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遲來的解釋
很快，包廂內的同學基本走得差不多了。
顧深放開了許念，“我去躺洗手間，你在這兒等着我，待會我們直接回去。”他說著，不等許念回答，一隻手壓在腹部，匆匆走了出去。
“誒……”許念伸手手，像是要挽留般。
“怎麼了？”顏嘉也沒有跟着出去。
許念收回手，手上還殘留着顧深掌心的冷汗，連鼻息似乎都還能聞到那股濃烈的酒精味。
她突然有些後悔灌顧深喝那麼多酒了。
那可是52度的白酒啊！
“他不會有事吧？”許念心裏不安。
“能有什麼事，不就一瓶白酒嗎？最多進廁所吐一吐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咳，我也要去躺廁所。”顏嘉說著，也出了包廂。
許念站了會兒，跟着走了出去。她沒進洗手間，而是停在外面的洗手台前，放水洗了洗手。
周圍暫時沒人進出洗手間，喧鬧的聲音被隔絕在不遠處的包廂內，仿若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許念側首，視線往男廁瞟了眼。
喝了那麼多酒，真的只要吐一吐就好了嗎？
她正擔憂着，一個聲音從後方傳入耳中。
“許念……”
許念不用回頭，鏡子裏已經清楚照出陸言歸那張俊美冷酷的臉。
“你有事？”許念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那人真是你男友？”陸言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漠然。
“自然，莫非你以為我還會傻傻等你回心轉意？”許念回過頭，嘲諷般看他，“我這輩子最厭惡的，便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陸言歸個子很高，許念只到他肩膀下。此刻跟他離得這麼近，讓她很有一種壓抑感。
許念拿不准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乾脆轉身朝女廁走去。
兩人就要擦肩而過，她的手臂突然一緊，被人死死拉住。陸言歸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麼平靜：“畢業聚會那晚，我是真的去找你的。”
許念心口動了下。
一年前的畢業聚會上，比他們先一年畢業的陸言歸回來找她。
在燈光暗淡，煙霧飄渺的KTV包廂內，兩人分別半月，她心中滿是對他的思念。那會兒乘着光線昏暗，又無人注意。
許念便鼓起勇氣，首次主動去親吻他。可還沒碰到對方的唇，包廂內的白熾燈不知被誰突然打開了。
似乎只是“啪”的一聲，她的動作便完全僵住了，臉色微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她尚不知劫難來臨，只覺得主動親吻被其他人看到，很難為情。
直到慕筱苒推門進來，一見他們相擁的模樣，尖叫出聲：“啊，陸言歸，你怎麼能……”
她當時還莫名奇妙朝慕筱苒看過去。
卻見慕筱苒慘白着臉，轉身就走，像逃一般。
慕筱苒跑了，陸言歸似才突然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推開，一句話都沒留，轉身就朝慕筱苒追了出去。
彷彿慕筱苒才是他女朋友般。
可那時，明明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許念還不懂怎麼回事，KTV包廂內的李昭婷突然抬手朝她潑了一杯紅酒，破口罵道：“許念，你要不要臉，竟然勾引筱苒的未婚夫！”
勾引筱苒的未婚夫？
許念當初是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自己的男朋友什麼時候成了慕筱苒的未婚夫？
……
而今，那個即將成為她人丈夫的人，拉着她的手說：“畢業聚會那晚，我是真的去找你的。”
許念突然就覺得，特他媽的噁心！
原本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悶痛，這回兒統統消散，以前喜歡這麼一個人時，眼睛一定是瞎的！
“去找我？找我當你的情婦還是小三？”許念想要掙脫陸言歸的手，奈何女子的力量天生比不過男子。
“這不過是商業聯婚！當時事出有因，我不得不去追慕筱苒。”陸言歸一把將她扯過來，認真看着她的眼睛，“念念，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呵，陸言歸，一年前他們罵我是小三，罵我賤的時候，你怎麼沒出來解釋？怎麼沒說，當初是你告白讓我當你女朋友的？”許念冷冷質問。
“現在你們都要結婚了，跟我說重新開始，是要我安心當你的小三？很抱歉，我不是婊子也不立牌坊，我有男朋友！我男朋友比你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人要好上千萬……”
倍字還未出來，陸言歸猛地一用力，將人拉扯過來，垂頭就要用唇來堵住她的嘴吧。
許念瞪大眼睛。
“嘭！”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這噁心的人吻到時，拉住她的陸言歸陡然被人一拳轟了出去。
陸言歸身形一個踉蹌，大概是沒想到會挨拳頭，直接摔倒下去。
有人從前方走過來，穿着藍色的禮服，修長的美腿，有着漂亮的臉蛋，正是慕筱苒。
陸言歸被一拳打趴下，就倒在慕筱苒的裙子腳下。
許念腦袋遲鈍，感覺手腕再次一緊，整個人撞進了一個壯碩的胸膛內，酒精的味道將她籠罩。即使壯碩堅硬的胸膛撞得她肩膀有點疼，卻有種奇異的安全感。
“陸言歸，下次再敢對念念動手，我會直接廢了你！”顧深一手抱住許念，居高臨下睨着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的陸言歸。
許念被他護在懷裏，耳朵聽到對方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聲，聞着鼻息間的味道，首次覺得原來酒精味也能這般迷人。
顏嘉剛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跟許念一樣呆了下。
這邊的動靜有些大，引得酒店的工作人員，以及少數客人看了過來，挨得近的圍觀群眾，有的已經拿起了手機咔咔拍了幾張照片。
被一拳揍倒在地的陸言歸抬起頭。這才看到他左臉上的淤青，這一拳打得狠了，沒過幾秒，便腫了起來。
“言歸，你沒事吧？”慕筱苒終於反應過來，匆忙蹲下來扶起陸言歸，扭頭看向顧深。
“言歸和許念只是說說話而已，你就動手打人未免太過了吧！”慕筱苒不知道事情起因，這會兒必須維護自己和陸言歸的顏面。
“說說話？一年前也只是說說話，但那時你們是怎麼反應的？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就來污衊他人，這就是你們慕家的家教？”顧深面色依舊蒼白，那雙眸子裏卻透着狠勁。
“你……”慕筱苒想說什麼。
“某些動物自己覺得排泄物是香的，便以為其他人也會稀罕這東西，殊不知，噁心的東西只會讓人避之不及！”顧深冷着臉，牽着許念的手就要往電梯處走去，“念念我們走！”
“誒，等等我！”顏嘉看得正解氣，還指望顧深上去多揍陸言歸幾拳，沒料到顧深丟下幾句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