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抓我作甚
現在可不是和張雲夕卿卿我我談戀愛的時候,既然我都找到了紅色小紙人的來源,得先和夜忘川會和。
不過他已經去了那輛幽靈地鐵許久,到現在還沒回來,我要是主動找他還得上那輛地鐵。
可我經過上次的孤墳一劫后,地鐵對我就是靈異的象徵,我是斷斷不敢再去那兒的,更何況,夜忘川還特意強調了,讓我別去地鐵上,否則他也救不了我。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便要告別張雲夕,她也未多說什麼,只是請我吃了碗牛肉水餃,這才肯放我走。
我道了句謝謝,便離開了她,來到與夜忘川分開的地方等待着。
來日方長,等我賺到了錢,就正兒八經的和她交往下去。
月薪三萬,可是夜忘川說的,我相信他可不會胡說八道,這段時間我得表現好,在邪祟面前救人,雖有風險,倒也是個有價值的活。
而現在找到這幾起命案的兇手就是在救人,雖然這幕後黑手也許不是鬼,而是人,有時這些人可要比怨靈還要可怕三分。
突然一隻手在我身後拍了一下,嚇得我一哆嗦,猛地回頭看去,一眼便看到滿頭樹葉的夜忘川站在我身後。
“沒查到什麼,這紅色紙人不知道躲去哪兒了。”夜忘川說話間,恰好看見了我身旁的那棵紙人樹,驚得有些合不攏嘴。
“你在哪找到的?他摘下了一片紅色的小紙人,琢磨了片刻,又把它放進了口袋內。
我沒有直接告訴他這紙人樹的來源,否則以他的性格或許會跑到張雲夕的那個小餐館,查個半天,如此的話,不僅會打擾到張雲夕,而且我之前的那個善意的謊言也都白扯了。
“我大致知道了這東西是誰的了,明天我去報個案,找到那個人,到時你就知道了,我現在先不告訴你是誰,你只需要保管好這個紙人樹,這東西我可不管帶回去,只有靠你鎖住它。”
我沒有直接告訴夜忘川我在哪找到的,而是告訴他這紙人樹的來源。
他點了點頭,也贊同了我的做法,找來他的摩托車后,把我送回了家。
隨後他也帶着那棵小樹回去了。
雖說,我這間出租屋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邪祟了,但是它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那麼陰森森的,死的人太多了,誰知道這些可憐的人會不會陰魂不散。
我關緊門窗,並把被子緊緊的蒙在了頭上,以此緩解下內心的恐懼。
明日,我只要找到羅警官,讓他找來那個兇手當面對峙,並且讓夜忘川帶來那棵紙人樹,當著他們的面燒它一隻,定然會發出慘叫聲。
到時,我再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包括聽起來荒唐的紙人殺人案娓娓道來,就算這些警察再不信,心中難免也會考慮下。
第二日,我早早起來,按照自己的計劃,跑到了警察局,找到羅警官,興高采烈的告訴他,我已經幫他們找到了兇手。
“真的嗎?”他有些難以置信,這種讓他都覺得棘手的懸案,卻能讓我這麼快勘破,確實讓人難以信服。
不過他的臉上還是掛着一抹笑意,萬一我真的找到了這個案子的兇手,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我的雙臂抱在胸前,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有底氣。
“兇手是什麼人!”羅警官點起一根煙,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眼。
“是第一個報案的那位,也就是第一個死者的同事。”我說出了我的結論,卻不知羅警官會不會相信。
他蹙着眉,吐出一口煙圈,咳嗽了兩聲,沉聲道:“年輕人,凡是都要講證據,你說是他的話,你得拿出充足的證據,而且,他可是報案的人,如果是他殺的,怎麼會主動報案,不是應該亡命天涯嗎?”
我笑了笑,說道:“這正是他的聰明之處,賊喊捉賊,這樣就反倒不會讓任何人懷疑他。”
接着,我把紙人殺人案的事情告訴了他,聽起來很離譜,他並不信。
這也正如我所料,接下來只要找到兩個人就行了,一是兇手,二是夜忘川。
我打了個電話給夜忘川,讓他感覺把那棵紙人樹帶來。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他那疑惑的聲音,“什麼紙人樹,沒聽說過啊!”
聞言,我的眉頭緊鎖,急切的說道:“你別和我開玩笑了,快點把紙人樹帶到警察局來,需要拿他做證據呢!”
那邊沉默了片刻,接着又開口道:“到底是誰在開玩笑,我哪來的那什麼紙人樹。”
“就是我昨天給你的那棵啊,你不會弄丟了吧!”我的聲音逐漸變低,有些心虛,這羅警官還在一旁看着我,嘴角微微笑着,似乎在看我笑話。
“昨天,我們分開之前,你什麼也沒給我啊,分開之後,我為了救人,到大半夜才回去的,都不曾見過面,你就更不可能給我什麼了。”夜忘川的語氣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可是,這怎麼可能,昨天我明明把那棵紙人樹給了他,他還把我送了回去。
“如果之後的那人不是他的話,那麼......”我的後背涼颼颼的,往細里想去,昨晚那個夜忘川不會就是邪祟幻化的吧。
而我沒有任何懷疑,直接上了它的當。
我把昨天發生的事,跟電話那頭的夜忘川說了一遍,只覺得這個事情棘手了,那麼多紙人要是都活了,那還得了。
“哎呀!”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息,就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我不知道他是急着來找我,還是做什麼其他的事。
羅警官從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還是現在我們這裏呆個幾天吧!”
“什麼意思?”我有些詫異,這話聽起來好像是要拘留我啊。
“沒什麼意思,在這呆幾天,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說完,他便吩咐人將我帶入了一間單獨的房間,有床有電視,設備挺齊全。
但是依舊不能改變拘留我的事實。
這次,我真的栽了一個大跟頭,怎麼就沒懷疑昨天的那個夜忘川。
當時他出來的時候,一頭都是樹葉,他去的是地鐵頭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樹葉。
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可能就是那個消失的紅色小紙人。
所以才會清楚我住在哪,並把我送了回去。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害我,之前還是讓我上吊而亡,夜忘川燒了那個白色的小紙人後,她不是應該更加怨恨我們嗎。
......
我被關在這裏非常無聊,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夜忘川有沒有找到那個紅色小紙人,以及那個紙人樹。
這一天很快來到了傍晚,我感覺自己越來越焦慮,外面那個兇手可以逍遙法外,而我卻被關在這裏,每次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堵得慌。
夜幕將至,門外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很快,從那裏走進來了一個男人。
一個熟悉的肥胖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此人竟然是羅剛,那個可惡的主管。
我一敲腦袋,突然明白了什麼,羅剛姓羅,羅警官也信羅,這兩人不會是一家子吧。
看來上次這傢伙和我說他在警局都有人,還真不是在吹牛。
他和我的關係一向那麼差,上次要不是夜忘川來到公司,我估計肯定會被一頓胖揍,之後他對我恭恭敬敬的,也是迫於程總的壓力。
而這次,在這裏,他沒必要偽裝了,必定是要狠狠的落井下石,嘲笑一番。
“在這裏過得還好嗎?”他平靜的問道,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好的很!”我沒好氣的說道,他給我的印象太差了,一直讓我反感至極。
我的態度很差,他卻沒說什麼,只是找了個凳子,緩緩的坐了下來,他的體型肥胖臃腫,坐在這個低矮的凳子上都很費力。
“你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他帶着淡淡的笑意,摘下眼鏡擦了擦眼角,那裏還有道疤痕,而這道疤痕,似乎是我上次打飛他的眼鏡導致的。
“有屁快放!”我不耐煩的說道,只希望他趕緊離開,別來煩我。
“我知道在你印象里,我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肥頭大耳,一臉猥瑣相,其實啊,我以前並不是這樣,是很瘦的,不過也有些肌肉。一直到了程總的一個對外部門才變得越來越胖的,在那裏我慢慢發現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你正在於這些匪夷所思的事產生關聯。”
羅剛說話的風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兩個人,以前大聲的訓斥別人,何曾如現在這般平靜的說話。
“與我有什麼關聯!”我的眉頭微蹙,好像他的話里,隱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具體是什麼我並不知曉,但是我知道,你不能上這條賊船,一旦為他們做事,和他們產生聯繫,你將萬劫不復,人鬼兩道恐怕都容不得你!”他的臉色從來沒這麼嚴肅過,根本沒有之前那種飛揚跋扈的氣質。
我甚至懷疑眼前的羅剛才是真實的自己,以前的那個其實是他偽裝的樣子。
不過我的內心對他始終有些偏見,便試探的問道:“我為什麼要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