可有破解之法。”沈塵的劍刃已大半。
“我需要時間。”陳七閉上眼睛,仔細聽着身旁的聲音。
“那我便給你時間。”沈塵劍刃全出,那桃花劍在漆黑之中發出淡淡而又慘白的光芒。
一滴雨至。
沈塵手中桃花劍劃出一輪滿月,將其斬斷。
兩滴雨至。
兩道殘影,依舊切開。
一片水滴,如同春雨細密連綿不絕。
沈塵手腕不斷翻動,一柄長劍卻防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將這綿綿細雨阻擋的一乾二淨。
天降雨至,而二人一滴未濕。
劍光在這漆黑走廊不斷揮舞。
古有先人一劍斷江,現有沈塵桃花截雨。
陳七閉上眼睛自我空明,彷彿身邊無物,
拋開一旁奮力應對的沈塵。
拋開已經在自己頭上傾盆而下的化骨酸雨。
聽着身旁依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把手往懷裏摸摸。
猛地一睜眼,衝著頭頂黑暗處的一個地方,甩出去一顆蠶豆。
頓時,滴答聲戛然而止。
周圍的雨滴也停了一瞬。
“咔。”的一聲。
幾塊蠶豆碎片掉了下來。
雨滴又繼續低落。
沈塵趕忙應付。
“再來一次,我們趕緊衝出去。”沈塵揮舞着手中桃花劍說道。
陳七嘆口氣,從褲兜內摸出他時常盤在指間的鐵蠶豆。
“將我下藥可以忍,丟進這等地方可以忍,但是,還破我錢財就不能忍了。”陳七氣憤地隨手一甩,那鐵蠶豆直接飛上去。
咔的一聲,雨滴驟然停止。
兩人正要鬆口氣。
但上面因為被陳七的鐵蠶豆卡住,開始有些震動起來。
“跑!”
二人同時轉身,腳下輕功踩動。
轉身同時,那鐵蠶豆掉落下來。
雨滴重新落下。
三息時間。
大步跨出門口,水滴恰好落於地下。
甚至從門縫滲透進來。
沾到陳七的鞋邊,發出呲呲的聲音。
各自鬆一口氣。
陳七擦擦額頭的汗,慶幸道:“真是兇險。”
“小小水陣,不足為奇,不足為懼。”沈塵舒口氣正色說道,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怕的要命。
“休養生息,準備去生門。”陳七深吸一口氣,八卦陣圖此刻更清晰的浮現在腦中。
“第一道門,可能是死門,值坤,位在西南,主死喪埋葬。”
“卻又可能是景門,值離,位在正南,主鬼怪亡遺。”
陳七點點剛剛走進去的兩個門,說道:“所以第二道門,定是杜門,值巽,位在東南,值閉塞不通。”
“如此一來便可確認方位,生門值艮,位在東北。”陳七指向傀儡那門的對角,“那便是生門。”
......
陵涼州內。
百花樓。
花清寒坐於五樓,飲半杯清茶。
陸老站在書桌前,一隻如同枯枝的手握住筆。
“小姐,你這步棋過於鋌而走險。”陸老嘖的一聲,手下筆鋒遊動。
花清寒對自己的作為也不是很自信,皺眉說道:“等這二人出來我就講來龍去脈告知與他們。”
陸老嘆氣一聲,說道:“這沈塵出自三劍門,雖說這門派已經隕落,但是當年確實是第一門派,若是惹怒,怕是無人能安然從他手下走過。”
花清寒疑惑一下,問道:“三劍門是何門派,為何從未聽過。”
“老朽脖子已埋黃土的人也只是有所耳聞,一門上下不超二十之人,從不涉世。”陸老停下手中的動作,滿臉憧憬回憶道:“前朝之時,那才叫一個豪氣。”
“前朝戰事逼緊,正巧碰上天災人禍,西域佔據天時地利既可大破京師。”
“前朝皇帝站於三劍門外三天三夜請人出山。”
“後來呢?”此時的花清寒像是聽爺爺講故事的姑娘,滿臉的好奇。
“三劍門為保中原,出七人。”
“七人?”花清寒驚呼一聲,“戰事吃緊,七人能掀起多大風浪?”
“七人皆只會三劍,一人三劍便是三七二十一劍。”陸老臉有些漲紅,聲音也高亢起來,“就這七人,便可二十一劍力破西域上萬騎。”
“這才是那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啊。”
陸老提及便是一腔熱血。
花清寒雖一介女流,但也深知二十一劍破萬騎的概念。
“如此門派又怎會沒落?”花清寒心中不解。
陸老嘆口氣解惑道:“哎,一代君王一代臣,畢竟是前朝的東西,先帝早已心有芥蒂,等到當今聖上,這門派便悄無聲息的沒了。”
花清寒思索一番,拍了拍手,只見從暗處走出兩名身着夜行衣的人。
“已經兩天了,這二人不能不管不顧,你們且去廣陵洞,將他們接出來。”
兩個夜行衣言聲是,再次消失在暗處。
“不過,這二人若是能找到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算是功德無量了。”陸老冷靜一下,重新拿起筆寫着。
而花清寒此時,腦海中卻是不斷浮現那七人戰萬騎的畫面。
只不過配上的是沈塵那張與世無爭的洒脫臉。
......
廣陵洞內。
陳七、沈塵二人席地而坐休養生息。
沈塵的那柄桃花劍,安靜的放在他的盤腿之上。
他仔細的摩挲着上面的桃花圖案,思緒飄遠,彷彿回到門派之內。
“走吧。”陳七壺中的竹酒一飲而盡,甩甩右臂,幸好只是一滴,傷的不是很深。
聲音將沈塵拉回現實。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