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計可施

第13章 無計可施

男子完成任務,無視了眼前的女娃子,抬起腳轉身就走了。

本想着教訓那個人一番,阿祉看到那人走了老遠,才自諷是手無縛雞之力怎能敵得過扛着木棍的七尺惡徒。

阿祉蹲下來探了那人的鼻息,氣若遊絲的殘息輕輕地繞着她的食指。

“喂,你醒醒,有事沒事啊?”

總歸不是科技發達的時代,沒有急救電話,沒有急救的物資,哪怕是她再想救人,也無計可施。

眼巴巴的瞅着那昏睡的赤足女子,阿祉扶額,這都什麼事?

無奈之下,檢查了赤足女子的後腦,傷口已被大量血斑覆蓋,可也隱約可見淺淺的傷口,扯了塊算乾淨的衣襟,濕了些水打濕了衣襟,給她擦洗了脖子裏的血跡,看她沒任何反應,也是愁得慌。

這要把人丟在路邊吧,萬一那人回來,這女子也無路可逃,帶走吧,一個人拖着兩個人,還真的是……

群蜂在一棵萬朵杏花綻放的杏樹上采蜜,樹下一人拿着酒罈子,一口一口的悶下,時不時地抬頭望着驕陽,哀嘆一聲,自酒樓開業后,他就如此的自甘墮落,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公子,您喝多了,這春風也寒,快些回府吧!”

喝酒的男子身後一人低首拱手相勸道。

男子側首望着他,意猶未盡的頷首,棄了酒罈,翻身上馬,悠悠的行弛在這杏林小道,馬蹄將那剛被風吹落下的杏花碾壓進了鬆軟的泥土裏。

男子一身酒意正濃,可意識清晰的很,走到官道,看到路邊放着一輛平板車,那醒目的白布刺激着眼眸,那偌大的奠字更讓人氣氛凝重。

路邊一個小女子扶着那一身血跡斑斑的赤足女子,半靠着那棵常青樹下,那餵了那赤足女子一些水。

男子滿心歡喜的跳下馬背,控制着自己的喜悅,漫步走去。

阿祉瞧見了平板車上有多餘的位置,探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弱,嘴唇缺水乾裂,餵了些水后,正要扶她上平板車,就遠遠的看見一行人過來。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阿祉這樣想着,麻利的把那女子扶上去躺好,“抱歉,只能這樣送你去醫館了。”

對於一個未世的人,那些文縐縐的話也是酸不出來。

拉上平板車麻溜的走開,肩膀上疼痛很強烈,可阿祉依舊咬着牙,儘快的逃離那個人,這裏的人都很古怪,動不動就舞刀弄槍耍棍的。

男子還挺詫異,忽而躍上馬背,趕了過去,“阿祉姑娘,可需要我幫忙?”

阿祉蹙着眉頭,一聲不吭,依舊是專心趕路。

男子心中又怨嘆一氣,攔住了去路,“阿祉姑娘,你這樣走,天黑都到不了鎮上。”

方才微風拂過,那白布翻動,他看見了裏面的人是誰,此時也較為焦急,逝者為大,他也顧不上什麼扭捏。

看着那消瘦的身影,男子心中咯噔一下,這才剛出獄,便失去親人,該得多傷心?

阿祉這才意識到自己走在這陌生的地界,看了前方都望不到的盡頭,咬牙切齒的踩着青磚,一步一步往前挪。

自己的話語被無情駁回,男子苦笑了一聲,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兩旁,憂鬱的看着那消瘦的身板,拉着那比她還要高的板車往前行走。

阿祉的倔強終於讓男子看不下去,自顧自的去搶了她手中的麻繩,讓隨從套馬。

阿祉怒意滿滿,“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無禮,我又不認識……”

“你”字還沒說出來,眼前的人不就是那個玉瓷葫蘆的主人嗎?

“舟公子,你這次又想打什麼注意?”

面對阿祉的質問,舟思遠沒怒,卻對上了她那雙紅腫的雙眸,“路見姑娘有難,順手幫個忙罷!”

阿祉一噎,看那微風習習,輕輕地掀動白布,那蒼白的面孔若隱若現,心裏一怔,出於禮貌,對那舟思遠道了謝。

“多謝!”

“不可氣。”

舟思遠只淡淡的回應了她,翻身上馬走在前方。可這一路上那餘光也大多都投在阿祉的身上。

有了舟思遠的鼎力相助,終是在夜幕降臨時,抵達了鎮上鎮南的一家義莊。

裏面停放的屍體不計其數,那凄冷的停屍房內陰氣深深,還沒踏進去,光看着那門口高掛的白燈籠與白綾,那晚風一來,氣氛便格外的詭異。

老太太的屍身停在了一間人少的房間,想着那價格便宜的房間人多,來來往往的人弄出來的響動大,就給老太太要了一間清凈的,在那裏安生度過這段日子吧!

阿祉與看守老者要了幾張紙張,當即擺在那掉了漆的木桌上,磨墨寫信了。

隱約記得當時老太太嘟囔着往事,多少都有些印象,但卻不一定能夠送到。

麻利的寫好,裝進拇指大小的竹筒,封上火漆,腳不停歇的又跑去了鎮北,付了加急費,眼看着那專為送信的鏢師翻身上馬,直到踏踏踏的馬蹄聲消失在耳畔,阿祉雙手合十,祈求定要送到啊!

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阿祉灌了幾口冷水充饑,就進了義莊內,剛前腳進那房間,後腳就有人喊她。

“哎!姑娘姑娘,大晚上的,就別進去了!”

喊她的是看守義莊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廊下,恰好一陣風吹來,邊上的白綾翻動,暫且看不到人影,險些嚇了阿祉一跳。

風靜了,阿祉才看到廊下的老者,鬆了口氣:“老伯,守夜而已,怎就進不得?”

“這是義莊,晦氣重,不如家裏,你要進就進,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老者無語搖了頭,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了。

阿祉走進那極其凄冷的停屍房,站在那面容依舊慈愛的老太太跟前:“信送走了,何時能來也不曉得?”

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能為一個關係淺薄的人送終,卻到最後連自己真正的親人的一面都沒見着。

可氣,可恨,又可憐!

淡淡的月色透過窗戶,如銀水般灑在地面上。

義莊後院一間小屋的門自里推開,一提着藥箱的女大夫悻悻然的走了,走時嘴裏淡淡的說著什麼。

晚間風聲急促,那話剛落就被吹散已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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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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