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楚王娶親了
琉璃宮,又名水晶宮,是慕容流尊特意為曉媚修建的愛巢,自從曉媚進宮,慕容流尊沒有一晚不是在這兒度過的,別說晚上,就是白天,除了上朝和在御書房接見臣子外,其餘的時間,他全部都是在此度過的。
這天,他們照例膩歪在一起,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着。
“你說,我娘究竟去哪了呢?當初穆太后明明說一年後就能看到她,可這都兩年了,她的影兒還沒見着呢,真是的……”
曉媚胳膊肘拄在桌子上,一手撐着下頜,一手煩亂的在桌面上亂敲着,顯出心煩意亂的樣子。
慕容流尊正給她扒松子兒呢,看她一副心神不安的樣子,就騰出手來捏了捏她撅起的嘴,說:“別急,我一直幫你查着呢,你放心,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我一定會找到她的。至於大晉國的太后和太上皇,你就甭指望了,他倆都不知丟哪去了,還幫你找人呢。”
這幾天,有關大晉太上皇和太后的事兒,慕容流尊沒少費心思,只是這倆人消失的太過詭異了,憑他怎麼查,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一點線索,還好大晉和青羅的國君明白事理,沒有過分為難大雍過國,不然,說不定三國間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呢。
慕容流尊是現代人,不喜歡殺戮,但要是別人欺負到他頭上,他也不介意殺人,如今事情能夠和平解決,是他最喜聞樂見的了。
聞言,曉媚嘆了口氣,再過幾天就是蕭氏的壽辰了,可她連蕭氏的人還沒找到呢,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原主,也對不起蕭氏,她佔了人家女兒的肉身,卻連人家母親的死活下落都不知道,唉,真是對不起那對可憐的母女啊!
慕容流尊看不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急忙轉移話題說:“楚王已經娶了宜陽縣主了,聽說那個宜陽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才過門兒幾天,就跟府里的側妃打得水火不容,連尹太嬪都壓不住她了……”
“哦?看來尹太嬪和樂昌又有事可做了,呵呵呵……”
這個消息果然引起了曉媚的興趣,想當初,她在楚王府是如何被尹太嬪和樂昌欺負排擠的,她可都還記得呢,如今聽到她們不好過,她自然覺得很解恨!
讓她們撕去吧,最好打得頭破血流她才高興呢!
“對了,我打算給慕容春指給葉宇軒,你覺得如何?”慕容流尊把扒好的幾顆松子送進曉媚的嘴裏,繼續問道。
葉宇軒就是葉大將軍的獨子,現在西北任職,不過手中的權利已經被杜如海給架空了,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今時今日,葉家已經風光不在,也沒有權貴之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了,畢竟誰都知道皇上忌憚葉家,把女兒嫁過去,不會有什麼好果子的。
世態炎涼,換做前幾年,太后大權在握,葉家風光無限的時候,京城中各家閨秀可都是情願不嫁皇子也願意嫁葉宇軒的,那時葉大將軍還活着,掌控着大雍大半的兵力,葉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皇上都得忌憚他們三分呢。
可惜,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葉宇軒依舊是那個俊美貴氣,桀驁不馴的公子哥,只是葉家敗落,他也跟着水落船低,再不是京城閨秀心中的理想夫婿人選了。
葉宇軒的婚事一直蹉跎到現在還沒定下來,雖然他本人渾不在意,但慕容流尊卻一直惦記着這事兒呢,所以好心的給葉宇軒指了門親事,順便試探一下楚王和葉家的忠心。
要是楚王和葉宇軒心懷二志,兩家結為親家,一定就有所動作的,那時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一併剷除了他們,若是他們沒有別的心思,那就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平安順遂的過一輩子好了……
曉媚對葉宇軒和慕容春都不大感興趣,她只知道,葉宇軒是個傲嬌暴躁的少年郎,一定不會喜歡慕容春那樣虛偽做作的女人都,可以想像得出,他們倆結合,一定不會幸福!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要是有那份閑心,還不如幫永嘉操操心呢。
“阿風,朝堂上有沒有二十歲以內的青年才俊,永嘉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田家敗落,也沒人給她說婆家,要是有好兒郎,你幫着指一門親吧。”
私下裏,曉媚還是喜歡叫慕容流尊為‘阿風’,這是獨屬於他們倆之間的稱呼,她叫了多年,已經習慣了。
慕容流尊也喜歡曉媚這麼叫他,每次她軟綿綿的叫出‘阿風’兩個字時,他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她想要什麼,做什麼,他沒有半分抗拒的能力,全都乖乖的答應下來了。
他想片刻,說:“應該有的,只是一時半會想不到合適的,這樣吧,我留意着,看到合適的就指給永嘉,如何?”
在他的眼中,永嘉跟完顏太后一黨是可以劃分開來的,雖然永嘉世完顏太后的外孫女,但做為玫玫唯一的閨蜜,又是在玫玫落魄時就與玫玫交好的,慕容流尊自然願意幫她一幫,就算對田家心有芥蒂,不過不是有句話說得好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永嘉與玫玫交好的份上,加上田家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兒了,他願意幫一幫那個小丫頭,送她一個大好的前程。
“不用家世多高,只要人好,能待永嘉好就夠了。”曉媚繼續囑咐道:“永嘉的性子不是很好,高門大戶的,怕她受委屈……”
慕容流尊笑着說:“知道了,你看看你,婆婆媽媽的,知道的是你在幫閨蜜選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給女兒選女婿呢!”
一提起這話茬,曉媚的心裏頓時不好受了。
她想到了賀兒將來指婚的情景,盼了兩輩子,好容易有孩子了,賀兒可是她的眼珠子、命根子呢,她可捨不得把賀兒嫁出去!
其實,慕容流尊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早在女兒降生的那天,他就把女兒的一生規劃完了,他的寶貝女兒,將是大雍歷史上第一個招贅駙馬入宮的公主,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反正他的女兒絕不嫁人,要嫁也是招贅夫婿入宮,他的寶貝兒女兒一定得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會給女婿潑天的富貴體面,也可以給他的家族權勢地位,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好好的對賀兒,要是他對賀兒好也就罷了,要是他敢欺負賀兒一點兒,他慕容流尊會讓那小子知道什麼是雷霆之怒,天子之威的!
正思着,小安子匆匆趕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跪在地上說,“陛下,錦繡宮那邊兒出事兒了,陛下去瞧瞧吧!”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慕容流尊依舊不緊不慢的剝着松子兒,彷彿那邊火上了房跟他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似的。
“呃…。”
小安子斟酌了一下,才說:“是皇後娘娘跟杜貴妃起了爭執,貴妃娘娘的貓不知怎的突然把皇後娘娘撲到了,皇後娘娘受傷了,現在錦繡宮裏躺着呢,陛下還是去瞧瞧吧……”
做為慕容流尊的心腹之人,小安子自然很會揣摩主子的心思,因為怕德妃娘娘膈應,他故意隱瞞了皇後娘娘有孕和小產之事,把完顏皇后小產的事兒說成是兩位娘娘鬧彆扭了。
沒等慕容流尊發話,曉媚就一臉淡定的說:“那你快去看看吧!”
對於慕容流尊這兩個名義上的妻子,曉媚是沒有半點忌憚的,她相信慕容流尊跟她倆不過是表面上的關係,是為了權衡關係才不得不留下她們的,所以,就算他去錦繡宮或長樂宮,她也不會多想,夜晚不會過問,她深信,慕容流尊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慕容流尊把又剝出來的幾粒松子喂進她的口中,才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說:“我去看看就回來,你們娘倆乖乖的待在家,等我回來啊。”
“知道了,快去吧,正好我睡一會兒……”
曉媚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卧榻走去。
那個銷魂的小眼神兒,立刻讓他想到了昨晚的春光無限,或許,是昨晚他弄得太晚,她沒睡好,現在急着補覺呢!
其實則不然,曉媚已經習慣每晚只睡半宿的覺了,她說是睡覺,並不是真的想睡覺,而是想進空間而已。
現在她身居高位,又被慕容流尊捧在手心兒里寵着,下面人對她侍奉的更加盡心儘力了,恨不能時時刻刻都伺候在她身邊兒,如今想進空間,唯一的借口就是睡覺了,因為只有她“睡着”了,別人才不敢來打攪她,她才有機會在空間耕種採摘和玩耍……
“唔,睡吧,好好睡,今晚還得晚睡呢!”
他暗示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大笑着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小安子把錦繡宮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慕容流尊聞言,輕哂一聲說:“果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朕還沒怎麼出手呢,她們就斗得你死我活了,真真可笑呢……”
小安子道:“皇后在錦繡宮裏折騰呢,太醫那邊兒奴才已經安排好了,這會子八成已經落胎了,陛下,這會子要不要去通知青羅太子和杜大將軍呢?”
“去,馬上去,順便兒把風放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杜貴妃害皇后小產了。”
“是。”
小安子招了招手,一個心腹太監湊過來,小安子吩咐了,那太監急忙下去辦了。
此時,錦繡宮裏已經亂成了一團。
完顏皇后落胎了,她的依仗和希望沒有了,完顏皇后痛苦得心如刀割,捶打着床榻哭得心都要碎了。
“杜貴妃,你這個毒婦,就因為本宮教訓你幾句,你竟把本宮腹中的孩兒害死了,你好狠的心啊……你個毒婦給本宮等着,你害死我們的皇兒,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此刻,杜貴妃也有幾分慌了,她正色說:“娘娘莫要信口誣賴好人,嬪妾何嘗害過您腹中的孩兒,是貓兒撲了您,與嬪妾何干?”
“放屁,那貓分明是你養的……”
完顏皇后咬牙切齒的爆了一句粗,就緊緊的閉住了嘴,疼得說不出話了。
剛剛小產過,她的身子虛極了,要不是一股子氣恨和不甘支撐着,她怕是早就昏過去了。
“那貓確實是嬪妾豢養的,不過嬪妾早就不喜歡它了,這幾個月來一直沒理會過它,都不知道它跑哪去野了,哪知道它今兒個能衝撞到您啊?”
杜貴妃很委屈,她說的是實話,那隻貓是她母親送給她解悶的,她稀罕了幾天就膩了,下人們見她都不大理會那貓,自然懈怠了,數月來一直由着它到處野,誰能想到它今兒竟闖下如此彌天大禍啊?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就把那畜生一刀殺了,也省得像現在似的百口莫辯,有冤無處訴了!
“貴妃娘娘,您這話留着一會兒說給皇上聽吧,是非曲直,相信皇上一定會弄個水落石出的。”
完顏皇后的奶娘拉着臉,眼圈兒紅得兔子似的,主子出事兒了,她這做奴才的,多多少少都有責任,待會兒皇上來了,指不定咋發作她呢!
還有,娘娘的胎兒落了,往後在宮中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她怕是也要跟着倒霉了,唉……
正忐忑着,一道悠長的唱和聲響起:“皇上駕到——”
唱和聲后,慕容流尊帶着小安子等人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他臉色陰沉,渾身上下都迸發著一種駭人的煞氣。
杜貴妃怔了一下,隨即惴惴不安的上前行禮說:“嬪妾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
慕容流尊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的大踏步從她面前走過,既沒有讓她平身,也沒有理會她。
杜貴妃不敢擅專,只好拘着禮杵在門口,餘光看到皇上大步闖進內殿,一進門就大聲說:“皇后在哪?孩子如何了?”
完顏皇后正躺在榻上疼得昏昏欲死,一聽皇上來了,頓時像打了強心針似的,忽的坐起身來,悲愴的哭喊道:“陛下,陛下,您可要給咱們未出世的孩兒做主,他(她)死的好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