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屍體遺物
祈禱完畢,夏夕君這才大着膽子,大步走了上去,輕輕一搬那藍衣大漢的屍體,屍體毫不費力地應手而起。
兩具屍體雖然幸得這洞中奇寒保護沒有太壞,但因死去年代甚久,全身肌膚也早已枯乾,一經夏夕君搬動后,哪裏又還站得住?
但聞砰的一聲,藍衣大漢手中的金色短刃,直接跌落在地上,而紅衣女子的屍體,之前倚壁不倒,是全憑那金色短刃之力,穩着身子重心的,如今金色短刃跌落,支撐她屍體重心的力道突然消失,便也隨着倒了下來。
夏夕君眼明手快,趕忙左手托着那藍衣大漢屍體的同時,右手迅速伸出,把那向下跌倒的紅衣女子屍體托住,托住之後,在慢慢的把兩個屍體輕輕放在地上。
接着,仔細望去,只見,兩具屍體臉上的肌膚,由於早就已經枯乾內陷,故早已難辨形貌,只有眉毛頭髮,仍然安好無恙。
夏夕君上前,伸手摸了摸兩人身上穿的衣服,不但沒有腐爛,而且完好如初,心中頓時甚感奇怪,心道:“花老前輩和這女子的屍體已經枯乾,為何,這衣服卻毫無破損,而且,還觸手軟滑呢?莫非,這衣服不是一般的衣服?還有,這室中除了花老前輩和這女子的屍體外,就只有一把金色短刃,若就憑這把金色短刃來查的話,那肯定無法查的出來,因為,這短刃是不會開口說話告訴你的,看來,要想查出這女子的身世來歷,我勢必要在她的身上搜尋一下才行。”
於是,夏夕君伸手將落在地上的金色短刃撿起,在手中掂了掂,然後,仔細瞧去,只見,這柄金色短刃,長約一尺六寸,刃身金光燦燦,連刀柄都是金色,刀背既寬且厚,看起來十分鈍笨,但刀尖之處卻極其尖銳。
夏夕君瞧了半晌,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便隨手放在一側,把目光移注到劍神花飛落身上。
只見,此人生前身材應該十分魁偉、高大,雖然,他的肌膚現在已乾枯深陷,但就骨架看去,比起夏夕君的師父葉隨風都要高出甚多。
夏夕君伸手,緩緩揭開他身上衣服,只見,一條刻有鱗紋的黑色皮鞘,懸系在他的腰際,而這黑色皮鞘不用說,正是那金色短刃所用的刀鞘,除了那刀鞘之外,便再無其它。
夏夕君看那刀鞘系在花飛落腰間的扣繩,十分堅牢,心想:“這扣繩如此堅牢,看來,只能用利刃把那繩子割斷,不然,我只要稍微用力一拉,那花老前輩屍體的骨骼架勢必會被我拉散不可,不行,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夏夕君瞧了一陣,搖了搖頭,又緩緩放下手中衣袂,起身走到紅衣女人屍體的旁邊,蹲下身子,正待伸手撩起她身上紅衣,心中忽然一動,想道:“這女子跟花老前輩關係肯定非比尋常,如今,她雖只是一具血肉枯乾的皮包骨架,但男女有別,輩分在此,我怎能隨隨便便地掀起前輩的衣服?”
想了想,又繼續自言自語的道:“但如果就此放手,那之前所做的可就白費功夫了。”
夏夕君想來想去,心有不甘,不禁又猶豫起來,這時,陣陣怒嘯雕鳴,自石室外傳了進來,一雕一猿,似乎相搏正烈。
夏夕君獃獃站了約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決定不搜那女子屍體了,正要轉過頭去,卻發現那紅衣女子的身上,高高鼓起了一個包來。
這突然的發現,實在對夏夕君有着無比的誘惑,雖然,他聽從他師父和師姑的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做一個生性光明的正人君子,但此刻,依舊無法按耐住好奇之心,因為,他實在是太想知道答案了,故而,不禁皺眉思考起來。
可好奇之念和衝動甚是強烈,太不容易遏止了,他幾度伸出手去,每當將要觸及那紅衣屍體之時,又很快地縮了回來。
突然,他心中一動,自我安慰道:“我要是事先看準那鼓起所在,然後,別過頭去,在伸手把她屍體中的遺物取出來,待的瞧上一瞧后,再把它放回原處,應該就沒啥問題了吧!”
夏夕君替自己找了一套牽強的辯護道理,心中不禁稍覺寬慰,當下別過頭去,伸出右手,在那紅衣女屍鼓起所在,摸出一個金絲織成的袋子,這袋子大約八寸見方,裏面鼓鼓的不知裝的什麼東西。
夏夕君把那金袋翻了幾個轉身,竟然找不出開口所在,心中甚覺奇怪,說道:“這金絲袋子,既無開口之處,也不知如何裝物的?難不成,是先把東西放了進去,然後,再把它織上封口不成?”
夏夕君從外面摸去,只覺裏面的東西有硬有軟,似乎放的東西不少,而這金絲編織的袋子,不但色彩耀目,形如蓮瓣,而且,十分雅緻好看。
夏夕君在手中把玩甚久,仍然無法打開,找不到開口之處,但又不願把它毀去,忖思良久,仍舊無法按耐住好奇之心,心道:“不管了,我撕開一個小洞,先看看再說。”
心念轉動,暗運指勁一扯,但覺那金色絲袋柔中蓄堅,竟是扯它不動,一扯未破,心中大生驚奇,說道:“我這兩指蓄力,雖然談不上強勁,但卻扯這金色袋子,應該還是措措有餘吧?”
一時間心中不服,又加了幾成功力,左手握着袋子,右手猛力一拉,哪知金袋仍是毫無損傷,別說扯破,連個印痕也沒有。
夏夕君不禁怔了一怔,道:“我已運足七成內勁,別說一個小小絲袋,就是鐵條鋼鏈,不斷也要裂出幾道痕迹,這金袋不知什麼東西作成,竟如此堅牢?”
一陣努力未果,夏夕君不由望着那金色袋子,一聲輕嘆,然後,緩緩放在那紅衣女子屍體身旁。
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夏夕君突然想起,那金袋光澤和那紅衣女子屍體穿着的衣服光澤,似乎一般模樣,心中不由一動,暗道:“這金袋的絲質,和這前輩的紅衣質料莫非一樣不成?”
疑念一起,不暇多想,伸手捏着那女子屍體紅衣一角,用力一扯,果然和那金袋一般,柔中蓄堅,扯它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