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搶生意
剛收拾好準備出門時,蘇凌的電話就來了,他急着說,“慕一,你還好嗎?昨晚你手機打不通差點把我急死,最後還是江屏給我回了信息,我才放心,要不然昨晚半夜我真去你家找你。”
我笑着說,“沒事,就是手機沒電,我又太困了,就忘了充電。”
蘇凌說了句小迷糊,又與我閑聊了幾句,最後試探性的說,“慕一,現在公司有困難,你一個女孩子又這麼辛苦,你有其他打算嗎?有考慮過賣公司嗎?”
“我沒考慮過。”我說,“我也不會賣的。”蘇凌知道我固執,也沒多說,和我約好等會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我下樓后又折回二樓房間從昨天穿的大衣中掏出一張名片,隨手塞在包里。
蘇凌同我約的地方是一家港式茶餐廳,我最喜歡那的茶點,等我進了包廂,蘇凌已經點好了我平時愛吃的茶點,他接過我脫下的大衣掛好,轉身將我攬在懷中,貼在我臉上吻了吻,“這幾天不見你,好想你。”
我臉色發紅,順手拿起旁邊放的包作勢就要打他,“起開,大白天就沒一點正行。”蘇凌哈哈笑着,圈住我的胳膊將我抱在懷裏,順勢在我唇上親吻,“我只對你沒正行。”
有了剛才的前奏,這頓飯的氛圍融洽,蘇凌接連說著他工作中發生的趣事,我認真聽着,一邊吃一邊搭話,我早餐吃的簡單,這會正好也餓了,把桌上的茶點一掃而光。
中途去衛生間的時候我在大廳中轉了圈,這會正是上班時間,餐廳里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幾桌,我仔細看了都沒我要找的人。我拿出手機再三確定兩條短訊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已經發出。
一直到離開,我等的人還是沒來。
蘇凌下午還要去公司上班,走的時候他抱着我,在我唇上戀戀不捨的吻了吻,抱了許久才離開。我用紙巾擦了口紅重新補好,才開車去了公司。
我剛進辦公室坐下,江屏說有兩單生意沒敲定,對方搖擺不定始終不願意續約。
我翻出原來的合約看了看,“告訴對方,利潤咱們在讓一個百分點或者兩個百分點。”
江屏嗯了聲就要出去打電話,我又將她叫住,“你別打,我親自打電話說。”
對方經理的電話沒人接聽,助理的電話倒是能接通,不過我自報家門后馬上就掛斷了,根本容不得我多說一句。
這兩單生意是父親在世時談好的續約,只等簽約,這時候出岔子我也沒料到,公司最近的形勢不容樂觀,沒有生意就沒有進賬,銀行的利息又日日算着,如此公司連最基本的開銷都無法維持。
我不能坐以待斃,和江屏去了對方公司,前台接待的員工說經理不在公司,去外地出差了。
我是不相信這拙劣的借口,但又沒法反駁,只能等在門外面嘗試堵人。快六點的時候,公司出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和我父親認識,但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他看我凍的瑟瑟發抖,實在可憐,嘆了口氣說,“你是為了合約來吧,我勸你別費力氣了,這筆單子已經和長康簽約了,你還是另找其他公司吧。”
算來這已經是長康搶我們的第六單生意,說來也是奇怪,長康作為本市的龍頭企業,重點涉足房地產百貨等領域,外貿這一塊基本沒參與過,我實在想不通長康為什麼要與宏大搶生意,就算他們想分食外貿生意,自然也有更好的合作夥伴,何必要與宏大爭搶呢。
晚上臨睡前蘇凌打電話說,臨市的工地上突然有事要去出差,什麼時候回來還說不準,讓我照顧好自己。
我們兩人又閑聊了一陣,等掛完電話我沒了睡意,又有些渴就下樓倒杯水喝,趙姨房的燈還亮着,我擔心她身體不舒服,過去一看趙姨拿着我媽的遺像正在抹淚,我一口氣把水喝完上樓睡覺去了。
每月月底是宏大發工資的時候,第二天江屏和會計一起過來問我是否按期發工資,我嗯了聲。
會計的臉色明顯不好,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李總,公司最近沒進賬,流動資金都是以前的,如果發了這個月的工資賬面上基本就沒錢了,你看怎麼辦?”
我說,“我知道了,工資你今天按時發,錢我來想辦法。”
會計出去后江屏急着說,“李總咱們要不把這個月的工資先緩緩,等有了生意再發也不遲,公司現在是特殊時期,我想大家一定會理解的。”
我笑着敲了敲江屏的頭問她,“不發工資你願意呀。”
江屏揉了揉頭答道,“我願意呀。”
“你願意別人可不願意。”我笑說,“士兵上戰場打仗穩固軍心是重中之重,軍心若是散了,絕對不可能打勝仗,同理這工資就是用來穩固軍心的,一定要按時發絕對不能拖延。”
臨下班時會計告訴我,發完工資后賬面上的流動資金不多,可能不夠還下個月的銀行貸款,而且寫字樓的租約下下個月也要到期,租金更是一大筆開支。
噩耗連連,上天似乎不想給我喘息的機會。
趙姨準備的晚餐的是我最喜歡的幾樣菜,我吃了一大碗米飯又和趙姨看了會電視,十點鐘便上樓休息。睡到半夜我突然從床上起來,在衣櫃中翻出個黑色盒子,從中拿出一張銀行卡,將盒子放回原處后又上床睡了。
早上去公司后,我將能夠與宏大的合作的公司逐一列出來,又一一打電話預約他們的項目經理,六家公司中只有一家暫且答應預約,其餘幾家都明確拒絕,好似宏大是洪水猛獸靠近不得。
我煩躁的很,拍了幾下頭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捂着臉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睡著了,江屏替我買了午飯進來才把我叫醒,我食欲不振,草草吃了幾口便放在一邊,馬上打電話聯繫答應預約的那家公司,打了五次都是無法接通,我咬緊牙關將手機扔在桌上。
正是迷茫無措時,江屏敲門進來,她大眼眨眨全是喜悅之情,激動地說,“李總,我朋友給我一個好消息,說是天城集團明天在唐都酒店舉辦酒會,邀請的都是商界名流,張總肯定會去,咱們有救了。”
我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說,“咱們沒有邀請函,天城的酒會可輕易混不進去。”
江屏看我興緻平平立馬急了,站起來說,“我知道沒有邀請函,咱們可以想辦法,只要能與張總面談他一定知道能咱們的誠心實意,這單生意就有希望,咱們一定要努力爭取呀。”
我點頭算是贊同,“邀請函我想想辦法。”江屏一聽喜笑顏開,高興地直點頭,蹦蹦跳跳出去了。
我靠在椅背閉目休息了會,拿出手機翻了好幾遍通訊錄不知道要打給誰,初涉商場的我基本沒朋友,宏大現在四面楚歌也沒人願意與我交朋友,而我爸以前在商場的朋友現在都避我不見,我似乎走在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