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 大風起兮
張憧憬被安妙齡挽着胳膊進了屋,沒有多餘的話語,只覺得十分親切。
粗魯的吃光了饅頭包子之後,張憧憬準備問些問題,雙手撐着腦袋看哥哥吃相的安妙齡連忙喊道:“小龍,茶好了沒。”
“馬上就好。”小龍的吆喝聲傳來。
沒一會兒,小龍便端着茶壺茶杯走了過來。
安妙齡打發他他去看門之後,自己給張憧憬斟茶,然後遞過去,“憧憬哥哥,喝茶!”
張憧憬抿嘴笑了笑,喝完茶,放下茶杯的時候,安妙齡微笑道:“哥哥,有什麼問題,快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憧憬愣神看了她一眼,她笑道:“哥哥,來我這裏的人都是買消息的,你也不例外,不必驚訝。”
張憧憬淡淡一笑,直截了當道:“我失憶了,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想從你這裏知道我的過去。”
失憶了?
安妙齡心中驚訝,“怎麼會失憶?”
張憧憬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也不用來麻煩你了。”
安妙齡嘆息道:“哥哥,要是其它的事情,我可能能幫你,但是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什麼。”
“莫非咱倆不熟?”張憧憬疑惑看着她,可是看着不像是不熟的樣子啊。
安妙齡輕聲說道:“我與哥哥只見過一次,但是一見如故,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你上次來找我主要是想知道落日山的消息,除此之外我並不知道你其它的事情,所以你要跟我打聽過去,我是真的不知道。”
張憧憬心中有點小小的失望。
安妙齡道:“哥哥,雖然你不記得了,但你永遠是我哥哥,你不會因為失憶,就會認我了吧。”
她可憐兮兮地望着他,似乎真的怕他翻臉不認人。
張憧憬微笑道:“怎麼會,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我覺得你很親切,你叫我哥,那我就是你哥。”
安妙齡開心笑得燦爛。
張憧憬看着如此天真爛漫的笑容,也覺得無比舒心,心裏有點奇怪心裏,大概是在想這麼漂亮的女子,當年怎麼就認了妹妹,沒有好好追求一番?
想到這裏,張憧憬又暗自搖頭,懷中小狐狸已經掏出小拳拳了。
張憧憬一邊安撫着不知為何有點心情不好的小狐狸,一邊問道:“妹妹,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安妙齡說道:“憧憬哥哥,你以前不這麼叫我的,不用刻意叫我妹妹,反而顯得生疏。”
張憧憬好奇道:“那我以前怎麼叫你的?”
安妙齡淡淡笑道:“小安。”
張憧憬點了點頭,“小安。”
安妙齡輕輕嗯了一聲,這才回答道:“哥哥認我的時候是六年前,那時候我十六歲,你應該二十幾。”
說到這裏,她瞥了一眼張憧憬,心中也是奇怪,幾年過去了,自己都長大了,哥哥居然還跟當年一樣年輕,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別說是她,就連張憧憬自己都很奇怪,六年前二十幾,六年後,自己似乎還是只有二十幾。
這是長生不老了?還是時間停滯了?
這些想不通,但張憧憬突然想通了另外一件事,怪不得那時候認安妙齡當妹妹,想必是因為她年紀很小吧!
“現在後悔了吧?”——小狐狸默默道。
張憧憬伸手撫摸着小狐狸的腦袋,正聲說道:“小安,你能不能告訴我落日山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
安妙齡點頭道:“可以啊,不過,落日山在我們塞北大漠依然很神秘,我也只知道它在大漠中心,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大漠中心。
張憧憬突然站起身,安妙齡道:“哥哥,你該不會現在就要去吧。”
“我會回來看你的。”張憧憬以為她是捨不得自己,所以這麼說。
安妙齡搖了搖頭,有些臉紅道:“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張憧憬問。
“最近天氣不是太好,明後天可能有大型沙塵暴,你這個時候去會很危險,不如等沙塵暴過了之後再去。”安妙齡解釋道。
“沙塵暴啊,那是挺危險的。”張憧憬有點無奈。
“哥哥都好久沒來我這兒了,不如就在我這裏住兩天,等沙塵暴過了之後再去找落日山,好不好?”安妙齡期待地望着他。
張憧憬猶豫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這把安妙齡高興得好似整個夏天的笑臉都在今天笑了個精光。
“笑什麼?”張憧憬笑望着她。
她抿着嘴,搖了搖頭,只是笑,開心地笑。
門口站崗迎客的小龍總是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安老闆和張憧憬,心中很是感慨,安老闆什麼時候能看見自己也那麼開心啊。
安妙齡打量了張憧憬一眼,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哥哥,不是我嫌棄你,你現在實在是太邋遢,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邋遢嗎?”張憧憬看了看自己。
“很邋遢。”——小狐狸。
“嗯。”安妙齡認真點頭,然後笑道:“剛才我抱着你的時候都聞到你滿身的汗臭味了。”
可真是難為死她了,那麼臭,還抱得那麼緊,那麼久。
張憧憬尷尬不已,只好去浴室洗了個澡,安妙齡抱着一身男性一副,來到浴室外,“哥哥,換洗的衣服我給你放在門口了。”
浴室內傳來嗯的一聲。
安妙齡放下衣服后,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敲了敲浴室門,說道:“哥哥,你需不需要我幫你搓背?”
搓背!?
屋內水流聲不止,某個正在搓背的男人神情尷尬,連忙道:“不用了。”
“哦。”安妙齡臉紅離去。
其實,搓背也沒什麼的。
反正,你是我哥哥,而我……
她小跑來到會客茶樓,小龍迎了過來,“安姐,你怎麼臉這麼紅?”
“紅嗎?”安妙齡輕輕拍了拍臉蛋,搖頭道:“不紅。”
“明明就很紅。”小龍道。
“嗯?”安妙齡瞪着他。
他只好妥協,“不紅。”
安妙齡撲哧一笑,正聲道:“沙塵暴就要來了,平窯最近肯定會有很多歇腳的客人,做事嚴謹一些,不要給人挑出刺來。”
小龍拍着胸脯道:“安姐,我辦事,你就放心吧。再說了,咱們漠上綠在大漠可是地頭蛇,就算真的不小心得罪了人,又能怎麼著?”
安妙齡冷冷看着他,他拍了拍自己嘴巴,無奈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安姐什麼都好,就是一談起生意就很小心,跟平日裏的她判若兩人。
小龍常常在想,要是安姐不是漠上綠的老闆,或者說老掌柜沒有去世,那她一定是天底下最令人開心,最令人喜歡的姑娘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小龍心裏也還是喜歡得不要不要的,全天下的女子加起來,都不如安姐的一個舉手投足。
“愣着幹嘛,小心我扣你工資。”安妙齡道。
小龍吐了吐舌頭,連忙轉身去門口站崗迎客,又回過頭來,“安姐,剛才那人真的是你的憧憬哥哥,沒認錯?”
安妙齡沒好氣道:“我就是認錯了你,也不會認錯他。”
小龍傷心吶,嘆了口氣,委屈的蹲在門口。
在塞北大漠爆發沙塵暴是一件屢見不鮮的小事,久而久之,當地人都能根據天氣變化,判斷是大概什麼時候會有沙塵暴,一些南北客商旅人也多多少少學到些皮毛。
此時沙漠中便有一支闊綽到有八隻駱駝,卻只有四個人的小旅隊在加緊步伐。
一行人兩男兩女,都是年輕人,沒有穿金戴銀,但是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從有四隻駱駝幫他們載行囊的陣仗來看,這四人的來歷都不簡單,只能用非富即貴來形容。
而這樣一群有着顯赫身份的年輕人卻來到鳥不拉屎的大漠,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就是城裏頭那些不愁吃穿,不用工作,只為了興趣活着的少爺或小姐。
這類人往常都有特俗癖好,比如有的喜歡賽車,有的喜歡泡吧,有的喜歡上網打遊戲。
他們卻稍微有點與眾不同的,喜歡冒險。
因為冒險,所以成群結隊,因為冒險,所以可以在各種危險中依然戀愛。
這種人自以為很有風度,很有理想,很與眾不同,其實就是吃跑了撐的,不用操心柴米油鹽,大把的時間都拿來尋求刺激了。
“看天氣,可能會有沙塵暴,我們得抓緊時間了,爭取在天黑前趕到平窯。”卓子朗望了望有些陰霾的天空,英俊的臉上帶着笑意,對沙塵暴一點也不畏懼,甚至還很期待。
“子朗,你說在沙塵暴的時候,我們依偎在一起會不會更有感覺?”盧鳳的笑容很有風情,用花枝亂顫來形容最不為過。
“當然。不過,前提是我們得有一個落腳安身的地方。”卓子朗欣賞着她的風情。
也正是因為他懂她的風情,所以他們才會成為情侶。
他們一起去過很多地方冒險,野獸出沒的深山老林里,大浪翻天的海上,凡是別人覺得危險的地方,的時候,他們就會很有激情。
他們都有個特殊癖好,就是喜歡在那種緊張刺激的時候,尋求一點男女之事上的快樂。
另一對情侶簡中節和周婷婷恰好也有點這種癖好,所以他們是死黨,一起在各種危險中,尋找屬於他們的快樂。
這次來塞北大漠,就是衝著沙塵暴來的。
要不是因為這兩天恰好來了大姨媽,估計他們就要在沙漠中安營紮寨,坐等沙塵暴的來臨,然後尋求歡愉。
說白了,這是一群不能以正常人思維揣度的瘋子。
盧鳳伸手撫摸着風中夾雜着的些許砂礫,一般的女孩早就恨不得早點走出這種地方,而她卻十分享受的樣子,奇怪的是,這樣不拘一格的她,在經歷了重重磨難之後,臉蛋一如往常的好看,是當之無愧的美女。
盧鳳望向同行的唯一一位女同伴周婷婷,“婷婷,你那個還有多久完?我感覺沙塵暴應該就在今晚,最遲明天了。”
面對這種女性忌諱的問題,周婷婷沒有絲毫羞澀,直白回應道:“那哪兒說得准啊,其實我也挺急的。”
說著,兩位接受過西方教育思想開放的女性都笑容玩味,看着兩位可憐巴巴的男士。
卓子朗和簡中節都哭笑不得。
這麼好的天氣,居然女朋友來了親戚,可真夠凄慘的!
日暮時分。
漠上綠客棧愈發熱鬧,有打探大消息的,有打探小消息的,小龍和安妙齡都忙得不亦樂乎,張憧憬只好充當起打雜人等,給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端茶遞水,除了少了些謙卑的服務姿態之外,丑兒吧唧的張憧憬還是很符合員工形象的。
在太陽落山的最後一刻,八隻駱駝總算是趕到了平窯。
風風光光的進了村子,頓時便迎來不少目光,衣着開放的周婷婷和盧鳳在這些常年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大漠人眼中看來無疑是一種很美的異類,所以又不少雄性目光都落在她們的身上。
要是換作江南那邊的典雅女子估計就要面紅耳赤了,但盧鳳和周婷婷既然能對大姨媽高談闊論,便不會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不但不反感,反而還得意,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於她們的思想而言,身材面貌能吸引多少異性目光,便是證明她們做女人成功不成功的標準。
而此刻,面對那些灼熱的目光,她們顯然是成功的。
成功的勾起了男人的興趣,有人去好奇她們,去審視她們,沐浴在這樣的目光里,就像江南女子沐浴在三月的春暉里,她們都笑容洋溢。
盧鳳隨意對某些個男同胞們拋了幾個媚眼,然後扭頭望向卓子朗,“阿郎,平窯雖然看着很簡陋,但人還真不少,都快趕上我們那邊一個鎮的人了,而且你看,這裏的人都好熱情。”
卓子朗沒好氣道:“這哪是熱情,分明是覬覦你的身子。”
盧鳳撇嘴一笑。
卓子朗很無奈,他的思想雖然不保守,但是作為男人,在女人這方面其實打心眼裏都是自私的,沒誰敢說自己就比誰大方,可以不在意那些欣賞女朋友的目光,但是卓子朗也知道,這就是盧鳳。
他可以不喜歡,但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喜歡刺激的女人。
周婷婷約莫是注意道卓子朗的神情,忍俊不禁道:“喲喲喲,我們的卓大少吃醋了,酸溜溜的。”
她挽住了簡中節的胳膊。
盧鳳依然在對那些路人們一顰一笑。
無奈的卓子朗現在就是“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只有我”,酸不拉幾的。
簡中節岔開話題道:“子朗,我們去哪裏落腳?”
卓子朗收斂神情,道:“我早就打聽好了,在塞北大漠的平窯有一家漠上綠茶樓,專門買賣消息的,價格合適的話,也可以接待住宿,我們正好可以去打聽打聽,哪裏有危險的地方。”
簡中節點了點頭,“那敢情還不錯,省得我們自己去瞎轉悠。”
卓子朗道:“就是價格有些不公道,你可得有點心理準備。”
簡中節不以為意道:“不就是隨便打聽幾句嘛,能值幾個錢?”
卓子朗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周婷婷問道:“平窯不小,也不知道漠上綠在哪兒。”
這個時候,盧鳳回過頭來,“找地方啊,那還不簡單。”
說著,她朝着那些熱情的父老鄉親們招了招手,那一顫一顫的風景真是讓人熱血沸騰,一個個沒見過這般世面的大老爺們眼鏡都瞪直了,多半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塞進去,估計也填不了縫隙。
“你們好,我們想去漠上綠,有誰能幫我們指指路嗎?”
盧鳳喊道。
頓時,一位位老的少的,紛紛都出言。
“往前面走,路口左拐,再右拐,再右拐,直走就是。”
“謝了。”盧鳳熱情的一個飛吻。
那些個大漠爺們一個個就像花痴,就差沒舔着臉去接住那個無形飛吻了。
卓子朗目睹着這一切,心裏很不是滋味。
盧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男朋友會在意這些,根本沒有多想,轉過頭來,便挽住卓子朗的胳膊,一副我幹得漂亮,你快誇我的樣子。
“聽見了吧。”
“嗯。”卓子朗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悶。
四人牽着駱駝大隊,穿過街道,徑直來到漠上綠。
因為沙塵暴將至的緣故,平窯停留了許多來往客商,漠上綠也因此從早上忙到了晚上,此時張憧憬正站在門口頂替着小龍的站崗服務。
遠遠一行四人,八隻駱駝漸漸走進。
盧鳳穿着很大膽,說話也很大膽,雖然沒有走進,聲音卻不小,“子朗,婷婷,你們看,漠上綠門口的那個服務員好醜哦!”
三人打量了一眼。
周婷婷鄙夷道:“是挺丑的。”
這麼一說,從來沒有被嫌棄過容貌的簡中節和卓子朗無形中便有些洋洋得意。
都相視一笑,似乎有點感激那個醜陋的人。
張憧憬本就耳聰目明,自然聽得真切,心裏卻沒有多少在意,只是遠遠看了一眼,這幾位目的性很強的,即將到來的客人。
單憑容貌而言,這二位姑娘確實有諷刺別人丑的資本。
張憧憬一笑置之,已經準備好小安千叮嚀萬囑咐的微笑氏服務。
四人八駱駝終於走到門口。
張憧憬微笑道:“客官,裏邊請。”
卓子朗和簡中節對醜陋的他都很有好感,笑了笑,說道:“幫我們把駱駝栓一下,再準備些吃的。”
“我們店裏只有點心和茶水,您看行嗎?”張憧憬儘力而為在低聲下氣。
“可以。”卓子朗道。
遞過駱駝繩子,張憧憬接着請進之後,便牽着駱駝去專門放駱駝的場地了。
卓子朗一行人進屋后,自有小龍忙中招呼一聲,入座后,盧鳳跟小龍打聽了一下衛生間,小龍便給她指路。
衛生間就在駱駝場的旁邊,按理說應該有些異味,但漠上綠有秘方可以掩蓋住這種氣味,所以從來沒有顧客抱怨過漠上綠的公共衛生間的環境問題。
盧鳳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恰好看見那個醜陋的服務員拴好駱駝。
她故意停下腳步,等了他一下。
“你好。”張憧憬力所能及讓自己語氣不那麼強硬,但是與人對視的眼神,一點也不怯懦。
盧鳳本來不以為意,但是從他的眼神中,他讀出了一種不屈和傲然的感覺。
這讓她覺得很奇怪,這個醜陋的服務員為何會流露出這種上等人才會有的神情?
盧鳳成功被一個陌生的醜陋的男人勾起了好奇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聽說是叫張憧憬。”張憧憬如實道。
“聽說?”盧鳳奇怪。
“嗯。”張憧憬點了點頭,沒有解釋。
盧鳳也沒有多問,“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大漠人。”
“不是。”張憧憬微笑。
“你好像不喜歡我?”盧鳳看着他,直白的問。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面對這種人,張憧憬有點無語,以至於沒好氣了。
“喲,還有點脾氣。”盧鳳笑了笑,說道:“從我進平窯以來,這裏的人,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喜歡看我,但你不一樣,從頭到尾,你都只看了我一眼,怎麼,是覺得我不夠漂亮,還是覺得我的身材不夠火辣?”
“你長得漂不漂亮,身材火不火辣,關我什麼事?”張憧憬的反問式回答,絕對是鈦合金直男。
這就讓盧鳳準備下的言辭一下子卡在喉嚨,無言以對了。
“你該不會是那方面又障礙吧。”盧鳳道,在國外,問這種問題,一點也不誇張。
但在國內,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甚至讓人覺得這樣的女人不正經了。
這是思想教育導致的價值觀問題,其實跟她本人是好是壞沒有多大關係。
盧鳳雖然有些時候有些做法讓人覺得很不齒,但她其實是個相當熱情和有正義感的人,在路上遇到老奶奶過馬路,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去扶,從來不會考慮什麼碰瓷不碰瓷的事,當然主要也是因為他們盧家家大業大,被人碰個瓷估計也就她一件定製衣服的錢,冰山一角,不足掛齒。
張憧憬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說道:“這個問題不在我的服務範圍內。”
盧鳳促狹笑道:“那你服務範圍內的業務都有些什麼?”
張憧憬回答道:“我只是幫忙的。”
“哦。幫忙的。”盧鳳點了點頭,“那我也有一個忙需要你幫,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什麼忙?”張憧憬問道。
盧鳳插腰道:“我有點腰疼,你能不能幫我揉一下?”
遠處,見盧鳳許久未歸,擔心她的卓子朗恰好走到向駱駝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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