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愛厲偉,我愛他,我要和他結婚
本是一場浪漫唯美的婚禮,卻在賈越後母瘋狂的叫囂中拉下帷幕。
賈越扯下領帶,目光陰鷙的走進休息室,一腳踹倒椅子,又將桌子掀翻,拿起花瓶就要朝窗戶砸去。
厲偉攔他:“瘋了?”
賈越氣到不行,扔了花瓶坐在椅子上咒罵:“它馬的!”厲哥,你別攔我,我這氣堵在胸口憋着不好受,你不知道,那該死的老太婆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讓我好過才鬧這麼一出,也就仗着我爸在乎她,要擱以前我早就……”
“怎樣?”厲偉挑眉,身子半靠在牆壁上,敞着衣領從褲兜里摸出根煙。
這煙是剛剛從桌子上拿的,喜煙,味輕,厲偉不喜歡,可現在又別無選擇。
他拿出一根在指尖磕了磕,不疾不徐,等他把話說完。
賈越抬頭,知道厲哥生氣了。
這好好的婚禮被攪成這樣,又連累了厲哥。
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耷拉下腦袋:“沒事。”
他癱在椅子上,氣卻沒消,只是礙於厲偉在這不敢發泄而已,臉上氣鼓鼓的。
承子見他這副慫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被厲偉一腳踹到屁股上,踉蹌着朝前撲去,撞倒椅子。
他狼狽爬起:“哥,我錯了,不笑了。”
賈越笑着抬腿往他身上踹,他不也一樣慫?剛剛的怒意消了一半。
本就是個急脾氣,火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世上,也就厲偉能治他。
承子扶起座椅,剛好站到窗邊,看到賈越的爸爸正扶着賈越的後母上車,她搖搖晃晃腳步踉蹌,臉上的傷心與虛弱都不像是裝的。
她剛剛扯着厲哥聲聲叫着要還她女兒,還她女兒的,她女兒怎麼了?
承子摸摸后脖梗,側倚在窗邊好奇的問:“她女兒怎麼了?”
聞言,賈越原本緩和的臉再度轉冷:“死了?”
“死了?”承子意外:“怎麼死的?”
看那中年女人的年紀,她的女兒也就20歲左右,這麼年輕就……
“聽說是被一個富二代給強了,之後受不了刺激就自殺了,她死後,她媽也跟着瘋了,這幾年一直吃藥看醫生的,本來都說病好了,沒想到今天又它馬犯了。”
“她女兒叫什麼?”
厲偉拿了根煙扔給他,賈越接過,揚揚眉。
“誰知叫個什麼,好像……姓林。”
姓林?
厲偉動了動肩膀,歪着頭把煙點燃,又隨手將打火機扔給他。
賈越點上煙,好奇道:“哥,你問這做什麼?該不會,你真和那女的有什麼關係吧?”
本是句笑話,沒想到,厲偉卻沉下臉。
“艹,你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厲哥能和她有什麼關係?”
承子學着厲偉的樣子往賈越的屁股上踹了腳。
賈越想想,也是。
摸着後腦勺嘿嘿傻笑起來。
孫一柔幫着賈越媳婦把賓客送走,從她那裏得知,她那位婆婆有精神病吏,也就沒當回事。
但心裏偶爾也會打鼓,對於厲偉5年前為什麼會坐牢,越發好奇。
……
周一,又是瑣碎而繁忙的一天。
吃過午飯,孫一柔拿着黑色的小皮包要去銀行。
剛走到花園,便看到一個眼熟的中年婦人從出租車上下來,正朝這邊走來。
孫一柔認出她,竟是賈越的後母。
不假思索的躲到牆壁后,那中年女人在小區里走了走,遇到小區裏的老人就問,問了什麼孫一柔也聽不清,只看到她比比劃划,手指亂動,對面的老人搖搖頭走開,中年婦人失望垂眼,往這破敗沉舊的小區看去,又邁步朝東邊走去。
孫一柔想,一上午都沒看到厲偉,是不是就在附近巡邏?
害怕他和那個中年女人撞上,再刺激她,立刻拿出手機要給他打電話,誰知電話里提示對方已關機。
又關機?
孫一柔往前踏出幾步,抓到一個保安就問:“你好,請問一下,你看到厲偉了嗎?”
“厲偉?他走了,午飯前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好像是個女的找他,還挺着急的,怎麼,你不知道嗎?”
孫一柔點頭道謝,木木的站在原地。
夜幕低垂,孫一柔站在漆黑安靜的陽台里,親眼看着厲偉將鄭雯雯從車裏抱下來,朝單元門的方向走來。
她後退一步,手指捏在晾衣架上,周身寒涼、僵硬。
回到卧室,側耳傾聽隔壁的房門打開又關上。
她鑽進床里,用被子裹住自己,身體蜷縮成一個小小的圓。
不一會,房門打開,厲偉走進來。
孫一柔閉眼,漠視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卻很熟悉的香水味。
厲偉走過來,坐到床沿,拉下她的被子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親了口:“吃飯了嗎?”
孫一柔不說話,閉着眼,捏緊被子。
“怎麼了?”男人即好氣又好笑的捏捏她的臉,知道她在裝睡,沒有拆穿。
“下去了,把門鎖好。”
他起身離開。
而之後的幾天,他也是這樣不見人影,早出晚歸。
夜裏11點左右,孫一柔起床上廁所。
樓道里響起凌亂的腳步,接着是砰的一聲對面房門關閉的聲音。
她走出衛生間,回到卧室,等了足足十分鐘也不見厲偉進來,而物業樓還是黑的。
她在原地走來走去,等不下去了,披了一件外套開門出去。
隔壁的房門虛掩,留了一條很小很窄的縫隙,微弱的月光從門裏透出來。
孫一柔咬了下唇,躡手躡腳的打開,跨進一步,猶豫了下,覺得這樣闖入別人家不太好,把腳收回。
她轉身要走時,卧室里傳來窸窸窣窣的曖昧聲響,孫一柔轉開的身影頓住,好像聽到厲偉在叫她的名字。
好奇心驅使着她一定要進裏面看看。
心跳砰砰砰的加速,每邁動一步腳上都好像有千金重般,沉的挪不動腳。
孫一柔站在卧室門口,深吸口氣,輕輕把門推開。
入目所見,她倒吸一口涼氣。
月光下,厲偉正赤果着胸膛躺在床上,雙臂圈住身上的女人,兩人呈扭曲的姿勢正激情四射的擁吻。
孫一柔頭皮發麻,腳下沉重,心像被人用一把刀子用力的划來划去。
後退一步踉蹌着撞在牆壁上,桌子上的花瓶被撞倒,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碎裂。
孫一柔轉身跑了,穿着單薄的睡裙衝下樓梯,跑出這凌亂而骯髒的小區。
……
清晨,厲偉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彎腰坐起:“柔柔,給我倒杯水。”他雙手用力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
鄭雯雯長發披肩,身上只穿了一件屬於他的黑襯衫,白皙的美腿搖曳生姿的走來:“早飯做好了,過來吃吧。”
襯衫下的春光無限,鄭雯雯卻毫不在意的扭身回了廚房,又拿了兩份簡單的早餐放到桌面上。
“看什麼,洗洗臉過來吃啊。”
她笑的優雅甜美,哪還有幾天前的狼狽與絕望。
厲偉眯了下眸,昨晚的記憶回到腦海。
彎腰撿起地上的褲子套好,襯衫穿在她身上,他也不想要了,心急的往外走。
“厲偉,吃了早飯再走。”她親昵的攔過來,張開手臂要抱他,卻被厲偉厭棄無情的推開。
他回到隔壁,孫一柔已不在,床上的被子整齊的疊着,桌子上的飯菜也沒有收拾,而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小女人卻沒有了。
厲偉拿出手機,焦躁不安的撥了電話出去。
風音在響,電話卻沒有人接。
他掛了再打,掛了再打,跑進陽台,拿起一件晾乾還來不及收的襯衫套上,轉身就往外跑。
一連3天,孫一柔像消失了似的找不到蹤跡。
物業那邊說她請了假。
當晚,厲偉就闖進沐雲帆的家,然而,孫一柔並不在這裏。
他煩躁的喝酒,鄭雯雯的電話一遍遍打來他也不接。
對面坐着戰戰兢兢的承子與賈越,對視一眼。
“哥,別喝了,她可能出去散散心就會回來了,不會有事的。”
“就是呀,哥,那小丫頭膽子本來就小,在這羅湖又沒有親人,能去哪兒?她舅舅那裏你找了嗎?”
找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他找不到她。
一瓶酒見底,厲偉直接用牙咬開另一瓶啤酒,在夜色中猛灌起來。
承子和賈越攔也攔不住,索性陪着他一起喝。
酒液順着他的下顎流進襯衫里,胸前一片濕漉漉的,凌亂而頹廢。
喝完,酒瓶子被他重重按向桌面,發出砰的一聲,玻璃瓶碎裂,他的掌中見血。
承子一口酒吐在地上:“老闆,有沒有紙?”
桌子上的電話不停的響,耳邊一片嘈雜。
喝醉的厲偉哼笑着看向手機,直接將手機砸在地上。
清晨,又是一夜的宿醉。
房間裏空蕩蕩的,少了一個女人,這裏就像四面冰冷的牆圍成的監獄。
厲偉揉着額頭坐起,眼眶很紅,眼底還附着着紅血絲。
老鄭怒不可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砰砰砰的。
“厲偉,我知道你在裏面,開門!”
“爸……”
“你別管!這混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
厲偉冷笑,走去開門。
身上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他退後一步,毫不避諱的看着他們。
目光在鄭雯雯的臉上停留數秒,轉身往裏走。
鄭雯雯扯着爸爸的胳膊,臉色有些紅,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什麼。
老鄭追進卧室,抓住厲偉就是重重的一拳。
“你個混蛋!你把我當什麼?把雯雯當什麼?我那麼相信你,讓你幫我照顧她,可是你都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爸?”
他抬起手又要打,鄭雯雯緊張的攔了上來:“爸,你不要這樣,那件事……我不怪他。”
老鄭停下手,怒其不爭的瞪着女兒。
而厲偉卻在此時低低笑了起來。
“你笑?你竟然還笑的出來?”老鄭氣的臉都綠了,一拳又要打去。
鄭雯雯哭着攔下:“爸,我愛厲偉,我愛他,我要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