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萬里雲海隔不斷 …

4、萬里雲海隔不斷一夜飛到美利堅

大連登機飛赴美國

9月22日，我們拿着事先買好的日本航空公司的往返機票，帶着在家裏稱好重量的兩大、兩小行四個行李箱和一些隨身手提物品，到了大連周水子國際機場。由於送行的人很多，我們帶的行李也很多，找了兩輛麵包車才裝下。

11：00我們到了機場。大連周水子國際機場，近幾年來幾次翻新擴建后，乾淨整潔。國際候機廳人並不多，一些中外旅客在陸續到達，其中日本人多一些，也有歐美人士和中國乘客。

11：30，日本航空公司本次航班的工作人員紛紛到達崗位，在辦理登機牌櫃枱前站好，一位長相秀麗、儀態大方的日本航空小姐來到大廳中央。她手執無線麥克，分別用漢語、日語、英語介紹本次航班的情況，歡迎旅客乘坐。這位日本航空公司的小姐中文說得非常流利，語調準確，語音優美，娓娓動聽。我們出示機票，馬上辦了登機手續，拿到登機卡，稱了行李，每件行李限量32公斤。因為在家裏時，我們已經用人體秤稱過，我們的行李是31.5公斤，剛剛好。看到這裏，有讀者會問，說這些事是不是太羅嗦。且慢，朋友，現在不是有一句話叫“細節決定成敗嘛”。

我的外甥受我兒子考入清華的鼓舞，也加倍努力，於1995年考入清華大學工程力學系。四年來兩表兄弟同在清華大學讀書，兩人互相幫助、互相鼓勵，也都學業有成。我兒子獲得美國大學的研究生全額獎學金，1999年成功赴美。我外甥於2000年獲法國政府獎學金，是當年法國政府送給中國政府獎學金名額。外甥將去法國里昂工業大學碩士博士連讀，所有的親戚、朋友們誇獎說，這真是“兩個表兄弟，一對洋博士”。

我外甥1歲多時就從蘭州來大連，住在我們家，別人還以為他與我兒子倆是雙胞胎。外甥去法國登機時，由於事先沒有處理好行李，在機場稱重檢查時發現超重十幾斤。如果堅持帶上，會被罰款上千元，只好臨時在機場打開了行李箱，慌亂中找出一些物品減重，非常狼狽。我們第三次赴美探親，回國時，在休斯敦機場也因為行李超重，弄得手忙腳亂。

所以出國求學也好，探親旅行也好，什麼事情都得認真準備，不打無把握之仗。將行李的重量稱好，讓它不多不少，免受超重的處罰。因為出國求學，要好幾年，想帶的東西自然就很多，分輕重緩急，帶足、帶夠，以不超重為原則。我們的行李稱好之後，與親友揮手告別，乘自動扶梯上到三樓海關出關登機處。

在海關邊防檢查站，進行安全檢查，護照、機票，又查了一遍。工作人員對我們的機票很感興趣，我們買的日航的往返機票，是大連――東京――紐約，回程是洛杉磯――大阪――大連，來去不一樣，工作人員說是從未見過。在候機廳的免稅店裏看了一下，煙酒、工藝品擺滿了櫃枱，檔次很高，東西也不便宜。我問了一下有無國產“茅台”酒，小姐說沒有。

這時我突然發現，有兩名邊防工作人員找到一位中年婦女和她的男友，說著什麼，中年婦女用手機與外面聯繫，雙方爭吵一番，最後這一對男女被工作人員帶出候機廳，說是禁止登機出境。不知是什麼原因，出關手續都已辦完，怎麼還會禁止登機出境呢？可能是她有官司纏身，所以被限制出境。

12：35開始登機，日航班機的空中小姐站在機艙門口，歡迎乘客登機，笑容可掬、彬彬有禮。我們進入機艙，把隨身攜帶的行李放在座位上方的行李倉中。因為我過去幾次乘船都暈，我小時候坐有軌電車都暈，所以這次專門帶了暈機葯，並且事先服上。然後按機艙電視屏幕上演示的安全帶的系法，繫上安全帶。飛機上旅客的各種應急注意事項，是分別用漢語、英語、日語播出。

幾分鐘后飛機起飛，我也不敢往窗外看，感覺就像乘高速電梯一樣，心跳加速。飛機在爬升，機艙中的大屏幕電視上可看到飛機在跑道上滑行、起飛、升空的全部過程。20分鐘后，飛機爬升完畢，一切正常，人們開始解開安全帶放鬆一下。這時飛機已在高高的白雲之上飛行了，透過窗戶，看到的只是飛機上面的藍天和下面的白雲。

日航服務名不虛傳

1：45，空中小姐開始忙碌起來，先是一位空中小姐端着一盤冒着熱氣的白毛巾，送給每位乘客擦手，片刻之後再一一收回。然後是兩個空中小姐，穿着漂亮可體的服裝，繫着圍裙，推着小車送午餐來了。每人一個托盤，其中有一小碗大米飯、一小碗麵條、一塊蛋糕、一塊日本壽司，還有生魚片與各種蔬菜，調料也有好幾種，分別裝在精製的透明的塑料盒中。不鏽鋼的刀子、勺子、叉子、木製的筷子、大小不同的紙巾，還有各種飲料，你可選擇牛奶、咖啡、果汁或熱茶或是冰水。把前面人座位靠背上的一個小板放下來，就成了一個小飯桌，把午餐托盤放在上面。托盤裏裝得滿滿的，真夠豐富，使人有些眼花繚亂，吃起來感覺也是非常新鮮可口。

每個乘客座位面前12英寸的電視屏，有六個不同頻道的節目可隨意挑選，戴上耳機聽，不影響鄰座乘客休息。飛機在飛行過程中，各種飛行數據顯示在大屏幕上。空中小姐不停地送各種飲料，可隨意選用，不收任何費用。

3：50，飛機到了日本東京成田機場，這時天空陰雲密佈，細雨蒙蒙，看不清飛機外面的景象。

4：00，下飛機到候機廳換乘C85航班，是5：50登機由東京起飛到紐約的航班。在候機廳，我們看着各種指示牌，又不斷的詢問服務人員，在服務台拿到登機牌，又很容易地找到了登機口。成田機場的候機廳非常大、非常乾淨。我估計至少有好幾個大連機場的候機廳大。一個一個的候機廳之間有地上的傳送帶連接着，方便、快捷、省力。透過機場的大玻璃窗，我們看到外面跑道上幾十架大型飛機在裝載行李貨物。

5：50，在日本成田機場登上飛往美國紐約的航班。有了大連飛往東京的經歷，這第二次乘飛機我的心態就比較從容了。這是一架波音747大型客機，普通艙的座位是3、4、3，一排有十個座位，兩條走廊通向機尾。雖然飛機很大，乘客卻不多，大約只有四分之一的乘客，比大連飛日本的乘客少很多。很多有經驗的乘客，走到後面，占上一排空座，把座之間的扶手立起來，可以躺下睡覺。我在自己的座位上安排好隨身行李后，也學着他們到後面找到中間一連四個空座，躺下休息，腿都可以伸直放鬆，就像在火車上的卧鋪一樣，非常舒服。

6：48，飛機開始升空，大屏幕上又顯示出飛機升空的全過程。透過窗玻璃，只看見飛機下面的日本東京一片燈火，大約5分鐘后，燈火不見了。接下來是一片星空，飛機起飛時的不適感覺也逐漸消失。座前的屏幕上顯示出飛機飛行的各種數據：

1、飛機飛行高度――11300m

2、飛機飛行速度――968km/h

3、T（機艙外溫度）――-45℃

4、離出發地的距離――不斷增加着

5、離到達目的地的距離――不斷縮小着

6、時間1、出發地的時間

7、時間2、到達地的時間

我與妻子看一會電視節目，睡一會覺，交替進行。一會兒，空中小姐要求靠窗的乘客把窗戶上的擋板拉下來，艙內的燈光漸暗，最後燈光熄滅，乘客開始睡覺。不睡覺的人可調節自己頭上的射燈，自己看書或看電視，飛機上一片寂靜。

飛機在太平洋上空飛行――到加拿大上空――五大湖上空――進入美國，接下來就是紐約了。飛機在穩穩地飛行，一點異樣的感覺也沒有，我異常興奮、毫無睡意，回憶着自己這一次飛赴美國的整個經歷過程，又自然回憶起過去美國給我的種種印象，一幕一幕，在腦海中呈現……有《印象中的美國》一篇專門敘述。

旅行美國夢想成真

飛行中又有兩餐和一次間食供給，還有多次送的飲料服務。美國時間晚上5：00，航空小姐又開始了忙碌着各項服務。日航的服務好，果然名不虛傳，我兒子就是想讓我們感受一下這高水平的周到服務。空中小姐開始發給每位旅客進入美國要填的表格，不同國籍、不同身份的人拿到的是不同的表格。

6：30，我打開窗帘，看到了北美大地的山川湖泊、原野城鎮，我非常興奮，也不管暈機不暈機了，要觀察、紀錄好我們到達美國的情景。

6：40，飛機開始緩慢下降，我拿出筆記本，抓緊時間簡要記錄著看到的景象，雲海……光線強烈，射進機艙……飛機在盤旋下降……看見了海……海水清澈碧藍，海面風平浪……看到有幾艘船在海上漂着，像樹葉一樣大小……看到一個飛機場……這個機場可能是我們即將着陸的紐約甘迺迪機場，也可能是紐約附近的紐瓦克機場……

飛機飛臨紐約甘迺迪機場，隨着飛機的盤旋下降，從機艙窗口可以看到大都市紐約的風光，縱橫交錯的公路網……流水般的車流……星羅棋佈的城市街區……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高大的樓寓……濃密的綠蔭……小巧玲瓏的別墅……轉眼間又變成了莽莽綠野……一會兒出現在機翼下的是碧波萬頃的海面……

6：50，飛機右側，高樓、綠樹、整齊的街道，大主幹道上有緩緩行駛的小轎車，有一片片的停車場，停放整齊的車輛，像火柴盒一樣大小。

7：00，飛機安全降落，非常平穩。十五小時飛越太平洋，飛機降落美國紐約甘迺迪機場，我們終於到了美國，到了紐約，到了去年9.11震驚世界的紐約，到了嚮往已久的紐約……

“這不是做夢吧！這是真的吧！我們到了美國了！”我面對妻子說著，我們相視而笑，我確實到達了美國，飛機準時降落在紐約的甘迺迪機場。乘客們解開安全帶，一身輕鬆，我們還多了一層興奮和喜悅。

分別三年太久遠新州團聚夢一般

我們提着隨身攜帶的行李，隨着人流，來到機場海關的外國人通道口。幾十個通道口上，排着一隊隊要入關的外國人，美國人單獨走另外的通道。我與妻子一塊來到了一位黑人女海關官員面前，交上我們帶有在瀋陽領事館簽證的護照，往返的機票和在飛機上航空小姐要我們填寫的I－94表，這個表格，兒子在我們臨行之前就用電腦E-mail發給我們，我們把填寫好的《歡迎到美國來》的美國財政部、海關總署的海關申報單，並鄭重簽上自己的姓名，還有一封信，是兒子寫給海關官員說明我們此行旅遊探親的目的，並希望我們能住上六個月。

美國海關女官員逐一檢查了我們的表格、證件，並把我們的護照在電腦上檢查驗證，一切準確無誤。我們靜靜地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她沒有問我們一句話，我們也沒有說一句話。女官員在我們護照上蓋了一個紅色的印之後，交給我們。我看了一下，上面是落地簽證到達時間9月22日，六個月到期3月22日。

我一看，如願以償，“OK！”我說了一聲：“Thankyou！”並點頭微笑，道聲“Goodbye！”我們便提着隨身行李，出了海關，到了取行李的地方。飛機降落到機場，隨機的行李便用傳送帶逐一送到出口大廳的一個大轉盤上。我們站在一邊，看到自己的行李后搬下來，我和妻子把行李裝在兩輛手推車上，一人推一輛，來到機場出口。我一眼就從不多的接機人群中看到了我兒子。我大聲喊到：“Mydear（我的寶貝）！”真是“分別三年太久遠，團聚新州夢一般。”

雖然三年沒有見到兒子，但是兒子與我們在電腦上隨時可見面。兒子到美國之前，在我們家裏的電腦上裝了免費的可視電話軟件，我們經常用“net2phone”、“Vexphone”、“Dialpad”、“Dialog”，這些電腦軟件與兒子通話聯繫，如果一個不好用了，再換另一個，都是兒子在電腦上通過網絡一步一步地教我們。因為兒子使用的軟件都是英文的，而且都是非常專業的詞語，我們一字一句的記，一步一步的學，雖然很難，但我們要與兒子聯繫，知難而進，決不能放棄。我與妻子來到兒子的面前，看到兒子並無太大的變化，我們放心了。

兒子接過他媽媽的手推車，我們?一人一輛，推出了海關。兒子馬上用電話通知了遠在萬里的大連親人。這時美國紐約是晚上8：00，中國大連是早上8：00，時差剛好是12個小時。久久守候在電話機旁的母親聽到了我們安全到達的消息，放下心來。

十六線大道十六條巨龍

從紐約甘迺迪機場出來，我們帶的行李四大件、二小件放在機場門口的台階上等候，兒子去停車場取車，再開車到機場門口，這裏只准車輛作極短暫的停留，兒子打開後備箱裝上行李，馬上驅車離開。那些嚴陣以待的警察把機場出口的道路控制的相當嚴格，因而也十分流暢，沒有任何耽擱，兒子的車立即開出機場的道路，朝新澤西州愛迪生市進發。

一路上，我兒子一隻手拿地圖，一隻手握方向盤，兩眼看着路上的各種指示牌，選擇應走的道路。我們剋制着剛見面后的興奮與喜悅，不能打擾他開車，不能與他多說話，我們也只好透過車窗觀察着道路上壯觀景象。當時正是晚上車流高峰時段，兩條巨大的火龍在16線大道上蜿蜒狂奔。

與我們方向相同往前而去的大道上，八條車道上的車流匯成八條紅色巨龍，車一輛接着一輛，緊緊相連。因為汽車尾燈都是一排排的紅燈，所以我們前進方向是條紅色的巨龍。而左側迎面而來的，則是八條車流匯聚而成的金色的巨龍，風馳電掣般飛馳而過。因為汽車的前燈都是白色的，夜間也就成了金光閃閃的金龍。十六線大道，八往八來，浩浩蕩蕩、甚為壯觀，不身臨其境，難以想像。

幾十分鐘的路程，路面車流滿滿當當。進入新澤西后變成四往四來的八線道，車的密度不見小。兒子告訴我們，因為在紐約工作的公司白領，有許多人家都選擇在新澤西住。因為紐約的房價高得驚人，一般的白領是買不起的，只有那些千萬富翁才有可能在紐約買自己的住房。後來我們知道新澤西的住房也比德克薩斯州的住房貴上一倍，在德克薩斯州25萬美元可以買到的一棟200平方米的二層別墅，在新澤西則需要50萬美元。

美國的高速公路沒有名字，只有數字序號，而這條由紐約開往新澤西的路被稱作1號高速公路，是美國最早建成的高速公路。這時候車流滾滾，夜路漫漫。兒子不時的看着手中的地圖，從網上下載打印下來的一張又一張彩色的道路交通圖，不時的變線、下道出口、入口上道。我們也只能看到公路上你來我往的車流，看到的只是道路兩側的草坪和黑壓壓的樹木。

道路漸漸變窄，八車道又變成四車道，車開了50分鐘后，到了我們將要住的地方。眼前是一座維多利亞式的別墅小樓，門前自家用的停車場是U字形的，道旁的草坪上有一盞盞紅色的指示燈亮着，引導我們停好車。房東夫婦是一家華人，他們在門口熱情迎接我們，請我們進屋，幫我們搬行李，穿過進門的一個客廳，穿過廚房，來到餐廳里。我看到原木本色的大餐桌，原木本色的椅子。男主人與我們點頭微笑、熱情握手，並示意請我們坐下。

女主人告訴我們，她先生不會講漢語普通話。女主人問我們喝點什麼，是熱茶還是冰水，我們想喝白開水，又不好意思提，只是說什麼都行。男主人又端來果汁飲料。互相作了介紹后，安排我們到房間，給我們拿出被褥，告訴我們洗澡設備的使用方法，讓我們洗漱休息。

我們在裝有空調的房間裏，整理行李、睡床，我兒子回到他的住處。我與妻子躺在沙發床上，回想着這一路的經歷，呼吸着異國他鄉的空氣，久久不能入睡，除了因為興奮與喜悅，就是人們常說的要倒時差。

這房東，就是我們見到的第一個美籍華人家庭，與接下來我們的另一個房東家，被我稱為《兩個早已統一的兩岸家庭》，後面將向你詳細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