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是禍躲不過
“結?”艾瑞克沒管她,抬眼已經是在看紅本上的金色字體。
吳怡驚慌失措,不管三七二十一,掰開了他的手撒腿就跑。
比力氣,她可比艾瑞克要大得多,哪次掰手腕的時候不是她完勝?
有種逃出生天的欣喜,然而她剛跑到門外,艾瑞克已經站起身整理衣裳,沒有繼續追她的打算,一張臉猶如黑鍋。
“結婚證,吳怡,你是膽子越來越肥了?”他冷聲道,臉色更是猶如包黑炭,他不是腦癱,一個‘結’字的紅本,除了結婚證還能有什麼!
聲音不高不低,恰是被吳怡聽在了耳朵里,她腳步一滯,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愣在了門外。
背後涼颼颼的像是有人在背後倒了一桶冰,打了個激靈,她機械般的扭過頭,好似自己都能聽見骨骼生硬的‘咔咔’作響。
“禽……禽獸啊!你聽我解釋。”她扯着嘴角面對冷臉的艾瑞克想要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件事壓根就沒有想要告訴艾瑞克,可是卻被他撞破,她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有一句話叫做:是福不是禍,是禍都躲不過。
“解釋什麼!你要告訴我你和穆雲軒結了婚?”艾瑞克氣得咬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吳怡手中的結婚證一把奪在了手裏。
當看到三個金色的字體在眼前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他更是火冒三丈:“好啊!吳怡,悄無聲息的就把自己給賣了!你當我死啦!”
他聲音異常的大,吳怡欲哭無淚,沒了往日較勁的勁頭耷拉着腦袋,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癟着嘴聲音很輕,連她自己都不願意說出口,還是解釋道:“不是和穆雲軒。”
她連穆雲軒的面都沒見着,還結婚呢?
人家有一個沐靈影后,怎麼可能會跟她結婚?
這般一想,失落像是一團厚重的陰霾籠罩在心頭,愈發覺得難過。
“什麼?不是穆雲軒?”艾瑞克兀地愣住了,立馬感覺到了不妙,不是穆雲軒的話難道是外面的野男人?一見鍾情閃婚成家?
恐懼在心底蔓延,艾瑞克顫抖着手翻開了結婚證看到的卻是鄒俊奚的名字。
“吳怡!”
又一次河東獅吼震得人耳朵還疼,吳怡捂着耳朵的同時,膽怯的抬眼去看暴走的艾瑞克,第一次害怕起了這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
艾瑞克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和鄒俊奚領了結婚證,鄒俊奚雖然是豪門,但在他看來吳怡和他根本就走不到一起。
前幾天剛傳出李曼妮和鄒俊奚要訂婚的消息,吳怡到是痛快,直接結了婚!
他氣憤的一把將結婚證丟在地上,還不忘踩上兩腳,掐着蘭花指指着她道:“吳怡我告訴你,現在就去把婚給我離了,我不允許你這麼作踐自己!”
“我……”吳怡聽出來了,他是覺得自己是那種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的女人,當下氣結,卻不好開口解釋。
她總不能告訴艾瑞克這結婚證只維繫兩年,也不能告訴艾瑞克鄒俊奚逼着她這麼做。
要是告訴了他,吳怡基本可以想像得到,他拿着油桶火燒君臨的場景。
深吸了一口氣,面對炸毛的艾瑞克,吳怡忽然心生妙計。笑意滿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艾瑞克一把推開了她的手,她依舊笑靨如花:“禽獸,你別這麼激動,這個結婚證是假的。”
沒錯,要是讓艾瑞克緊抓不放,她日後的生活恐怕就暗無天日了,再說,她決定答應鄒俊奚兩年婚約,就沒有想過要後退一步。
為今之計,也只有騙一騙艾瑞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假的?”艾瑞克半信半疑,挪開了腳,狐疑的看了看腳下踩的結婚證,再抬眼看吳怡,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傻啊!誰會沒事辦假的結婚證!”
“真是假的!”吳怡急忙解釋,說出這話來總覺得拗口,緊接着蹲下身將地上佈滿塵埃的結婚證拿在手裏,拂去了灰塵:“這不是因為鄒俊奚被逼婚嗎?他為了拒婚,就做出了兩個結婚證來,混淆視聽。”
拂去了灰塵卻抹不去表面上隱隱被踩過的痕迹,吳怡不禁在心裏默哀三秒,這好歹是她第一次結婚的證據,就這麼被糟蹋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艾瑞克疑心還是很大,畢竟結婚這種事不是小事,他也是擔心吳怡不要被騙了。
說真的,吳怡結婚和誰結婚都和他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但是,他雖說是經紀人也是她好閨蜜,這道關卡他必須好好把守。
吳怡故作輕鬆的白了他一眼,順手將結婚證丟在了床上,看着那一刀道紅色的拋物線完美着陸在枕頭邊上,她才回答道:“我還沒那麼傻,而且我又不喜歡他,只是看鐲子在他手上,幫他一個忙而已。”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瞟了眼艾瑞克的神情后,盡量顯得沒有半分膽怯,大步往床邊走。
艾瑞克目光隨着她的腳步游移,直到她坐回了床沿,他也跟着走了過去:“你可不能騙我,若是騙我,我把你手筋腳筋都挑斷了,掛樓頂變乾屍。”
威脅的話配上他揚起的拳頭,反倒一點也不可怕了。
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吳怡舒了一口氣,索性抬起手發誓:“我吳怡所言句句屬實,要是膽敢欺瞞禽獸大人甘願天打五雷轟!”
她信誓旦旦的樣子,艾瑞克也放心了不少,終於揚起了嘴角,虛驚一場后心情愉悅起來:“好了,我相信你,但是這種結婚證千萬不能讓別人看了去,不然又會鬧出一些事,輿論剛剛消停,你啊,還是少說話多做事的好。”
“嗯。”她重重頷首,一副虛心聽教的模樣。實則暗自里摸了一把冷汗,她肯定是不會給別人看。
但是,鄒俊奚那個天殺的不是拿着結婚證在趙銀花和李曼妮跟前招搖了一番?
要是李曼妮或者鄒俊奚把這件事捅了出去,她完全可以不用活了!
“禽獸啊,我真餓了,你給我做飯吃好不好?”吳怡拉扯着他的手臂,左右搖晃起來,只有為了吃的時候,才撒嬌討好。
艾瑞克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不滿的弩了弩嘴:“行了行了,只知道吃,這要是嫁給不錯的家庭也就罷了,你這以後要是嫁給清貧人家,非吃得人家破產!”
落下這麼一句話艾瑞克痛快的去給她做飯吃,吳怡等着他出了房門走到廚房,趕緊麻利關上了門。
“喂,鄒先生,我跟你約法三章,既然我們結婚了,契約的條案就得變動一下,首先你不能公佈我們結婚的事,其二,不能在別人面前說結婚的事,還有別的見面再談。”吳怡打通了鄒俊奚的電話,不等他發言,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要求。
電話那頭靜謐無聲,仿若是有人接通了電話放在了一旁,連微弱的呼吸聲都不可聞。
久久得不到回應,吳怡將電話拿在面前看了看,確定是已經是打通了電話,這才又貼着耳朵問道:“鄒先生,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良久,正當她決定掛斷了打電話再打一個的時候,那頭才一聲緩緩的語調傳來:“如果我說不呢?我才是主導,你只能聽之任之。”
“延遲真夠久的!”吳怡嘟囔了一聲,這個回答她早有預料,心平氣和的解釋起來:“鄒先生,我只有簡單的幾個要求而已,你也知道我是個藝人,你總不能毀了我前程不是?”
先不說,如果爆出結婚會有多大的麻煩,就拿以後來說,媒體要知道了她和鄒俊奚結了婚,以後豈能還有風平浪靜的日子?
“明天到君臨。”他簡短一句,掛斷了電話。
吳怡無力的將電話拿在手中,瞟了一眼身側的結婚證,認識鄒俊奚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到現在她仍舊不明白他的脾性。
就如這通電話,她甚至搞不明白,他說的到君臨,是同意了她的請求還是否決了她的提議。
“你一個人在屋子裏玩躲貓貓呢?”艾瑞克擰動門把卻沒把門打開,在門板上捶了兩拳。
吳怡忙跑了過去,拉開了門,為了防止艾瑞克入室撞破這次她學聰明了反鎖了門。
“我是個女孩子,你別動不動不敲門就進來好不好,剛剛換了套內衣。”吳怡從容不迫的解釋,當說出一個謊言就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吳怡都已經覺得自己在說謊的道路上越來越遠,越發的鎮定自若。
“好了,好了,我只是問問你是要吃糖醋排骨呢還是清蒸鱈魚。”
“鱈魚。”
吳怡隨意回了一句,又走到床上,捲縮在床頭,她其實一點也不餓,早就被氣飽了。
吃過了飯,早早入睡,卻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一直輾轉難眠。
次日,天氣和暖,她起床已經是十點多,揉着一頭雞窩似的發出了房門隨口叫了聲禽獸,才發現艾瑞克早就不見了。
餐桌上有一張紙條,潦草的字體像是醫院開的診斷書,她估計加分析才能認出來大致是這麼一句話:沐靈還沒去劇組,暫時休息,我去一趟風起。
沐靈是和穆雲軒在一起嗎?
想必,穆雲軒已經無罪釋放,否則沐靈肯定還會找到她。現在穆雲軒脫罪,陪在他身邊的肯定是沐靈了。
“好了,吳怡,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想別人的事。”她端坐下來,看着面前的牛奶自我安慰着。
不管是不是契約關係,不管是不是被逼就範,總歸她是確確實實的和鄒俊奚結婚了。
剛剛起床還特意看了兩眼,希翼中的噩夢竟是現實,現在那結婚的鐵證就被她壓在枕頭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