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節 沒錯我今天又在灌水

第七百一十五節 沒錯我今天又在灌水

良弼現在很想槍斃一些人,不是同盟會的叛亂份子,也不是王振或者他的同夥,毫無疑問,他有很多賬要跟他們算,但是現在,他們不得不暫時退到一邊,把位置讓給一小撮負責前門箭樓的重建工程的愚蠢官僚,也許還能牽連某位輔政大臣。

這些傢伙把一件本該很簡單的工作徹底搞砸了——他們把箭樓變成了他的障礙。

良弼沒有預料到這個麻煩。

當然,他知道箭樓的重建一直進行得很緩慢,如果朝廷有嚴格的時間表,或者任命了合格的監督人員,肯定會有人丟掉帽子甚至腦袋。他原本以為這是因為缺乏資金,而且包括皇帝和他自己在內,多數人對重建一座象徵性大於實際意義的老式防禦建築缺乏興趣,然而現在卻發現還有別的原因:有人修改了箭樓的內部結構,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的加固,而且在每一層用很厚的牆壁分出許多隔間,顯然是為了避免被一顆炮彈摧毀大部分甚至全部戰鬥能力。

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不管這是誰的主意,箭樓正在被改造成更為“現代化”的堡壘,一座建立在城門上的、四層高的巨型碉堡;然而良弼從未在任何報告見到它,也從未聽到任何人提起。

如果他知道,他肯定會強烈反對,利用輔政大臣的權力阻止這個主意付諸實施,因為它愚蠢透頂——箭樓的歷史過於古老以至於任何加固手段都不可能真正提高它的防禦能力,差別僅僅是需要多少炮彈才能摧毀它,對於有能力進攻北京的軍隊來說這不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而且這樣的軍隊總會得到威力更大的武器——北京的德國武官就曾在私下提起克虜伯公司的15厘米口徑的新式榴彈炮,目的不言自明。

而且一個幾十米高的目標,任何接受了正常訓練的炮手都不可能打偏。

也就是說。只要進攻北京的軍隊決定摧毀它,它就一定會被摧毀,就像八國聯軍進攻北京的時候那樣。

正在進行的工程毫無意義。

不過,這還不足以讓箭樓變成他的障礙,甚至改造工程的緩慢的進度也不是真正的麻煩,然而負責的官僚不但愚蠢到將改造計劃付諸實施。而且任由施工人員隨意堆積建築材料、把整個工地弄得一團糟,還沒有採取任何措施解決它。

他們只是做了一點表面文章,讓人把還沒有進行改造的部分區域打掃乾淨,封閉了正在進行改造的區域,而且用了布帘子遮擋,這樣張紹曾建立臨時指揮部的時候就沒有人會注意這地方的實際情況和安全隱患,但是,如果有人試圖從另一邊離開,他就會遇到許多預料之外的障礙。

良弼就遇到了。還有張紹曾的軍事顧問和參謀。

離開指揮部已經超過十分鐘,然而他們仍被困在一個與想要幹掉自己的人只隔了幾堵牆或者幾層地板的地方,聽着那些因為受到遮蔽所以顯得還很遙遠的槍聲和爆炸,提醒吊膽的等着衛隊的士兵把擋住出口的障礙清理乾淨。

雖然有一個加強班的衛兵提供貼身保護,但是,想到炸彈的可怕威力,以及叛亂分子攜帶的炸彈的數量,良弼還是害怕得要死。滿心希望下一秒就能回到他的指揮部。

只不過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註定無法實現,他只能將精力集中到把箭樓弄得一團亂的愚蠢官僚頭上——這樣他就不會繼續關注還在進行的激烈戰鬥。並因此深陷恐懼而不能自拔——盤算着應該為他們準備一次集體槍決,還是親自動手把他們一個接着一個斃掉。

也許應該學習英國人,用野戰炮而不是步槍行刑。

就在良弼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終於,親自指揮士兵清理障礙的警衛排指揮官回到他的身邊。

這名軍官帶來了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以及一個壞的:“將軍,出口已經清理乾淨,不過亂黨已經封鎖了出口。”

“你說什麼?亂黨!”良弼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他以為自己的行蹤已被察覺。不過很快,他意識到封鎖出口的叛亂分子可能是一個預防性的保險措施。

如果他們的數量不是很多……

“外面有多少人?”

“四個,或者五個。”軍官把他知道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但是他們有卡賓槍和衝鋒槍,可能還有炸彈,我的人要付出很大代價才能突破……”

良弼用嚴厲的眼神迫使他把最後的那個詞吞了回去。“我來擔心傷亡,你只需要執行命令。”

他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等着良弼做出決定。

“不過你說得很對,代價會很大。”良弼接著說,部分是贊同,但更多是為了讓士兵覺得他還很在乎他們的小命。

實際上他完全不在乎需要損失多少士兵,只要能夠保護他的安全,他們就算全部死在這裏也是值得的,然而他擔心交火會把正從另一邊進攻的叛亂份子吸引過來,雖然他們需要繞一個圈子才能到達這一邊——隨意堆積的建築材料也把城門頂部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不過那點時間可能還不夠他的士兵結束戰鬥。

箭樓的新出口只允許兩個人並排通過,幾支交替射擊的自動武器就可以把他們擋住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叛亂份子還有炸彈。

再仔細想想,即使能在更多叛亂分子趕到前結束戰鬥,他也不能逃得太遠,如果衛隊損失太大,他還是會成為第一個死於刺殺的輔政大臣,甚至還有可能是唯一的一個,並且因此被載入史冊,而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他需要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用很小的代價和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封鎖出口的叛亂份子,然後在更多敵人趕到之前撤走。

良弼將目光投向旁邊的軍事顧問和參謀,現在輪到他們發揮聰明才智了。“你們有什麼建議?”

這些在理論上更有經驗、更擅長判斷局勢和制定作戰計劃的專業人士低聲討論了一會兒,最後一起看向警衛隊的指揮官。

“叛亂份子沒有發現你的人?”

“沒有。”軍官顯得信心十足:箭樓的新出口在設計的時候已經考慮將來可能遭到的襲擊,因此在兩側增加了用於觀察的窗口,一條狹窄的細縫,長度和寬度可能只有十厘米和兩厘米,他的人可以看到外面,而叛亂份子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這也是衛兵們僅有的優勢,如果觀察縫被設計得更大一點,他們就能瞄準和射擊,削弱甚至消滅叛亂份子,但現在只能看着。

軍事顧問和參謀皺着眉毛聽完軍官的解釋。情況很不樂觀,除了在心裏咒罵設計人員的愚蠢,他們也只能提出極為有限的一點建議:“讓你的人盯住叛亂份子。如果這裏一直沒有動靜,他們可能會撤退,或者進來……”

“請原諒,顧問先生,我們可能等不了那麼久。”良弼打斷正在發言的軍事顧問,“也許很快,叛亂份子就會擊潰張將軍的警衛部隊,然後我們就會遭到夾擊。”

“也可能沒有那麼快,將軍閣下。”軍事顧問攤開手,“把主動權交給叛亂份子確實存在一些風險,不過總比讓你的士兵貿然發起攻擊更安全。”

“但是……”

不管良弼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一個突然跑過來的士兵還是讓他停住了。

他是來報告最新的發現的。“將軍,叛亂份子正在與什麼人交火。”

良弼用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這個語言水平顯然有待提高的士兵想要表達的正確意思。“你是說……叛亂份子正在與不明身份的對手交火?”

“是的,將軍!”

“也許是援軍,將軍閣下。”被選出來作為代表的那位軍事顧問恰到好處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不過良弼自動忽略了最關鍵的那個詞,“也許”。

“是援軍。”他肯定的宣稱到——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答案呢?叛亂份子顯然不會是在跟他們的同志交火,這樣的想法不但滑稽而且愚蠢,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想要幹掉他的那些人很瘋狂,但是並不愚蠢,相反還很聰明……

不過現在輪到他們吃苦頭了。

他轉向仍在等待命令的衛隊指揮官。“中尉,立即讓你的人投入戰鬥。”

“是,將軍!”立正,敬禮,然後掏出手槍,軍官向正在待命的士兵打出手勢。“第一班留下,其他人跟我來!”

被他叫到的士兵全都行動起來,跟着他湧向箭樓的出口。

很快,出口的門打開了。

動作最快的一小隊士兵陸續衝出箭樓,迅速散開,舉槍,瞄準,然後向近在咫尺的敵人開火……

準備開火。

沒有一個士兵能夠射齣子彈。

方聲洞的反應非常迅速。雖然他正在向著自己的同志射擊,試圖擊退他們的刺刀衝鋒,而且因為這些“敵人”表現出來的勇氣和頑強感到很吃驚,他還是立即察覺了身後的動靜。

他沒有轉身,也沒有警告他的同伴——轉身和警告都太遲了——而是直截了當的做了一件他已進行了兩次嘗試、但是兩次都被人阻止的事。

這一次沒有人阻止他了。

於是,在閃光、爆炸、衝擊波和鋼珠的陪伴下,他的身體橫掃了四周的狹小空間。

然後就只剩下了哀嚎。(未完待續。)

ps:連續三個星期都在寫報告,累計寫了100多頁(雖然其中80頁廢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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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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