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誰是初戀
田娜娜走後，卓相燁的情緒變得很不穩定，他對着父親說：“爸，無論田小姐怎樣優秀，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了繼承家業，已經放棄我的理想，但是，感情的事，我一定要自己做主。”
卓父咬咬牙，兩腮緊繃的肌肉顯示他的憤怒，眉眼裏滿是警告的意味：“你小子整天撲在事業上，也沒見你處過女朋友，田小姐家庭背景雄厚，外形氣質俱佳，舉止優雅，接受高等教育，應該可以在事業上對你有所幫助。如果，你執意不聽我建議，那你必須十天之內把你女朋友帶來給我看看。”
卓相燁語氣冷淡：“我顯然做不到。”
“做不到，現在就為田小姐安排一個位置，你們先相互了解、相處一下，我也沒急着讓你結婚。”
雖然心裏有十萬個不願意，但他又別無選擇，只能默許。
卓父看他的態度也還將就，便從沙發上緩緩起身，說了句：“我走了，我會關注你和田小姐的進展。”
田娜娜如願在“ZL”公司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挑起一側的嘴角，笑得很明媚：“大家好，我是剛來的田娜娜，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我的辦公室在樓上。”
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她的身上，為了不冷場，老劉適時地鼓掌表示歡迎。
算是簡單打過招呼了，田娜娜來到林安安的身邊，禮貌地說：“林安安小姐吧？以後我們就是在同一屋檐下，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奮鬥了。”
林安安皮笑肉不笑：“是啊，真的是太有緣分了，為了慶祝一下，我今天請客。”
不容拒絕，林安安和田娜娜來到附近的餐廳，只見田娜娜優雅地拿起一塊餐巾布鋪在面前，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雅氣質。
林安安突然抬眸，問：“你喜歡吃中餐嗎？我最喜歡吃中餐，什麼酸菜魚、東坡肉、麻辣小龍蝦……都是我愛吃的。”
“嗯，林小姐，我是在英國長大的。所以，我對中國文化了解不多，對中國美食了解少之又少……”
“啊！這樣啊，那你還回來幹嘛？”
“因為我父母想讓我在中國安家，所以，我才回來的。”
“《舌尖上的中國》你肯定沒看過，我建議你抽空看一下，這部紀錄片火遍大江南北，那些人，用心耕種採摘果實，為家人製作食物，我的許許多多味道和記憶都被這部紀錄片喚醒了……”
田娜娜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驚嘆道：“林小姐懂的真多。”
林安安捂住嘴輕笑道：“哪裏哪裏，我有點故弄玄虛了，我主要目的是為了渲染一下我們吃飯的氛圍。”
橙色的陽光透過落地大玻璃窗照進來。
田娜娜像被嚇着一般，夾起一塊魚肉，慢慢放入嘴裏，眼睛拚命眨了眨，說：“好像辣了點。”
林安安遞給她一杯水，說：“你不能吃辣？”
她搗蒜般地點點頭，乾咳了幾聲。
“董事長讓我們來接田小姐。”謙謙和有禮已經站在她倆身旁。
田娜娜慢吞吞地說：“我還沒吃完。”
林安安瞪了他倆一眼，說：“這麼近的路，根本用不着你們保護。”
有禮一本正經說：“林秘書，我們不是保護你，我們是為了保護田小姐，董事長說了，田小姐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倆定會人頭落地。”
林安安撇撇嘴，小聲說：“資本家都是唯利是圖的，你倆的命就不值錢嗎？來來來，你倆也來吃一點，吃飽了才有能力保護別人。”
他倆紋絲不動，有禮說：“我們沒有隨便這個權利。”
田娜娜的眉間像被溫和的風拂過，她的眼睛在笑：“沒事的，你們過來吃吧。”
謙謙和有禮才互相看看對方，坐了下來。
忽然，傳來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
林安安低頭一看，表情扭曲：“總是破壞我用餐的心情，喂！現在這個時間還能讓我做什麼工作？”
卓相燁冷冷的聲音傳來：“林秘書，你不會忘了吧？等會有一個專訪，你需要做的事還很多。”
林安安一拍腦袋，笑道：“哦，沒忘，我馬上到啊！”
她撇下他們三人，一路小跑，喘着氣對卓相燁抱歉地笑。
看着她滿臉汗，卓相燁遞給她一包紙巾，說：“先擦擦汗，你把昨天整理的資料給我，我要再看一下。”
林安安邊擦汗、邊找資料，說：“在這兒。”
“那個田小姐呢？”
“哦，你那未婚妻啊？在餐館呢。”
“什麼未婚妻？我未婚妻近在眼前。”
林安安瞪大眼睛，手叉在腰間，吼道：“胡說！”
卓相燁笑了：“我們等着瞧，林安安。”
會場內的記者採訪準備就緒，卓相燁在閃光燈下的五官更加立挺，氣質非凡。
記者問：“卓總，現在ZL公司的品牌已經打響，甚至已經走向了國際，對此，您有什麼感想和規劃？”
“我們是一家有文化的企業，誠信經營，敬天從容、親近自然，是我們企業的經營理念，作為集研發、設計、生產、營銷、信息化於一體的現代化企業，企業為經營理念是靈魂，通過不斷的改進、改善、促進發展、穩步經營、我們立志成為最受顧客信賴的企業、同時，成為讓員工幸福、並引以為豪的企業……”
台下掌聲四起，田娜娜深情款款地看着卓相燁，笑而不語。
記者接着問：“卓總，我們對你的感情生活很是好奇，能不能和我們分享一下你的戀愛經歷。”
卓相燁冰涼的目光掠過一臉看好戲的林安安，他輕輕啟唇：“這是我的私隱，不方便透露。”
“那卓總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呢？”
“女的！我喜歡的！”
“哈哈哈哈哈哈……”台下一陣歡笑聲。
田娜娜聞言，臉頰蹭蹭地變紅，心想：這卓總的魅力果然是如董事長說得那樣，好有型！好特別！
林安安簡直要把白眼翻上天：“要我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戀愛經歷。”
記者轉移了戰場，鏡頭對準了田娜娜。
“據聽說，你是未來的總裁夫人吧？你對卓總的過去了解嗎？你介意嗎？”
田娜娜微笑着落落大方地說：“我們還在彼此了解之中。”
漫長的採訪終於結束，卓相燁晃了一下脖子，鬆了松領帶，癱坐在沙發上。
林安安八卦道：“我就搞不懂了，卓總，這麼一個好的機會，展示你痴情男人的人設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好好談談你的初戀？或者談談你未來的總裁夫人也好啊。”
卓相燁淡淡開口：“我的初戀一出現，別人都顯得不過如此。”
林安安定定地看着他：“哦？卓總，你要是把這句話錄進去多好，簡直就在上演青春偶像劇啊，我看你演技還是蠻不錯的，畢業於中央戲精學院吧？”
卓相燁嘴角微微上揚，說：“讓你看個照片。”
他打開抽屜，在一本書里拿出一張照片。
林安安仔細端詳：“這個胖子是誰啊？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是我！”
“啊？你以前怎麼這麼胖？”
卓相燁面無表情，冰冷的眸子看不出一絲情緒：“那時候，我生病了。”
“哦！你胖的時候憨憨的，還挺可愛的。”
卓相燁眼中瞬間迸發光芒，說：“真的嗎？你這樣覺得？”
“嗯嗯，我們以前見過嗎？我怎麼看都覺得好眼熟。”
卓相燁的目光像利劍一般直直地射過來：“對，我們曾經見過。”
“是吧是吧，我的記憶力還是驚人的。”
“而且，我的初戀……她傷了我……”
林安安眨巴着大眼睛：“為什麼？”
“她應該很嫌棄我的胖，所以，連一句話都懶得和我說，看都不看我一眼。”
“還蠻慘的！我非常同情你，卓總，你一定要和田小姐幸福下去，氣死那個賤人！”
卓相燁竟然笑了，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她還是捕捉到了。
“不，我的幸福只有初戀才能成全。”
“你有病啊？她都嫌棄你，看都不看你一眼，你還想着她？你這人……你這人……比那賤人還賤。”
他一把抱住了她。
“放開，幹嘛？你飢不擇食啦？”
他悶聲說：“因為……你就是我的初戀。”
她不明白，問：“不可能，我根本沒和你戀過？”
“對！但我那時候就喜歡你了，你坐在紫藤下，我找你搭話，你那眼神、語氣深深地傷害了我，但我還是喜歡你。”他的嗓音格外低沉。
“對不起！卓總。”
“我不要對不起。”
“別的我給不了。”
卓相燁不疾不徐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當時給你寫過信，但是，你從來都不回復我。”
林安安明白了過來：“那時候，我的信件都被我爸爸收起來了，我根本收不到。”
“沒事，我終於把這些說出來了……安安……你！打動了我整整一個曾經。”
但是林安安僵硬如冰人，她掙脫，說：“曾經畢竟是曾經，以後，你好好規劃一下你和田小姐的未來吧，很抱歉，卓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