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餘生安挨罵
從西伯利埡回來路上，餘生安就摸索出諦聽之能的另一種妙用——那就是讀書。
他發現用諦聽之能聽到的信息，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的作用！這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潛意識上對信息的攫取和拓印。
用諦聽之能讀書，效率也更高。
譬如說，眼前這本《故宮竹木牙角圖典》，一共有337頁，其中一半是插圖，一半是文字。
按照他的閱讀速度，即便是走馬觀燈，也得需要三五天才能翻完。
至於能記下多少？那就沒法說了，估計最多有個大概印象，根本記不了多少細節。
想要完全記住裏面內容，沒有兩三月的死記硬背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餘生安發動能力，凝聚精神仔細諦聽之時，情況變了！
在他手指碰到這本書時，這本書的基礎信息就自然而然的流入他的腦海。比如：書名、作者、出版社、出版年、紙質、頁數……等等。
當他凝聚精神，主動操控能力諦聽書籍記載的內容之時，這本書記載的各類古玩信息隨即流入他的腦海。
二十分鐘左右，餘生安睜開眼睛。
這本書他已經聽完了，且過目不忘，除了精神有些疲憊想睡覺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至少他目前察覺不到什麼副作用。
當然了，記下不代表這知識就是自己的。想要融會貫通，最好還是親手實踐把玩一番，互相印證一下。
按照餘生安的實驗，他一次最多可以閱讀800頁大部頭，需要兩到三小時。
之後，他的精力將陷入枯竭狀態，注意力渙散，精神恍惚，思維滯慢，好像熬了兩天兩夜一般。
諦聽之能的被動觸發，也會自動關閉。
此時需要沉睡12小時以上，才能恢復狀態。
這組實驗，源自餘生安回來路上，隨手買了一本八百頁的大部頭小說，因此極具參考意義。
此時餘生安看着手中嶄新的《故宮竹木牙角圖典》，長長吐了一口氣……這看書速度，買書太虧了呀？
尤其是這些專業書籍，貴得要死！古玩中小眾集合類書籍，比如某某畫家圖集，動輒千元起步。這要是挨個搜集下去，百八十萬也打不住啊？
也不知道北江市有沒有可以借書的圖書館、書店，或者一些大學城圖書館不知道能不能借書。
如果可以話，無疑可以節省很多經費，也少了他搜集專業書籍的麻煩。
想到這，餘生安索性一邊等着岑心悅搬家，一邊掏出手機搜索起來。
嘿，你別說，這一搜，還真給他搜到了。
在北江市還真有一家一級圖書館，看資料還挺大，沒事倒是可以去瞧瞧。
在餘生安搜索這方面消息時，沒多久，岑心悅、黃雨打來電話，已經到小區了。
餘生安連忙下樓，幫忙搬東西，一番忙活下來，已經到了下午三點鐘。
岑心悅黃雨對餘生安房子挺滿意的，或者說，完全超出預期。
給她們自己租，最多也就選個公寓、小三房，這住進大三房不要太舒服，所以搬好家后，特意請餘生安吃了頓晚飯。
席間，岑心悅主動提出分擔暫住這段時間的租金。
餘生安聞言隨口拒絕，幾千塊錢的房租，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犯不着收這錢。
一夜無夢。
翌日，餘生安早上九點半才悠悠醒來，卻是昨晚臨睡前，壓榨了諦聽之能，聽了一個小時的書籍。
餘生安一邊穿衣服，一邊看着昨晚塞下門下的門阻報警器，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岑心悅、黃雨看起來挺不錯的，不像是壞人，但是他師父看起來也不是壞人啊？甚至教他不少東西，但說坑他，還不是照樣往死里坑？
昨晚他又動用了諦聽之能，睡得會比較死，所以還是謹慎一點更好些。
洗漱完畢，岑心悅、黃雨早已上班去了，他左右沒事，出門吃了個“早餐+午餐”，便直接打車趕往北江圖書館。
圖書館不是太好找，主要是沒什麼霓虹招牌，只有門前一邊掛着白底黑字的招牌，上書北江市圖書館。
要不是有手機導航，還真容易錯過。
好在圖書館雖然不好找，但確是貨真價實的一級圖書館。
圖書館很大，藏書高達40萬冊，種類相當齊全。
餘生安掏出身份證辦了一卡通讀者證，押金只要一百塊，相當便宜，最關鍵是退證時，退押金。
等於完全免費。
這裏除了善本書、線裝書、少部分進口原版書、工具書，以及期刊不外借，只能在閱覽室閱覽，其餘全部可以外借，當然每次不得超過兩本。
找到這裏，對餘生安幫助可謂極大！
尤其是這裏古玩類書籍，足足有兩個書架，餘生安火力全開，沒有兩三個月，也休想全部“聽”完。
好在目前他主攻方向，主要是“牙角骨刻”，因此壓力並不大。
礙於珍貴書籍無法外借，餘生安略一琢磨，找到了一種權宜之策。
即，每天在圖書館閱讀一小時，利用這一小時，諦聽珍貴書籍，然後再外借兩本書帶回去，留着睡前諦聽。
這樣，既不耽誤他的精力，也能在規則內利益最大化。
唯一缺點是，需要在圖書館呆上一小時。
不過，看在這些珍貴書籍的面子上，這點小缺點，餘生安完全可以接受。
……
找到這家公立圖書館之後，餘生安每天生活節奏逐漸穩定了下來。
他白天過來呆一小時，然後再去文博城、花鳥市場逛一逛，練練手，或者前往當初碰到師父地方溜達溜達，撞撞運氣。
一天一眨眼就過去了。
7月10號，餘生安一如既往的來到圖書館，他先還了昨天外借的書籍，然後找到一本叫《故宮文物大典·四》的舊刻精本。
這其實是一個系列，共四本，第四本是關於漆器、傢具、織綉、竹木牙角、筆墨紙硯，以及其他類的集合。
由此也能看出竹木牙角之小眾！
這是1994年出的老書，一共就印了三千本，全國大概有一千家一級圖書館，北江市能收藏一套，相當不容易。
這種書在黑市上少則也得好幾千，就這還有可能是翻印。
拿到這本書後，餘生安小心抱到借閱室。
他攤開書籍，一隻胳膊肘撐着桌子上，手握成拳，抵在腮幫上，擺出一副悠閑看書的模樣。
然後這才慢慢翻了起來。
翻着翻着餘生安閉上了眼睛，似乎看累了，睡著了。
這是餘生安找到的最舒服姿勢。
雖然他睜開眼睛也能諦聽，但閉上眼睛更舒服。就像聽歌時，睜眼聽歌和閉眼聽歌絕對是兩個體驗。
一時，時光蔓延，知識如海。
咚咚咚！
一陣突兀敲桌聲，將餘生安驚醒。
他循聲看去，只見一名滿頭白髮的老人，站在桌旁，一臉慍怒的看着他：“小夥子，看書就看書，睡覺回家去睡！知不知道這是一本十分珍貴的精本舊刻？這要是流口水弄壞了，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