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 以德服人

第12回 以德服人

一群人都跟了出來。彪哥和鄭情站個對面。他已經穿上膠鞋了,微彎着腰,虎視眈眈的,象頭黑熊,隨時要撲過來。

那些民工都立在彪哥身後,是他的支持者。王大頭也站在其中。在強勢的壓迫下,王大頭不敢倒戈,不敢站在好哥們的旁邊。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是很痛的。因此,王大頭的表情也是憂慮而自責的,都不敢直視鄭情。鄭情並不怪他。他可以理解小人物的悲哀和難處。

鄭情穩如泰山,只是平靜地站着,說道:“你,咱們怎麼打?”

彪哥已經知道鄭情不是等閑之輩,不敢輕易攻擊,便說道:“我看吶,咱們這樣,先文斗,后武鬥。”

彪哥指指那邊的磚堆,說道:“咱們先比拍磚,我怎麼拍,你怎麼拍。要是我能做到的,你都做到了,咱們平局。這是文斗。要是平局的話,咱們再來武鬥,這個就是打架了。誰能把誰扔地上爬不起來,誰就勝了。”

鄭情沒有意見,說道:“好,那咱們就比比。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跪下的。”臉上露出必勝的笑意。這笑意讓彪哥心裏撲騰撲騰亂跳。

彪哥心裏可沒有底,知道自己十有**今天要丟臉了。為了尊嚴,他不能認輸。男人嘛,哪有不要臉的?媽的,今天還真看走眼了。

早有人搬來十幾塊磚來。彪哥將其中的三塊在地上摞起來,伸出大手,說道:“你看好了。”啪地一聲拍去。那三塊磚變成六塊。

旁邊民工們拍手叫好,都為大哥喝彩。這個場面吸引了其他屋裏以及從外邊趕回的民工。人越聚越多,場面越發壯觀。看到彪哥跟人比試,都大感興趣。多數人表面上點頭哈腰的,心裏巴不得他大敗,醜態百出呢。這傢伙平時比瘋狗還橫呢。

鄭情見他露了這一手,也誇道:“不錯,有點本事,難怪你是彪哥呢。不過嘛,難不住我的。你看好了。”

鄭情將三塊磚摞好並直立起來,然後一掌劈下去。磚灰飄起,三塊磚變成了六‘條’磚。猶如刀削豆腐,齊齊整整的。

眾人都看呆了,稍後有人鼓掌。接着大家都鼓足勇氣鼓掌,喊好。彪哥狠狠地瞪了那幾個巴掌拍得最響的幾個人,心說,媽的,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彪哥對鄭情的表現,不只是佩服,簡直是恐懼。同樣是拍磚,自己的拍法比人家的難度差得太多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那磚趴着,你拍斷它不難。可是,直立着的三塊,沒有硬功夫,是絕對做不到的。就這一手就把自己給壓下去了。自己已經輸了。

彪哥倒吸一口冷氣。鄭情冷笑着說:“怎麼樣,彪哥,不比你差?”

灼熱的陽光曬着二人。鄭情沒有出汗,只是覺得臉被曬得疼,而彪哥的頭上直冒汗。他用臟手擦擦臉,弄得臉花里胡哨的,看去挺滑稽。

他的臉通紅,還是不想認輸,說道:“咱們說得好,讓你照我的拍。你這麼拍,屬於犯規的。不過,我這人很大量,不跟你計較,算是平局了。咱們再來武鬥。這回手底下見功夫。”

鄭情見他這麼嘴硬,這麼不講理,心中生氣,說道:“好的。只怕比完你會後悔的。”

彪哥強硬地說:“我彪哥的腦子裏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來,不用?嗦。看我不摔你個暈頭轉向,找不着家的。”

鄭情輕蔑地說:“找不着家的,肯定是你。”

彪哥嘿嘿笑,說道:“小子,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彎着腰,雙臂抱圓,左右腳尖交替彈跳着,身子左搖右擺的,彷彿蒙古人摔跤的架勢。

鄭情則雙手握拳,雙腿微開,直視着彪哥。目光跟着他的身子而動。那些民工則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瞅着二人,生怕錯過最好看的一刻。

工地那麼大,站了那麼多人,竟一點聲音都沒有。有的,也只是門外偶爾經過的車輛的馬達聲和喇叭聲。那聲音更能襯托出這裏的寂靜。

彪哥忽地撲上來,雙手抓向鄭情的肩膀。來勢兇猛,抓勢凌厲,志在必得。鄭情心說,這傢伙還真有點本事呀,不象表面看起來那麼笨拙。

鄭情象泥鰍似的一轉身子,彪哥便撲個空。彪哥的動作也很靈活,一轉身,又撲上來,並沒有多少停頓。

鄭情只是躲而不攻。一連幾撲,都沒有得逞。

彪哥笑道:“原來你啥不是呀,根本不會打架呀。有種的,你讓我抓,別動。”旁邊的民工聽了都笑了,心說,你當人家是傻瓜呀,等着你抓。你當人家是弱智呀。

鄭情笑道:“我讓你抓住,你能怎麼樣?”真的不動了。

彪哥大喜,雙手抓住他肩膀,笑道:“小子,這回你完了。”雙手叫勁兒,狠捏鄭情,想把他骨頭捏碎。哪知道,對方的骨頭跟鐵打的一樣,捏他不動。

彪哥想起剛才踢膝蓋彎的事兒,便決定改變打法。他猛地抓起鄭情,呔地一聲,使勁兒向身後擲去,又快又猛,成心想把鄭情給摔成重傷。要是倒霉,地上有石頭,撞上腦袋,那就沒命了。

眾民工見鄭情象被拋口袋一樣被拋出,都大叫出聲,臉上露出緊張的的神色。有的好心人衝過來想接住他,想救他的命。

不曾想,鄭情在空中來個‘鷂子翻身’,很優美的一個弧形之後,雙腳穩穩地落地。眾人又是一陣叫好聲,有的把巴掌都拍紅了。

彪哥變了臉色。知道對方不只是會武那麼簡單了,人家還是個高手呢。這麼個學生模樣的傢伙,竟是個武術高手,真叫人不敢想像呀。

鄭情向彪哥走來。彪哥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他也怕了。鄭情一個箭步衝上去,忽地叫住彪哥手腕,說道:“彪哥,我也摔你一次,看看效果怎麼樣。”說話同時,手腕隨意地一揚,看似漫不經心,而彪哥的肥大的身軀已經象皮球一樣被踢向半空。

彪哥四肢亂舞,也想像鄭情那樣來個翻身,可是身體不聽使喚,眾人眼瞅着彪哥象一個大麻袋似的掉在地上,發出啪地一聲重響。彪哥大叫一聲:“摔死我了。”灰塵揚起,迷迷茫茫的。幸好是後背着地,他本人又皮糙肉厚,不致受傷。儘管如此,他也沒能馬上爬起來。

鄭情面帶冷酷,走向彪哥。彪哥害怕了,忙坐了起來,身子向後挪着,抖着嘴唇說:“你想幹啥呀?你還想要命咋地?咱們中國可是**律的。”

鄭情嘿嘿笑,說道:“我還想再摔你一下,看看你的運氣好不好。看看你下回能不能變成頭先着地。”

看着他的獰笑,聽着他的威脅,彪哥面如人色,叫道:“他媽的,快來救我呀。你們他媽的還等啥呢?等着給我出殯呢?”

他那幾個親信這才醒過神來,忙不迭地跑過來將彪哥扶起,揉腳的揉腳,搓胳膊的搓胳膊。

鄭情恍如不見,走近彪哥,舉起拳頭,說道:“我這一拳下去,我敢說,能把你腦漿打出來,你信不信?”

彪哥象霜打的茄子,低下了頭,說道:“我信,我信,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輸了還不行嗎?難道你還要我的命嗎?”

鄭情瞪圓了眼睛,說道:“我要你的狗命有個屁用?我要你向我道歉。”

彪哥掙開親信的攙扶,向鄭情深深一鞠躬,說道:“我魏彪今天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鄭大俠,實在該死。我向你道歉了,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回。”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低頭說小話了。

鄭情冷臉上有了一絲笑意,說道:“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彪哥說:“那鄭大俠你還想怎麼樣?還要我給你跪下嗎?”

鄭情哼了一聲,說道:“跪下倒不必了。我也不是你爹,用不着你跪。不過嘛,我有幾句話要說。”

彪哥恭敬地說:“鄭大俠請,我一定聽話。”

鄭情轉身看看圍觀的民工,心裏一苦,說道:“這些民工背井離鄉,出力掙錢,也挺不容易的。你不幫他們也就算了,竟然忍心欺侮他們,你是人不是人?你長沒長人心?你難道就沒有親人嗎?難道你回家對你父母也這副德性嗎?”罵得彪哥不敢出聲,無地自容。

鄭情正氣凜然地說:“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欺侮他們了,要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看。什麼洗腳的那些臭規矩,趕緊給老子廢了。”

彪哥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一定聽鄭大俠的。”

鄭情又說道:“如果你照樣胡作非為的話,可別讓我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會叫你生不如死。我折磨人的花樣多着呢。不信的話,你可以找機會試試。”說著,抓起一塊磚頭,象搓面似地搓着,只見磚末不斷地飄落,隨風而去。等張開手時,兩手空無一物。

彪哥看得直擦腦門的冷汗,連聲說:“不敢,不敢。”

鄭情又把王大頭叫來,小聲說:“大頭呀,在省城遇到我的事,可別跟家鄉人說,尤其不能讓我爸和於修竹知道,明白嗎?”

王大頭不解其意,問道:“這是為啥呢?哎,你去哪兒呀?”

鄭情不答話,拍拍他的肩膀,轉身朝大門走去。目光一瞥,只見那邊大樹下,停着幾輛轎車,其中紅色的一輛門前,站立着一個大美女,正好奇地望着自己呢。\');大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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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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