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送你的
曲喏一直守候在蘇梨淺身邊,醫院周邊的看守也增加了兩倍。
清晨時,曲喏走到窗前,撐了一個懶腰。
眼睛有些發酸,多日來的連續熬夜令他的身體出現了一些不適。
蘇梨淺睡得很香甜,恬靜的小臉上帶着一絲絲甜美的笑意。
看着看着,曲喏便忍不住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卷翹的宛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吻,惹得她眉間微微擰了一下。
“小東西!”
曲喏忍不住搖頭輕笑。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聞聲,曲喏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
轉身開門,小五站在門口,目光淡定,面無表情。
“曲總,外面出事了。”
“又是誰?”曲喏對這些沒完沒了的事情已經厭惡到了極致。
“穆白。”
小五目光微微抬了抬,朝着病房內看了看,見到病床上的人兒,心裏才平靜了下來。
曲喏注意到他的目光,眼底波光流動,卻並未阻止。
“我下去看看,你守着。”
小五點頭。
臨走時,曲喏回頭看了看蘇梨淺,眼眸一沉,轉身離開了病房。
醫院的大門外,衣衫襤褸的穆白狼狽的站着,他手中拿着一把槍,那把槍正對着一個人的太陽穴。
清晨的醫院人流攢動,被他一鬧,已經有人報了警。
曲喏迎着陽光走了,金色的光罩在他的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本就英俊的臉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的顯眼。
“穆白!”
曲喏有些無奈。
聽到他的聲音,穆白的身體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片刻后才緩緩轉過頭來。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見梨淺?我就只有這麼一個要求而已。”
穆白看着曲喏,竟失聲痛哭起來,顫抖的手緊緊摟着人質的脖子,另一隻手上的槍像是隨時都要發射。
“你這樣怎麼見梨淺?你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記憶中,穆白是個溫文爾雅,氣質出眾的男人,年紀輕輕就已經出類拔萃。
雖不比上A城的那幾位,可放眼看去,也是難得有人能超越他的成績。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變成了這樣。
俊朗的臉上再沒有一絲真誠的笑容,有的,只有憔悴和陰鬱。
“我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穆白怒吼,手中的動作越發的用力。
人質是位十七八歲的瘦小男孩,此時被穆白抓住,目光已經有些渙散,看來嚇得不輕。
“穆家做的那些事難不成還要我一一向你彙報一下?別把自己的無能全部賴在我的頭上。”
曲喏點起一支煙,吞雲吐霧之間沒有一點的過多表情,冷冷的,一如既往。
“啊!曲喏!”
穆白腦子裏一片混沌,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發了瘋跑來醫院,
更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了這樣。
此時此刻,他看着曲喏,除了想讓他死,再沒有其他的想法。
片刻間,腦中的執念變成了行動,他推開手中的人質,突然舉起槍直對着曲喏。
“碰”的一聲槍響,無數人驚呼起來。
穆白看着曲喏,見他依然直挺挺的站着,沒有一點的損傷,微微有些愣。
旋即傳來的劇痛令他腦袋裏瞬間清醒,低頭看去,自己的腹部正有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抓住他!”
警察沖了過來,將呆愣中的穆白壓制住。
“先送急診。”
領頭的警察大聲說道。
因為在醫院門外,轉眼便有醫護人員沖了過來,將倒在血泊中的穆白送進了急診室。
曲喏彈掉手中的煙蒂,面無表情的轉身。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等待穆白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回到病房,蘇梨淺醒了。
“穆白?”
一進門,她便率先開了口。
曲喏點頭。
“哎!”
蘇梨淺對穆白始終帶着一絲感激,如今他變成這樣,她的心裏很不舒服。
“不過是咎由自取,他應該早就想到會有這天。”
正說著,護士推門走了進來。
“病人恢復的不錯,今天可以常識性的坐起來試試。”
小護士帶着笑容,見到曲喏時依舊會臉紅心跳加速。
“嗯。”
曲喏走上前,很熟練的將蘇梨淺的外衣脫掉,幫着護士換藥,順便給蘇梨淺擦洗。
一套程序結束,他的額頭上冒出了一些細汗。
“今天可以將寶寶帶回來了。”
梳頭時,曲喏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
“曲喏,你是不是不喜歡寶寶?”
自打出事醒來,曲喏便很少提起孩子,所以她心裏自然覺得他並不喜歡那個孩子。
“為什麼這樣想?”
“就是覺得,也許是我想多了?”
曲喏不語,輕輕放下她的長發,起身去倒水。
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蘇梨淺心裏有些難過,似乎從她醒來后,曲喏就變得更加沉默。
有時候,她甚至能感到他的失落。
“曲喏,你是不是心裏有事?”
蘇梨淺很少主動去追問曲喏的心思,因為她覺得,曲喏會主動告訴她。
可是這一次,她有些着急。
“梨淺,我並不是不喜歡她,而是”
曲喏眉頭緊鎖,嘆了口氣,“而是因為她,我差點失去了你,我害怕見到她,再想起當時的情景。”
那幾天,簡直是他的噩夢,每每想起,都有一種蝕骨灼心的痛。
“傻瓜,那是我們的寶寶,不管遇到什麼事,即便我那時真的出了意外,寶寶也會陪你,她是我的延續啊。”
“以後不許你再說離開的話,不許。”
曲喏轉身看向她,目光竟異常的嚴肅。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麼就請你將我們的小公主帶回來吧。”
見她的小臉上帶着笑意,曲喏心裏的煩悶瞬間消散了。
“你啊。”
寶寶接回來,曲喏便帶着蘇梨淺回了曲家。
有醫生和護理人員每天上門觀察蘇梨淺的傷勢,畢竟,在醫院他總是會擔心。
厲震霆在辦公室內靜靜坐着,醫院的事他在早上的新聞上看到了。
本想趕去醫院,最後還是強行令自己安靜了下來,坐了足足五個小時。
下午時,辦公室外突然響起一陣喧鬧聲,他出門查看,才看到一人正氣定神閑的坐在一張辦公桌上。
因為在醫院門外,轉眼便有醫護人員沖了過來,將倒在血泊中的穆白送進了急診室。
曲喏彈掉手中的煙蒂,面無表情的轉身。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等待穆白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回到病房,蘇梨淺醒了。
“穆白?”
一進門,她便率先開了口。
曲喏點頭。
“哎!”
蘇梨淺對穆白始終帶着一絲感激,如今他變成這樣,她的心裏很不舒服。
“不過是咎由自取,他應該早就想到會有這天。”
正說著,護士推門走了進來。
“病人恢復的不錯,今天可以常識性的坐起來試試。”
小護士帶着笑容,見到曲喏時依舊會臉紅心跳加速。
“嗯。”
曲喏走上前,很熟練的將蘇梨淺的外衣脫掉,幫着護士換藥,順便給蘇梨淺擦洗。
一套程序結束,他的額頭上冒出了一些細汗。
“今天可以將寶寶帶回來了。”
梳頭時,曲喏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
“曲喏,你是不是不喜歡寶寶?”
自打出事醒來,曲喏便很少提起孩子,所以她心裏自然覺得他並不喜歡那個孩子。
“為什麼這樣想?”
“就是覺得,也許是我想多了?”
曲喏不語,輕輕放下她的長發,起身去倒水。
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蘇梨淺心裏有些難過,似乎從她醒來后,曲喏就變得更加沉默。
有時候,她甚至能感到他的失落。
“曲喏,你是不是心裏有事?”
蘇梨淺很少主動去追問曲喏的心思,因為她覺得,曲喏會主動告訴她。
可是這一次,她有些着急。
“梨淺,我並不是不喜歡她,而是”
曲喏眉頭緊鎖,嘆了口氣,“而是因為她,我差點失去了你,我害怕見到她,再想起當時的情景。”
那幾天,簡直是他的噩夢,每每想起,都有一種蝕骨灼心的痛。
“傻瓜,那是我們的寶寶,不管遇到什麼事,即便我那時真的出了意外,寶寶也會陪你,她是我的延續啊。”
“以後不許你再說離開的話,不許。”
曲喏轉身看向她,目光竟異常的嚴肅。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麼就請你將我們的小公主帶回來吧。”
見她的小臉上帶着笑意,曲喏心裏的煩悶瞬間消散了。
“你啊。”
寶寶接回來,曲喏便帶着蘇梨淺回了曲家。
有醫生和護理人員每天上門觀察蘇梨淺的傷勢,畢竟,在醫院他總是會擔心。
厲震霆在辦公室內靜靜坐着,醫院的事他在早上的新聞上看到了。
本想趕去醫院,最後還是強行令自己安靜了下來,坐了足足五個小時。
下午時,辦公室外突然響起一陣喧鬧聲,他出門查看,才看到一人正氣定神閑的坐在一張辦公桌上。
“你來做什麼?”
厲震霆看着肆意在辦公桌上坐着的人很不滿意。眉間緊擰一臉的嚴肅。
“自然是跟你談事情。”
韓錚修長的雙腿搭在一張辦公椅上,嘴角噙着微笑,目光看向一位衣着有些暴露的女士身上,
帶着一絲興味,像是在看一隻唾手可得的獵物。
“韓錚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什麼身份?在這兒跟我談事情?”
因為陸然的事,厲震霆心裏壓着一股子火,那畢竟是他的母親,
即便做了再多的錯事他也不能束手旁觀,曲喏沒有下死手,他保證,韓錚來這兒就是要跟他談陸然的事。
至於是什麼事,那還用說?
“其他人還要留下來聽聽你們總裁的母親是怎麼用卑鄙手段拆散別人的家庭嗎?
或者,你們還想知道更多?”
韓錚笑意不減,目光掃視了一周。
在場的人沒人敢離開,聽到這話又覺得尷尬,一個個的只能看向厲震霆。
“都出去,今天休息。”
厲震霆目光一沉,口氣中透着絲絲寒意。
話一落,眾人逃似得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人一走,一整層的辦公間瞬間空蕩蕩的。
“沒人了,說吧。”
“陸然.”
“你休想!”
聽到陸然的名字,厲震霆像是炸了鍋,心頭怒火大盛。
“你倒是維護她,只可惜,曲喏都出了手,你想我會善罷甘休?”
韓錚斂起笑容,緩緩向厲震霆走來,修長的身姿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一道令人無限幻想的身影。
“厲震霆,人的忍耐可是有限的,陸然做的那些破事連曲喏都被激怒了,
我忍了這麼多年,已經很對得起你們了,你照樣維護你的母親,而我,為了我的母親,自然要拼盡全力手刃仇人。”
人漸漸靠近,厲震霆目光變得更加深沉。
直到韓錚與他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誰也不肯將視線移開。
“我知道你的本事,既然要維護她就拿出你所有的能耐出來,
我不會退縮,一定會跟她不死不休。”
“那你也要有本事從曲喏那裏把人搶回來才行。”
“用不着你操心曲喏那邊的事,我自有打算,我既然來,就是提前通知你做好準備。”
“慢走不送!”
厲震霆下了逐客令,目光匆匆移向了一邊,剛才的某一瞬間,他的心似乎有些微微的發顫。
說不清楚的感覺,但是韓錚確實很危險。
“自然不用相送,來日方長,我們相處的機會還有很多。”
韓錚看着厲震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邪魅笑容。
從帝國集體出來,韓錚迫不及待的去了曲家。
這個時候,曲喏應該在曲家。
路上,韓錚心裏莫名的煩躁,最後將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家花店門口。
進去買了一束香水百合,腦子裏依舊亂糟糟。
為什麼買香水百合?他自己也不知道,總覺得,那個人就像香水百合一樣,婷婷玉立,純潔無暇。
曲家。
書房內煙霧繚繞,曲喏坐在一堆文件中,眉頭緊鎖,十分專註的看着眼前的文件。
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聲,打斷了曲喏的思緒。
停下筆,愣神坐了片刻才起身走出門。
正準備推開隔壁的房間門,卻驚覺到身上的香煙味,於是轉身回到卧室,沐浴更衣。
再去那間房間時,傭人已經將孩子抱在了懷裏。
“曲總!”
傭人看到曲喏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低聲叫了一句。
“嗯,孩子怎麼了?”
他抬了抬手,指着那個瘦小的身體,低聲問了句。
“餓了,我準備給她喂點nai。”
另一個傭人已經將沖泡好的nai水端了進來,見到曲喏也有有些驚詫。
“那個,很難嗎?”
曲喏雙手插袋,看着他們的忙碌着。
“曲總,你要喂嗎?”
傭人將nai瓶遞到曲喏眼前。
本想拒絕,可手像是被施了魔法,不由自主的就伸了過去,接過了溫熱的nai瓶。
乳白色的液體在nai瓶中晃動着,曲喏眉間微微擰了擰,將nai嘴輕輕塞進了那張櫻桃般紅潤的小嘴裏。
“吧唧吧唧.”
得到了nai水,那張小嘴瞬間砸吧起來,曲喏看着,眉間的凝重頃刻間散了。
“她是不是很能吃?”
看她閉着眼,嘴巴還在不斷吸吮,他好奇的問道。
“孩子長得快,自然吃的多。”
傭人雖然覺得他問的問題有些可笑,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道。
“她真丑。”
小人兒突然睜開眼,像是在看着曲喏,惹得他眉間再度擰了起來,嘲諷的說道。
“噗!小孩子長着長着就好看了,這孩子可不醜。”
傭人被他惹得哭笑不得。
正準備繼續喂nai,助理敲門走了進來。
“曲總,韓錚來了。”
“讓他在客廳等着。”
見他要走,傭人急忙去接他手中的nai瓶,誰知,卻被他擋了一下。
“喂完再走!”
韓錚等了許久也不見曲喏下來,想抽煙,卻想到那個人似乎在家,
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了,居然捧着花直接上了二樓。
待有人發現他不見了,追上二樓時,韓錚已經坐在了蘇梨淺的面前。
“送你的。”
他舉着花,有些不知所措。
“那有花瓶。”
蘇梨淺目光落在桌上的花瓶上。
韓錚想拒絕來着,後來還是起身將花放進了花瓶,歪歪扭扭的,他卻覺得還不錯。
“你這裏是不是疼?”韓錚伸手在蘇梨淺白凈的臉蛋上戳了戳。
誰知,卻遭到蘇梨淺的一記白眼,“拜託,我身上受傷,臉上沒有受傷又怎麼會疼?”
韓錚一愣,臉上有些火辣辣,惡狠狠的瞪了蘇梨淺一眼,
“小梨淺,你受傷了還這麼不耐煩。”
蘇梨淺無奈搖頭,“拜託大哥,你問的那是什麼問題,我哪有不耐煩。”
“怎麼沒有?”
韓錚據理力爭,顯得十分幼稚。
“好好好,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也懶得跟你爭。”
正說著,曲喏推門走了進來。
旁若無人一般的走到蘇梨淺的面前,“要不要坐起來?”
“不用了,我想我該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