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甘之如飴

第五百五十章甘之如飴

“萬歲班師了?”

房遺愛大大吃了一驚,雖然知曉突利可汗會在兩軍陣前倒戈,但萬沒想到頡利和哈迷蚩竟敗的如此神速!

“是的呢。”李麗質啜了一口涼茶,好奇問道:“仁兄如此反應,該不會是不想父皇班師?”

聞言,房遺愛連連搖頭,“怎會,房俊一心報國,萬不敢生出如此念想。”

李麗質輕笑一聲,說:“這些天仁兄與承乾兄長走的太過親近,還是避嫌為妙。”

說著,李麗質湊到房遺愛耳邊,小聲嘀咕,“父皇正值壯年,結黨也不該選在此時。”

“房俊萬無結黨之心。”房遺愛撩袍起身,拱手道:“公主明鑒。”

見房遺愛這般舉動,李麗質妙目暗淡,喟然道:“仁兄與小弟很是生分呢。”

“生分?不是跟你生分,而是怕這番話傳進皇後娘娘耳中。”

房遺愛心中喃喃幾語,搖頭道:“你我雖是夫妻,但君臣大禮不能僭越,還請公主海涵。”

李麗質點頭道:“請坐吧,房侍郎。”

待等房遺愛坐下,李麗質送來一枚龍眼,含笑道:“許久未見,仁兄變得十分老成了。”

房遺愛接過龍眼,邊剝邊說:“怎見得?”

“以前仁兄做事毛手毛腳,如今么...”李麗質托着香腮,略微沉吟過後,說:“十分有舉止呢。”

“這一切都是環兒和玉兒的功勞。”李麗質對房遺愛和襄城之間的關係心知肚明,眼下二人交談,房遺愛倒也不去刻意遮掩。

李麗質伸手挽了挽雲鬢,含笑道:“瑤環和玉兒姐姐十分賢惠,但不知京娘和漱兒如何?”

“環兒和玉兒是房俊的智囊,京娘像極了一位大姐姐,待房俊情深義厚,漱兒么...結髮夫妻自不必說。”

“結髮夫妻?”李麗質輕聲回應,喃喃道:“那小弟呢?”

“麗質?”房遺愛啖下龍眼,將果皮放在茶桌一側,悠悠道:“獨坐西樓學吹...洞簫。”

“冤家!”

一番話引得李麗質玉頰映紅,紅雲沿着冰肌一直伸展到了鬢邊方才停下。

“這番話休要對旁人講!”李麗質面帶羞赧,俏目中卻是閃着凜凜寒光,好似碧波寒潭一般。

“是是是。”房遺愛見立政殿中氣氛緩和,達到目的的他,自然見好就收。

過了片刻,李麗質羞赧之心消退,捧盞輕呷了一口涼茶,正色道:“哈迷蚩在兩狼山受縛,待等押解回京,仁兄的不白之冤便能洗刷了。”

“童謠原是構陷之言,何談洗刷二字?”房遺愛不置可否,轉口道:“麗質,皇後娘娘去棲霞宮做什麼了?”

見房遺愛對襄城念念不忘,李麗質輕啐一聲,“還能做什麼?給你鋪路去了。”

“對了,聽玉姐姐說,仁兄有意退隱山林?”李麗質想起昨晚與襄城夜談一事,不由動了為夫君謀划的心思,畢竟若論智謀才學,她比起謝瑤環、襄城卻是不遜分毫。

“是啊,梅塢縣人傑地靈,造化鍾神秀,是塊風水寶地。”房遺愛直言不諱,繼續說:“眼下漱兒懷有身孕,長安市井太過喧嘩,還是梅塢縣好一些。”

李麗質微微點頭,緩聲道:“只是仁兄這一走,在長安的根基怕是要受損了。”

“根基?房俊有什麼根基?”房遺愛聳了聳肩,故作茫然反問道。

“哼!”李麗質輕哼一聲,啐道:“房駙馬在長安的朋黨好似鱗次櫛比,三公九卿、大九部堂、小九部堂,哪裏沒有仁兄的朋友?”

見李麗質說話一針見血,房遺愛只得閃爍其詞,“鱗次櫛比?這不是形容街道房屋的么?賢弟這詞兒用錯地方了。”

“好哇,跟人家三緘其口!”李麗質故作怒色,冷聲道:“關隴門閥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蕭氏一族更是恨不得生吞其肉,仁兄若是放棄高官厚祿,去到梅塢縣豈不是會被打壓?”

“有三位公主隨行,再加上房俊頭上的官銜兒,哪一個不怕死的敢來找晦氣?”房遺愛鎮定自若,談笑說道。

李麗質拿起一枚龍眼,喃喃道:“看來仁兄是打定心思去到梅塢縣了。”

“只怕父皇未必依你。”李麗質補充道。

房遺愛吐出果核,含笑說:“皇後娘娘做主。”

“若關隴、蕭氏藉機挑起爭端?”

“本宮抵擋!論文論武,何足懼哉?”

見房遺愛態度堅決,李麗質不再勸解,轉而專心致志的剝起了龍眼。

過了約莫三刻鐘的時辰,長孫皇后這才姍姍來遲,見房遺愛和李麗質對坐敘談,不由輕笑道:“房俊,為何遲遲不來宮中商議大婚細節?敢莫是要怠慢麗質?”

見長孫皇后返回,房遺愛連忙起身,伸手將茶桌上果皮果核拿在手中,在拱手作揖的同時,將這些雜物一股腦的藏進了衣袖之內。

“皇後娘娘聖躬安。”

房遺愛作揖行禮,李麗質也跟着起身,站在房遺愛一側蹲福,二人雖然尚未成婚,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做起事來也是心有靈犀、默契非常。

“免禮吧。”長孫皇后坐在茶座前,示意房遺愛和李麗質坐下,輕呷了一口涼茶后,直入正題,“房俊,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你與麗質大婚,可騰出了正房?”

“正房?”房遺愛想到身懷有孕的李漱,不由犯起了難,只得如實道:“漱兒眼下住在正房。”

“漱兒懷有身孕,理應住在正房。不過大婚之日卻是要將正房騰出,畢竟麗質才是嫡長公主。”長孫皇后正色道。

房遺愛拱手點頭,看向李麗質,言之鑿鑿道:“娘娘放心,房俊一定會善待麗質,絕不會讓長公主受半點委屈。”

“這個自然。”長孫皇后微微點頭,有謝瑤環居住在狀元府,房遺愛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她的法眼。

一番寒暄過後,長孫皇后正色道:“房俊,聽聞你在五鳳樓抓到了一位察院的監察御史?”

見長孫皇后委婉提及岑懋,房遺愛點頭道:“此人姓岑名懋,表字俊然,官居察院監察御史,正四品官銜。”

“岑俊然?岑懋?”長孫皇后聞言微微點頭,隨即與房遺愛打起了啞謎,“不知此人師承何人?座主是誰?”

“座主?”房遺愛心中喃喃道:“座主自然是長孫無忌!國舅爺!可我敢說嗎?”

“此人座主...”一番思忖過後,念及此事朝野皆知,房遺愛索性慨然道:“乃是長孫丞相。”

長孫皇后早已從王有道口中得知了房遺愛舉薦申念行一事,此刻見房遺愛直言不諱,倒也沒有生出什麼想法。

微微停頓過後,長孫皇后說:“既然如此,學生有罪,理應懲處座主。”

“房俊以為,此事大可不必。”房遺愛見長孫皇后拋出“震天雷”,轉而用起了太極功夫,“先前學生一時魯莽去往國子監考試,說起來杜丞相也是學生的恩師,不過之前那件事萬歲並無追究杜丞相之舉,今日一事想來可效仿前事。”

“效仿前事?”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房遺愛拱手賠笑道。

李麗質聞言也幫忙打起了圓場,“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母后,仁兄所言不差。”

“你們兩個機靈鬼啊。”長孫皇后找到了台階,心中極為受用,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任由申念行去辦好了。”

蜻蜓點水一般談過岑懋縱火一案后,長孫皇後繼續問:“適才去往棲霞宮,聽玉兒講你有心退隱梅塢縣?”

“學生正有此意,還望皇后...”

房遺愛話說一半,便被長孫皇后揚手打亂了思緒,“想梅塢縣乃是貧瘠赤壤之地,你若前去隱居,漱兒、麗質如何?再者說堂堂刑部右侍郎、皇家駙馬,去到梅塢縣隱居?你到致仕的年歲了?”

見長孫皇后一口否決,房遺愛心中叫苦不迭,正欲開口,只聽長孫皇后悠悠說道。

“金陵乃是蘇杭之地,你去到金陵如何?先前也曾詢問過長孫丞相,金陵短缺一名巡按,你去到金陵暫做巡按如何?巡按一職十分悠閑,全做隱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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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唐最強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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