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機甲
我們面面相覷……踐行？
田師長說：“對，就是踐行！”
“看看你們這個樣子吧！一個一個的哭着喊着回家先媽媽，這是一個軍人該有的樣子么？我要送你們去訓練強度更大的二級基地！那裏的訓練隨時會死人！那裏的訓練，會充盈你們脆弱的靈魂！增強你們乾癟的體魄！現在這情況，你們唯有自身強大才能說想保護誰，想保護父母家人，你們就得自身強大起來，我們這僅僅是一個3級訓練基地，高層指示我們基地抽調出色優秀的士兵和倖存者，去2級HLJ基地參訓，為“熾天使”部隊選拔人才。
熾天使？什麼東東？
“我這裏有一些視頻，你們看看，在我手機里，你們傳閱一下”。
這是一個戰鬥場面，很明顯是航拍的，面對洶湧而來的喪屍，前面8架代號“猛獸”的機甲雙手六管加特林噴出火舌，收割喪屍的生命，把他們打成一堆喪屍醬。
機甲可以移動，每邁一步大地都在顫抖，和喪屍對比來看，機甲猛獸高度大概在8米左右，相當於4層樓那麼高，魁梧無比，充滿了力量感和科技感。
更讓我們震驚的是竟然還有一種代號“暴風”的機甲，它們相比“猛獸”更輕盈，在猛獸換子彈的時候，它們竟然飛離地面，落到旁邊的高樓上掩護射擊。
除了驚呆，我還在我的隊友眼裏，看到了希望，驚喜。
原來喪屍不是不可能戰勝的，我們也有先進的武器。
“這些新裝備，本來早就研究定型，能量產。因為我們現有武器能保證別國不覬覦我們的領土，保衛我們的人民，這些武器作為藍圖論證可行性並試裝以後，被封存了起來，就是到其他國家有了威脅我們更先進的武器，我們再拿出來和他們一較長短。落後就要挨打嘛，現在這情況，我們就量產我們的新兵器，猛獸和暴風，在這場戰鬥中，我們一定能勝利”。
“看你們的樣子，我感覺你們很頹廢，我們師戰鬥的失利不過是全國參戰部隊的一個縮影而已，等我們站穩腳跟，依靠國家強大的科技力量，生產力量，我們總歸能消滅喪屍，重建人類家園，你們要相信國家，相信ZF，希望我的話能帶給你們希望”。
或許師長不知道，我知道，我們窩在房子裏好幾天，除了等死就是想和家人一起死，因為我們認為我們無法戰勝喪屍，一個師都被打敗了，我們又能做什麼？
今天，我們看到了希望。
“說句難聽的話你們別不愛聽，我對你們很失望。戰鬥失利就想着回家找媽媽，你們這一身軍裝是為了好看？你們只有兵的表，沒有兵的里，兵的里，深深的刻在每一個士兵的骨髓里，保衛祖國，保衛人民。我不是在這裏唱高調，有朝一日你們能做出成績來，不僅僅你們能保護你們的父母，你們還能保護其他人，保家衛國。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也是一個士兵，雖說自己也有點關係吧，可是這些念頭我自比比你們高出不知道幾個境界了。你們，差的遠吶……”他貌似自我吹捧的挺舒服……
不過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這個時候再說回家找媽媽啥的，別說師長鄙視我們，我們都想自己抽自己耳光。
“來！同志們，幹了這杯酒，田叔為你們踐行！”
我們都起立，與師長碰杯。夢曉喝完酒，對師長說：“師長，我有個要求你是否能幫忙”。
師長說：“但說無妨”。
“能否和YC基地聯繫一下，妥善照顧我們的父母”。
師長好奇的問：“你們是YC的？”
我們點頭：“我們都是YC的”。
李歡要是嫁給YC的劉輝，也算是我們自己人啦。
師長說：“問題不大，告訴你們一個秘密，YC基地的魯進，他是我在軍校的同學，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別的忙幫不上，這個忙是沒有問題的啦。前些日子他還給我打電話說，他家一個親戚叫龍什麼的也在我的部隊，讓我照顧一下，好像你們是一個班的，知道他的消息么？”
我去……還有這茬……
大家看我，我尋思了一下說道：“師長，我們是從下水道逃出去的，逃出去以後就沒有見到過龍逞。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師長說：“哦，沒事，咱們犧牲了多少戰士，回頭我告訴魯進，他犧牲了就完了”。
二陽忍不住：“他不能定犧牲，他不配”。
我擦你腦子是不是有屎，這檔口說這些幹啥？這不是添亂么？
果然師長問：“你知道他的情況？他死了？”
我趕緊說：“師長別多想，他喝多了。這些天還看見鬼來着，老在他眼前晃蕩，龍逞這事，畢竟我們沒見到屍體，報失蹤客觀一些”。
師長疑慮稍減：“注意休息，你們最多再修整一個禮拜，就要出發了。讓HLJ二級基地給送回來，別怪我，我基地門都不讓你們進！丟不起那個人，你要知道，整個基地1000來號人，就要50個，而且他們說，訓練會死人的，你們就是死，也給我死在訓練場上，被退回來，白瞎了我這片心意，我丟不起這個人！聽到沒有？”
我們立正：“明白”。
“大家吃好喝好，今天不醉不歸！”師長下令。
好！雖然今天不知道明天是啥，總歸我們有了希望和目標，我們放浪形骸，和師長聊家常里短，縱情吃喝，說實話，早認識田寶師長，不用他說，我們拚死也會去救援他的。
吃吃喝喝，有對象的還有人照顧，沒對象的只能自己照顧自己，喝到最後我定睛一看，夢曉耗子在低聲聊着什麼，二陽已經喝醉了，我旁邊坐着石頭，看樣子他是計劃把這些都吃完一樣，老弟呀，你從來吃到現在了，不撐么？
師長早就被我們送回去了，這裏就留我們幾個人，看了看除了二陽大家都還清醒着，我說：“把二陽叫醒，咱們說說以後的路”。
劉夢曉就過去晃，二陽迷瞪着雙眼。
我過去一巴掌扇他臉上，“你腦子裏裝的屎？你給我醒一醒！”
他捂着臉：“你幹嘛？”
“我幹嘛？龍逞是我殺的不假，現在不能承認這個，只能說他生死不知，他死了一了百了，我們在YC的家人呢？你想過沒有？”
“魯川他們讓我們把龍逞送回去，我們幹掉了，你想過他們知道龍逞死了的後果是啥么？”
二陽低着頭，大家都看着我和他。
我說：“把頭抬起來！”
二陽紅着眼睛咆哮：“我受不了了！受不了！！我才多大？憑什麼我要承受這麼多？我不想參加什麼機甲訓練，我不想！我只想回家，回家和我的父母在一起，我不想像周鑫王裕他們一樣，死的那麼慘，我想娶高思思以後和她在一起，我的要求過分么？”
我又是一巴掌：“過分，太過分了！高思思死了！她死了！！”
我環視大家：“我們是孩子，我們都是孩子，我們哭着找媽媽我能理解，理解不代表我原諒你的錯誤，田師長怎麼說的？現在啥情況？山頭林立，你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么？這特么就是末世，末世就是亂世！！你不強大能行么？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在這個屋子裏，你們給我哭，給我脆弱，給我撒潑打滾隨便你們，出了這個門，誰脆弱個試試？我不認他是我的兄弟，這樣的人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家人，不是我嚇唬你，二陽，你這張漂亮的臉蛋被別的男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你會後悔的！”
我說：“都說說吧，選擇變強去HLJ二級基地，還是回家找媽媽”。
劉輝說：“為了李歡，我選擇變強，變強才能給她幸福的生活”。
石頭：“從小到大我就跟着你，大俠的夢咱兩沒少做，今天有這個機會，我還是那句話，我要陪你走到最後。”
我看着劉夢曉：“你呢？”
夢曉：“我懷念從前的生活，確實我們承受了同齡人不能承受的太多，我有點吃不消，不過我們的運氣還算好的，外面多少人為了這頓飯在玩命，至少我們還有選擇的機會，我選擇和大家在一起”。
耗子說：“跟着你，你能給我們希望和活路”。
菲菲不用說，石頭跟着我，菲菲跟着石頭。
我看着二陽：“你是我的兄弟，兄弟！我們不能這樣放棄，死我們死在一起，二陽，我們拼一把，活出個人樣來，哪怕就是說為了家人，等我們榮歸故里那天，他們活着，我們笑着擁抱他們，他們死了，我們流着眼淚埋葬他們！”
二陽終於正視我的眼神，“哥，聽你的。”
我舉起酒杯：“同生共死！”
大家舉杯：“同生共死！”
再倒滿，舉杯，“敬王裕！”
大家倒滿“敬王裕！”
再來！“敬周鑫！”“敬國足！敬杜飛！敬高老闆！敬高思思！！”
到高思思的時候，我們都幹了，二陽把酒倒到地上祭奠！
我半開玩笑的說：“拯救地球順便的事，主要是為了家人我們玩命！”
不知道他們現在什麼感覺，我感覺我長大了。
“喪屍不會因為我們是孩子手下留情，喪屍不會因為菲菲和李歡是女的格外開恩，社會秩序崩塌，法制蕩然無存，人人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為了爭奪生存資源，戰鬥比比皆是此起彼伏。”
“我們需要一支力量，統一所有人的思想，你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不開心不要緊，你覺得受壓迫也無所謂，最起碼你還活着，這你就應該滿足了，甚至，你的滿足感也是我給的。”
我接著說：“這樣也算拯救人類文明，咱們打破常規，重建文明！”
“咱們一起努力，我的兄弟們！”
“一起努力！”
狂歡了一晚，算是師長給我們的特殊待遇，反正我們睡醒醒來已經是隔天下午晚飯的時候了。看着大家生龍活虎的，不再死氣沉沉，比起在那個令人傷心的小旅館這精神頭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我由衷的為大家感到高興。
領了步槍子彈，大家去靶場造了一番，槍法真的是子彈喂出來的，慢慢我們也打的准了，就連申菲菲和李歡的槍法比起我們也不遑多讓。又想起王裕這貨，這還真是個奇葩的人物，不服不行啊。
轉眼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軌，一個禮拜很快過去，期間我們也嘗試着和YC基地聯繫，YC基地倒是能聯繫上，可是家人沒有通話的權利，沒有通上電話，心裏總是空落落的擔心。
這天我們50個人列隊站好，排6排每排8個人，前面站着正負隊長，立正整隊報數完畢以後，田寶師長講話。
“同志們，這次選大家去上級基地是為了參加更殘酷的訓練，你們是我們基地的佼佼者，這次我們任務失敗，非但沒有救援TY，我們反倒犧牲了幾千同志。”
“他們都是好樣的，非我們怕死，而是我們的兵器戰術無法適應現下這種局勢，你們代表着我們基地的希望，我希望你們能刻苦訓練，成為連我也望塵莫及的那種兵，練好本領，我們沒有完成的任務就拜託你們了。”
“犧牲的幾千同志等着你們，我們基地等着你們，TY乃至全國的倖存者等着你們去營救，社會秩序社會文明乃至人類的傳承等着你們去重建！你們會讓我們失望么？”
“不會！不會！！不會！！！”我們用盡所有的力氣嘶吼。
“好！出發！！”臨行前，師長特地看了我們一眼。我們立正，行持槍禮。
多餘的話不用說了，都在心裏了。
上了運輸飛機，起飛，我們就算告別這個我們生活訓練了進3個月的基地，新生活，開始了。
我們的目標是HLJ基地，據師長說這是二級基地，我們討論了一下，我們所在的三級基地可能是負責盡量收攏倖存人類，然後負責把裏面的精英分子送到二級基地去訓練。相比之下，我感覺我們YC那邊的小地方，只能叫做倖存者營地……
飛行了有大概4個小時，說實話我挺惆悵，離家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飛機降落以後，運兵車把我們送到目的地——HLJ二級訓練基地。我們整隊完畢以後，有教官向我們走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貟馳敏！你們不必去思考是哪個Yun，我也沒那個興趣給你們解釋去。我是負責你們50個人訓練的教官，後面站着的是我的助教，說實話看到你們我很難過，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混到這支部隊來的，竟然還有女的！這是哪？美麗的象牙塔？你們拉幫結派過來搞對象演瓊瑤劇？軍事基地你們長官竟然推薦女娃娃來這，你們知不知道讓你們來幹什麼來的？”
“整隊吃飯！吃完飯訓練，人實在是太多了，浪費我們基地的糧食，你們最好吃完飯就給我滾回去，哪來的哪去！”
我們整隊在教官的帶領下去吃飯，話說，我們吃基地的，基地是GJ的，吃你的？
不得不說二級基地就是二級基地，飯菜的豐盛程度比三級基地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自助餐，想吃啥有啥，吃多少隨便，各種飲料隨便喝，就是吃飯時間短了點，每人30分鐘。教官拿着表，30分鐘一到，我們立馬起立，端着盤子送到洗碗點放好，魚貫而出到操場集合。
2月的HLJ還挺冷，教官看着我們：“知道讓你們來幹啥么？”
我估計只有我們知道，其他的40來號人不知道。
大家說：“不知道”。
“不知道不要緊，接下來我會讓你們知道，我希望今天下午7點之前你們能有一半的人退出，這樣我就輕鬆很多，說實話，人太多了。”
“現在宣佈任務，挖坑！把這10根電線杆子給我埋進去，間隔5米，每5米一根。坑的深度要2米以上，電線杆子給我埋結實嘍！”
教官說啥就是啥，我們立刻開始行動。拿着配發的鐵鍬啥的叮鈴桄榔就開始了。
難度很大，這邊的天氣很冷，土都被凍住了，不好挖，挖來挖去手上震的都是泡，到最後坑沒挖到一米，我們的手都不成樣子了。更別說埋有快5米的電線杆子……
10個人一隊分成5隊，我看其他隊挖不動坐到地上休息，教官看到也不說什麼，我也很想休息，可是我不敢休息，他說的任務我們還沒完成。
於是去休息的人那邊借工具，每組要兩個坑，我們輪着干，坑深坑淺不要緊，我們隊的人，都跟着我干，我不說休息，他們不會休息。
幹了3個小時多，最後連匕首也用上了，匕首又折斷了3把，終於挖了大概2米多的坑，這時候教官向我們走來。
“行了行了，2米多可以了，把電線杆子埋進去”。
我們就搬電線杆子，豎起杆子踩實凍土教官說：“你們10人小隊完成還可以，休息一小時吃飯，其他的小隊，繼續挖，挖不成樣子，晚飯沒有”。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打量了一下凍土上面的電線杆子有2米7快3米的樣子。其他組一聽趕緊爬起來挖。
凍土實在是太難挖了，入營第一次考驗竟然如此難過。
教官沒有食言，沒有達標的果然沒有晚飯......
晚飯也異常豐盛，看得出來，二級基地比三級基地待遇確實好了很多。吃完飯以後，教官又把我們帶到操場。還有幾個組摸黑挖凍土。
“我每天得往回攆幾個人，上級要求我不得放棄你們，但是你們有放棄的權利，為了早點讓你們認識到放棄的權利多重要，在今後的訓練中，我會讓你們自動棄權，趕緊的！我實在是沒工夫跟你們這幫窩囊廢瞎耗。現在挖完的去宿舍休息吧。”
看了看其他組的進展，已經有兩組挖完了，一組快完了，還有一組因為有4個女生，進展確實緩慢，沒辦法，我覺得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畢竟我們都是從同一個基地來了，我對我們組的人說，“我們去幫助他們，早點完成任務早點休息，休息好了我們一起迎接新的挑戰！”
然後我看着新來的兩個組員：你們也去休息吧。
他們倆看了一下彼此說道：我們聽你的。還沒有正式介紹一下，我叫...
他沒說完我打斷他們：我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麼，等你贏得我們的信任，再介紹自己也不遲，我們隨時會死，現在認識你你明天死了，我還得哀悼你，心裏默念着你的名字，多麻煩。
我們去幫最慢的一組，幹了又一個小時，終於幹完了，跑到食堂他們就剩一些別人吃過的殘羹剩飯沒處理掉，也將就着吃了，話說，現在這年頭，有剩飯吃，也是一種幸福。
睡到凌晨2點多的時候，教官把我們叫醒，讓我們去操場列隊，就站在那10根柱子前面。
凌冽的寒風不停的吹着我們，2月的HLJ還有雪，氣溫恐怕要到零下20幾度，我不懷疑，我們這麼下去會被凍死。
教官說：今晚的任務很簡單！每人提20桶水，把水澆到柱子上休息！
我帶領大家就去打水，教官在一旁看着。
話說這天氣也確實是絕了，以前在視頻上看這塊他們表演雪地潑水，很漂亮的那種，熱水從杯子裏潑出來落地之前變成冰，看起來好美。真正的感受過才知道，這樣的情況，那真的是煎熬。
水潑到電線杆子上一層又一層的冰迅速凝結，看着慢慢臃腫的電線杆子，像古代皇宮裏的冰雕柱子一樣。
幹完這些我們就去休息了，這活不難。
第二天6點吃完早餐，看得出來大家的手上都多多少少起了泡。還有的血呼啦擦的，怕生了凍瘡，那就麻煩了。
列隊完畢，教官對我們說：昨天表現的不錯，沒人退出。沒人退出是我這個教官的失敗。我想着，你們大老遠趕來最起碼在我們基地吃頓飯不是？昨天吃了3頓，就算我們基地請你們的，所有人聽好！今天的任務，每人徒手爬這個冰柱上下10次，完成吃午飯，完不成沒飯，還有！想回家的趕緊說！
我要瘋了，這不是把我們往死里整么？
我看着面前的刀疤臉，是的大家沒看錯，我們教官右臉一道刀疤，喉嚨還有利器所傷的痕迹，導致他說話聲音像金屬鏗鏗鏘鏘一樣，非常難聽。
“報告！”
“不是廢話你就說！”
“我們訓練徒手爬冰柱的意義何在？”
“你們不覺得徒手爬冰柱很好玩么？”
“如果是因為好玩你就這麼對我們，我要向上級控告你們”。
“哦，這樣啊，可以，但你首先要棄權。”
我喊“報告！”
教官咆哮“又怎麼了？”
我說：“我有話對大家說，可以嗎？”
教官說：你最好勸他們趕緊回家找媽媽。
我出列，站在隊伍前面，先向教官敬了個禮，向後轉，向大家敬了個禮。
我說道：大家跟我一起念：犧牲的幾千同志等着你們，我們基地等着你們，TY乃至全國的倖存者等着你們去營救，社會秩序社會文明乃至人類的傳承等着你們去重建！你們會讓我們失望么？”
“不會！不會！！不會！！！”大家吼。
“那他媽還說什麼？上！”
說完我就開始爬。
直到今天我一直認為，這是個很扯淡的任務，除了給我們手上留下繭子，我們手上沒有一塊好皮，沒啥別的用處。
2月的HLJ，我們爬冰柱，你們自己想吧。
爬不上去，掉下來，手上的皮粘到冰上面，拉下來手掌上的皮都沒有了，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爬不上去，教官就用鞭子抽我們。
“我不會倒下”啪
“我們承載着人類的希望”啪
“我們是精英”啪
“我們還有信念”“啪”
“就你們這幫窩囊廢還說精英，信念，拯救人類，趕緊回家吧，說你們放棄，立馬就不用受這個罪”
“教官，你可以侮辱我們，不能侮辱我們的信念”
“看見沒，窩囊廢們竟然還和我說什麼信念，還有力氣嘛，有力氣就給我爬！”
“你們隨時可以退出！”
這不是度日如年，這是度分，度秒如年……
一早上下來，中午吃飯，下午繼續。
晚上回宿舍，所有人先去酒精里洗澡，洗完了再睡，這……男澡堂的慘叫聲……哎……
半年過去了，轉眼到了8月中旬，我們之前來的50個人剩下16個，就這樣教官嫌人還多。後面陸陸續續從各三級基地趕來的參訓者跑的也差不多了，這種事情不能說你有意志有信念就能克服，還得看體力體能，當然，運氣是很大的一方面因素。
非人道的爬冰柱只是開胃菜，每天越野2萬米，仰卧起坐下蹲1萬個，抬原木啥的就別提，輕鬆。喝死人骨頭泡的酒，野外訓練自己找獵物，盡一切可能尋找能吃的東西，各種蟲子毒蛇那是家常便飯。在訓練中我們死了8個人，外出巡邏任務死了5個人，中途退出一幫人，瘋了幾個，就剩下我們16個了。
教官用盡一切他們能用盡的方式逼迫我們自己退出，我們8個說啥也不，練習格鬥的時候被打斷過腿，爬鐵絲網的時候被割過腕，訓練中死的8個有5個是實彈訓練的時候被打死的，還有2個攀岩訓練的時
侯摔死的，一個自殺的。
教官的眼神永遠那麼冷酷，他所設定的出師條件很簡單，單挑打贏他就行了。雖然我們現在體能比來的時候提高了不是一個數量級，依然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