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與魔鬼同行(十四)
陌陌跟隨浩洋瑩子來到茅屋前面一塊碩大的廣場，那裏已是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大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自己代表隊的位置。瑩子帶着陌陌找到了百魚村的位置，坐了下來。每個村出一名代表參賽，本村的觀眾就坐在參賽代表的後面當啦啦隊助威。和大多數人一樣，瑩子也是來看熱鬧的。陌陌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各村來的都是年輕男女。
過了一會兒，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走上台，用富有穿透力的女高音喊道：“大家靜一靜！一年一度的賽詩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今天大賽的主裁判--鏡花水月先生，有請！”
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過後，一個仙風道骨的長者飄然而至，向觀眾鞠了一個躬。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他坐上了主裁判席，那熱烈的歡呼聲經久不息。陌陌心想：“看來這老頭的人氣還很高。”
“請大家再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本屆大賽的主辦方兼副裁判--思賢神社社長夫婦，多吉先生及夫人。”掌聲過後，一對中年夫婦坐上了副裁判席。然後是各村推薦的評委入座，都是些德高望重的長者，他們依次向鏡花水月先生行禮，可見他們對這位老先生的敬重。鏡花水月先生也謙和地給他們還禮。
那女孩宣讀了比賽的規則后，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輪比賽是分別以“春、夏、秋、冬”為題材作四首詩，限時半炷香。現場評選出前三強進入下一輪。
代表百魚村參賽的是村長的兒子木札，他是首次參賽，顯得很緊張，一緊張就怯場，他急得大汗淋漓，問瑩子怎麼辦。
瑩子說：“你平時不是能三步作詩嗎？”
木札說：“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作不出來，怎麼辦？我們百魚村是去年的詩魁，今年要壞在我手裏了。”
瑩子說：“讓我來看一下吧！”可是她拿起筆和紙后琢磨了半天還是干著急，焦急的說道:“我也作不出來呀！”
眼看半炷香就要燒完了，木札和瑩子還在團團轉：“完了！完了！”
一旁的陌陌看着這情景，大腦中閃現齣兒時學習《唐詩宋詞三百首》的場景，周圍的環境一點也不記得，倒是學習的內容歷歷在目。他拿起筆紙迅速寫了四首詩：
《春夜喜雨》：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夏日鋤禾》：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遊子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冬日絕句》：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剛寫完時間就到了，木札看也沒看一眼就硬着頭皮交上去了，他心想：“總比交白卷好吧！”
各隊的作品交上去后，評委們認認真真的審閱了一炷香的時間。
主持人宣讀各參賽隊的作品。當開始讀百魚村的詩時，大家頭都不敢抬起來，瑩子和木札甚至將耳朵捂了起來。
可是，當主持人讀完百漁村的四首詩后，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好詩！好詩！”之聲讚不絕口。
點評作品時，多吉先生說：“這《春夜喜雨》，《夏日鋤禾》，《冬日絕句》三首都還看得出是描寫那個季節的情景，可是這《遊子秋思》卻看不出半個秋字，請問貴作者，當作何解呢？”
陌陌回答說：“雖然全篇沒有半個秋字，但是枯藤、老樹、昏鴉、小橋、古道、西風、等寥寥幾字就刻畫出了蒼涼秋意，更襯托出作者內心的孤獨，凄涼，思念與愁苦，雖無秋字，卻處處流露出天涯遊子在深秋時節的濃濃鄉愁。”
所有的人都點頭稱是，按照慣例，進入前三強的作品都要懸挂在會場上供人們欣賞。百魚村的作品掛出來時，鏡花水月先生無不惋惜地說：“詩是好詩，就是字差了點！”
第二輪是參賽選手和鏡花水月先生的四大女弟子琴棋、書畫、梅蘭、竹菊四位姑娘對詩聯，她們出上聯，參賽者對下聯。
木札對瑩子說：“看不出來陌陌還有這個天賦，乾脆就讓他代表我們比賽吧？”
瑩子說：“反正都成這樣了，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就讓他去試一試吧。”
第二輪先是由琴棋姑娘出了一首十六字小令：
“雪，狂絮飛花捲群巒，放眼望，天地尤銀盤。”
其他二人還在思考，陌陌就對出下聯：
“贊，梅蘭竹傲菊凌然，獨喟嘆，百草萬花殘。”真是一語雙關，在場的四位姑娘不由得對這個傻傻的俊小伙刮目相看。
這時天空下起了細雨，不遠處的荷塘有漁人正在小船上垂釣，竹菊姑娘靈機一動，出了上聯：
“淡荷，輕舟，點點雨”，短短七字便勾勒出一幅絕妙的寫意山水畫。觀眾對竹菊出的上聯的意境讚不絕口。
陌陌也不由得對這位才貌雙全的美女傾慕不已，他想了一會兒，看着自己寫的被雨點打濕了的詩，突然來了靈感，指着布上的詩說：
“濃墨，重彩，處處花”
此話一出，頓時逗得大家哄堂大笑，不過可是對的很工整，又是一語雙關，真是絕妙呀！
到梅蘭了，只見她清了清嗓子，作出上聯：天晴晴天，春夏秋冬暖溢四季。
陌陌想了一會兒，對出下聯：詩社賽詩，琴棋書畫艷驚八方。真是色性不改，就是變傻了也隨時隨地不忘泡妞的招數。
輪到書畫出場了，只見她取出筆墨紙張，身輕如燕，揮毫洒脫，猶如仙女散花，很快畫出一幅山水畫，然後作出上聯：圈圈點點，點墨圈畫，畫出江天一色美景
陌陌看着一個個美若天仙的四大弟子，不僅心猿意馬起來，自言自語地道：“暮暮朝朝，朝思暮想，想念此間四位女神。”
書畫頓時羞得漲紅了臉，說：“公子這麼沒正經！羞死人了！”說罷嬌羞的退到了鏡花水月先生的身後。
最後大賽結果揭曉，百魚村衛冕詩魁，瑩子喜出望外，情不自禁的抱住陌陌深深地親吻了他的臉一口。木札也跑上來緊緊擁抱陌陌，他說：“我們的陌陌樣子傻，心不傻，就連鏡花水月的四大弟子都輸在他手裏，可為我們百魚村長臉面了。”
大家參加頒獎儀式后準備回村。梅蘭姑娘過來禮貌地說：“公子請留步，家師欲邀公子到茅屋一敘。
瑩子說：“去吧，鏡花水月先生一般不會客，能得到鏡花水月先生的單獨召見可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哦。”
湖心小築
陌陌問道：“瑩子姐姐，這鏡花水月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好像人們很崇拜他似的。”
浩洋瑩子說：“他是我們這裏濟世救眾的活神仙，他的醫術高超，武功蓋世，方圓幾百里的人們都知道他的鼎鼎大名，但是人們一般都見不着他，他愛詩如命，只有一年一度的賽詩大會才會露面。平日裏老百姓有什麼大災小病的，都是他膝下的四位女弟子出面醫治，今天他能單獨召見你，實屬罕見之事，你傻小子還真有傻福，去吧！”
陌陌本來就對這位鏡花水月先生感到神秘，也想去會一會這位域外高人，就來個順水推舟，對梅蘭姑娘說：“那恭敬不如從命，有勞梅蘭姐姐帶路了。”
梅蘭帶領陌陌穿過落英繽紛的桃林，進入一片幽深的竹林，林間石鋪小道一塵不染，幽深清凈，看來這裏很少有外人來過，而且有人經常打掃。
小道的盡頭是一片開闊平靜的湖泊，岸邊停靠着一隻獨木小舟，湖面籠罩着一層神秘莫測的霧靄，湖泊中心隱約可見一處別緻的茅屋。
梅蘭將小舟的纜繩解下，輕輕一躍，穩穩地落在小舟上，然後朝陌陌莞爾一笑道：“公子請上船。”
陌陌獃獃地看着梅蘭的笑容，那笑容真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實在是美呆了，就連這個傻子也被迷住了。
梅蘭說：“公子，公子，還發什麼呆？上船吧！”
陌陌搖搖晃晃的上了小舟，梅蘭竹篙一撐，小舟緩緩的駛向湖心。
看着眼前的美人美景，陌陌隨口念出了一句詩：“南國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並讚歎到：“梅蘭姐姐真的是太美了！”
梅蘭心裏美滋滋的，含羞地說：“公子真會說笑！”
到了湖心的小茅屋，只見小屋的門匾上寫着“湖心小築”四個行草大字。梅蘭將陌陌領上木質台榭，茅屋的四周全是荷花，嬌姿欲滴的荷花含苞待放。亭台上種着一棵枝虯花簇的桃樹，樹下有幾株幽蘭，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琴棋、書畫、竹菊侍立在茅屋門的兩旁，見陌陌來了，齊聲說道：“公子在大賽上表現不凡，贏了我們姐妹四人，我們現在再來比一比。”
看着貌美如花，如仙女下凡而又各有特色的四位美女姐姐，再傻的男人也不會拒絕她們的要求的。但是陌陌故意說：“在下才疏學淺，能贏了四位姐姐，實在是僥倖得很，四位姐姐才貌雙全，我豈能望你們的項背？我現在前來打擾，是聽梅蘭姐姐說見鏡花水月先生欲邀在下一敘，在下不才能得到鏡花水月老先生的召見，實在是三生有幸，還勞煩四位姐姐通融一下，為我稟報一聲，在下必感激不盡！”
四位美女齊聲說：“只要過了我們這關，自然能讓公子見到家師。”
陌陌說：“能和四位美若天仙，才高八斗的美姐姐切磋文藝，是何等的幸事!在下自然求之不得，只要姐姐們不嫌棄，那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就只有獻醜了！姐姐們請吧！誰先來賜教？”
這回是梅蘭先來，她一邊將小舟系在木樁上，一邊說道：“扁舟一葉到湖心。”
陌陌想了想說：“有勞梅蘭姐姐了，我對：眷侶一雙上小築”
竹菊說，你這個獃子總是占梅蘭姐姐的便宜，看我怎麼收拾你！她指着開得正艷的桃出了一聯：“春桃一枝含春笑。”
陌陌撫着蘭花含情脈脈地回道：“幽蘭幾株吐暗香。”
一旁撫琴輕彈的琴棋優雅的輕按琴弦，優美的琴聲戛然而止，她用那嫵媚而又美妙的聲音輕唱道：“湖心美景，幾分霧靄幾幅畫。”
陌陌思索了一會兒，看着滿湖荷塘和幾位美女佳人，靈機一動，回唱道：“荷塘佳人，幾分羞澀幾多情。”
書畫見狀，嬌嗔地說：“公子就是一個沒正經的，看我的吧：一葉扁舟，兩間茅屋，三四株蘭花，五六顆蓮子，怎能迎七八方貴客？”
陌陌想了想道：“我初來乍到，前來拜會鏡花水月先生和各位姐姐，無奈走得太匆忙，竟連一樣見面禮都沒有帶，實在是慚愧得很！”然後回道：“一介小生，兩手空空，三四里水路，五六步樓梯，何須要七八頓招待？”
說完，陌陌自信地微笑道：“各位姐姐，不知對我的回答滿不滿意？如果在下能矇混過關，還請姐姐們通融一下，讓我進去拜見鏡花水月老先生吧！”
四位姑娘齊聲道：“公子裏邊請，家師已恭候多時！”
進入茅屋，只見鏡花水月先生盤腿打坐在屋內的竹榻上閉目養神，陌陌揖手道：“老先生召見晚輩不知有何貴幹？”
鏡花水月先生沒有回答他，繼續打坐。陌陌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陌陌心裏想：“難道這老頭年紀大耳朵聾了？不對呀，明明在大賽上他是能聽見的，他一定是累了要休息。”
陌陌在一張竹椅上坐下來等鏡花水月先生醒來。
過了一會兒功夫，鏡花水月先生緩緩睜開眼睛，做了一個收功之式，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問到：“聽口音，公子不是本地人？”
陌陌說：“我也不知道，聽瑩子姐姐說是浩洋坡大叔在河邊救下我的，我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只是在賽詩大會上，我突然記得小時候學習詩詞的情景。”
鏡花水月先生說：“把你的左手拿過來。”
陌陌伸出了左手，鏡花水月先生號了一下他的脈搏，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睛，臉上呈現出一種驚愕的表情，這年輕人的體內竟然有一股強大的逆流在到處亂沖。
鏡花水月先生說：“公子是患了一種叫功能障礙型選擇性失憶的失憶症，應該是公子從很高的地方跌落到深水裏，大腦被強大的衝擊力震蕩，本來公子體內有深厚的內力護體，可以承受衝擊力，但一定是在墜落前受了重傷，所以大腦受損，主管記憶的下丘腦發生功能性病變，記憶選擇性喪失，但是只要受到暗示或啟發性刺激，有些記憶可以恢復。”
這時，陌陌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咳出一團死血來。鏡花水月先生大驚，急忙再次拿着陌陌的手腕仔細為他把脈，臉色越來越凝重，皺緊眉頭說：“我看一下你的胸口。”
陌陌把衣服揭開，露出那道淤青的傷痕。
鏡花水月先生觀察了一下說：“公子的內傷是受至陽乖戾劍氣所至，而你體內的真氣又是至陽真氣，一般的功力不至於傷得到你，除非是傳說中的萬年龍晶的能量才有如此大的威力。現在你的體內兩股至陽之氣互沖，遲早會因氣血逆流，血管爆炸而死。”
陌陌聽了鏡花水月先生的話，大驚失色，急忙問：“我還有救嗎？先生救救我！”
鏡花水月先生嘆了口氣說：“我也無能為力，除非……”
“除非什麼？”陌陌焦急地問道。
“除非用至陰之氣糅合你的戾氣，然後得到烈火金蟾和寒冰雪蓮的調和，再用老夫獨創的內功心法進行調理，否則……”
（預知後事如何，請關注《玉女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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