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巡邏調查
“沒有。”禹昕嫣擺手,藉著微弱的光看了笑若一眼:“你脖子怎麼回事?”
她立即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沒什麼。”
“那你的臉呢?”
禹昕嫣明顯又看見她的臉上有一塊青紫。
笑若想搖頭,禹昕嫣眯起眼:“顧清絕乾的?”
笑若沉吟了一會:“恩。”
“你要是在撒謊,我就不用你了。”禹昕嫣與她擦肩而過,笑若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頭,細眉微蹙,心事重重。
“您看見顧清絕了嗎?調查出什麼結果來了嗎?”
“沒看見顧清絕,倒是看見了禹瑞君。結果也沒有什麼可調查的,樓寶林和宋才人兩個人相繼失蹤,我在宮中只看見了守衛森嚴的侍衛,卻沒有看見什麼巡邏調查的。”
“那怎麼辦?要不,這事兒您就別管了?”
“我已經答應了非染。”禹昕嫣抿唇:“自然是要說話算話的。”
說著,她斜了笑若一眼:“顧清絕知道我走了之後,說什麼了沒?”
笑若眸色微暗,嫌惡道:“他什麼都沒說,現在已經進宮裏去了,只怕是現在他……”
“叩叩叩。”
門響了三聲。
禹昕嫣聞聲迅速先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上顧清絕宮中的侍女服,還好她反應迅速,套上裙子就打開了門。
東籬正站在門前,見禹昕嫣回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大師要你現在就過去,隨我走吧?”
顧清絕正捧着一盞香茶。
要她說這種從小就以詩書為伴的人就是這麼得頗為情趣,大半夜也要品茶陶冶一下情操,喝茶養神,不怕失眠。
她站到他面前,有些不大穩當,心裏這個彆扭。
“又去哪了?”
顧清絕終於將一口茶飲盡,開口問道。
禹昕嫣沉吟了一下:“去外面散散心。”
“散出什麼結果來了?”他聲音清潤,夾雜着窗外拂來淡淡的風,禹昕嫣一時未應,垂眸看他腰間繫着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荷包,沒怎麼極緊,似乎是露出了一條手鏈的半邊。
她瞳孔一鎖,心裏某處撲騰了一下。
顧清絕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似乎是還在神遊,擰了擰眉心:“明天開始,本師進宮,你就隨着本師進宮。”
她還在震驚,含糊的應了下。
顧清絕起身,從她面前擦肩而過:“還不回房休息?”
荷包裏面的鏈子愈發清楚,她古怪的看了顧清絕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禹昕嫣又連忙垂下頭:"奴婢告退了。"
兜兜轉轉找了一整天,沒想到兇手就在她的眼前。
那荷包裏面夾雜着的,正是當初禹瑞君送給樓寶林的手鏈,也是她的手鏈。
那裏面鼓鼓的,除了樓寶林的手鏈,一定還有別人的。
比如宋才人。
次日一早,禹昕嫣貼上了自己胳膊上的疤痕,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笑若不大放心:“倘若太後娘娘發現了怎麼辦?”
“她還能發現?”禹昕嫣嗤笑一聲,“她那個腦子,倘若是真的能做點什麼大事,當初也就不會被發配到邊關了,只是不知道她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從禹瑞君的皇嫂變成母妃。”
是了,這所謂的太後娘娘,在唐景雲和扶風後來的描述當中,就是當初跟禹昕嫣百般不對勁的韶妃。
唐景雲不知這宮中蹊蹺事,只是簡單闡述了在宮中韶妃犯了大錯,後來也一併的打發出去了,本來是要流放做奴隸的。
禹瑞君,到底在想什麼?倘若他真的跟自己那麼好,為什麼要將韶妃一路捧上去,甚至還恭敬的喚她一聲母妃?
以及有嫌疑綁架了樓寶林的顧清絕,他們到底在計劃着什麼,謀算着什麼,她的死以及父皇的死,到底跟他們有沒有什麼關係?
她眉心深鎖,心中五味陳雜。
顧清絕今日一大早,便要趕去早朝。
禹昕嫣隨着東籬二人一道,見顧清絕今日穿的很是慎重。
是她初次見到他的裝扮,一襲白衣,頭帶高帽,帽子下面垂着暗金色的帶子,上面綉着精密複雜的紋樣。
方正看多了腦袋疼,她便也不再看。
“你去替我買一罐酒。”顧清絕回頭,朝禹昕嫣看來:“去城最東面的酒樓,要他們那裏最陳的。”
禹昕嫣應了。
“你也喝酒?”她又多嘴的問了一句。
顧清絕嫌她麻煩的白了她眼,轉身上了馬車。
禹昕嫣癟癟嘴,扯過一匹馬,又古怪的想。
他身邊的人那麼多,為什麼非得要自己一個人去買酒?是真的沒事兒拆遷她了、
心裏碎碎念,她馬不停蹄的到了所謂城最東面的酒樓,恕她是個酒蒙子,卻不知道這裏面竟然有一家酒窖。
只是……
她看着這極為簡樸破舊的房子,外面三三兩兩的躺着幾個醉鬼,如若不是這裏面傳來酒的飄香,幾乎都要誤以為這裏經過了多年風吹雨打且沒有人住的屋子。
尤其是當那些醉鬼橫七列八的躺在地上的,走上前去,還有人喜歡扯着你的腳脖子:“再來一杯!”
那些人大着舌頭,醉意朦朧的抬頭看着禹昕嫣:“再來一杯!”
“噫!”她嫌棄的把腳抽回來,走上前,又一個破懶懶的酒鬼就跟碰瓷似得,倒在了門前:“再來一杯……”
“我真是。”禹昕嫣苦笑不得,這抬起來的腳跨也不是不跨也不是,乾脆就道:“老爺子,你給我讓讓路,我就進去給你打酒喝,你看怎麼樣?”
“……恩?”那酒蒙子好算是有點意識,撥弄開自己髒兮兮的頭髮朝她看了過來:“你給我打酒喝?”
“是啊。”禹昕嫣半蹲下身子,那老爺子眯起了眼,細細打量:“你這女娃,眼熟.”
“是嗎?那說不定我們倆曾經是酒友。”禹昕嫣大方的笑:“那您讓讓,成嗎?”
“不、不是。”這位老爺子一激靈爬起來,目光獃滯的打量着禹昕嫣的眉眼:“你是……禹昕嫣?”
“……?”禹昕嫣一怔。
老爺子頓時雙眼放光,活像是百年被欠錢的主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債主,朝着她撲過去抓着她的衣衫:“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他就像是瘋魔了似得,長發後面的眼睛也像是透着一絲真誠:“我在這裏等了你許久,你不要進去,不要進去!!”
“等我?”她打算靜下來好好跟這個人談一談:“那你先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