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玫瑰見布拉琪
窗外天色漸明,咖喱福尼亞的夏天炎熱乾燥,吉安娜房間的冰開始慢慢消融,形成一片片水跡,她看着濕漉漉的床和被子也只能暗暗叫苦了。
突然,吉安娜看到窗外有一個身影閃過,緊接着那道身影從窗口飛快地掠入她的房間。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把吉安娜嚇的不輕,她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躲到一個角落處,同時一層寒冰出現在周圍像一堵牆一樣把她圍住。
吉安娜看到闖入者是一個女孩,高高的顴骨上有一雙帶有怒意的銅鈴眼,咕嚕咕嚕轉的傳神,窄窄的鼻樑,鼻翼略向內收縮,花瓣一樣的嘴唇搭配略微向上翹起的嘴角使嘴部顯得很有立體感,耳朵藏匿在棕色的長發中。
吉安娜與女孩對視良久后才開口說話:“你……你是誰?”
女孩笑道:“你可以叫我白玫瑰。”
“你是怎麼從窗口進來的?這個房間可在二層。”
“你沒看到嗎?飛。”
“飛?怎麼飛!你不是怪物吧!”吉安娜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方。
“看看你弄的冰牆,你不也是怪物嗎?”女孩聳了聳肩。
“這……我……我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把它弄出來的。”吉安娜一臉尷尬。
“那是你用靈力弄出來的,只是你還不能完全控制它。”女孩說道。
“靈力?你是指我的…..超能力?你知道那是什麼!”吉安娜驚訝地詢問起來。
“可以說是一種超能力,不過更準確的說那是一種普通人還不能理解的量子領域的力量,我們叫它靈力。能夠使用靈力的人被稱為靈力者,你就是一個靈力者。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玫瑰,是影子的人。我們都可以使用靈力,但我們不是一類人。影子專門負責管理你們這些靈力者,以後你可能會從你的同伴口中聽到我的名字。”白玫瑰邊說邊看向周圍,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吉安娜推了推圍住她的冰牆但毫無作用,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製造出的東西,只能無奈地靠着角落繼續說到:“影子?靈力者?聽你這麼說還有其他和我一樣具有超能力……喔不,是具有靈力的人嘍。”
“對,地球上目前大約有兩萬個像你這樣的靈力者,他們的組織叫靈力者協會,我想現在你應該去他們那裏了。雖然你父母讓我在暗中里保護你,不允許你與靈力者協會接觸,但現在因為一些事情我要離開這裏,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說到這裏白玫瑰竟露出一種慈愛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年輕女孩所擁有的,目光中還帶有一些愧疚。
“要怎樣才能找到……等等,你說我爸媽讓你保護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吉安娜想問如何尋找靈力者協會,但突然意識到了白玫瑰後面的話,讓她有些激動。
“呵呵,我和你的父母是好朋友,他們在臨走前讓我來保護你,但因為我們兩個的陣營不同,所以我只能暗中保護你。”
“你是我爸媽的朋友!太好了!他們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吉安娜眼睛睜得圓滾滾的期待着對方的回答,她太想自己的父母了。
“不知道,你若想見他們就必須先強大起來,只要一直活着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今天我會聯繫靈力者協會的人來接收你,你一定有很多問題,他們會給你解答的。”白玫瑰轉身向窗口走去,正要離開房間,突然又停了下來。
她伸出了右手,掌心漸漸出現一個“卍”金色符號,從這個符號中釋放出一股靈力,吉安娜感覺這力量很熟悉,正是她無意識釋放出的那種力量。白玫瑰用靈力將吉安娜面前的冰牆融化,又把房間裏所有冰融化成的水吸到了她手上,形成一個大水球,水球迅速旋轉,巨大的離心力並沒有將它甩散,而是逐漸由外向內收縮,最後消失在白玫瑰手心,融入到周圍的空氣中。
“幫你把房間弄乾一些”白玫瑰說道。
吉安娜驚訝地看着白玫瑰施展着魔術般的靈力,簡直目瞪口呆。“謝……謝謝!”
“你父母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他們盜取了靈泉中的靈力,所以一直被我們影子追捕,不過我們始終沒有找到他們半點痕迹,他們可能……已經不在地球上了。記住!永遠不要試圖接近靈泉,影子的看守人會殺掉你!”隨着話音落下白玫瑰跳出窗外,鑽進一輛銀色轎車,飛馳而去,並未再向吉安娜做任何解釋。
“這個小姑娘很不錯,看樣子我們在未來傳遞給她的信息已經有反應了。”瓦爾基麗婭的聲音在白玫瑰腦海里響起。
“是啊,她的潛力很大,一定會幫到我們。不過,為什麼不把信息傳遞給現在的她,而是要穿越到未來,傳遞給未來的她。”白玫瑰邊開車邊在心裏對瓦爾基麗婭說。
“那是時間之力的規則,我在未來獲取的消息只能傳遞給未來一個時間段內的人。通過影響未來,對現在產生影響,使現在通往未來的路徑發生改變,達到我的目的。”
“這麼複雜,直接改變未來不就可以了。”
“我也想那麼做,但不可以。這也是一種規則,我只能憑藉意識穿越到未來,而意識在未來能做的只有進入別人的頭腦,傳遞信息。”
“好吧,聽起來還是很複雜,希望我們能......成功吧。”白玫瑰猛踩一腳剎車,險些闖紅燈。
“對了,你的卍符號是怎麼回事?”
“那是......算了,先開車,回頭再告訴你。”
白玫瑰走後,吉安娜獃獃地立在原地,她不知道影子是什麼,也不知道靈泉是什麼,更不知道她的父母為什麼要去盜取靈泉,她現在只想知道父母在哪裏。她的父母如果不在地球還會在哪裏?在她出生那年阿波羅17號完成了最後一次登月任務,她的認知範圍內人類目前似乎只能登上月球,但那或許只是對正常人而言。
吉安娜曾經不小心在湖中溺水,在她就要到達生命極限,痛苦難耐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力量,這種力量逐漸擴散到全身,那種難熬的感覺隨之減輕,最後她完全適應了水中無法呼吸的環境。後來吉安娜在家中又多次探索這種力量,她把自家泳池充滿水,在水底一呆就是一個星期,這一星期她甚至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水,飢餓感只在最初一兩天產生過,在那種力量的作用下她的身體逐漸開始適應,飢餓感隨之消失。吉安娜感到太不可思議了,如果換做其他人是不可能活着的。
這種超人般的能力使她做了更加瘋狂的事,她禁食禁水流浪於米粒尖的雪山、荒漠、沼澤、叢林之中,她從芝渣哥進入了密歇根湖底,延湖底一路北上,路過麥基諾城進入休倫湖,之後南下在奧斯汀港登陸,歷時兩個月,期間從未露出水面換氣。這些瘋狂的行為給吉安娜帶來了超越生命極限的快感,但也增加了更多疑惑和憂愁。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是怪物還是超人?甚至懷疑這個世界是有問題的,懷疑她和世界都只是虛擬的投影,但她又覺得自己是有主觀意識的,我思故我在,她是可以隨意識而思考的。於是她調整了自己荒謬的想法,頭腦中跳出更荒謬的猜測:“也許我是真實的,世界只是為我創造的虛擬景象;或者我的意識才是最真實的,包括我的身體在內的所有東西都是一種假象,正有人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們為我製造的這場“電影”;也許我早已死亡,瘋狂的科學家復活了我的大腦,把它放入營養液中並連上密密麻麻的導線,讓我的意識進入一個被設計好的程序……。”
吉安娜在放肆的思想中探索、飛翔、沉澱、回顧並掙脫,她對科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想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自身的超自然現象。於是她研究生命科學,研究生物進化論,研究化學分子結構,研究相對論和量子力學……她擁有極高的智商,可以理解所學的一切知識,並得以輕鬆考入了著名的咖喱理工學院物理學專業,只是她還是沒有朋友,只能獨自研究最前沿的科學。她本以為大學生活依舊會是蒼白無趣的,但白玫瑰的出現給吉安娜灰暗的世界增添了很多色彩和希望,他們的對話雖然不多但包含了大量信息,吉安娜知道了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異類”,她希望白玫瑰口中的靈力者協會快點來接收她,她渴望能夠有朋友。
吉安娜回到床上,她感覺困極了,好在濕漉漉的床和被子已被白玫瑰用靈力弄乾,蓬蓬鬆鬆的很舒服。想着某地的父母,想着即將到來的朋友,吉安娜漸漸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