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第三百五十二章:離婚
顧洺衍下車后便徑直走進了公司大門,邵逸庭原本站在門口迎接,不過被人直接忽略了先進了門。
邵逸庭臉色僵了片刻,杜景琰後腳跟了上來看他,見他杵在門口,八成是被做了擺設。
“忘了告訴你,人醒了,但其中也出了點變化。”
邵逸庭皺了皺眉,回首去剛剛方才走過的顧洺衍背影,挺括合身的西裝嚴縫貼合,看上去仍有俊冷無雙氣勢。
變了嗎?邵逸庭是一眼沒看出來。
杜景琰不可置否的吹了聲口哨,比起剛才冷汗直流,離了顧洺衍身邊,他倒自在逍遙許多。
邵逸庭沒理會他,驀自抬腳跟了上去,只是眼底的神色謹慎許多。
杜景琰望了眼他離去的背影,只想起方才顧洺衍絲毫不僅人情的一張冷臉來,心底微微生出些愁緒來。
他嘴角揚起一絲澀笑,埋頭點了支煙,這中間的時差並不長,銀制打火機開關擦響,竄出來一簇明黃的火苗。
並未走遠的邵逸庭耳尖微微聳動了一瞬,似是聽見了這聲熟悉的聲響。
他頓住了腳步,略微偏了偏眸回看過去,杜景琰許久不抽煙了。
但此刻,男人的臉已經氤氳在了白茫邵飄渺的煙圈中。
“s.N內不允許抽煙。”邵逸庭愣了許久,才恍的從喉間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雖然這個規則早已被最高權利行使者打破。
杜景琰似乎有些意外他會停下來,他薄薄一笑,將只抽了一口的香煙扔在了腳邊,昂貴的定製皮鞋碾了上去。
最後的一絲火光泯滅在其下。
“我沒打算進公司。”杜景琰像是在解釋,原本紈絝不正經的一張臉神色少見的寡淡。
邵逸庭眼底的神色微若不聞的有了一丁點變化,他像是才意識到路上發生過某些變故。
以至於杜景琰此刻並不想跟在顧洺衍身邊。
他薄涼的唇微微翕動,正要張嘴說些什麼,杜景琰反倒搶先開了口。
“不用安慰我什麼,少爺這段時間的病情大抵也需要不到我,就當是帶薪的長假,挺好的。”
他說得不假,顧洺衍歷經這麼一遭,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時候以後可能都不會有了。
“如果以後都不出意外……你打算?”邵逸庭從來都善於做最壞的打算,如果今後顧洺衍真的不再需要一個稱職的心理醫生。
那杜景琰?
杜景琰搖搖頭輕笑,平日裏倆人插科打諢懟天懟地,現在忽然煽情他倒反而一點也不適應了。
“我打算?”他故意買了個關子,恢復了以往玩味的不正經模樣,直到餘光瞥見邵逸庭不悅的抿了抿唇才再次張口。
“要是真被遣職,我打算跟了你混怎麼樣?”
他是說著玩故意逗弄邵逸庭來着,但邵逸庭卻抿着唇沉思了好一會兒。
金絲邊框眼鏡架在人俊挺的鼻樑骨上,一臉的斯文樣兒。
“如果你不介意,我……”他片刻后抬頭,語氣間的認真絲毫不假。
杜景琰怕了他了,跟着這樣一個翻版“顧洺衍”,還不如直接來要他的命。
“可別,還真以為我樂意跟你。我就是說著玩……”
邵逸庭眼底情緒沉了下來,清楚這人又是在說渾話,無端的惱意從心底爬了出來。
“既然不樂意,那就滾。”
邵逸庭反手將玻璃門一擋,杜景琰只來得及感受到鼻尖驟痛,立即背下腰捂住了鼻子痛罵。
“好好說話不好嗎?成天動手動手的!”
邵逸庭哪裏還會理這樣一個蠢貨,他頭也不回的邁出矯健的步伐,徑直進了電梯,消失在人的視野中。
賀州在醫院得知這二三尊菩薩離開,心裏的高興都快要溢於言表。
但一想起自己這兒還藏着尊女菩薩,一下又愁眉苦臉起來。
許念這會兒還沒醒來,賀州又出於私心,在葯里加了點東西,促使人暫時睡得長點。
最好是能拖到病好,再完完整整的給人送回家去。
賀州想得挺美,但卻低估了人許念的抗藥性。
三天後醒來,頭頂還輸着營養液,奶白色的液體只剩餘三分之一在袋中。
許念撐着手肘爬起來,周圍的燈光開的昏暗,像是故意不像打攪到這房中人的睡眠。
賀州定時定點過來查房,正好撞見許念爬了起來。
“啊,你你怎麼醒了?”
許念循聲望了過去,看清賀州的臉時,大腦有片刻空白。
賀州見人一小姑娘懵里懵懂的看着自己,心也差不多軟了半截。
許念不吭聲是因為她語言障礙,賀州不吭聲八成都是因為心虛。
倆人僵持了半響,賀州終於耐不住這種沉默的煎熬,倆人都不說話時,房間內落了根針都彷彿能聽見。
“唔,你不想說些什麼嗎?或者問點什麼?”賀州試探着先張口出了聲,****的一雙黑瑪瑙瞳仁黑亮。
許念聽他開口說話的神態,才慢慢的回憶起出院的那一幕來,當日就是這人攔住了自己。
“我不會說話。”許念掩下心中徐徐蔓延開來的苦澀之意,抬手比劃手語。
賀州睜大了瞳孔,驀地從心間跑出來諸多心疼。
要是他來想,對於顧洺衍這樣勢力不凡的人來說,娶這樣一個夫人,多半是有其他不可言說的秘密。\0
“啊,我沒有歧視人的意思,那天攔你,只是因為你丈夫好像還在醫院,我就以為……”
但現在看來,自己倒是多慮了,說不定對顧洺衍來說,這姑娘只是個若有若無的存在也不一定。
賀州想着,心中忍不住冒出更多的憐惜之情。
“不過你放心,你可以安心在這住院,住到你傷好為止,不收你錢。”
他一言一語都是真切之意,許念卻搖了搖頭。
“我得走了。”
她手語刻意放得很緩慢,刻意為了方便賀州看懂。
自己住院不住院都無所謂了,顧洺衍不多時便會差人將離婚協議送來,自己得先為自己今後做準備。
星娛樂的合同,也不知道有沒有違約。
但即便再怎麼放慢,賀州都沒有一點兒手語基礎,也就根本不存在什麼看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