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祭法陣
三日後,天極宗外事殿內。一名身穿執事長老服飾的中年男子正在與‘張子良’交談着,在其旁邊着站着一個內門弟子服飾的青年男子時不時的扭頭對她行注目禮。
“往日駐紮在島上的修士會每隔一年會將開採的靈石送回宗門,但如今已經過去整整年許既不見弟子帶回靈石、發往島上的消息也不見回復。”
旁邊的青年男子詢問道:“其他地方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不曾有過,”聽到這身穿內門服飾的男子詢問,執事長老表情變得有些諂媚:“應師弟,你為什麼也要一同前往?”
應逸明頗為打趣的回答道:“難道苗長老忘了每三年一次的內門弟子任務。”
“你看我這個記性、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苗長老絲毫不覺得尷尬賠笑道:“那百脈島如今情況不明頗為危險,你看我這裏還有別的任務要不要換一個?”
苗長老拿出一本冊子翻了翻,完全無視柳瑛瑤存在嚮應逸明介紹了一些巡視宗門外圍、護理葯田,甚至還有陪宗門護山靈獸聊天的任務。
聽得旁邊的‘張子良’蜚腹不已,沉着臉冷哼一聲打斷道:“你們有完沒完。”
應逸明乾咳了兩聲對苗長老說:“不用不用,請你為我和柳師姐介紹下這個任務即可。”言語間特意加重了柳師姐三個字的聲音,對着苗長老使了個眼色。
這苗長老論修為或許是所有執事長老裏面不入流的存在,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是最厲害的。當即心領神會的介紹起百脈島的相關信息。
片刻后苗長老往一枚白色玉佩上打入一道法力繼續說道:“若島上陣法開啟、則以此玉佩為匙進入,····”
話到一半苗長老忽然以傳音的方式向柳瑛瑤說了些什麼,隨後將玉佩及一個記載島上人員情況的玉簡遞出后大有深意的說道:“記住、半月為期。”
‘張子良’接過物品轉身向著殿門外走去,那應逸明也連忙快步走到她身側。
就在將要踏出殿門的時候忽然察覺一道宛若實質的目光從身後傳來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遊走不定,‘張子良’卻只是腳步略微一頓就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大殿,‘張子良’面色冰冷的瞥了一眼旁邊的男子語氣十分冰冷說道:“看夠了嗎!”
“沒夠、沒夠,”哪知旁邊青年男子不但不覺得尷尬,反而一臉嬉皮:“柳師姐萬中之姿,看一輩子都不嫌夠。”
感應着對方鍊氣期九層的實力,‘張子良’橫眉冷豎的譏諷道:“呵,你比裏面那個苗長老過之無不及。”
青年男子自覺擺了一個頗為不錯的姿勢輕笑着:“應逸明能得師姐讚揚,如覺春風沐體。”
對於應逸明這種厚臉皮,即便是兩世經歷也頗感頭痛:“廢話少說,此次任務限定半個月期限、如果因為你···”
應逸明插斷話語,頗為自信的回答道:“若因我沒能夠完成任務,但憑師姐發落。”
聽得這般答覆,‘張子良’也不再多言其它,轉身向著天極宗山門方向快步走去。
應逸明眯眼嗅了一下空氣中殘留的芳香表情頗為享受:“遊山玩水撩師姐、嘿嘿。”
百脈島地處萬魔海外海距離天極宗百里開外,島上低階靈脈遍佈、甚至還有數條中階靈脈,百脈島因而得名。
島上除開凡人礦工數百,還有數名鍊氣期修士與一名築基期修士看守。
萬魔海外海的一座荒蕪小島之上,
“師姐,你我晝夜兼程趕了兩日,現在最多還有小半日就到百脈島了怎麼反而停下來了?”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正在閉目打坐調息的‘張子良’瞥了一眼應逸明:“島上尚有築基期修士駐守仍然出現異常,你我當以策萬全。”
“恩、如此師姐可有何計策?”
‘張子良’看了一眼天色后,才開口說道:“入夜後我一人潛入島上查探,以破曉之時為約,若我未返回你便直接到宗門尋求救援。”
“絕對不行、”應逸明聽見這麼個辦法,頭晃得宛若撥浪鼓:“師姐怎麼可以孤身前往,我與···”
“應師弟、若島中有詐,你我同去豈不同陷囫圇,”張子良玉手一揚打斷了應逸明後面的話語:“且師弟在門中身份當不一般,若真有萬一還需師弟出面求援。”
稍作沉默,應逸明拿出兩塊小巧玉符將其中一塊遞了過去后才說道:“師姐,這是一塊傳訊符,注入靈力即可以文字傳訊。”
‘張子良’用手指摸了下鼻樑,將玉符接過放在儲物袋后便閉上雙眼繼續進入調息中。
而應逸明坐在靠近岸邊的一塊石頭上,身體略微後仰、右手着地支撐,雙眼盯着柳瑛瑤彷彿能看出一朵花。
海天一色、朝浪濤濤,海鳥嘔鳴歸巢。斜陽入海夜色降臨。略微辨識了一下方位,‘張子良’渾身靈光驟起,飛身往百脈島方向破空而去。
深夜時分的萬魔海星月不見、狂風陣陣。
百脈島寂靜無聲,不見燭火、不聞蟲鳴。海島四周隱約可見霞光閃現,分明是護島陣法開啟的樣子。
極不正常的情況,讓凌立虛空觀察的‘張子良’頗為覺得壓抑。
從儲物袋拿出玉佩看了一眼,便動身往島內飛去。入陣剎那玉佩霞光閃爍,‘他’身體彷彿如石入水一般激起一圈圈波紋。
“太過寂靜,按應逸明所言這個時候礦工當才從礦洞返回,不該如此才是。”
朝着挖礦工人居住地走去,越是臨近血腥氣息也越來越嚴重。
在屋舍之外的一處空地上刻畫著一個頗為巨大的不知名法陣,陣紋之內有些發黑的濃稠血液緩緩流淌。
法陣正中間一柄類似長槍的巨大法器嵌入地面,長槍之上赫然掛着一名被貫胸而過身着執事長老服飾的男子,其雙目圓睜,似乎是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中心稍微靠外一些有四個繁複不明的刻印,刻印四周有着大量灰白色晶石碎屑,其中三個刻畫之上覆蓋著殘肢碎片、剩餘的一個刻印則有些龜裂,隱約可見些許似乎是盤坐的痕迹。
而在法陣之外一地礦工打扮的乾枯屍體,個個身體佝僂面目痛苦表情猙獰,似乎是在死前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殘酷景象讓‘張子良’倒抽一口涼氣:“這、似乎是一種血祭手段。”
‘他’強忍着聞之欲吐血腥氣息走到法陣近前,對着法陣中央的執事長老屍體及那幾個刻印檢查了一番竟然發現有一絲魔氣,雖然不濃但是卻非精純。
“據她記憶,北靈洲僅有的數個宗派里並沒有任何魔道宗派存在,”
‘張子良’右手摸着鼻樑一陣沉吟:“這種手段、怕也是只有靈元洲這等大洲上面的魔道宗派才可擁有。”
雖然根據推斷極有可能是靈元洲的魔道修士所為,但是為何卻要不辭辛勞來到北靈洲百脈島上做這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魔道修士修鍊的功法大多雖然毒辣兇狠,卻基本都是靠着天地五行屬性靈力進行修鍊,那一絲魔氣又到底是從何而來。
‘張子良’搖了搖頭,決定等返回宗門后看看能不能通過相關典籍查閱到相關信息,隨後運起法力盡量將氣息收斂朝着島上存放靈石的倉庫方向快速走去。
山谷之內數間樣式統一的木質單層房屋在右方靠山一側一字排開,靠裏面些的地面上一座兩層小樓矗立。
在整片房屋後方稍微遠一些的山壁上則是一處開鑿出來的洞府用於存放靈石。
整片山谷萬籟俱寂,氣氛顯得非常詭異,早已將氣息收斂到極致的‘張子良’仍是不敢大意靠着遠離房屋一邊的山壁逐步潛行。
就在‘他’踏入兩層小樓數丈之內的時候,那小樓之內一道盤膝閉目的身影忽然睜雙眼,驀然起身破窗飛身而出。
窗木破裂之聲尤為刺耳,只見黑夜當中一魁梧身影禿頭男子朝着‘張子良’所在位置急速飛來數丈距離瞬息及至。
那男子未有任何話語,伸手間一把形態詭異表面漆黑的長刀顯現,凌空猛力一揮磅礴靈力化作森然刀氣直襲‘張子良’而來。
磅礴刀氣未至、絕殺之意先臨,‘張子良’頓感後背一片冰涼,全身汗毛不由豎立。
倉促間起全身法力匯聚於左掌內,右手迅速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柄高階法器水屬性靈劍橫亘於身前。
右手緊握劍柄、左手掌心抵住劍身一個水波流動的半圓形護罩在‘他’身前瞬間成形將她倒扣在其內。
就在這一切剛好完成的瞬間,磅礴刀氣近身猛烈與‘他’撞擊在一起。
“砰!”
一聲巨響,護罩形態旋即碎裂,其靈力竟然匯聚一點隨後在那道刀氣前轟然爆炸。威能擴散,使得四周十丈之內樹木炸碎飛散,青石地面開裂三尺之深!
爆炸威能消散,‘張子良’眉間見汗,口角余紅,衣衫領口殷紅一片。
那禿頭男子見自己一擊竟未能殺死一個鍊氣期修士頗感意外,法力運轉之下周身赤色紅光閃爍間夾帶着一縷濃黑魔氣翻湧。
那男子的所釋放的壓力突然倍增,‘張子良’感應之下心中駭然:“築基期修士!”
萬魔海無名荒島之上,應逸明看着逐漸西沉的偏月手拿着另外一塊傳訊符臉上焦急之色逐漸浮現。
片刻后應逸明衝天而起朝着百脈島方向急速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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