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醒來
清晨，日光照耀在大地上，驅散夜間的迷霧。給蘆葦地帶來了許多生氣。各種不知名的鳥，撲騰翅膀，在天地間低鳴。
悠揚低沉的聲音，靈動悅耳，喚醒了這個不知名的小村莊。漸漸地，村莊熱鬧起來，炊煙伴隨着炒菜的香味瀰漫四周，引來每家每戶門前大狗的嚎叫。
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周然聞着柴火的味道，有種熟悉的感覺，記憶將他拉回了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小山村。一樣的幾戶人家，一樣的炊煙繚繞，一樣的日出。
那時，母親總在灶火旁做飯，父親收拾好鋤頭，規劃着一天的勞作。此時，小妹還在夢想中，嘴角流着口水。
想到這裏，周然嘴角抽動，不知覺得笑了起來，那時發自內心的幸福，很開心！
“吱呀”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雙小手在他的臉上擰了一下，稍微有些疼。周然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但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起床啦，你還不起來嗎？一會兒，我們要去抓魚哦。”聽着耳邊傳來的，充滿稚氣的聲音，周然恍如隔世，就想小妹在他耳邊說話一般。
眼淚不覺從他的眼角滴下，逐漸打濕了枕頭。
看着躺在床上的周然突然哭起來，小孩用稚嫩的小手幫他把眼淚擦乾。然後興奮地跑出屋門，大喊道：
“爸爸，媽媽快來呀，他哭了。”
聽到孩子的聲音，何老三和老婦人，皆是一愣，然後滿懷好奇地衝進房門，連手邊的活都未處理好。
看着躺在床上的周然，此時，依舊流着眼淚。這讓何老三和老婦人不免有些心疼，這就像是他們的孩子一樣，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恐怕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老婦人感覺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用手裏的圍裙擦了擦眼眶，出去繼續做飯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在想什麼。
何老三用手扣了扣頭，轉過身來對着兩個孩子說道：
“你們好好看着他，等他醒了就去找王瘸子。”
“好”兩個孩子爽快地答應了。
何老漢心中並不痛快，這個孩子給他一種非常沉重的心情，有可憐，有困惑。拿起院子中的漁網和魚簍，又在桌上隨手拿了兩個鹹菜饅頭便出去打魚了。
小村莊的白天，幾乎沒有什麼人，男人們出海打漁，女人們也去田間種菜或者去集市賣菜了。
周然默默地躺在床上，身體不再那麼不聽使喚，漸漸可以動一下。
艱難地睜開眼睛，看着這周圍的一切，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只能擺下一張床。床前面積不大，可供一人行走。
聽着門外兩個孩子的歡笑打鬧聲，周然十分享受，也許在爐中經歷的超越常理的疼痛，此刻，周然希望就這樣靜靜地躺着，雖然不能動，但很舒服。
之前的事周然已經記不清了，唯一的記憶停留在，老者一隻手抓在他的頭顱上，直到他昏迷過去的瞬間。至於怎麼出現在這裏，他毫無頭緒。
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就像做夢一般，一切仿如隔世。
黑風婆婆去哪裏了，青辰的承諾呢，老者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出現在這裏…一系列的問題出現在周然的腦海里，令他頭痛不止。
無奈，周然只有停止了想像。
試着動了一下身體，手指已經不再那麼僵硬，可以自由活動了，但雙腿卻還沒有知覺。周然試着喊一聲，但喉嚨卻非常疼，喊不出來。意識到自己糟糕的情況后，周然不禁害怕起來。
“我不會就這麼成了一個廢人吧？想到自己的仇還未報，自己就這樣只能躺在床上，周然心中大恨。
但不知不覺間，周然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流轉，非常溫暖，滋潤着全身。周然驚奇地快速思索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靈氣入體？這種感覺和書中描述的極像。”周然抑制住內心的激動，閉上眼細細的感悟着體內的變化，那股暖流確確實實的存在，像極了書中所說的修行者的靈氣。
如果能靈氣如體，那就說明周然可以進行修行！
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周然大笑起來。幾乎癲狂。
“我能修行了，我能修行了，爹，娘，小妹，我能修行了。”
門外正在玩耍的兩個小孩，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興奮地推開門，跑了進來，細細打量這周然。
周然亦看着兩個孩子，頓時大眼瞪小眼。兩個孩子看到這個外鄉人，不禁害羞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終於，較大的孩子先開口了。兩個孩子露出好奇的眼光盯着周然。周然勉強地笑了笑道：
“周然”
“你是從哪裏來的？”見周然回答了他們的問題，他們繼續問道，似乎想要知道這個異鄉人的一切。
“咳咳”周然忍不住喉嚨的乾燥，疼痛不禁咳嗽起來，頓時面色發白，雙唇乾裂，有血從嘴中流出來。
“快去叫爹娘。”周然的反應嚇壞了兩個孩子，他們以為是自己的問話導致了周然咳血。眼中都帶着淚，跑出屋門。大一點的孩子着急的說道：
“我們先去找王瘸子，再去找爹娘。”
“恩，好。”只見兩個光着腳丫的孩子，邁着稚嫩的腳步，臉上一臉焦急向王瘸子家跑去。而這一幕，每當若干年後的周然想起，不禁懷戀異常。臉上露出微笑。
王瘸子家，兩個小屁孩站在門口大聲吼道：
“王瘸子，王瘸子”
這時，總能聽到一聲氣急敗壞的謾罵。
“沒大沒小的，誰教你們這麼叫的？以後上了學堂，教書先生不打爛你們的屁股。”
雖然這麼恐嚇道，但兩個孩子並不以為意，反而笑的更開心了。顯然這王瘸子並沒有那麼可怕。
不多時，一拄着拐杖的老頭打開門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六旬左右的老頭，乾瘦的身上穿着一身青色長袍，頭上戴着一頂圓形小帽，最特別的便是下巴上的那撮長長的鬍子。看起來非常滑稽。
“怎麼啦？慌慌張張的？”王瘸子拄着拐杖饒有興趣地看着兩個小孩。
“爹爹撿來的的那個人醒了。”
“哦”王瘸子聽了也是一驚，滿懷好奇地跟着兩小孩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