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方蓉借錢
經理辦公室。
唐凱又坐在了讓自己做過美夢的皮質沙發上，眼睛像銅鈴一樣盯在萬興身上，臉上露出笑容，呼着粗氣，那樣子就差吐舌頭了。
萬興從抽屜里拿出一條熊貓，走了過來，唐凱的眼神跟着這煙盒的外衣在轉動，萬興把煙遞給唐凱又馬上捏着煙盒，把手縮了回來，放在自己身後。
萬興調侃道“怎麼？你就這麼有自信，覺得這單能成？”。
唐凱告饒道“萬總，萬大哥，您都把折扣權給方蓉了，您還問我？大哥，您倒是先把煙給我啊，這一條煙上千塊呢，先給我，咱再慢慢談行嘛？”。
萬興輕笑道“瞧你這守財奴的樣子，給給，答應你的肯定給，嗯，剛剛怎麼後面不給鄭先生繼續介紹下去了？你小子可錯過一次，再用黃秋的手機賣弄牛叉的機會，後悔嗎？”。
唐凱接過香煙，聞了聞盒子說道“萬大哥，我是那種賣弄牛叉的人嗎？我本來就牛叉，現在您知道了吧？其實吧，方蓉比我更需要這單來提升自己組員士氣，最終她談成功和我談情況不一樣，我這是江湖救急”。
萬興欣慰道“小子不錯，還挺講義氣，上次我跟你提的組長一事，你是怎麼考慮的？”
唐凱說道“萬大哥，您真覺得我談判能行？我覺得這次我還是運氣佔多數成份，談判可沒那麼簡單，當組長我還得多練練才行啊”。
萬興鼓勵道“嗯，有上進心是好事，確實談判需要多番歷練，客戶是千奇百怪的，今天你剛好遇到適合你交談的這一類，談判的成功需要豐富的經驗積累才行”。
唐凱答道“嗯，謝謝萬哥，我明白了，組長我會儘力去爭取的”。
“嘟嘟～”唐凱微信聲音響起。
萬興說道“這才對嘛，想當將軍的兵，才是好兵，看看你今天努力的成果吧，我先下去組織客戶抽獎，有些事得靠你自己想通”。
萬興拍了拍唐凱肩膀走出門去，唐凱看着成交信息…
“時間鎖定在年月日15:24分，讓我們恭喜方蓉客戶，購買天恆名都門面一套，總價612萬，大定30萬，讓我們用熱烈的地掌聲恭喜他！”。
唐凱把手機放下，走到萬興桌上拿起他的煙點了一根，再把他的煙缸擺擺好，又看起了手機信息，喃道“萬總那話說得對啊，我算是想通了，事實還真是這樣，我是真的牛叉”。
售樓大廳。
方蓉看着自己客戶抽中二等獎，一款新型電動車時也為他高興，這段時間積累的憂鬱，也被這成交淡化不少，拿出包里裝着的手術通知單，也鬆了一口氣，爸爸的手術費用壓力終於能夠減輕一些了。
萬心看見方蓉正在台下發獃，喊道“方蓉，你還愣着幹嘛？趕緊過來幫客戶填物流單啊”
方蓉回過神來，應道“嗯，來了來了”。
客戶開車離開售樓中心后，方蓉和唐凱結伴往公司走去，唐凱路上格外活躍，時不時讓方蓉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倆人並排走到彩葉樹林小道時，方蓉臉上的表情也彷彿被這樹林遮住了陽光，沒有了剛才那份喜悅。
唐凱感覺到方蓉情緒不對，問道“小美女怎麼了？剛剛我講的那個段子不好笑嗎？那行，那我換一個哈，嗯，從前啊有隻兔子，它…”
方蓉輕聲說道“唐凱，你別講了，不是段子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唐凱問道“嗯，你說，怎麼了？”。
方蓉有些難以啟齒道“就是…那個”。
唐凱說道“有事你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有事別憋心裏，多個人多個意見”。
方蓉停住腳步側過頭，鼓足勇氣對着唐凱說道“唐凱，我想認真地對你說一些事，不是開玩笑，希望你能放心上”。
唐凱轉過身看着方蓉道“別搞得這麼嚴肅好嗎？你這樣特別像我以前的班主任，我現在請家長可不方便，有啥心事說吧，哥聽着”。
倆人就這樣站着在彩葉樹下，樹上的落葉像是熱情的主人，對着這倆位客人飄下一片落葉，落葉順着方蓉肩膀又掉在了她的腳上，萬物有情，它在鼓勵着這位女孩。
唐凱的目光盯着她，方蓉羞澀地低下了頭，看着落葉說道“唐凱，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我也不知道對你說了多少次了，反正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帶給我的一切”。
唐凱不解地問道“就是因為今天成交嗎？這你不用放心上啊，我也是拿你客戶練手的，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別這麼矯情”。
方蓉雙手捏着衣角說道“你不只是幫我這一次，你還記得上午我對你說的話嗎？我請你再幫我一次，最後一次，好嗎？”。
唐凱點點頭，說道“行，你先說說看”。
方蓉磨擦着襯衣角，小聲說道“你，你能不能給我借20萬？我有急用”。
唐凱立馬拒絕道“不行！怎麼可能？20萬？你當我開銀行的啊？免談！”。
方蓉伸出雙手抓着唐凱右手，抬起頭央求道“唐凱，我知道這20萬不容易，可是我真的需要，算我求你了好嗎？唐凱”。
唐凱看着方蓉，說道“20萬，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我出來打工6年了，對，我也有過胡亂消費的時候，但這多少年了，我就這次提成能存下這麼一筆錢，姑且不說你是不是誠心，就算是我，向你借那麼多錢，你會借嗎？肯定不會！”。
方蓉點點頭，眼睛流下兩行淚水，放開了唐凱的手。
唐凱轉身繼續往前走去，可是心裏怎麼都不是滋味，回頭看了眼方蓉，見她坐在地上，抱着頭哭泣，摸了包紙巾走了過去。
唐凱扯了下方蓉的袖口，說道“喂，美女，先別哭了，起來先把眼淚擦乾淨，不然這事沒得談”。
方蓉聽見這話，急忙用袖口抹了抹眼淚，撐着站了起來，紅腫着眼睛盯着唐凱。
唐凱說道“先說說你拿錢幹嘛吧？我不想聽你瞎編亂造，實話實說”。
方蓉摸出手術單，抽泣道“你看吧，這是我爸爸，手術時間馬上就到了，床號在上面，你自己可以去查，你放心，錢我一定還你”。
唐凱瞅了眼手術單，對方蓉說道“有困難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不是慈善家，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哪有那麼多閑錢支助你，除非…”。
方蓉急忙問道“除非什麼？你說，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
唐凱說道“除非，美女，你願意嫁給我，為我生兒育女，一輩子做我唐家的人，怎麼樣？你願意嗎？”。
方蓉感覺唐凱對自己說出的這番話的時候，心裏竟然沒有半點反感，有的只有少女含羞，方蓉羞紅着臉點了點頭，應道“好的，我答應你，但我有個要求，必須是等我爸手術后再談這些事”。
唐凱說道“答應這麼快，我沒法相信，你得證明下你的誠意”。
方蓉問道“怎麼證明？”。
唐凱不語，盯着方蓉的雙唇，手放上了她雙肩，越靠越近，方蓉臉色緋紅，閉上了眼睛，唐凱這時很激動，初吻啊，終於要實現了，當自己的吻快接近方蓉唇的時候，唐凱腦子裏又出現了邱嵐的影子，額頭竟然出現了一絲冷意，頓時頭腦清醒過來，鬆開了方蓉的肩膀。
方蓉睜開雙眸，小聲問道“怎麼啦？”。
唐凱才發現這情況又特么曖昧得詭異了，急忙說道“沒事，沒事，周二我發提成，到時候把錢給你吧，方便的話，你把醫院收據給我複印下，最好是把你爸爸的病例單也給我一張，你理解下，我這樣也放心些”。
方蓉很善解人意，應道“好的，沒有問題，需要我的戶口本嗎？聽人說結婚是要看八字，而且還要遷戶口的，我是城市戶口不知道能不能遷到你家那邊”。
唐凱感覺自己這下大發了，趕緊說道“不用不用，剛剛是我開玩笑的，你別放心上，周二我們一起去銀行，你帶張卡，方便轉賬，好了，我尿急，先走一步了，拜拜”說完，趕緊跑前面去了。
方蓉在背後無語道“呸，有心沒膽的傢伙，跑得倒是挺快”。
起風了，彩葉樹被風吹動了枝丫，陽光順着樹葉擺動的間隙，落在了地上，終於撥陰見日了。
公司。
唐凱回到部門后，已經對同事的這種眼光麻木了，顯得非常淡然，方蓉後腳也跟了進來，唐凱看着她對着自己的眼神異常幽怨，尷尬地側過頭回到座位，我還是做個好青年吧，看來路邊的野花不能采啊，就算是同部門的花，也不行。
馬超正在辦公室里拿着部門員工的業績單，樂呵得不行，這段時間部門的業績那是嘩嘩地長，自己作為三部的負責人，獎金那也會滾滾而來，年輕人你們好樣的，你們再努力點，努力做業績，今年我買什麼款的車就看你們的了，點開部門群，手指有節奏地跳動起來…
“各位兄弟姐妹，辛苦了，今天提前下班，大家好好準備一下，今晚我請大家一起去‘花園酒店’大吃一頓，19點整，請各位務必到場，無故不得缺席”。
馬超放下手機，嘴角帶着危笑，拿起業績單對着唐凱的名字，曲指一彈，戲謔道“小子，看我怎麼玩你”。
創業廣場。
“唐凱，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方蓉在唐凱背後喊道，穿着休閑鞋正快步向自己走來，唐凱看着前面和女同事並排走着的邱嵐，這處境不得不說，還真它娘的玄妙。
方蓉氣喘吁吁地對唐凱說道“唐凱，我有那麼可怕嗎？一出公司你看見我就跑”。
“哪裏，給美女貼臉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見着你就跑”
“那你這是？喔，我明白了，你看上人家邱嵐了”
“你瞎說什麼呢？人家那樣我配得上嗎？我還清楚自己斤兩”
“那你剛還盯着人家背後使勁看？喔，我原來是這樣”
“什麼就這樣了？別瞎猜！”
“你不就是看她下面扭得好嘛，來，我也給你扭扭，你在後面看看怎麼樣”
“哎喲，姑奶奶，你別在這大街上扭啊，人太多了，不雅觀”
“哼，那你說誰扭得好看？”
“嗯嗯，你扭得好看，你最好看，海草都沒你扭得好”
方蓉這才停止折騰，對唐凱說道“我可給你說好了啊，你要是想娶我，你就不能瞎看別的女人，明白嗎？”。
唐凱崩潰，美女你還真當回事了，解釋道“給你說了，我那是開玩笑的，你真別當真，美女，我現在心裏只有業績，你看這樣行吧？
哪天我到經理級別的時候，你過來給我當小秘怎麼樣？你能力不差，當小秘也夠格還養眼”。
方蓉這才滿足，笑着應道“行啊，這是你說的啊，你別到時始亂終棄”，
“我始哪裏亂了？還終棄，你也不想想就我我這弔兒郎當的樣，誰敢用我做經理”
“嗯…這事兒還真不好說，你記住你說的就是了”
唐凱卻不知道，就因為今天這句玩笑話，以後老天真給他開了一場狗血的玩笑，正因為這次事件，唐凱也得到了將來為自己馳騁商場的一名忠誠女將，商戰她功不可沒，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花園酒店”就在人民公園旁邊，離戀家公司也就2公里左右的路程，達到4星級酒店的標準，在天橋也算是一個高消費的地方，夜色已至，這裏早就停滿了車輛，因為生意的火爆，旁邊的小區，專用停車場也鮮有虛位，公園裏熱戀情人的情愫在空氣中蕩漾，街道上面的旅館已經準備好了愛巢，熒光屏上面打着各類浪漫廣告，酒店外各樣式土豪，已經帶着各種年齡的姑娘進入酒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