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渾身是血的胖子
當金士羽打車到達江小妹找到房子的小區時，大華三人早已等在小區門口。四人一起跟隨着房產中介的員工看了房子，135平，一個大卧室，兩個小卧室，兩個衛生間，基礎設施也比較完備。
四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就是這兒了。
簽完了租房協議，四人也已分配好了房間，胖子和大華住在大卧室，剩下的兩個小卧室則留給金士羽和唯一的女同志江小妹。
忙碌的一天結束，四人叫了一些外賣，買了一些啤酒，以此來慶祝共同的臨時小窩成立。
飯桌上江小妹顯得格外的開心，金士羽思索了好久，還是認為應該講今天自己遇到的事告訴大家。
“什麼！昨天的那個女人？你還要去給她當保姆？”
江小妹的情緒明顯有點不受控制，肢體隨着語量的提高，動作幅度也比平時打了很多，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被子被江小妹碰到地上。
“啪！”客廳的氣氛有些尷尬，江小妹站起身推開身後的椅子，快步到門前穿上鞋子獨自一人跑了出去。
“我去追她，這麼晚了，一個小姑娘家家，別出什麼事。”
胖子起身離開。說話時的臉上掛滿了不滿。
留下的金士羽和大華二人，相互對視，誰也不說話。
“你真的要去當那個女孩的保姆？”
沉默的氛圍還是先被大華打破了。金士羽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是，我決定了！”
大華看着金士羽滿臉認真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真的喜歡上她了？”
二人多年的兄弟，互相都有很深的了解，金士羽如此的不遮掩，看來是動了真情。
“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喜歡，就是想一直待在她身邊，能夠每天看到她對我笑。”
大華重新開啟一瓶酒，為二人倒上酒，拿起酒杯遞到嘴邊，又放下，
“那小妹呢？她可是胖子的親妹妹。”
金士羽思索了一會兒，說：
“我跟小妹是不可能的。我從小就把她當做親妹妹，現在也一樣。”
大華端起酒杯，示意碰杯，金士羽會意，也端起酒杯，兩人碰杯，金士羽又一次將酒一飲而盡，大華則在喝酒前說了一句：
“找個時間跟小妹好好聊聊吧！”
金士羽與大華二人記不清喝了多少酒，只感覺今晚的酒不醉人，只是走了有點晃，腦子卻是清醒得很。
直到所有的啤酒都成了空瓶子，也不見胖子和江小妹回來，金士羽盯着手機，自言自語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
大華知道金士羽和胖子的性格，金士羽不好意思主動給胖子打電話詢問，畢竟剛剛胖子、小妹鬧了點不愉快；胖子估計也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和金士羽說話。
無奈間，只好自己拿出手機，撥出了胖子的電話。
“您好，你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大華放下手機，看向金士羽，攤了攤手，道：
“沒人接。”
不知為何，金士羽總感覺要出點什麼事，起身走到沙發旁拿起被胡亂丟在沙發上的衣服，大華問：
“你要出去？”
“恩，就算我和胖子鬧了點不愉快，他也不至於連你的電話都不接，我的右眼皮總是跳，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大華見邊穿衣服邊說話的金士羽臉上不安的表情，眉頭微蹙，隨即起身穿衣服與金士羽一起出了房門。
一路上大華和金士羽不停地撥打着胖子和江小妹的手機，卻一直是無人接聽，兩人略顯慌亂地走出小區門口，由於不知道胖子他們的去向，兩人不得不分開尋找。
凌晨十二點的大聯，仍舊是車水馬龍。
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無頭蒼蠅般在路上被泡的金士羽，被突然響起的手機拉回了思緒。手機顯示的名字正是江小妹。
“血......好多的血......”
電話接通，江小妹帶着濃烈哭腔的聲音進入金士羽的耳朵。
“小妹，別哭！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血......我哥他流了好多血......”
金士羽的腦袋“嗡”的一下，
“你們在哪！”
“我們新租房子小區旁邊的一個公園裏。”
金士羽四處看了看，自己的前面剛好是一個公園。
“公園有什麼特點？”
“我來公園的時候，公園旁邊有一個賣燒烤的地攤。”
金士羽，看到了那個燒烤攤，說：
“好，掛斷電話，然後打120，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的金士羽邊跑進公園，邊撥通了大華的電話，告訴了他地點。
公園不大，沒有什麼岔路，金士羽一路奔跑，在公園深處，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胖子和明顯看得出不知所措的江小妹。
江小妹看到金士羽的身影，大喊着：
“士羽哥！快！這裏！”
金士羽跑近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地上，佝僂着身子，不斷顫抖的胖子，地上都是血，紅地讓人恐懼。
金士羽詢問了江小妹是否打了120，得到確切回答的他，單膝跪在胖仔身邊，一隻手扶着胖子，一隻手緊緊的抓着胖子的手，
“胖子！清醒點！救護車馬上來了！”
胖子努力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第一個字還沒有出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
“救護車！救護車怎麼還沒來！”
金士羽對着江小妹喊道。江小妹顫了一下身子，她從沒見過金士羽生氣，更別提如此大聲地對着她發火。在這一刻，她隱約的感覺金士羽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金士羽，發火的眼神中充滿着戾氣，讓人望而卻步。
遠遠的能聽到救護車專屬的車鈴聲，救護車還未到，大華先到了。看到胖子平時龐大的身軀，此時像個無助的孩子般，蜷縮在金士羽的懷裏，大華楞在原地，閉上眼睛使勁地搖了搖頭，多麼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再次睜開眼睛，夢就會醒。
但現實終究是現實。救護車的到來，三人看着醫護人員有序地簡易急救，心裏的慌亂才略微鎮定了些，同乘着救護車到達了距離公園並不算遠的市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