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給師父講故事
趙石玉着實被玄葯嚇了一跳,她現在的樣子就像鬼一樣,當她轉頭的那一刻,趙石玉差點就出手了,好在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雖知玄葯被師父懲罰,但也不至於變成這副鬼樣子啊?太嚇人了。
趙石玉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大殿,先是進殿點香拜神君,接着起身奔向後殿,進側門,剛一進門,門口發出兩股青光。
趙石玉腳下一動,繞過龍柱,來到台階前,一抬頭,一個人也沒有,師父那個又大又厚的蒲團還擺在台階最高處。
“師父,人呢?”
趙石玉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半個人影。
趙石玉邁步上了台階,一步,兩步,三步,一直來到師父的蒲團前,見到蒲團上放着一塊刀形青玉,趙石玉彎腰撿起青玉,拿着青玉東瞅西望,低頭看着青玉用手搓了搓。
“嗨,傳言成真了,師父他老人家真走了,不對啊,十七哥怎麼還吹着我,讓我上山幹什麼?”
趙石玉拿着搓着玉,看着台階後面的小門,喃喃自語着。
突然殿頂軒轅鏡放出一道光,光柱落地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趙石玉的耳中“你個惹是生非的臭小子,怎麼捨得回來了?你可是給為師長了大臉了,別人不敢幹的事,你干,為師在仙域還惦記你呢。”
趙石玉趕忙轉身跪拜,大聲喊道“小徒拜見師父,恭祝師父踏入仙域,達到道仙境。”
“問你話呢,少扯沒用的”金籙師父把手一背,盯着趙石玉問道。
趙石玉慢慢抬起頭,看着光柱內的師父,趙石玉的瞳孔漸漸放大,驚訝的盯着師父。
這個胖老頭真像壁畫上仙人那樣,青袍套着灰衫,胖嘟嘟的臉龐,泛着油光,腰間玉帶發出點點星光,腳踏着白雲錦花鞋,從頭到腳感覺他老人家都在放光,身後從肩膀到頭頂,彷彿有個光環,一圈圈的光暈向外散發。
“師父,你……成真仙了?”趙石玉好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一句。
金籙師父被趙石玉逗笑,伸手指着趙石玉說道“痴徒啊,痴徒,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是怎麼回來的?這些年又到哪去了?老老實實的講,不許隱瞞。”
趙石玉跪在地上抬頭看着師父說道“師父您能不能讓我起來啊?我這段經歷可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我講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金籙師父哈哈大笑着說道“我收的這些徒弟就你敢和為師討價還價,起來吧,坐在蒲團上和為師慢慢道來。”
趙石玉起身,左右看了看,見大師兄的座位挺好,他的那塊蒲團也不在了,自己就坐他的位子吧,放下自己的蒲團。
趙石玉坐下就和金籙師父講起了自己過往,先從和氣山莊講起,趙石玉可不會放過一輝這個奸詐小人,即便他已下了大牢,那也不能放過他,必須在師父面前撕下他那張偽善奸詐的面具。
再把同門師兄的事也講一遍,還有那個該死的獄官也不能放過,吃虧上當后,自己又不能像他人講述冤屈,只能將整件事公佈於眾。
趙石玉順便把芬芳助眠仙霧丸說了一遍,自己殺魔人的事,趙石玉的講明白了,師父雖說不能殺魔人,可他也曾經勸告過,這事趙石玉可是記住了,玄米,玄十,讓自己下山試煉,自己也不想投靠同門,兜里沒錢只能用計巧殺魔人。
金籙師父聽后,也是被這個不按套路出牌徒弟逗的哭笑不得,罵不是,訓還不是,人家殺魔人取錢,取之有道,半點毛病不犯,不論怎麼殺,沒烙下把柄,反正金籙師父覺着合情合理。
接下來就是驚心動魄的逃跑戰役,趙石玉知道該講什麼不該講什麼,師父傳授的占空術,掌心陣,讓他說的神乎其神,怎麼逃怎麼跑,講的是明明白白,只要不戀戰,那就有一線生還的希望。
俗話說的好,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趙石玉講這段時,金籙師父內心是倍感欣慰,自己沒白收這個徒弟,這長臉事都讓他一人幹了。
趙石玉接著說道魔王用箭射他,是巧合,是幸運,先不談,就這兩箭讓趙石玉說那叫一個可怕,吹的說唄,反正那個魔王的仇自己是報了。
躲了兩箭,身後又來追兵,趙石玉就把腳上的粉紅繡花鞋露出來讓師父看看,誇這鞋有多麼多麼好,金籙師父看到粉紅繡花鞋在自己弟子腳下,實在是忍不住了,放聲大笑,他那個師弟大方歸大方,就是難為人的事,他可沒少干,沒想到他想噁心人,人家卻欣然接受了,面子裏子都沒賺到。
甩掉身後追兵,自己也沒了方向,何去何從,自己該在那落腳?出門前就沒想好,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籙師父這才想到趙石玉是仙童出身,收他入門后,自己就沒講過天門外的事,沒想到還會出這種狀況,還好是自己的徒弟福大命大。
趙石玉接着又講到怎麼進入破碎仙靈界,編故事的最高境界就是憑空捏造沒有的事,講出口還讓你覺着合情合理,讓你信以為真。
趙石玉把怎麼遇見現任靈王,又是怎麼進到九重萬靈山大陣的,進去后他又把九重萬靈山,當時什麼樣講給師父聽。
趙石玉講的起勁,金籙師父聽的開心,說說笑笑間,已經過了三四天,殿外的玄葯急的快瘋了,就是不見小師弟身影,她想進去看看,可她是真不敢啊,她沒辦法,只能在殿外乾等了。
趙石玉講完在金光陣外殺魔人,又講了怎麼殺魔將,自己回不了道法界,那隻能陪着新任靈王去一趟仙妖界,講到仙妖界,趙石玉就把鳳羽扇拿到手中,讓師父幫忙瞧瞧,這玩意兒到底該怎麼使用。
鳳羽扇飛進金光中,金籙師父的身影若隱若現,一刻鐘后,鳳羽扇緩緩飄出金光,金籙師父的身形又逐漸清晰。
“這個扇子是我見過的最好羽扇,扇子可化形彩鳳雙翼,揮扇可退敵萬丈,扇羽可抵擋仙器攻擊,可破任何法咒,這扇若在御風仙修手中那可就不得了嘍,可惜啊,落在你手上了,接着講,接着講。”
趙石玉看着師父,撓了撓頭,嘆了口氣,接着講述他在仙妖界的經歷,講仙妖界趙石玉是眉飛色舞,口若懸河,講到高興時,手比劃完了,腳也的比劃比劃,越說越驕傲,越說越自豪,被人捧着,被人寵着,那是相當的舒服,當大爺的感覺別提有多美好了。
金籙師父不是那種愛潑涼水的主,任由趙石玉夸夸其談,四大商島轉了個遍,順便登上翼族仙島。
趙石玉前面是吹着說,講到翼族仙島,他就收斂了不少,至於龍島和鳳島他是隻字未提,雖說這是在師父面前,但也不能什麼都說,什麼都講,答應了人家,就要信守承諾。
金籙師父聽后也是倍感欣慰,自己的徒弟有這造化是他的福分,還能與靈王交好,那更是他的一分幸運,本想着他是無根的浮萍,沒想到他還抱住棵“大樹”。
仙妖界玩了個夠,又回到仙靈界,又下到天靈荒林見到老樹王,金籙師父看着趙石玉,心中不禁的感嘆着,他收的徒弟有很多,比趙石玉優秀的也有不少,但能有他這樣境遇的沒有一人。
在這小子身上能讓人感到什麼是快意恩仇,什麼是逍遙自得,想笑就笑,想走就走,心中沒有那麼彎彎繞,從不會顧慮太多,束手束腳,金籙師父越瞧這個徒弟越喜歡。
此刻趙石玉講到坐在祥雲上返回法道界,趙石玉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就開始講到報仇的事了,傲魔敢放冷箭偷襲,那就別怪人家借天兵之手報仇了。
趙石玉講到這,講的特別的細,先說東興商島的魔人有多麼的猖狂,有多麼的目中無人,一個個都是眼比天高的樣,天老大,地老二,他們老三,根本不把靈王放在眼中,看天兵也是一副蔑視的樣子。
之後又見到傲魔,傲魔也和他的手下們差不多,眼中充滿了不屑,臉上帶着囂張的笑容,要說街上的魔人囂張跋扈,但他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畏懼的心裏,至少他們不敢太靠近祥雲。
趙石玉想了想,覺着這麼說還是不過癮,特意站起來學學魔人樣子,又是吐痰,又是嗤之以鼻,還有緊握拳頭挑釁的,邪笑撓屁股,拿着仙修的骨頭剔牙,別不說趙石玉學的還挺像,本身自帶點痞皮,學起來那是惟妙惟肖。
金籙師父也被趙石玉逗笑,同時也看出門外的魔人到底有多囂張,就在這時趙石玉講到傲魔這個大魔王出現在人群中,他把這個魔王的長相與身高給師父講了一遍。
金籙師父見過這個魔王,與趙石玉講的一般無二,就連身上待着的項鏈,腰間掛着的鏈刀和一個發光的小球說到了。
趙石玉說他倆四目相對時,傲魔那個輕蔑的眼神令人看着膽戰心寒,可傲魔卻不知他的厄運已經近在眼前了,趙石玉不能和師父講自己是用仙夢咒法激怒了傲魔,他手一翻,邪殺鏡拿在手中,用手顛着鏡子,講着怎麼用這鏡子激怒傲魔的,傲魔臉色一變,天兵就衝上去一頓劈砍。
講道這,金籙師父有些擔心的問道“這個邪殺鏡可不是一般的寶貝,這寶貝會反噬主人,這寶貝很邪很怪,一般仙修駕馭不了,還有你傷了魔王,他們會善罷甘休么?”
趙石玉拿着邪殺鏡看了看,放入袖中,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他傷我時,他會想到這一天么?他要是想找我,那得等他恢復了再說,讓天兵傷了,他想恢復如初,怕是有點難,對了,師父,他們說邪殺仙寶很有名,您能和我講講這些東西到底有多邪么?”
金籙師父捋着鬍鬚沉思良久,思來想去用手點着邪殺鏡說道“這寶貝不能叫仙器,應該叫邪物,據說共有五件邪物,我見過你手中的邪殺鏡,它被轉賣過許多次,因為這東西太邪門,還會傷過多個主人,因此名聲在外,還有不滅邪爪,邪球眼,據說還有把匕首和一張皮,這幾件邪物都出自佛界,佛界總是出些怪事,亦正亦邪的寶物可有不少,他們那,魔成佛,佛成魔,變來變去反覆無常,邪氣又邪門,陰晴不定,行事作風也讓人看不懂,徒兒啊,我勸你慎用這鏡子,以免給你帶來麻煩。”
金籙師父的語重心長,趙石玉能感覺到師父對自己的疼愛,可話又說回來了,故事是自己編的,現實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別的不講,佟目合至從做了靈王,那他們必然要和冥山界做個了斷,趙石玉想置身事外,那不現實,魔王帶着大軍早晚會“登門拜訪”,沒準東皇也會來,趙石玉可不會為保命拋棄佟目合的人,要逃一起逃,要戰一起戰,自己可不想做那個忘恩負義,不講良心的人。
其實在趙石玉心中,重傷一個魔王都不解渴,能一次性多解決幾個才過癮,想歸想,他也希望那日東興商島上多幾名魔王,讓天兵給他們來個一勺燴,可惜啊,就一個魔王,還沒等着過癮就結束了。
趙石玉故事也講完了,他呲牙笑着說道“師父,師父,殿外師姐讓我求您,求您放過她,我看她瘦的不成個人形,皮包着骨頭,蓬頭垢面,十根手指彈琴都彈破了,琴上都是血痕,實在是很可憐,您就饒恕她吧。”
趙石玉可沒講在南皇宮是怎麼享福的,好事最好是別提,還是讓師父把自己當乖寶寶看吧,故事說完,也該幫師姐求求情了,外面的閑言碎語可不少了,反正趙石玉也對他們沒什麼感情,自己該說還的說,順水人情自己還是會做的,不求他們會感激自己,只要恨不着自己就行。
趙石玉一提到玄葯,金籙師父瞬間就變了臉,眉毛一立,指着門口氣憤的說道“孽徒啊,孽徒,老夫收了那麼多徒弟,在門內一個個乖巧懂事,下山了也是規規矩矩,他三是讓我開了眼了,想到他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窩裏鬥,殘害同門,你說我能這麼輕易饒了他們么?”
趙石玉陪着笑臉說道“師父,師父,您消消氣,他們是罪不可赦,可都這麼些年了,您也該氣消了,您在這麼罰下去,我怕師姐撐不到年底,就得死在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