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公子府
我又變成了棄,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這絕對不是做夢,而是真的穿越了。
而且,這種穿越是有連續性的,一旦死亡,就會重新開始。
第一次來,支撐了也就三兩分鐘,結果回去之後時間向前調整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第二次來,支撐了半個小時左右,結果回去之後時間向前調整了三四個小時。
這是第三次,看樣子自己睡了一覺,來到早晨了。
那麼,自己回去之後,會提前多少時間呢?
半天,一天?
棄連忙問道:“今天幾月幾日?”
身邊那個士兵好像對這樣的問題不甚理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道:“什麼幾月幾日?”
“今年是什麼年?”棄想問一下年份,道:“就是說,今年是秦始皇嬴政第幾年?”
話音未落,那個士兵就一把捂住棄的嘴巴,緊張的說道:“你胡說什麼,不想要命了?”
棄一愣,旋即明白不能直接說秦始皇的名諱,於是又問道:“我是問,今年是始皇帝多少年?”
那個士兵迷惑的看了看棄,又用手背探了探棄的額頭,道:“不熱啊,你怎麼糊塗了,莫非,你得了癔症?”
癔症?
應該是人突然犯糊塗,胡思亂想,記不起一些事情的病症。
正好,他以為我得了癔症,不如將計就計裝糊塗,問出一些事情來,否則雙眼一抹黑,很容易讓他們看出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棄。
因此棄立刻晃了晃腦袋,做出一副頭痛欲裂的表情,道:“頭好痛,你……你是何人?”
“什麼,你連我也不認識了,我是你的伍長八原啊!”武士八原更緊張了,大聲喊道:“哥幾個,別磨蹭了,快起來,棄好像得癔症了!”
旁邊四個士兵其實也都醒了,紛紛穿戴衣服,同時緊張的詢問。
“怎麼了?”
“你是不是頭痛?”
“我是誰,你還認識我不?”
“要不要找巫醫瞧瞧?”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表達對棄的關心。
而棄也故作糊塗,從側面了解了一下他們的情況。
原來這些人就是一個伍,伍長是八原,擁有軍功爵位上造。
五個伍卒當中,水鏡和梁鼠也有爵位,都是公士。
至於棄和另外兩個人皮和沉,則都是庶人。
他們這些人都是公子扶蘇的隨身侍衛,從咸陽過來還不到三個月,公子府還在建設之中,因此居住條件有些簡陋。
而這一個小伍士兵的具體任務,就是把守公子府大門,每天三班倒,基本上是八個小時看門,八個小時睡覺,八個小時吃飯娛樂。
現在已經是卯時初刻了,該他們這個小伍去守大門了。
“趕緊起來,穿好衣服,我們還要去換崗,遲了五更那廝又要罵我們了!”八原看到棄雖然腦袋有些糊塗,但行動自如,於是連聲催促。
棄也連忙穿戴衣服,同時問道:“八原兄,今日到底是何年何月?”
“不要叫我八原,叫我伍長?要不是看在你得了癔症的份上,一定嚴懲不貸。”八原沒好氣的走過來,幫助棄穿戴衣服:“麻衣在內,罩衣在中,皮甲在外,你難道都忘了嗎?你聽好了,今年是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你已經三十五歲了,不要再忘了!”
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這不就是秦始皇死的那個年月嗎?
不會吧,難道我還是穿越到了這個時候,很快就會被活埋了?
不過,看樣子大家都很輕鬆,應該那個死太監還沒到,自己還有機會逃走。
想到這裏,棄故作鎮定,穿戴整齊,跟着八原等人離開小屋。
出門一看,棄發現這是一座軍事要塞,建在一座土原上,四周的城牆大概兩千五百米長,在城內走動的人幾乎全部都是穿軍裝的士兵,估計駐紮着有上萬人。
根據剛才的了解,棄知道,這裏應該叫做陽周。
棄所在的宅院,方圓大約十畝,幾乎是城中最大的一棟宅院。
不過裏面的建築卻破破爛爛,大都是木板房,有一些還在建造,周圍只有兩米來高的夯土圍牆。
棄他們首先到茅廁位置方便了一下,然後用清水洗了臉,就走到一處貌似廚房的地方,領了早飯。
棄,皮,沉三個人的早飯最簡單,只是一個黑乎乎的菜糰子。
水鏡和梁鼠的早飯稍微好一點,除了菜糰子之外,還有一勺同樣黑乎乎,散發著一股怪味的醬。
而八原的早飯最好,竟然還有一塊肉。
六個人蹲在地上,很快就吃完了早飯,然後向大門口走去。
一路上,遇到幾波相熟的士兵,八原都熱情的打招呼。
來到大門口,負責守衛的十二個士兵當中,已經有六個等得不耐煩了,為首的一個傢伙喝道:“八原,你們又睡懶覺,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別以為我們好欺負!”
“五更,卯時三刻換崗,現在才卯時二刻,你們急什麼?”八原哈哈大笑,走過去取代了五更的位置。
古時候計時並不精確,大多數情況下是估算,卯時三刻和卯時二刻只差十多分鐘,沒有人能說的清楚。
“哼,明日換你們值夜,我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是卯時三刻!”五更無可奈何,跺跺腳,準備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響,一支至少有一百騎的騎兵隊伍狂飆而至。
來到公子府門口,隊伍立刻分散開來,把公子府團團圍住。
為首一員武將,大聲喊道:“公子有令,凡府內所有人等,即刻出南門外五里亭,恭迎聖旨!”
“聖旨來了嗎?”八原頓時面露喜色,小聲說道:“太好了,我就說咱們公子不會一直被發配到這荒涼的地方來,陛下肯定會召公子回咸陽。”
“回去好,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老子早就呆膩了!”梁鼠也是喜形於色。
“伍長,你是不是想念如花妹妹了?呵呵,這次回京,不如你向公子求個情,把如花收了吧!”水鏡的笑容很曖昧。
只有棄,聽了這道命令之後,如遭雷擊。
靠,使者來了!
什麼奉詔回京,分明是被押去活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