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 梁夏之嶄露頭角
鄂州,位於大明的中心地帶,此地通陸路,水路,所以不管是南下的還是北上的,都會經過這個重要的樞紐地帶。
就連東去西往的也會選擇在這裏中轉。
有的會在這裏棄船乘車,有的又會棄車坐船,因而一進城去,梁夏和丫丫便覺得這裏尤其的繁華和熱鬧。
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人聲鼎沸。
丫丫雖然年紀小已經走過很多地方了,但還是第一次來到鄂州。
她見識過大明都城的厚重與莊嚴,也見識過東南沿海一帶的繁華與空靈,更看過南詔別具一格的異域風情,更不用說她就在西疆生活過那麼久,長年的風沙與冷冽,都與這鄂州所見的風景有所不同。
鄂州這座城池展現出來的既有商業上的繁華,又有歷史重要戰略位置的厚重。
高大而厚實的城牆,再加上城門兩側羅列的手拿長槍的守城將士,嚴格的排查制度,這一切都讓人看得心頭髮虛。
“我父親想要北上必須要經過這座城池嗎,不能繞過它去攻打別的嗎?”丫丫看着這些規模,心裏頭略微有些發虛,她已經能夠預料得到,如果要將這座城池打下來,那可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兵力和心思,也不知道這其中會有多少損失!
梁夏搖搖頭:“別的選擇倒是有,但只有這個選擇是最好的!”
說著梁夏拿了輿圖給她指着看。
告訴她鄂州一面環水,三面環山,且都是如同巴山,嶺山一類的高大山嶺,如果要繞過這座城池,那麼就要在山裏行軍近兩個月的時間才能繞出來。
而且這其中還不能夠透露出他們前來的消息,否則就很容易被鄂州守軍中途襲擊,甚至是一鍋端了!
因為此城處於三山交匯處,不管是張過哪一座,都不如鄂州離得近。
“現在夫人被抓至大明京城,你父親心急如焚,他如何等得在山中悄悄地繞行兩個多月,而且還不一定能夠保證成功!”
這件事情,他父親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要是他想要這樣的話,就不會冒險派他一個人潛進鄂州來運作了!
丫丫想了想也想通了。
母親就是父親的心頭肉,是比他們這些親生的孩子還要親密重要的所在,母親如今已經被抓這麼久,父親所有的耐心全都用盡了,如今還能這樣等着,不過是用意志力在支撐着。
但是正常的等待他可以等,可若是強求他非要用繞行的方式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否決!
所以丫丫暫時把所有的想法全都壓制了下去,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生配合著梁夏把這件事情做好,做成功,好讓父親能夠帶着大軍順利通過此處,繼續北上,救出母親!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因着梁夏手持的文書,很容易就通過了城池外的第一道關卡,丫丫放下心來。
但是沒想到在進到城門裏面后居然還有一道關卡。
“你們給我看仔細了,如今南詔和大明開戰,兩國的形勢十分嚴峻,一定要嚴防死守,不能讓南詔的狗賊潛入城中,否則你們就等死吧!”
有一個人用十分嚴厲的聲音在訓斥着守城的將士。
梁夏皺了皺眉,心裏猜測着這人的身份,同時伸手去掀車簾,想要看看這人是誰。
而丫丫卻突然拉住他試圖掀開車簾的手,朝他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我不用看也知道這個是誰!”
“他是誰?”梁夏好奇地挑眉,此時他更多的是認為丫丫在逗他。
因為這個人的聲音他聽着都覺得有些陌生,他不認為常在閨中的丫丫會認出來。
“他叫杜一清!是我父親的老對手了,當然,也許不能這麼說,因為我父親可能從來也沒有瞧上過他,在我父親眼裏,他根本不夠格成為他的對手。
只是他們一直不合,他坑過我父親和母親好幾次,我父親也整治過他很多回。
但每次他的命就跟我母親說過的‘小強’一樣十分堅韌,怎麼整都整不死,而且還能有翻身之日!”
丫丫對於杜一清的經歷也是鬱悶了,在未見到杜一清之前,她竟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比他命還硬的人。
她父親在朝堂之上只能算是三起三落。
而他了起碼十起十落了。
而且他這個人就是一株典型的牆頭草,哪邊的風強勁就往哪邊倒,整個人完全沒有一點德行,也沒有操守,更沒有忠誠可言。
可是大明朝廷之時,不管是順和帝當位時會提拔他,就連玉葉公主謀朝篡位之時,居然也沒有捨棄他。
這期間還不說他經常性在兩派之間搖擺不定,像個不倒翁。
可是看他現在卻活得好好的,還能夠在鄂州這座這麼重要的城池的關卡之中大放厥詞,可見其地位的重要性。
聽得丫丫簡單而有力的介紹,梁夏點點頭,表示他聽過此人的名字。
對於這樣一個經歷豐富之人,梁夏當然是做過調查的,只是他原本以為他是在京城之中駐守,沒想到他居然到了鄂州。
“看來攝政王身邊有高人,能夠預料得到你父親想要一路北上。
也知道鄂州是我們必要獲取的城池,所以最近對鄂州加強的管理!”
不然按照以往的規矩的話,鄂州的城防再嚴格也不會搞這麼我的關卡。
說話間,兩人的馬車已經到了關卡前面,杜一清正在帶着人清點他們前面一輛馬車。
他吆喝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兩人耳朵:“下車,下車,本官只認人不認牌子!”
丫丫心頭一緊,她摸了摸臉頰有些急了:“他可能認識我!”
就算她現在長大了臉上有些變化了,但是因為她和得跟她的母親蘇芷太像了,所以她預料到對母親長相十分熟悉的杜一清估計也還是能夠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
“雖着急,想想辦法!”梁夏倒是不急,他時常遇到的就是一些十分緊急的事情,對於應對這些他早就已經有了十分充足的準備。
他問丫丫有沒有備着什麼易容改扮的藥物。
丫丫點頭,但是同時有些遺憾地告訴他,因為來的是鄂州,她以為這裏她從前從未踏足過,想着不會有人能夠認出她,所以沒有來得及用。
而這藥物發揮作用都是有一定的時效性的,所以這會兒就這麼一下,恐怕時間不夠!
“需要拖延時間是不是?多久?”梁夏眼前一亮,已經完全不擔心了!
“至少一刻鐘!”丫丫伸了一根手指。
梁夏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往臉上敷藥了。
“你只管弄你的,其他的由我來應付!”
丫丫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一邊動手操作一邊好奇地道:“你……你打算怎麼辦?”
她剛剛看了一下,一輛馬車檢查的時間最多也就一會兒,一刻鐘可夠檢查近五輛馬車了。
而他們現在就處於等待檢查的第二輛,這個時間怎麼來得及?
她剛要張嘴問,便見梁夏突然湊到她面前來,附耳小聲的說了一句:
“丫丫,我現在要做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咱們能夠過關而採取的權宜之計,我們要是因此而過了關,事後你可不許生我的氣。”
梁夏說得有些小心翼翼,跟他以往冰冷的為人和風風火火的行事作風很有些不符合,丫丫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他能夠幫助他們順利過關。
只有這一條就已經足夠了,她立刻點頭應道:“好啊,如果能夠順利過去,我就不怪你!”
“說好了!”梁夏心下一喜,立刻行動起來。
丫丫也不管那麼多了,拿出易容的藥粉對着自己的臉操作起來。
而此時
馬車突然間搖晃起來,梁夏發出了一陣讓人無法明說的聲音。
呃……
丫丫聽着那聲聲急促的呼吸,看着不停搖晃的馬車,不由得震驚了一下,然後因着母親教過的某些知識,她瞬間明白過來梁夏這廝到底在幹什麼。
“你……”
梁夏朝她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說話,而他自己則繼續用一已之力搖晃着馬車,持續發出令人難耐而又消魂的聲音。
而與此同時,馬車外有人攔住了馬車,朝着馬車上大聲道:
“出來,出來,杜大人要查驗馬車上的人。”
“啊……不好意思,我們家爺……跟他新買的小妾……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過去,你看看我們這是有通關文書的,一切手續都是齊全的!”趕車的車夫早就得過梁夏的招呼,謊話編得圓得很。
“哼,你們少來了,本官說過不管是誰想要通過此地,都必須得下車來讓本官查驗,你們別想矇混過關,下來!”
杜一清說著就上前來,眼看着就要來掀車帘子。
車夫連忙側身攔住,遞過銀子,退了一步小聲的哀求道:“那……那大人,能否容我家爺一小會兒,現在這個時候恐怕不方便出來,不說這個天氣會把人冷死,就是……就是這些人看着也不好。
要是讓我家老爺知道了,我家爺在路上這樣,恐怕要被打死!”
就在車夫緊急攔着杜一清跟他求情告饒的時候,梁夏無奈地看了一眼丫丫,咬咬牙,只好扒下衣服來,果着上半身一把將丫丫抱在懷裏。
“唔……”丫丫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雙手情不自禁的掙扎,嘴裏更是發出讓人無法辨別的聲音。
杜一清聽出裏面的動靜,心下有些瞭然,但不死心的他還是掀開了車簾,只是看在車夫給的銀錢足夠多的份上,他只掀開了一個小角,一眼就看到了梁夏果着上半身背對着他抱着一個女子正在那裏上上下下的動作着。
看到這裏,身為男人,杜一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由陰沉地哼了一聲。
“這麼著急,你行不行!”
“不好意思……官爺……”梁夏回過頭來斷斷續續的告饒,讓他容他些時候。
“行了行了,把馬車趕到一邊去,完事了,再給我下馬車,本官依然要查驗!”杜一清皺着眉頭,揮了揮手,那表情嫌棄得不得了。
嘖嘖,這渾蛋東西,真不講禮儀廉恥,還在馬車上了就這樣……可惡的是把他的火氣都給勾出來了!
馬車被趕到一邊,斷斷續續地搖晃了一刻多鐘,然後才漸漸地平歇下來。
接着便駛了過來,車掀開,跳下來一對年輕的男女。
男的生得俊美無匹,女子五官倒也不錯,不過卻生得黑了些,只是臉頰紅撲撲的,似是在向在場人說明他們剛剛在馬車裏做了什麼。
據年輕男子介紹,這是他去西邊做生意的時候帶回來的,圖的就是一個新鮮!
這種事兒杜一清最懂,女子可以說生得再美吃到嘴裏了就沒啥味兒了,還就是要過這種新鮮勁兒。
也難怪他這麼猴急了!
他瞧着面前完全陌生的兩個人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別耽擱本官辦事兒!”
梁夏嘿嘿笑過,圓滑地打過招呼,摟着丫丫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很快便離開了關卡現場。
一到安全地方,丫丫就黑了臉,一把扯下樑夏一直搭在她腰上的手,順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嘶……哎呀,丫丫,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生我的氣的嗎?”
丫丫紅了臉:“我是答應過,可是我沒想到你會是用這樣的辦法,你……你……真是可惡,你把我的名節都毀了,還小妾,還……我呸……”
丫丫是真的生了氣,他用這一招就算了,居然還教馬車夫說她是小妾,哼,就知道梁夏不是個好東西,以往的所作所為都是騙人的!
“丫丫……我錯了我錯了。如果不說小妾的話,恐怕杜一清他不信!”
因為大明朝任哪一個男子都不會與正妻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為正妻是用來擺門面的,而小妾卻是用來玩樂的,怎麼折騰都不為過!
所以他才教着車夫對杜一清說那是小妾,而不是正妻。
若是與正妻這般胡來,那說起來恐怕也沒有人會信!
故而才會這樣,但是丫丫聽着自然是會不舒服的,只是當時那樣的場景卻也是顧不過來了!
畢竟順利通關才是正經!
其實這些道理丫丫也都懂,只是人有時候吧,難免會不自覺的矯情一把。
心裏面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一回事,但是至於能不能做到,卻又是一回事!
就好比現在,丫丫當然也知道梁夏所說的這些道理,但是只要她一想起梁夏當時在馬車上假裝出來的那個消魂的樣子,還有他讓馬車夫所說的話那些,尤其是小妾兩個字眼,就讓她這心裏頭分外的不舒暢!
人這心裏一不舒服,就無法避免地要跟人爭執幾句,出出氣!
丫丫這會兒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個心理歷程。
不過好在梁夏這個人在外人面前再怎麼樣狠辣冷厲,但是唯有到了丫丫面前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話聲音變低了,神態變溫柔了,還肯處處都哄着丫丫。
這大概也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罷!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梁夏終於把丫丫哄好了,其實他也知道,丫丫並非是真的生氣了,只是心裏不爽發泄一番罷了,他由着她,自然就很容易哄好。
“你打算怎麼做?”丫丫透過馬車縫隙看着外面的繁華景緻,輕聲問道。
“我的人已經順利潛入進去,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先入住一個客棧,暫時住下來,觀察兩日再說!”
鄂州乃是大明的一個州府,但是因為這裏是軍鎮重城,故而城外布有重兵,設有一個總兵來轄制。
但是剛剛他們進城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看到有總兵在那兒,守在那裏,卻是杜一清。
所以目前對於鄂州的情勢與他們當初打探的略有不同,可能很多計劃他們得重新做才是!
“那好,出去走走逛逛也好!”丫丫一口同意。
此後入住客棧,兩人扮作了兄妹,一人住了一間,不過是隔壁房間,倒也沒有安全隱患。
弄完這些,天已經黑了,梁夏與丫丫便早早地歇息了,第二日,就喬裝打扮一番出了客棧四處走走看看,順便打探情報。
期間丫丫要求兩個人分開,各自打探,梁夏自然不放心,不過丫丫手一招,身邊就出現了一個穿着紫色衣衫的少女。
梁夏一看竟是自己認識的人:“紫意,你竟然也跟着過來了!”
這個丫環便是當初在京城的時候他初見丫丫動心之時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送給她的丫環。
當時為了這個丫環,丫丫的母親還差點跟他產生誤會。
不過後來查清楚了這個人的身份和來歷之後,還是安然地接受了。
只是沒想到,丫丫倒是比他還會調教人,不僅把性格有些桀驁不馴的此意給收伏了,還帶着紫意四處搜羅,找到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孤兒,培養出了很多如同紫意一般的人。
如今別看丫丫年紀不大,但是在她身邊卻也彙集了一隊十分厲害的人手。
紫意便是他們帶隊的隊長。
如果紫意在這裏,那就充分說明丫丫的那一隊人基本上都在這裏。
而丫丫這樣行事的時候,梁夏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安排下來的。
等他好奇問出來,丫丫卻笑了笑:“我跟紫意心意相通,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特意交代,她只需要我的一個眼神她就能夠明白過來!”
梁夏眨眨眼睛,朝着丫丫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了一句:“丫丫厲害!”
“所以你現在可以放心地去聯繫你埋在這裏的人了,我自己出去隨便逛逛,說不定也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梁夏點點頭,一開始是因為他擔心丫丫的安危,怕她年紀小,很多事情掌控不住,自己想要護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丫丫年紀小是真的,但是她很厲害也不是假的。
如果兩個人硬要綁在一起,那就是對資源的浪費。
“那好吧,你們自己行動,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遠着些那個姓杜的東西!”想到這鄂州城裏還隱藏着杜一清那樣的狗東西,梁夏心時又不由得一陣擔憂。
“放心好了,我會小心的!”丫丫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意思她這臉上的裝扮特意沒有去掉,就是為了在半道上遇到杜一清,以防萬一的!
梁夏看她準備得如此充足,知道有些事情恐怕是自己多慮了,當下放下心來,但難免還要多說幾句叮囑的話,惹得丫丫直瞪他,說他煩,比她母親還要絮叨!
嘴裏這般說著,丫丫心裏突然有些難過起來。
事實上她也希望此時自己的身邊能夠母親在自己的耳邊絮叨一番。
如此她父親也不至於跟魔怔了一般瘋狂地帶兵與大明軍隊作戰,只為救出母親來!
兩人這番分散行動后,直到夜裏才在客棧匯合。
彼此都分享了各自打聽到的消息。
“好消息!”梁夏首先開口。
“先前我聽說駐守鄂州的總兵姓秦,乃是秦國公府的人。
當時還擔心他們作戰經驗豐富,而且又對大明一向愚忠,怕是不容易對付。
但是沒想到有人在咱們來之前就已經把他給對付了!”
梁夏顯得很開心。
丫丫聽着,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收拾他的人是杜一清嗎?”
“沒錯,杜一清是在咱們來之前的前三天到達的,他到這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秦總兵帶兵不利為由將其罷免了,自己接管了鄂州駐守的五萬兵馬。”
至此,梁夏最為擔心的一關已經被他們的敵人自己破了,梁夏覺得此行的成功機率大大的提升了。
“那我這裏也有一個好消息,杜一清因為行事太過張揚,為人又甚沒有什麼道行,所以一來就把人家知州大人的二女兒給搶到府里去了。
說的是要給一個平妻的名分,但是事實上卻是以妾侍在使,走到哪裏都帶到哪裏,只有寵愛,沒有尊重。
知府大人很不高興,但是又畏懼杜一清的身份和手上的權力,不敢反抗,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過他的大女兒卻是那秦總兵的正妻,最近這兩方人馬似乎正在商議着什麼!”
聽過丫丫的情報,梁夏眼前一亮。
他因為瞧不上小小的鄂州知府,所以並沒有專門派人去留意他的情況,但是如今丫丫這麼一說,他也從中發現了可乘之機。
“你父親說過,鄂州這裏最好是不發生戰爭最好,不然兩敗俱傷,一開始我還沒有自信,但是現在看來,杜一清就正是我們的機會!”
杜一清是手持大明當朝皇帝的令牌而來,相當於欽差大臣的所在。
他來這裏為的就是保衛鄂州的安危,但是他倒好,一來就忙着攬權,關鍵還好·色成1性,連知府大人的女兒,秦總兵的小姨子都敢亂搶。
這不是把本地勢力全都給得罪得夠夠的嗎?
杜一清此時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朝廷,那麼也就是說是秦總兵和鄂州知府除了把這筆賬算到杜一清身上去以外,還會連着大明朝廷一塊兒算上。
或許現在還沒有,但是他們需要一個助推力!
看到梁夏閃亮亮的眼眸,丫丫立時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她有些擔心,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我認為你還是不要這樣做的好,雖然咱們現在能夠明確秦總兵和鄂州知府都對杜一清沒有好感,甚至還成了仇人。
但是這也並不意味着他們就會接受我們!
你要明白在他們眼裏,我們可算是大明朝的叛徒。
他們與杜一清的矛盾再大,也只是內部的矛盾,但是與我們卻有着國讎家恨……”丫丫把問題分析得很透徹。
梁夏沉寂了一下,然後緩緩點頭,不得不說丫丫分析得很對。
這個時候他如果着急上前的話,說不定會有成效,但是也說不定會把人推得更遠,這似乎有些不划算!
他要做就要一次性幫到位!
想了想,梁夏道:“不如我們再想想有什麼辦法讓他們之間離得更遠!”
丫丫只捋了捋額前的碎發,便道:“自然有辦法的,只是需要好好想想!”
像杜一清那樣喜歡作的人,要想算計他那再簡單不過了!
梁夏頓時動起腦筋來,想到杜一清最是好1色的本性,腦子一轉就有辦法了。
不過看到尚未及笄的丫丫,他有幾分小小的顧慮,便先打起了招呼:
“丫丫呀,我這裏有一個主意,只是你會不會介意?”
“什麼主意?”丫丫挑眉,梁夏的腦筋倒是真好用,她只是點撥了一句想辦法,他就已經把辦法想了出來。
“杜一清一來就搶了鄂州知府的小女兒,這說明他這個人過分迷戀女·色,而且有些渾不吝。
我聽說秦總兵有一個長得國色天香的小妾,要是杜一清再度動手的話,不知道秦總兵還能不能忍得住!”
鄂州知府膽子小,不敢跟權力勢力很大的杜一清作對,但是秦總兵常年盤踞在此,此時礙着皇帝的聖旨,不好跟手握大權的杜一清糾纏,這才暫時退讓。
但這也僅僅止於這一件事情,若是杜一清不知收斂,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甚至搶他的東西和人的話,依着秦總兵的性子,怕不是要跟他對着幹起來!
這樣一來就很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