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武器竹馬

第二十八章 武器竹馬

這就是那天他們相識的過程,就如同當初和樊雲天在稻香村認識那般自然。很多時候安冉都在懷疑,這是不是系統故意為之呢?他認識的人好像都是失去了母親的孩子,樊雲天沒有母親;小白也沒有了母親;甚至從冷雪的口中得知她和哥哥也沒有了母親;自己呢?自己的母親又在何方?這算不算一堆不幸的人在抱團取暖?冥冥之中、上天終於不忍心看見它掉落在人間的寵兒太過可憐,所以安排了這樣一場相聚?安冉想不通。

“按照以往的網游設定,獲得寵物、僕從、坐騎、什麼的,不都需要靠什麼技能去收服么?”安冉想,“就像《魔獸世界》中,想要擁有寵物或坐騎就要做什麼任務啦!用到什麼召喚師技能啊!或者從寵物商人那裏購買之類的。哪有像這樣你來我往的幾句話,他們主動投懷送抱的?這他媽未免太過扯淡,如果我是故事中的豬腳,那麼老子的豬腳光環未免太過亮眼了。”

這種獲得僕從和坐騎的方式容易嗎?其實不容易,畢竟一個人要獲得別人的認可本身就不容易。當然我們的安冉肯定得戴主角光環,縱觀所有的YY故事,試問那個主角又不戴光環呢?你不給主角戴光環?好吧!那你就等着讓讀者大爺們昏昏欲睡吧!所以安冉的成長必須要有人保駕護航,她當然會讓他來點什麼奇遇之類的,只要不太過分就行。

“江湖我知道,”小白雙手捧着下巴看着自己的主人在地上畫圈。“江河湖海嘛!那不是遠那是很大,安然哥你們大人說話都要用錯詞語么?”

小白鹿一直身處大山之中不明世事,很明顯她所理解的江湖和安冉說的江湖風馬牛不相及,年輕男子也沒打算給她講解自己說的江湖是指什麼,反正她以後跟着自己闖蕩華夏自然會知道。

“對!江湖不但遠而且大。“安冉喃喃道。

“安然哥哥,你們在山裏尋找竹子是不是為了做一艘小船扛着它趕路,以後看見大江和湖泊就可以放在水面上飄啊飄的多好玩兒啊!“小女孩天真的幻想着。

“安然哥哥可沒咱們小白這般有力氣,怎麼扛得起一艘小船呢?”英俊青年被他坐騎的可愛表情給逗樂了,“我找竹子是準備做一根拐杖,你看這兩天我兩條腿兒都不聽使喚啦!”

“這樣呀……”小女孩顯得有點失落。

她雖然活了很久,但依然是小孩子的心性,小孩子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酷愛幻想,在她看來如果能坐着小船在水上蕩來蕩去、吹吹風、晒晒太陽、抓幾條魚兒、絕對是有趣的事情。所以當聽到安然哥哥說不是用竹子做小舟,而是做一根拐杖時她有點失落,不過很快小女孩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做根拐杖也不錯,那樣就可以扮着兔老頭兒一瘸一拐的走路。“她站起身來學着老頭子走路,”咦!不對,我是四條腿比安然哥哥還多兩條腿兒,應該這樣走。“她化身成麋鹿一瘸一拐的圍着安冉轉圈。

安冉緩緩的站起身來靜靜的看著錶演中的麋鹿,突然青年想起了一句話:‘有一種酒叫悲傷,它在你孩提時就開始醞釀,醞釀的時候、你會被熏得眼淚直流,然後忍不住將它埋在心底努力忘卻,直到多年過去、突然某一天,當你不小心碰到它、並品嘗一口之後,那種感覺真是痛徹心扉。’

這個時候小麋鹿再次變成了小姑娘,她笑嘻嘻的望着她的主人說:“我演得像不像兔爺爺?”

“像!很像,“安冉關愛的摸着小女孩的腦袋嘆了口氣。”只是這落霞峰,咱們該走的地方都走了,哪裏又見到過魚先生說的那片竹林呢?“

“有個地方我們還沒去過,是在雲霧之中路,有一次我剛剛到達山壁的邊緣娘親就把我拉了回去,咱們要不要去哪裏看看?”

“當然,”安冉說,“這落霞峰如果還有什麼地方沒去,咱們必定不能放過。”

“耶!“小女孩高興的跳了起來,”安然哥、雲天哥哥跟上我。“她一馬當先向山下跑去。

真是小孩子的本事——哭得快笑得也快。

可是他們怎麼跟得上她?崎嶇不平的山路,不!那根本就不叫路,只是一些相對植被較少、沒有怪石當道的地方而已。由於天氣寒冷又是背陽面,所以有些地面的雜草上還留有積雪,松枝上掛有尖細的冰錐。主僕二人只能緩慢的相互攙扶往下面走,既要防止腳底打滑又要小心頭上的冰錐掉落,因此走得十分艱難,小女孩只能一等再等。

“看就在那裏咯!”小女孩指着前面山壁處說,“這就是我當初想去,但被娘親拉回來的那條路。”

他們隨着她的手指望去,一些磨盤大小的圓石頭起于山壁,向虛空中的雲霧深處延伸過去。石頭與石頭之間跳空,相隔了好長一段距離,就像擺放在溪流之間的那種跳岩,但此刻這跳岩是漂浮在雲霧繚繞的空中下面是萬丈深淵。坨坨石頭顏色黝黑有磨盤般大小、圓潤而光滑,被一根幽藍色的氣體連在一起如同和尚戴的那串佛珠。

“這他媽怎麼過去?老子還沒活夠!“樊雲天看着這條不是路的路抱怨道。

“確實沒法過去,”眼睛盯着浮空的圓潤石頭安冉完全同意,“不要說走,恐怕就算是站在上面也難。”

身為麋鹿的小女孩偏着腦袋,眨了眨那雙可愛的眸子略作思考,她突然化身麋鹿縱身一躍,白色的麋鹿輕鬆的跳上了第一坨石頭。承受了她體重的石頭微微下沉,小白並不停留四蹄發力,身軀再一次凌空向前,她前蹄剛剛抵達第二坨石頭就往下一踩,后蹄跟着用力往後一蹬,又向第三坨石頭竄去,然後她就地在第三坨石頭上轉了個圈兒,又飛快的跳了回來。整個來回過程如同蜻蜓點水般輕盈。

“這不是很難嘛!“麋鹿變化成了小女孩搓動着濕漉漉的雙手說,“這都不能過去的話……那你們就是大笨蛋!”

樊雲天打死不去,相比一不小心跌落下深淵,他倒是寧可當一個笨蛋,不過NPC小子嘴上當然是不服輸的,於是他風輕雲淡的白了小女孩一眼。

“幼稚!在這石頭上面跳來跳去有什麼好玩兒的?大爺的時間寶貴,還要去登那座最高的山峰呢!”他說。

“不是玩兒,”安冉直接戳穿了他僕從的退堂鼓,“是過去看看那裏會不會有魚先生說的竹林,這落霞峰別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小白說得對,我們確實是大笨蛋,“安冉望着小女孩自嘲一笑,”你能在跳岩上面輕鬆的跳躍,並不代表我和你雲天哥哥能行,我們無法跳過石頭與石頭間一丈多寬的縫隙,也無法在圓滾滾的石頭上保持身體平衡。“

“額!我懂了,就像小猴、很多地方我能去他就去不了。“小女孩掐着指頭喃喃的道:“也只有這麼辦啦!你們騎我背上我馱着你們過去。”

安冉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姓樊的,你是在這裏等我們?還是說我將你收回僕從空間,到了目的地再讓你出來?”安冉轉頭望着這個準備打退堂鼓,還不想丟面子的樊雲天問。

“怎麼可能?”一聽說可以騎在白鹿的背上去往雲霧深處,NPC小子就立馬丟掉了他的退堂鼓,“萬一這跳岩上有危險怎麼辦?你個白痴誰都打不贏,老子不在你身邊看着一點都不放心。”樊雲天恬不知恥的說。

小白又已經變回了真身,一頭白色的麋鹿乖巧的跪在地上。

安冉率先騎了上去,跟着是搓着雙手興奮異常的樊雲天。

“哈哈!老子從沒想過這輩子能騎上馬兒,看來跟着你這白痴還是有點意思——駕!”他學着車夫大喊一聲。

安冉知道樊雲天的臉皮有多厚,所以他也沒有說話只是對着騎在自己身後的NPC小子豎起了中指。

隨着白鹿往前一跳,他們離開了原本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地面,耳邊響起輕微的風聲,身下雲霧繚繞什麼都看不見,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很高。樊雲天一下子將雙手緊緊的箍住了他主人的腰。

“媽呀!好高!”NPC小子哇哇大叫:“我飛了!我要死了!”

安冉也只能將雙腿緊緊的夾着白鹿的肚子,整個人躬身趴在白鹿的背上,“小白你慢點,盡量慢點兒!”英俊青年緊張的叮囑道。

變成白鹿的小白打了個響鼻,它現在雖然不能說話但完全聽得懂主人的意思,果然就慢了下來。

他們來到了第一坨黑乎乎的石頭之上,石頭雖然有磨盤般大小,但它渾圓而光滑所以立足點並不多,白鹿只能將四蹄併攏才能堪堪站立。

趴在鹿背上的安冉突然看見石頭上雕刻有一個‘莫‘字,字為楷書刻得工工整整並非繁體,青年男子覺得這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白鹿用力往前再次一跳,他們又來到第二坨石頭上,身下的石頭上同樣刻有第二個字‘聽‘,他們來到第三坨石頭,上面又刻有一個’穿‘字,接下來他們每抵達一坨石頭上面都有一個字。

安然恍然大悟,這他媽不就是一首詞么?他輕聲念了起來:“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詞叫《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是宋代大詞人蘇軾所作,也是安冉最喜歡的一首詞。他總能在詞中找到生活中的自己,如:‘莫聽穿林打葉聲‘他將穿林打葉的林中風雨換成生活中遇到的苦難,然後就是不要害怕每一天中所遇到的種種苦難,不妨放開喉嚨大聲的鼓勵着自己前行等等。

很小的時候他就能記住這首詞了,當得知其意思后,每每遇到不如意和困難安冉就會想起它,有的時候在心裏默念;有的時候又高聲朗誦。不知為何每當他念完這首詞后,糟糕的心情便會好很多,“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沒關係!我咬咬牙堅持下就能挺過去。吃着粗茶淡飯、穿着普普通通的衣裳,未必就比那些坐着豪車、享受着錦衣玉食的人過得差,所以怕什麼呢?即便什麼都沒有,我還能依靠自己的雙手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他想。

詞中總共有六十二個字,所以這空中的跳岩也有六十二坨石頭。白鹿在上面跳躍而行,迎面打來的白色雲霧飛快的向身後飄去,到了後面十來坨石頭的時候,雲霧變逐漸變淡,安冉耳朵中傳出陣陣雨滴打在竹葉上的聲響。樊雲天能夠感受到詞中的‘微冷’安冉卻不行,英俊男子可以憑藉想像體會詞中那種寫意的感覺。主僕二人現在的心情由開始的緊張變成了平靜。

系統:你發現了竹韻台。

白鹿跳過了最後一坨石頭,這個時候雲霧已經盡數散去前面豁然開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紫色的平台,平台上面長滿了翠竹在隨風中微微擺動,彷彿是一個個纖細的少女在偏偏起舞。竹子並不太高有大有小,根根晶瑩剔透泛着綠光仿若璞玉。從天而降的雨滴打在竹葉上匯聚在一起,它們搖搖欲墜亮得好像一顆顆珍珠。

終於來到了地面,主僕二人翻身下了鹿背安心的踩着柔軟的泥巴,白鹿又變成了一身白衣的小女孩,她好奇的盯着眼前的景象,泥巴是紫色的、竹子是翠綠色的、圍繞着平台的雲霧是白色的。

“哇!真漂亮。“

她感嘆了一聲后,背着雙手一跳一跳的抵達了一根比安冉高不了多少,小拇指般大小的翠竹面前,女孩準備伸手去摘一片嫩綠的竹葉,卻發現怎麼也摘不掉,但小女孩並不甘心開始和竹葉較勁兒,她雙手抓住葉片用力往後拉拽,直到把這根翠竹拉出了個半圓、自己也累得氣喘鬱郁,然而竹葉還是沒有離開竹枝。

“你這個竹子怎麼回事?”小女孩鼓起腮幫氣呼呼地說:“我偏要……你偏要和本姑娘作對是吧?”

最終小白只能放開竹葉,竹子一下子彈了回去,像一個搖搖晃晃的不倒翁。她能搬動萬斤巨石,卻奈何不了一片小小的竹葉。

樊雲天將自己的匕首放在上竹節上,另一隻手舉起碎骨錘敲擊着匕首,期望這樣便能將竹子給斬斷,可是他也只能是徒勞無功,鋒利無比的虎牙嗜血居然無法讓竹子受到哪怕一點點划痕。

“這怎辦?“樊雲天站起身將匕首掛在腰帶上說,”這些竹子比鋼鐵還硬我們怎麼弄斷帶走它?“

“再看看吧!”安冉也試着去折那些較為小根的竹子但最終只能放棄。“普通的竹子不會出現這種像綠翡翠一樣的顏色,魚先生說它們可以做武器就足以證明它們堅韌無比,否則這地上不會連一片竹葉都沒有。”

三人在竹林之間觀摩、走動、竹林其實並不大平台也很小,不一會兒他們就出了竹林來到平台的另一邊,平台的邊緣依然是雲遮霧繞看不見前方,所以這處平台究竟是懸於高空之上,還是那種像鐵柱式的險峰呢?誰也不知道。

走了不過區區幾百米,安冉和樊雲天再次感覺到了身體的疲憊,這種疲憊安冉也能夠感受得到,現實中軀體固定支架在給他施加壓力,就好像有一根橡皮筋綁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每跨一步就需要比平時付出多得多的力氣。最終他們只能停下腳步,靠着一根竹子坐在地上休息。小白稍微好一點,她看起來雖然是個小女孩,但力氣卻比普通人大得多。

“我發覺每一次有濃霧的地方,好像就會讓我們變得很累很累。”樊雲天胸脯上下起伏微微喘息着說,“難道真如山下那兩個樹妖所說的,山中罡氣太盛普通人受不了?”

“誰知道呢?”安冉伸直雙腿、將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靠在一根竹子上,“先休息下咱們再轉轉看,實在得不到竹子就離開這裏,凡事莫強求,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與此同時,在竹韻台上方的萬米高空中,那個消失於瓊樓玉宇的女神站在一朵七彩祥雲當中,她好像老愛偷看這個人間的青年男子,她看着他走過自己親手刻下的那首詞,她期待他能想起點什麼,但她又害怕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男人口中輕念的那首《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讓她微微有些失神。

“好一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朱唇輕啟呢喃道。

女神伸出玉臂,手掌向上緩緩抬起,竹林當中的某根比拇指稍大的竹子突然拔地而起向天飛去,它穿過雲層頃刻之間就來到了女神的面前。她將它抓在手中比劃了一下長短,然後抽出了懸於腰間的擎天劍削起竹子來。

天空之上突然出現陣陣白光和嘶鳴,白光是女神揮動手中的劍光,嘶鳴是女神用劍削掉竹枝發出的刮割之聲。不一會兒一根長三尺三寸,翠綠色的竹杖就出現在她玉手之中,她的周圍是漂浮在空中被削掉的竹枝和竹稍。

“竹之精華該讓它去哪裏呢?”她稍作思考,“小魚兒你也應該得到些獎勵的。”

女神玉指一繞做了個抓的動作,然後她變掌為拳輕輕一握、漂浮在身邊的竹枝通通被捏成粉塵。她隨手一揮,晶瑩綠透的竹塵自天空中飄蕩而下,竹塵一粒不少的落入了魚先生所在的水潭之中,弄得那一汪潭水熠熠生輝。

“叫你什麼好呢?“女神打量着手中的竹杖自言自語,”竹龍,嗯~不好太過俗氣那麼……竹杖芒鞋輕勝馬,竹馬?對就叫竹馬——青梅竹馬!“

她突然想到了這個詞心中一暖,女神不由得微微一笑,絕世容顏百媚生。她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長劍在竹杖上刻着‘竹馬’二字,時而翹嘴時而皺眉,彷彿是在撫摸着情人的胸膛,她那雙秋水長眸出現了迷離,如同一個陷入了熱戀之中的女生,哪裏還有半分高高在上的女神范。

認認真真的刻完字后,女神才依依不捨的將竹杖拋向了竹韻台。那竹杖在長空中化出一道綠芒,最終悄悄的落在了離安冉他們不遠的地方。

“再給你一個破碗,我的安冉哥哥就可以在這華夏之中,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乞丐啦!”女神調皮一笑,突然來了一句本不該出現在她口中的話語。

九天之上,有頭戴高冠面如白玉的英俊神人滿臉陰鬱。

“哼!堂堂接引殿神女私動凡心,當真要放棄大好神仙不做了么?“

九天之上,又有白須老者搖頭嘆息。

“哎!這小妮子是要只做鴛鴦不當神仙啦!“

******

再說安冉三人在竹林之中休息了大概有半柱香的功夫,英俊男子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再次在林間轉悠着。他在做最後一次嘗試,看看是否能在竹林當中找到一根相對於嫩點的竹子,然後想辦法將其弄斷帶走,或者說撿到一根被風吹斷;被雷劈斷的竹子也行。但他逛了一圈兒又一圈兒,休息了一陣又一陣,最終一無所獲只能選擇離開此地。

就在他意興闌珊準備重新騎上白鹿時,不經意間瞥到自己身側的左邊——在一根竹子背後的地上——正靜靜的躺着一根竹棍。安冉快步走過去將其拾起不由得暗自感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然後他就看到了竹棍的屬性,年輕男子彷彿被刺客的悶棍擊中呆在原地。

樊雲天看見了自己主人的異樣,湊過身來問道:“怎麼樣?安然哥是不是一把神兵利器?”

“你自己看吧!“輕年男子有點失落將竹杖隨手扔給了樊雲天。

竹馬(無等級)

防禦0;攻擊0;職業限定:所有職業;佩戴等級:1級。

看見屬性后的樊雲天開始是驚訝,然後他嘴巴緊閉腮幫鼓鼓,努力控制着自己。

“想笑就笑吧!”安冉說,“別他媽憋出內傷了。”

竹林中傳出少年哈哈哈的大笑聲。

“我他媽還以為這是什麼了不起的武器呢?”樊雲天終於忍住了笑,“原來連一把最差的鐵劍也不如啊!那個魚老頭兒還信誓旦旦的說‘以竹為劍‘,怎麼以竹為劍?難道是拿着它去敲人腦門兒?哦!不對、不對,它叫馬不叫劍,安然哥你不如這樣,”NPC小子將竹棍夾在胯下做騎馬動作,他拍着自己的屁股大叫:“駕!駕!駕!然後你看起來就更像白痴了。”他再次忍不住丟掉竹棍捂住肚子哈哈哈大笑。

“你大爺的!”英俊青年沒好氣對着他僕從的屁股就是一腳,將竹棍拾起看了看插在腰桿上。“我們走小白,別理這個小瘋子。”

他們原路返回,相比來的過程中的那份好奇和心驚,安冉還是有點失落,即便是再豁達的人,在遊戲中都還是希望能找到點好裝備的,這也是很多網絡遊戲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難道如樊雲天所說,自己以後真的就拿着這根竹棍敲人腦門兒么?”安冉不敢想像那種畫面。

不過失落歸失落,安冉也覺得這根竹棍讓他並非無法接受,至少它翠綠光亮、晶瑩剔透顯得很好看,拿在手中做根竹杖也不錯啊!這就是英俊青年的優點之一了,遇事想得開並不刻意強求。

回到他們先前站的那個地方后白鹿變成了小女孩,“安然哥我能看看你的竹棍嗎?”小白怯生生的說。

“當然可以。”安冉將竹棍取下來遞給了小女孩。

小女孩摸着光滑圓潤的竹棍仔細打量,然後一手抓住竹棍的一頭先是輕輕的掰了掰竹棍紋絲不動,然後她加重力度放在膝蓋上雙手用力的往下壓,竹棍只是微微的彎曲。

“它好硬!”女孩說,“這是一根好武器呀!”

小白目光四處尋找,最後找到了一棵臉盆的般大小的古松,小女孩用竹棍對着松樹比劃了兩下,然後自己扎了個馬步‘呀’的一聲,她將手中的竹棍斜砍向松樹。只聽唰一聲臉盆大小的古松被齊腰砍斷,參天樹木應聲倒下冰錐和積雪掉了一地。

小女孩將竹棍還給了她的主人,用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樹榦的斷口處,發現它光滑而平整,好像並非是被竹棍擊斷而是被利器所割。

“它鋒利得很,不能像雲天哥哥所說拿去敲人的腦袋瓜。”女孩小心提醒。

這時候的安冉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化腐朽為神奇‘有些看似平常的東西能在有本事的人手中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就如同初中時候安冉所看的《神鵰俠侶》中,獨孤求敗的那柄木劍,它全然沒有了劍該有的鋒利和硬度,但木劍在他的手中便能分金斷石鋒利異常。是木劍很厲害么?非也,是使用木劍的人已經達到了草木竹石皆可為劍的武學境界,摘葉飛花均可傷人。

“而自己呢?“安冉想,”老子終究不是獨孤求敗,自然不敢奢望用一把什麼他媽的木劍就能無敵於天下,也不知道華夏遊戲中號稱‘劍神‘的歐陽止山與’金庸先生筆下的‘劍魔’獨孤求敗那個更厲害一些呢?管他姥姥的,反正老子沒有那種本事,這根竹棍也的確不是普通的竹棍,至少它不容易斷裂,用作武器也行,但那要在比如這個小丫頭手中,至於老子嘛!恐怕只能在爬山的時候用它噹噹拐杖咯!“

“竹馬呀!竹馬!有一天,如果你的青梅出現了你就去找它吧!”英俊男子打趣道:“跟着本大爺算是有點埋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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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杖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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