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逃離屍城(三)
“水裏……”老高只吐出兩個字,又咕嚕咕嚕地沉了下去,等他再次冒出來時,才大叫出聲,“有喪屍!”
“高叔!”晏小雨驚叫一聲忙來幫忙。等我們手忙腳亂地把老高拉到岸邊,只見一隻喪屍緊緊地抱着老高不放。
我一棍子把喪屍打得腦袋開花,再看老高時,他大腿上也是皮破肉爛,血流入注。
我和晏小雨面面相覷,都沒想到突然之間會發生這樣的慘變。
“上游漂來的浮屍。”老高苦笑着,“娘的,沒有戴眼鏡,我還以為是一段木頭呢。”
“高,高叔,也許……”晏小雨結結巴巴地,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你們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被咬了會是什麼結果,我同事屍變時我就在場。命啊……”老高長嘆一聲,低頭望着河水。片刻,他抬起頭來,“兄弟,你帶着小妹再往上遊走個百十來米,那裏有家酒店,你們從後院翻進去,我用無人機偵查過,裏面沒有幾隻喪屍,你們先去那裏熬過今晚,明天再想別的辦法吧,高叔我是陪不了你們了,現在……現在給我個痛快吧!”
“高叔,一路走好。”
正如老高所言,沒走多久,我們到了一處圍牆下面。翻進圍牆,我用手電一照,院子裏晃蕩着四五隻喪屍,它們都是身穿看不出顏色的廚師制服。
晏小雨用手電光柱罩住喪屍雙眼,我從側面掄起帶刺樹棍,把喪屍砸在地上,明亮的電筒光下,喪屍都睜着眼睛呆如木雞。
從後門進入酒店,順着樓道向上走去,一到三樓都是餐廳,上到四樓,我用手電一照,一條走廊通到盡頭,兩邊都是門對門的酒店公寓。
推開右手邊第一間房,一隻服務員喪屍就走了過來。我當頭一棍把它打倒在地,正要退步關門,瞥眼見它腰間亮晶晶的一串鑰匙,彎腰拿起,我們從新開了一間乾淨的客房休息。
這一天的經歷太過驚秫,倒在床上,我和晏小雨都是難以入睡,想着老高橫死,我和晏小雨的心情都是無比的低落。
2019.3.3陰屍變第266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片昏暗中睜開眼睛,揭開窗帘一角,外面陰沉沉地比房間裏亮不了多少。
晏小雨跟着醒來,她看了看窗外說:“這邊看不到雲尚俱樂部,我們到對門房間去看看。”
“好的。”我答應着剛要放下窗帘,突然看到兩頭暴屍追逐一條黑背狼犬從對面大院裏跑了出來,暴屍奔跑的速度不如昨天快捷,和常人差不了多少,看來它們的強弱和光線的暗淡果真成正比關係。
眼看一狗兩屍拐過街角,我心中一動,兩頭暴屍都身着海藍衣服,再一細看,那大院的院門上果然掛着魔都海防的牌匾。
我說著仔細觀察着周邊的地形。
魔都海防獨門獨院,和酒樓之間只隔着一條不寬的馬路,荒蕪冷落得如同野地的院子裏,孤零零的就聳立着這一棟矮舊的紅磚樓房,樓房有四層,三四樓的窗戶都拉上了窗帘。
“晏小雨走到窗前,“那樓房看起來年代好遠,只怕早也廢棄不用。”
“我剛才還看到暴屍跑了出來。”
“哪,晚上去看看?”晏小雨問。
“當然,白天有暴屍。”我說。
“不去雲尚俱樂部了?”
“我們就進去看一眼,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說。
說了一會,我和晏小雨進到對門的房間,遠遠地看着雲尚航空俱樂部里高高的風向標在微風中轉動。
“天哥,要是我們晚上也碰到浮屍,哪,哪可怎麼辦?”說著晏小雨縮了縮身子。
“水是不能再下了,我們拆兩塊門板漂過去。”
“也只好這樣了。”晏小雨說。
下午六點,天色也暗淡下來,我和晏小雨出了酒店走進對面院子。
院子四角長滿了雜草,側耳細聽,荒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蟲鳴聲,確認沒有什麼異常,我們摸進了樓房。
上下一搜,我們大體明白了大樓的佈局,一二樓是辦公地方和宿舍,三四樓則被用來當作庫房,遺憾的是貨架上空空蕩蕩,不論先前存放過什麼物資,也早在很久以前被搬運一空。
從新回到一樓,我們站在器材室門口,整棟樓房就這裏裝了防盜鐵門,開始忙着搜查,還沒打開這間屋子。
我掏出鋼絲,用了兩分多鐘的時間打開了鐵門,進去一看,滿屋堆的都是橡皮小艇,晏小雨驚喜地歡呼一聲:“歐耶,這下不用去拆門板了!”
“這汽艇還得打氣。”我說著用手電四下一掃,走過去先拉開櫃門,也不由地歡呼起來。
“發現了什麼?”晏小雨問。
“有幾把匕首。”我抄起匕首拔出刀鞘,只覺刀銳很是鋒利,刀身兩面有縱向加強突筋,突筋兩邊呈凹形血槽,一邊刀刃鑄成鋸齒形狀,刀把上配有指北針,正是鐵血網上介紹。
我凌空揮舞了兩下,對晏小雨說,“這匕首不錯,你也帶一把在身上。”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晏小雨笑着說。
“這還得感謝我那哥們啊,要不是他,恐怕我們也活不到現在?”我感慨着說。
提着充好氣的橡皮艇,經過大門邊的門衛室時,我隔着窗戶拿起桌上的一本帳薄,見上面印着“壓縮乾糧進出登記簿”十幾個字。
我恍然明白,原來這裏存放的是口糧。再翻到最後一次的出庫登記,日期顯示的是屍變當天,我心中冒出了兩個疑問,這難道僅僅只是巧合?那些乾糧又都搬去了哪裏?
帳薄邊上有盒麵條,我順手揣進了背包。
渡過清水河,斜行穿過一片草地,我們就到了俱樂部的圍牆下面。
我先托着晏小雨的雙腳把她送上圍牆,然後在晏小雨的提拔下也翻了上去。
騎在牆頭,見院子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只左手邊立着一棟兩層的樓房,場地里影影綽綽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只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