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最後的談話
看到殷荔枝朝着這邊走來，杜家當家的有些避讓，他似乎並不想與殷荔枝有過多的接觸，梅杜砂見狀便對杜家當家的說道：“杜前輩，我想單獨和荔枝說些話，您看可以嗎？”
杜家當家的沒有說話，他獨自往湖邊走了走，而梅杜砂則繼續朝着殷荔枝走去。
在殷荔枝的身後，白髮的廖老太太已經在廖雲瑤和殷青科的陪伴下離開了梅杜砂的視野，荔枝也已經停住等待着梅杜砂靠近了。
“荔枝，你們怎麼會來這裏？”
梅杜砂並不是明知故問，她是真的很意外會在這裏看到荔枝他們。
荔枝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后，她逐漸與梅杜砂面對面地站在了一起。
“是我媽媽帶我和青科來這裏的，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還有我太姥姥，你們在和我太姥姥說什麼？我看我太姥姥的神色很不好，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我太姥姥這個樣子……”
“是杜家當家的約廖老太太來這裏的，我只是跟着來了這裏，談論的事情也都是些過去的事情，就是關於我太奶奶死的那些事……這個我不太適合跟你說太多……”
梅杜砂此刻憂慮的事情就怕她眼前的荔枝直接點出來，不過荔枝卻並沒有接梅杜砂的話茬繼續好奇下去，她看了一眼梅杜砂身後的杜家當家的，臉色微有異樣后看向了梅杜砂。
“叔叔似乎不想看到我……”
“沒有的，杜前輩現在應該和我一樣心情很複雜……荔枝，你還沒有改口叫杜前輩爸爸啊？你和杜秋風現在還好嗎？你們……”
梅杜砂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她看到荔枝的樣子已經變得更加讓人難過了，但是荔枝很快臉色就又恢復了平靜。
“梅杜砂，你還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嫁給杜秋風，是嗎？剛才我太奶奶看着我跟我說你有事情好奇，是指這個嗎？”
“嗯，算是吧！其實之前你已經跟我打電話說過你和杜秋風的事情了……荔枝，你現在真的開心嗎？你是不是因為什麼事情而不得不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若是說我就是順勢而為，你肯定不會相信，但對於我來說一切就是順勢而為。”
荔枝說完這句話后又看了一眼梅杜砂身後的杜家當家的，梅杜砂也扭頭看了一眼杜家當家的。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太意外了，你開心就好。”
“梅杜砂，我聽杜秋風告訴我說你和谷離在一起了，祝福你啊！這麼多年了，你們終於走到了一起……”
“這個你也知道了啊！”
“剛不久前杜秋風告訴我的，他和墨洇見過面了，這是不是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是墨洇跟杜秋風說的，我想我們這些家族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也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你會和谷離徹底離開這裏嗎？”
“不知道，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我確實不知道以後的我將會去往哪裏，又是否能和谷離一直在一起……”
“好吧，那關於我和杜秋風你就當是知道了曾經的好朋友選擇了適合他們自己的路就好了，以後我們彼此安好，各自珍重吧！不過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記得我有一個叫梅杜砂的朋友，是她改變了我的人生，讓我體味到了一種別樣的生活，謝謝你，梅杜砂！”
“荔枝，你這話是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嗎？”
“其實秋風和我決定離開這裏了，我們要去一個與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地方生活，這也是我媽媽，還有杜秋風他們家希望的……”
聽到這裏梅杜砂想問一下荔枝所說的去處是哪裏，可是梅杜砂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天色在一點點變暗，荔枝回身看了一眼她後面空無一人的荒野，她回頭看了看梅杜砂，“梅杜砂，我必須要走了……”
梅杜砂依舊沒有開口，但是她朝着荔枝點了點頭，荔枝朝着梅杜砂最後笑了笑后，轉身朝着她來這裏的路走去。
梅杜砂驀地朝前走了幾步，但是很快她就停了下來，她知道她只能這樣看着荔枝從她的視野里消失了。
看着荔枝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后，杜家當家的也再次走回到了梅杜砂的身邊，他開口一句就直接問了梅杜砂一句，“她告訴你她為什麼會嫁給杜秋風了嗎？”
梅杜砂被突然出現的杜家當家的嚇了一跳，她往一邊去了去后驚詫地看向了杜家當家的。
“杜前輩，您嚇到我了……沒有，她什麼都沒說，我也沒想要問這個……”
“為什麼不問，這肯定不正常，他們殷家一定瞥着壞，杜秋風這小子白虧了我養了他那麼久，到頭來給我整了這麼一出……”
杜家當家的還是對杜秋風與荔枝結婚的事耿耿於懷，梅杜砂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過梅杜砂還記得當初得知荔枝要和杜秋風結婚時，殷家大當家的表情，那絕對是不情願的表情。
可見荔枝和杜秋風的結合也並不是殷家大當家所樂意的，但是廖老太太剛才的話又說的分明，她說殷家人和她孫女廖雲瑤肯定知道，這麼說來杜秋風與荔枝結婚的事情肯定與荔枝的媽媽有關了。
不過結婚這件事從來都不是一方能決定的，荔枝同意，殷家人同意，那杜秋風那邊又是怎麼回事呢？
雖然梅杜砂知道杜秋風對荔枝不一樣，但是杜秋風不可能不知道他老爹對於殷家的態度，他究竟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做出了與荔枝結婚的決定呢？
此刻看着杜家當家的一臉的不快，梅杜砂提了一個她現在想到的事情。
“杜前輩，這裏只剩下我們了，我們現在怎麼辦？是要回去找杜秋風他們，還是去找谷離和墨洇他們？”
“剛才你真和那丫頭什麼都沒說嗎？”
杜家當家的還是不相信梅杜砂和荔枝兩人談論了那麼久，居然什麼都沒說，被杜家當家的這麼一問，梅杜砂想起了剛才荔枝告訴她的她和杜秋風的最後決定。
不過這讓梅杜砂有點遲疑，她不知道該不該將荔枝剛才告訴她的那些話告訴杜家當家的，但是梅杜砂知道就算現在她不說，很快杜家當家的也會知道，那還不如在現在這個時候告訴杜家當家的，也好讓他在事情沒發生前有點心理準備。
“杜前輩，其實荔枝剛才告訴了我一件事情，就是她和杜秋風決定離開這裏去別處生活了！”
“去別處生活？就那小子，他能逃得開我的視野，哼哼……要是真能，那他還真算是有點出息了……”
梅杜砂沒想到杜家當家的會出說這樣的話，杜家當家的看了看四周，這裏確實只剩下他和梅杜砂了，一想到傷害了杜家人的廖老太太逍遙脫身，杜家當家的就氣不打一處出。
“梅杜砂，我們走，我想我這邊能這麼輕鬆地放過廖老太太，但是亡命徒一族的老大可不見得有這氣度！”
一聽到亡命徒一族，梅杜砂就想到來這裏時緊追着他們不舍的那輛黑色的車，因為荔枝和她媽媽的出現，梅杜砂已經無法判斷當時追着他們的車到底還是不是她和杜家當家的以為的亡命徒一族了。
而杜家當家的剛才提到的事情，梅杜砂的心也跟着緊了一下，她還真是猜不出亡命徒一族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
“杜前輩，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
杜家當家的看着梅杜砂一臉的緊張，他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也順從地開始朝着來時走的路走去，梅杜砂立馬緊緊跟着杜家當家的往前走。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令人意外，梅杜砂和杜家當家的離開幽靈村開車上了公路后，在他們開出去沒多久，他們就發現在他們前面的路段那裏燈火通明，甚至還出現了警車。
杜家當家的看到前面的狀況，他沒有再往前開，而是默然地將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梅杜砂，你呆在車裏不要下來，我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
在杜家當家的還沒推開車門時，梅杜砂已經先跳下了車，因為她看到了朝着他們走來的人居然是她認識的喬叔，而杜家當家的也看到了喬叔，同時他還看到了和喬叔一起出現的一臉緊張的谷離。
“喬叔？真的是你嗎？”
“梅杜砂，太好了，你們沒事……”
喬叔看到梅杜砂的那一瞬間臉上的凝重一下子就緩和了，而衝過來的谷離卻一把抱住了梅杜砂。
“你以後絕對不可以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聽到了嗎？”
梅杜砂被谷離緊緊抱着，她試圖想要說些寬慰谷離的話，但是她發現她根本沒有機會開口，最後只能伸手拍了拍谷離。
而杜家當家的一指前面燈火通明的地方問喬叔道：“這前面是怎麼了？”
“發生了嚴重的車禍，兩輛車迎面相撞，兩個車裏的人都當場殞命了……”
喬叔神色又一次凝重起來，谷離也終於鬆開了梅杜砂，梅杜砂看向喬叔就立馬追問了一句，“車上是什麼人？”
“目前還在確認身份，其中一輛車裏除了司機外，還有一位老人，而另一輛車裏司機就是位老人……”
聽到喬叔的話，梅杜砂立馬就想到了廖老太太，但是廖老太太是與荔枝的媽媽他們一起離開的，他們雖然先與荔枝離開，但是他們應該會等荔枝，所以他們很可能會乘坐同一輛車離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梅杜砂總覺得喬叔說到的老人她認識似的。
谷離突然拉住了梅杜砂，他的神色有些特別，梅杜砂看着谷離立馬就問道：“谷離，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其實車上死亡的人我們都認識，他們分別是廖老太太，還有就是亡命徒一族的那位阿伯，喬叔對他們不熟悉，但是我看過了，就是他們……”
“廖老太太？亡命徒一族？”
杜家當家的聽到谷離的話，他立馬就想往前面燈火通明的地方奔去，但是很快他就被喬叔給攔下了，喬叔對着杜家當家的說了些話后，他便讓人引着杜家當家的，還有谷離和梅杜砂離開了現場。
其實梅杜砂他們也並沒有去別處，他們就在之前梅杜砂常在的警察局的那個會議室里等着。
大概在凌晨二點鐘左右，喬叔才再次出現，他出現后什麼都沒說就讓杜家當家的，還有谷離和梅杜砂跟他走。
等他們在寂靜的夜色里穿過城市的街道，最後停在梅杜砂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后，梅杜砂看到了荔枝的媽媽。
只是除了荔枝的媽媽外，她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杜家當家的也看到了荔枝的媽媽，他什麼都沒說，而荔枝的媽媽似乎已經辦完了她來此要做的事情，在她和喬叔說了些話后，她就從梅杜砂他們的身邊走了過去。
看着即將走開的廖雲瑤，梅杜砂轉身對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廖阿姨，荔枝他們呢？”
廖雲瑤緩緩地扭頭朝着梅杜砂看了一眼，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微微地張了張嘴，“他們很好，我們沒有和荔枝他們太姥姥乘坐同一輛車離開……”
這句話后廖雲瑤就轉回頭不再理會後面的梅杜砂了，而這一句話也瞬間讓梅杜砂釋了懷。
原來廖老太太並沒有和荔枝他們一起，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進來吧，剛才那位已經認領了車禍里的兩位，一位司機，一位老人家……現在剩下的這個無人認領，我們也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那已經被認領的老人家是不是就是你們忌憚的力量，而這位無人認領的主是不是就是你們害怕的亡命徒一族的人？”
喬叔看着梅杜砂他們突然問道，杜家當家的上前拉開白色裹屍袋的拉鏈后朝着裏面的人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而梅杜砂也很好奇，她也走了過去，也朝着裹屍袋裏的人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去，梅杜砂確認了谷離說過的話，這裏躺着的確實就是亡命徒一族的阿伯。
這讓梅杜砂有點意外，為什麼阿伯會拿自己的生命來做這樣的事情，他們亡命徒一族什麼時候竟然需要他們自己親自出手了？
畢竟在梅杜砂獲知的概念里，亡命徒一族殘忍，但是殘忍的事情從來都不會由阿伯或是清野來做，可是眼前的這個情況是怎麼回事？
另外更讓人好奇的是亡命徒一族的老大清野現在到底在哪？
他怎麼會這麼沉得住氣，又怎麼會這麼狠心讓阿伯做出犧牲自己的事情？
“喬叔，車禍現場真的就只有這位嗎？”
“你想說什麼？他是不是就是你們害怕的亡命徒一族？”
“是的，但是他這送死的行為有點奇怪，他背後的人怎麼會不在？”
“你是說清野嗎？”
谷離也提了一嘴，梅杜砂朝着谷離點了點頭，但是谷離接下來卻什麼都沒再說了。
“我已經讓人去調取沿途的監控了，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發生車禍時，你現在看到的這個人是直接撞上了他對面而來的車輛的，這是蓄意謀殺，只是現在人都死了，也就無從查起來了！”
喬叔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梅杜砂知道喬叔話里的意思其實是他知道這次車禍應該就是一直以來糾纏不已的那些事情的最後結果，他一路看來已經沒什麼可好奇的了。
“喬叔，你們怎麼會突然回梅川了？”
梅杜砂看到杜家當家的帶着一種複雜的表情拉上了裹屍袋的拉鏈后，她看着喬叔問道，此時小劉也已經在現場了，他聽到梅杜砂的話也看向了喬叔。
“這個還得從你突然離開說起，你怎麼能突然不告而別呢？”
“我給谷離發了消息了，我不是不告而別……”
“說的輕巧，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有什麼影響嗎？唉，算了，誰讓你是梅杜砂呢，其實是因為我們在你離開后發現有人跟着你們，沙羽他們提出了幾個你們可能會去的地方，我和小劉，還有他來這裏，沙羽那小子帶着人去了什麼廖老太太的老巢，而那個叫墨洇的大大任性地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說這話時喬叔沒好氣地朝着谷離看去了一眼，梅杜砂聽到了喬叔說到了墨洇，她知道墨洇應該是去找杜秋風了，她扭頭就看了一眼杜家當家的。
“杜前輩，我們要在這裏等亡命徒的清野出現嗎？還是離開去找沙羽和墨洇他們？”
“亡命徒一族的清野怕是不會來了……”
杜家當家的突然這麼說道，谷離看了看梅杜砂，他伸手拉住了梅杜砂的手，在那一瞬間梅杜砂看到了谷離眼神里閃爍的異樣的光。
“你為何這麼說？”
喬叔見過那個叫清野的人，他看着梅杜砂他們知道眼前這裹屍袋裏的人與那叫清野的人關係密切，他其實還真期待那個不討好的小子出現呢！
“其實喬叔，我們在來這裏的路上，我收到了一條意外的匿名短訊，雖然是匿名的，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亡命徒一族的清野發來的，他已經離開這裏了，不過他告訴了我說他們亡命徒一族最後的棋子已經落定了……我想他話里的最後一枚棋子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阿伯了……”
谷離的話才說完，梅杜砂就插了一句，“這不可能，那清野不可能會讓阿伯去死的，雖然他不是個好人，但是阿伯對於清野是不一樣的，這不可能！”
“我在看到那條短訊前也這麼認為，但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梅杜砂，你不要被清野迷惑了……他的城府太深……”
梅杜砂看着谷離，腦海里飄出和谷離一模一樣的那張臉，她還是覺得不能相信，但是這都不重要了，關於她太奶奶的死，所有該付出代價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只是曾經留下的怨恨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梅杜砂驀然覺得很難過。
“好了，事情差不多了，既然這具屍體不會有人來認領了，那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喬叔說完就有讓眾人離開的意思，但是梅杜砂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梅杜砂說道：“我要認領這位阿伯！”
“梅杜砂？”
杜家當家的突然朝着梅杜砂喊了一句，但是梅杜砂看向所有人的眼神是堅決的，喬叔沉默片刻后微微點了點頭，“好吧，可你以什麼身份來認領呢？”
“隨便什麼身份，反正我要認領這裏的這個人！”
梅杜砂記得當初她還在沙老爺子工作室時阿伯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如果阿伯真的是清野的棋子，那阿伯那時說的話就是他最真心的話了，那他就是對梅杜砂家有恩的人，梅杜砂不能看着這樣的阿伯成為無人認領的孤魂野鬼。
“好的，那你在這裏等着吧，等他案底定論了，我就給他火化了讓你帶走……”
“這麼說來梅杜砂要留在這裏了？”
谷離突然插入了一句，喬叔朝着谷離點了點頭，但是顯然杜家當家的並不想留在這裏，谷離和梅杜砂也都看出來了杜家當家的意思。
梅杜砂對着谷離和杜家當家的說道：“現在不會再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不用管我，這梅川是我的家，我可以的。”
谷離自然不放心，但是杜家當家的突然拉住谷離往一邊走了走，等谷離再回頭時，他有些歉意地看向了梅杜砂。
“梅杜砂，杜叔叔告訴我說廖老太太提到了那些失落的器物情況，我需要和杜叔叔一起儘快去找墨洇，不能在這裏陪着你……”
谷離的話還沒說完，梅杜砂就已經朝着谷離點起了頭，“嗯，你們去吧，這裏的事情結束了，我應該會在我們家的砂鍋店裏獃著，你們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告訴我……”
谷離沒有說好，但是他走到梅杜砂的身邊抱了抱梅杜砂，“我一定會很快回來的，你放心吧！”
“行了，別在這裏墨跡了，快點走吧！梅杜砂多大的人了，還照顧不了自己，再說了，有我在，誰敢欺負她！”
喬叔一句話后，他就攆着谷離和杜家當家的離開，同時他也不忘示意小劉先帶梅杜砂走。
就這樣，似乎一切都結束了，又似乎一切還都陷在迷霧裏，但是梅杜砂卻少有地覺得輕鬆了不少，至少以後她的身邊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