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實習日記(四)

第16章 實習日記(四)

日期:8月21日星期一晴

線人

今天早上,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昨夜的一場大雨讓街道上的一切都煥然一新。這麼好的天氣,感覺人都要比平日精神得多。

何哥今天穿了一件嶄新的短袖襯衫,一條嶄新的白色休閑褲,一雙白色休閑皮鞋,頭髮打了摩絲,油光可鑒。他神氣活現的走進辦公室,看見我們幾個實習生和梁哥都在,問道:“兄弟們,看我這身行頭如何?”

我們齊聲說道:“帥呆了!”

何哥說:“開玩笑!星期六和你嫂子去貴陽玩,你們嫂子在百貨大樓給我買的。”

我們又稱讚了他一番,他心血來潮說道:“走,何哥帶你們吃早餐去。”

我們欣然前往,一人要了一碗雙加的紅燒肉面。正在吃的時候,何哥的call機響了,他說:“是我的線人call我。”然後掏出電話回了過去,他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掛了說:“走,不吃了,兄弟們,有情況。”

我們立即放下碗筷,我坐上樑哥的摩托車,鬼雄和毛坯坐何哥的摩托車。何哥說:“去雙山賓館303號房,抓個買葯的。”

我們騎着摩托車風馳電掣的趕到雙山賓館,到了賓館樓下,何哥作了一下簡單的安排,由梁哥守住樓道,鬼雄守住後門,帶着我和毛坯直接衝到303門口,示意我破門。我一個正蹬把門踢開,裏面有兩個男人一個二十七八歲,一個30多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那30多歲的男人先是一愣,馬上就明白了什麼,想去抓椅子上的背包。何哥大吼一聲:“警察,不要動。”同時撲上去抓那30多歲的男人。我看他想拿東西,也撲了上去,一個抱腿頂摔將他撂倒。騎上去死死地箍着他的脖子,他拚命反抗卻無濟於事。何哥取出手銬將他拷上,用一隻腳踩在他的背上。

那20多歲的倒是聽話,乖乖地抱頭蹲在地下,在我們控制30多歲的男人的同時,毛坯給他戴上了手銬。

何哥從樓道上往下邊喊道:“小梁,你喊小任和你上來,人搞到了。”

一會兒,梁哥和任傑都上來了,他們把抓住的二人控制住。我和何哥去搜查房間。在椅子上的背包里搜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一些鈔票,一張駕照。還有一些雜物。然後又搜二人的身。從30多歲的人的身上搜出一小包用膠袋包着的東西。何哥問道:“這是什麼?”30多歲沒有說話,20多歲回答道:“是葯。”

我們把抓獲的二人押下樓,何哥打了一個電話給張警長。一會兒工夫張警長就開着野馬車來到了賓館門口。我們把二人押上車,抓住他們被反銬上的手,押往警務區。

來到警務區,我們把膠袋裡的東西打開,擺在二人的面前,拍了照。然後將裏面的東西稱了一下,有十一克。然後將二人分開訊問,作訊問筆錄。何哥和鬼雄問20多歲的筆錄。我和張警長、梁哥、毛坯問30多歲的。他們把20多歲帶走後,我們開始訊問,但是這個人什麼也不說,嘴巴硬得很。

何哥他們的訊問很順利,才20多分鐘就結束了。他把筆錄拿了上來,張警長看了一遍,我又拿過來看,所有的問題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我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何哥拿出那人的駕照說:“這是你的駕照嗎?”那人不說話。何哥一巴掌打在那人的嘴上,那人的嘴角立即滲出了血。駕照打掉在地上,我撿起來一看,正是這人的照片。這人是織金的,叫羅家國。

我說:“你叫羅家國?希望你配合一點,不然又有好日子過了。”

着了何哥的這一下,那人配合多了,他點了點頭,承認自己叫羅家國。

我們繼續訊問下去,把他的基本情況問完后,當涉及到他違法犯罪的情況的問題時,他要麼狡辯,要麼就乾脆不回答。

何哥說:“不要和他啰嗦了,先吊起來晾一下。”

梁哥提着羅家國被反銬的雙手,將手銬掛在牆壁上一個膨脹螺絲掛鈎上,讓他只能腳尖着地。

過了幾分鐘,我看他的樣子很是痛苦,有點不忍心。就說:“羅家國,我勸你還是趕快招了吧,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對你是人贓俱獲,你抵賴又有什麼作用呢,反正跑不脫的,何必多受皮肉之苦?”

張警長見我動了惻隱之心,就把我拉到門口說道:“小周,對這些犯罪分子,你不對他狠,他就要對你狠,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還是年輕了,多學着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都不再過問羅家國,他開始發抖,而且越抖越厲害。我實在看不下去,就走到他跟前對他說:“十一克藥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你還是老實點,趕快把自己的問題交代了,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有檢舉揭發其他違法犯罪的立功表現,還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理,如果你執迷不悟,受害的還是你自己。”

在我的心理攻勢之下,加上他身體上的難受,羅家國終於崩潰了,他哭喪着臉說:“警官,我招了,全招了,求求你們把我放下來吧!”

何哥過來說:“老子說你這種人真是賤皮子,早點配合不就少受點皮肉之苦了。”

於是訊問工作繼續進行,這回羅家國老實多了,把吉學兵(另一個被抓的嫌疑人)向他購買毒品的事和盤托出。

訊問結束后,張警長打了一個電話給禁毒大隊,禁毒大隊的來了兩個民警,將羅家國和毒品以及我們訊問的材料一併帶走了。

我們回到訊問吉學兵的值班室,何哥對吉學兵說:“吉學兵,你看我們怎樣處理你呢?”

吉學兵說:“何哥,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嘛!人你們也抓到了,就把我放了嘛。”

何哥說:“我們這個月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剛抓的只算一條線索,還差三個吸毒的,要不就拿你去抵一個?”

吉學兵苦笑着說:“何哥,你不要駭我了嘛,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何哥說:“那麼給我抓兩個,我就放了你。”

吉學兵無奈,只得說:“你把我的手機拿給我嘛,下午點有個女的要聯繫我。”

我們把吉學兵帶回辦公室,把他銬在鋼化玻璃椅子上,把他的電話放在旁邊。

過了半個小時,他的手機果然響了,他一看電話,對我們說:“來了,就是她。”

何哥示意他接電話。吉學兵接了電話,約好在桂花巷見面。

我和何哥、鬼雄、梁哥開着野馬車,帶着吉學兵來到桂花巷他們約定的地點,他指着一個穿運動服的女生說:“就是她。”

何哥說:“上。”

我和鬼雄迅速下車,悄悄靠近目標,幾乎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將她成功制服。鬼雄反扣着她的雙手,我取出手銬考上。也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就將她帶上車,她見吉學兵在車上,什麼都明白了,但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們將女生和吉學兵押往警務區,不知什麼時候那女生左手的手銬竟然脫落了。我看見了,以為她用什麼開了鎖,厲聲喝道:“幹什麼?”

那女生回到道:“我什麼也沒有干呀,它自己脫落的。”

其他幾個同志問怎麼回事,我說她的手銬脫出來了,他們見我已經控制好了那女生,就對她說道:“老實一點。”

我重新將她的左手銬上,檢查了一下,手銬已經開到了最小檔,可是那女生的左手仍然可以自由活動。這是成年人的手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手銬銬不穩,為了安全起見,我只得一直扭住她的手,直到警務區才把她的右手銬在椅子上。

何哥打了一個禁毒隊的電話,半個小時不到,禁毒隊來了兩個民警,將女生帶走。

眼看就要下班了,何哥對吉學兵說:“吉學兵,今天沒時間了,你明天再帶我們去抓一個,我就放了你,這個月你也可以交差了。今天晚上你要給老子老實點哦!”

吉學兵說:“放心了嘛,何哥,我不會給你們添亂子的。”

今天是班長值班,何哥對他交待了些什麼就下班了。

晚上十點過,班長把吉學兵從辦公桌押到到值班室,把他前銬在鐵床的腳柱上。

我對班長說:“我們警校的老師曾經給我我們講過一個案例,兩個幹警押一個嫌疑人去指認作案現場,因為是銬的前銬,那嫌疑人趁機將一名幹警推下岩洞,然後用手銬把另一名幹警砸死以後逃跑了。還是銬背銬安全一點。”

班長不以為然地說:“哎,沒事的,放心了嘛,他聽話得很。”

班長是正式民警,而我是一名實習生,我雖然還是覺得不妥,但又不好再說什麼。

今天兩次行動費了不少體力,我們沒多久就睡著了。半夜三點過中的時候,毛坯大喊:“不好了,人跑了。”

我們都被驚醒,不知是誰拉開了電燈。床腳柱上已經空無一人,慌亂中我跳下床來,和班長他們衝出去,可是街道上也空無一人,吉學兵已經逃得不見蹤影。我們回到值班室,只見班長的褲子掉在地上,褲扣上有一串鑰匙,其中一把是手銬鑰匙。

顯然吉學兵是用班長的手銬鑰匙開的手銬,而且帶走了手銬,班長懊悔不已,說:“唉!我當時應該聽周鏞的,給他上背銬。”

有錢難買早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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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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