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居然出來賣!
“不是?這可是金盛會所女侍者的必修課,你可別說你不知道!”沈司言冷厲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溫夏啞口無言。
難怪這裏的薪酬那麼高,原來……一時間,她的臉頰滾燙起來。
“我……我只陪客人喝酒,至於其它,我不會做。”
“是么。”
沈司言唇角的冷笑更甚,用力地甩開她的下巴,雙手插兜在包廂里徘徊了幾步,眉頭一直擰的很緊。
“好,你說你缺錢,我給你!”
沈司言扯過一個包,眼都不眨地掏出一沓沓的鈔票,用力地砸在了桌上。
之後,他又指向桌上堆砌了好幾層的高腳杯,“那就喝吧,只要你能把這些酒全都喝光,這些錢都是你的!”
包廂里的氣氛,忽然變的莫名沉重,就連其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司言,這可都是烈酒啊,別這樣。”李牧試着打圓場,又對溫夏說,“這裏沒你的事了,先出去吧。”
沈司言目光微沉道,“喝不喝,她自己會決定。”
溫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冷漠的男人,忽然覺得他好陌生,陌生到讓人害怕。
好像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溫夏。”李牧起身拉住她,小聲說,“愣着幹什麼,還不出去?”
溫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定了主意。
“好,我喝。”
“溫夏,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李牧都驚了。
“我說我喝,只是希望沈先生能信守承諾,不要反悔!”
眾目睽睽之下,她端起一杯烈酒,不屈的看着沈司言,仰頭就灌了下去!
酒很烈,辛辣刺激的感覺從喉嚨一直流淌到胃裏,火辣辣的,喝完一杯,她痛苦地咳嗽起來。
沈司言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泛紅的眼睛,強迫自己將心裏生出的幾分憐憫壓制下去。
“繼續!”
溫夏失神地看了他一眼,收起鈔票,又端了一杯。
她一直在喝,李牧拉都拉不住,一直喝到胃裏燃燒起來,眼淚被嗆到止不住地往下滾,把一幫子人都看傻了。
這女人,簡直是要錢不要命了!
儘管已經如此狼狽,她的表情卻還是那麼倔強,似乎真打算把所有的酒杯都清空。
“夠了!”她不要命的樣子,看的沈司言一股子邪火,伸手攥住她緊捏着杯子的手。
“沈先生反悔了?”溫夏看着男人鐵青的臉,眼中淚光閃爍。
“我只是不想讓你變成一副醉鬼的模樣,掃了大家的興!”
他冷呵了一口氣,一根一根掰開溫夏的手指,奪過酒杯,扔出了老遠。
玻璃炸裂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一顫。
“錢,你可以全都拿去,現在,滾出去!”
溫夏吸了吸鼻子,在男人厭惡的目光下,艱難地將桌面上的鈔票都收起來。
“謝謝沈先生。”
說完,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包廂,跌跌撞撞的樣子,就像隨時都能跌倒。
李牧有些不忍心,臉色不好看地問,“司言,過分了吧?”
沈司言冷靜地點了一支雪茄煙,冷笑着,“她願意糟踐自己,沒人逼她。”
李牧微微張了張口,卻又欲言又止,轉身離開包廂。
“我去趟洗手間。”
一片絮繞的薄霧裏,沈司言盯着門口,目光沉沉。
……
“嘔——”
醫院裏,吊了催吐針的溫夏吐的那叫一個狼狽,迷迷糊糊的,一隻比女人還好好看的手,將一瓶水遞過來。
“漱漱口吧。”
溫夏迷迷糊糊地看過去,朦朧的視線里,是李牧擔憂的臉。
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出了會所后,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好像是李牧開車把她送到醫院來的。
“謝謝。”
她感激地道了謝,漱了口,又渾身無力地躺回了床上。
“我說,你也太拼了吧。”李牧端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苦笑着,“就為了那麼點錢,你連小命都不想要了?”
溫夏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虛弱地說,“你不是我,你不會懂的。”
“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告訴我啊。你和司言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評論孰是孰非,但我們好歹也是朋友一場。”
溫夏只是搖搖頭,沒做聲。
就像沈司言說的那樣,雖然她已經夠狼狽的了.
可她還是想努力維持那已經所剩無幾的,可憐的尊嚴和體面。
她不說,李牧倒也沒有深究,只是冒出一句,“你也發覺了吧,司言已經變了。”
溫夏抿着唇,點點頭。
她當然發覺了。以前那樣斯斯文文的一個人,現在卻冰冷的不近人情,就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到現在還忘不了。”李牧長吁短嘆地說,“當年你甩了他,就那樣消失了。那樣體面的一個人,卻開始抽煙,酗酒,拚命地把自己灌醉,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頹廢。”
一番話,聽的溫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苦澀地說,“現在,他已經挺過來了。”
“是啊。”李牧欽佩地說,“他挺過來了。不過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知道,當年,你為什麼要和司言分手?”
“事到如今,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
她澀然地笑笑,李牧似乎還想說什麼,她卻音色嘶啞地說,“我累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那……你好好休息。”李牧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離開了。
空蕩蕩的病房裏,溫夏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那是她提出分手的雨夜,沈司言就站在雨里,滴着水的發梢下,一雙眼睛通紅的可怕,憤怒的質問她。
她故作冷漠地說,不可能會愛他。
沒人知道,在目送着沈司言在雨中漸漸消失的身影時,她的一顆心,是有多麼的疼。
沈母此前曾找上門來,逼着她離開沈司言,說她小門小戶還想嫁入豪門,簡直是痴心妄想,甚至,還以讓溫家公司破產相威脅!
雖然當初是無可奈何,可時至今日,再提也沒有意義。
畢竟,不管什麼緣由,背叛了沈司言,這是她的原罪。
門外,一雙眼睛透過窗子看着溫夏熟睡,然後悄無聲息的走到角落裏,拿出電話向什麼人彙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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