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 130.
126。
分別離開我們隊跑去上學的三個‘叛徒’確實厲害,一男一女奪取了混雙冠軍,王志軍等拿了三人跟六人冠軍,而我們這些沒有叛變的‘正規軍’卻只拿了一個第五跟一個第六的團體操名次,更加不值一提的差中之差是我們大眾組,誰都沒想到今年的比賽來了很多老不要臉的,都是很早以前在各個競技項目中的冠軍和我們這個圈裏的名人,這些人是在無聊之餘,特地過來顯擺的,組合了兩個大眾隊,奪了兩個靠前的名次,所以我們順利的出局了,連決賽都沒進去。
很顯然,這次比賽的成績叫人非常無語,最最無語的是努力盯着我們訓練了半年多的老陸,但是他偏不消停,罵罵咧咧的跑去指責那幫裁判,雖然人家有點偏袒別的隊,但也不至於太過明目張胆,不幸的是,他們的偏袒讓老陸發覺了,所以,老陸很惱火,所以,這幫裁判必須用他們的二皮臉承受老陸的憤怒,所以,結果是大家都很不愉快。
剩下的事情,顯的順其自然,我們一路上聽着老陸的‘三字經’回到隊裏,順着老陸的憤怒,我再次被趕走了,不幸的是一直努力着想要留下的錢子豪也被趕走了,我們兩個難兄難弟,在回到永濟的第三天,相跟的再次踏上火車,回了太原。
再一次的離別,讓我心酸,讓錢子豪心碎。我知道他喜歡這裏,想要留下,可結局卻出乎他的意料,雖然他知道老陸不是很喜歡他,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努力的訓練的結果是,換來了老陸的一句潛台詞——滾蛋。
127。
在回太原的車上,錢子豪顯的很無奈外加很痛苦,辛辛苦苦大半年的訓練讓他無法相信坐上火車被趕回太原這個事實。他跟我們情況不一樣,我們是第一批過去的,像我這樣回去了晃晃還能繼續出去上大學,還能跳操。而他去永濟的時候已經在體校實習了,乾的也是我們這行的老師,省比賽以後,聽他以前的教練說能推薦他到這裏來,所以他放棄了一些包括他當時的對象,去了永濟,他的付出,我們都看的見,可像現在一樣,這個被迫離開的殘酷現實,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出乎意料,我是說,這個憋屈的事實讓他很茫然。
我倆站在火車過道里抽着煙,他問我:“哎,你說哥們辛辛苦苦的訓練了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天天晚上別人休息的時候哥們還要扛着杠鈴多做兩組深蹲才睡覺,怎麼這麼刻苦卻換來這麼個結局?”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你已經無法拒絕這個事實了,不是么?”
錢子豪深深的吸了兩口煙,狠狠的說道:“可是我不甘心。”
我給他一個明白的眼神:“不甘心也沒用,難道你要學我一樣,再次死皮不要臉的回去,然後,再次被攆走么?”
他決絕的說:“我絕對不會回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所以我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我看着他的樣子想起了我第一次回去以後的感覺,但不同的是,那時候我回去還能回體校繼續混日子,他不一樣,因為他已經畢業了,回去了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出於好奇,我打破沉默問道:“老錢,回去準備幹什麼啊?”
很顯然,他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聽我問他,有點茫然的看着我說:“我也不知道,前段時間一直想着好好的訓練去比賽了,從來沒有想過會被老陸攆回去。”
我笑笑,說:“那你現在有空了,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了,呵呵。”
“是啊。真該好好想想了,我回去也不可能去體校繼續當教練了,從這裏被攆回去讓那邊的人知道了,多丟人啊。”
“是夠丟人的,哥們上次回去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那種羞愧,所以在外面晃了一段時間,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硬着頭皮才回去的。那種感覺你絕對不會喜歡的。”
“放心吧,哥們兒肯定不會回去了。”
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從前的我,一臉的迷茫加無助。我自己這個德行的時候看不到自己的樣子,所以不覺的自己討厭,但是看到他這個德行以後,讓我非常受不了,於是,我用語言打擊他,先是一陣冷笑,過後說:“嘿嘿!你小子現在後悔了吧?看你那一臉的熊樣,當時叫你跟我去廣州考試,你偏不去,非要讓老陸用現實折磨你一次,你才舒坦是吧?非的看清楚現實你才死心,現在死心了。你他媽沒招了吧?”
錢子豪一臉驚楞,似乎並沒有聽出我想刺激他的意思,然後自顧自的搖頭晃腦道:“對啊,我他媽還能去上學啊。不行我也去一次廣州,試試也好啊!”
這下換我驚楞了,立馬忘記了本應該繼續打擊他才對。
短暫的驚楞后,我掏出手機笑着說:“對啊,我他媽怎麼就沒想到呢。哥們這裏有韓老師的電話啊,你記一下,等回去了打個電話問問那的老師,看什麼時候有時間你也過去試試唄。”
錢子豪陰霾的臭臉上出現了豁然的笑容,掏出煙又給了我一根,用手機記完號碼后順便給了我胸口一拳,說:“哈哈,等哥們的好消息吧,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廣州上學也不錯哈,呵呵。”
我也笑了,調侃道:“廣州那邊的都挺厲害的,咱們過去以後好好練,到時候比賽的時候碰見老陸他們,也像王志軍他們一樣,用成績滅了老陸。哈哈!”
錢子豪想通了,真心的笑了,堅定的說:“哈哈,放心吧,我回去就聯繫看看,雖然這次比賽沒能拿上好成績,但是咱也天天玩命的訓練了,我想,去廣州考個試還是沒問題的。”
我拍拍他肩膀,肯定的說:“相信你,絕對沒問題的。呵呵!”
128。
回到家裏,我不斷的想着我跟範文悅的事情,雖然現在已經再次跟她分隔兩地,雖然在分隔兩地以前就已經相互冷靜的好像誰都不認識誰一樣了,雖然有很多的雖然,但我還是不能阻止想她,大腦好像失去了控制,總在自動的想她,一沒事就開始想她的好,想她的壞。甚至想到她的一顰一笑,都能讓我神經兮兮好幾天,有時候,我懷疑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失戀的感覺?後來又被自己否認了,因為我覺的這還也是愛,情況跟在追她的時候一摸一樣,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倆還沒完。
雖然,這個叫我非常肯定的感覺——我倆還沒完。有點不着邊際,但是我只願意相信這一種感覺,唉…他媽的,我看我還是跟着感覺走吧!只能走到哪兒算哪兒了。
129。
像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了,每天就是海吃海喝的,也不用訓練,沒事就去離家不遠的體育場看看每天汗流浹背的蝦米,看着天天被教練罵,然後不停重複錯誤動作再繼續被罵的蝦米,看着他挨罵、挨揍,讓我感覺幸福,所以在這段時間裏我都特別愛去他們學校,站在他們球場邊上抽着小煙看他訓練,似乎看他訓練時被罵成了我的一種愛好,能讓我瞬間忘記範文悅的一切。
蝦米是我初中時候的同學,在學校的時候我們關係並不很好,甚至打過一次架,畢業在,醫院打籃球的時候碰到,沒想到初中時毫不起眼的小個子突然跟打了激素一樣,海拔猛漲,飆到了186公分,後來他又努力了那麼一下,硬是挺到了189公分,限於身高優勢,沒想到他也進了我們這裏的體校,還打起了手球,讓人詫異。因為都是體校的學生,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總讓人覺的我們是一起走了體育路線的同學,所以不自覺的就開始聯繫了起來,沒事還書信來往一番,關係很好。
當然,關係好歸關係好,像範文悅的事情我是不會跟他說的,因為他小子長了一張臭嘴。跟我一樣,喜歡沒事打擊人玩,如果讓他知道這事兒的話,那我們共同認識的朋友基本都會知道,我不想冒險。我只喜歡看着他被他們教練訓,喜歡叫他陪我到處閑逛打發無聊的時間,喜歡跟他拼酒,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跟我一樣,不用為高考玩命的孩子,所以,他除了訓練以外,有的是時間陪我。
130。
四月二十號左右,回家已經小一個星期了,終於接到了錢子豪的電話,老錢說跟廣州那邊聯繫過了,準備過去考試,並且還告訴我一個讓我非常震驚的消息,他說,跟他一起去考試的還有段燁跟範文悅。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我一個人正在大街上閑晃,接完電話,我懵的厲害,所以決定回家。一路上我使勁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為什麼範文悅突然準備去考試上學了呢?為什麼當時怎麼勸她都沒用,這會兒自己突然就想通了?為什麼?why?誰他媽能告訴我呢?我不斷的問着肯定沒人能告訴我的問題,有點錯亂。
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興奮,還是應該生氣,想着這事兒,在回家的路上也走的很不友好,表情一直在瘋狂的變化中,甚至路過個垃圾桶都忍不住無良的踹上一腳,由於瘋狂,用勁過猛,頂到了腳趾,疼的我齜牙咧嘴,嗷嗷大叫。樣子極像神經病院裏跑出來的二鬼,引來路人的一陣冷嘲熱諷。看的出來,他們真把我當神經病了。
再次接到老錢的電話已經是4天以後,他說他們考試順利過關,馬上就會回來,然後還幫韓老師傳達了一下她那邊的意見,叫我沒事趕緊過去,準備開始訓練。我問了問錢子豪關於範文悅的情況,老錢說考試都挺好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範文悅突然想通了,準備去上學,他說聯繫的學校以前,曾給段燁打過電話說過這事兒,段燁表示自己也想去上學,所以約定好了時間一起相跟的過去考試了,至於範文悅為什麼會去,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像段燁跟範文悅有合同在身的,想中斷合同出去上學很麻煩,他倆應該不會跟我們在一個時間相跟的上廣州,因為他們還要搞定合同的事情,如果老陸硬要用合同說事兒的話,那他們就算死也走不成了,所以這事兒回去以後還的從長計議,不能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