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攻防戰

高雄攻防戰

()71年1月15日,ZAFT地面軍卡潘塔利亞方面軍發動對東亞共和國的攻略作戰,目標直指東亞共和國位於高雄的宇宙港和質量投射裝置“龍門”,這是自70年7月Nova攻防戰以來ZAFT第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以“第一次高雄攻防戰”為名被ZAFT記錄在冊,而在東亞共和國戰史中,這次會戰被冠以和一年前引發戰爭的慘劇相同的名字

――血染的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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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12月28日,在愚人節危機下飽受煎熬的赤道聯合最終選擇了倒向地球聯合一邊,為急欲報Nova戰敗的一箭之仇的東亞國防軍掃清了通往ZAFT在地面的主基地,卡潘塔利亞海灣的通路,在數量龐大的陸基戰鬥機集群護航下,大批部隊和作戰物資通過中南鐵路源源不斷的送往已經成為戰鬥前沿的東印度群島阿拉弗拉海北岸地區,和ZAFT卡潘塔利亞方面軍對抗。

71年1月14日,經過18天的緊張動員,東亞共和國國防軍已經在新幾內亞島基地集結了包括空軍第1、第2航空殲擊師,陸軍第22、第26、第35集團軍,海軍第3艦隊(南海艦隊)在內22個師級作戰單位,1800台戰機、1400輛戰車、93艘戰艦、55萬人的部隊整裝待發,此外還有赤道聯合政府軍10萬人作為輔助。

為防衛側翼被擅長軌道降下作戰的ZAFT偷襲,東亞將陸軍三大主力之一的39集團軍佈置在了高雄宇宙港,與包括第9航空殲擊師在內的15萬部隊保護大軍左翼,第3、第19航空殲擊師留在大陸,負責防禦整個後方並作為預備隊待命。

在東亞行動起來的時候,ZAFT也沒有閑着。

早在70年12月初,為了爭取赤道聯合這個夾在東亞共和國和卡潘塔利亞基地之間的中立國繼續保持中立,以作為緩衝地帶遲滯聯合軍從東亞方面的進攻,PLANT派出秘密代表團開赴雅加達,與東亞共和國的外交人員展開反覆爭奪。一開始,赤道聯合政府還躲在一邊待價而沽,等着雙方拿出更優惠的條款,但12月18日,耗盡耐心的東亞共和國向赤道聯合下達最後通牒,要求在10天內給出明確答覆。

面對東亞共和國重兵壓境,早已被愚人節危機折磨得虛弱不堪的赤道聯合一下子慌了――在CE時代,赤道聯合正是靠着太平洋彼岸那個強國的支持才和南亞聯合一起扛住東亞共和國的巨大壓力,得以在內政外交上保持獨立,而現在不僅這個強援站在了東亞共和國一邊,而且人口爆炸的南亞聯合現在的境況比自己更慘,實在指望不上。看上去可靠的PLANT雖然現在話說得好聽,但要他們為了自己和東亞大打出手顯然不太現實,就算他們願意出手,化作戰場的赤道聯合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說不得國家就化為焦土了。

面對立場動搖的赤道聯合,PLANT做出了最大的外交努力,但兵力不足的ZAFT顯然不可能答應“協防”的要求,和地球圈頭號陸軍強國在中南半島上硬扛。

現在看上去是ZAFT扛着聯合軍三大強國在打,但那是因為三大國無力對付ZAFT的MS部隊突擊,因此把軍隊收縮在各大基地防禦圈內,真要ZAFT在東亞的南大門決一死戰的話,無論勝負ZAFT都輸了,那種烈度的消耗實在不是ZAFT扛得住的。

12月24日,PLANT代表團發回了“斡旋失敗”的情報,ZAFT總部不得不開始考慮這場已經避免不了的決戰,為此把ZAFT頭號集團戰專家從ZAFT一線指揮員培訓班的講台上拉了回來,卡潘塔利亞方面軍開始全面動員,準備中的維多利亞攻防戰也被暫停,ZAFT地面軍開始全力準備迎接這場地面決戰。

“難啃的骨頭――所以才想到我嗎?”

被緊急恢復了Faith身份、委任為ZAFT地面軍指揮官的美因茨*斯特拉斯無奈的吐槽,看着地圖上狼煙滾滾的兩軍態勢,連不懂軍事的外行都知道這仗不好打。

“那幫平時自詡中流砥柱的元老們哪兒去了?”

又要擊退東亞的進攻,要給數量龐大的東亞國防軍以重創,給維多利亞作戰爭取到時間,同時要保證ZAFT損失足夠小、不能影響維多利亞作戰,還要儘可能快的解決戰鬥,以免兵力被抽調一空的直布羅陀、維多利亞等地被聯合軍趁機反攻,這真是

“你們乾脆祈禱東亞國防軍集體自殺好了。”

臨危受命的美因茨強忍心中的不快,登上前往地球的空天運輸艦。

1月8日,地球,大洋洲聯邦首都悉尼。

美因茨強裝着微笑和一幫被自己的年紀震驚了的大洋洲聯邦高層一一握手。

為了迎接他這個ZAFT最高六人團成員、和四大國防委員平級的PLANT高官,大洋洲聯合派出了包括政府總理、國防部長、軍方總參謀長等在內的軍政高官前往機場,雖然事前已經看過這個年輕的過分的ZAFT高官的資料,但真的看到一個不過15歲、按照自然人來說初中都沒畢業的男孩走在一眾ZAFT軍官前面的時候,他們還是驚呆了,還好很快反應了過來,沒有直接冷場,那位年輕的ZAFT高官臉上明顯的不快就只好裝作沒看見了。

“總理閣下,我的來意想必您已經知道了,您的答覆是什麼?”

美因茨剛坐下就開門見山說道,現在ZAFT正在爭分奪秒的備戰,沒有功夫閑扯。

“參謀長閣下,這個問題……”

看上去五十多歲年紀的總理面露難色,扭頭看向一邊的國防部長,這位明顯發福的老將軍只好硬着頭皮回答。

“參謀長閣下,我們理解閣下和貴軍的要求,但現在聯邦上下所有的軍工廠早已全負荷運轉,這一點想必閣下也知道,硬要我們聯邦在半個月內拿出30萬噸的作戰物資供應前線,實在沒有辦法。”

國防部長斟酌着詞句,姿態恭敬卻實際上拒絕了美因茨的要求。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貴國不是還有幾個重組戰爭時留下的地下軍火庫嗎,那些物資應該現在還在?”

美因茨身體前傾,直視着對方的眼睛,老將軍昂然坦坐,不為所動。

“那些物資想必貴軍也已經盤點過了,能用的都已經運走了。”

“這樣……”

美因茨低頭思索了一下,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用,而是如何弄到足夠多的物資,哪怕當做質量炸彈從軌道上扔下去也行。

“很抱歉,參謀長閣下,我們理解貴軍的難處,但也請貴軍理解我們。”

總理接過國防部長的話頭,這時候該他這個政府首腦做出明確表態了。

“開戰以來,我國經濟已經全面軍事化了,動員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貴軍的要求即使我們擴大生產也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

總理的回復很明確,辦不到。

“總理閣下,國防部長閣下,我想貴國應該知道,這是一次事關ZAFT全局、也和貴國的命運休戚相關的決戰,不能有任何保留,ZAFT要的是足夠的作戰物資,對這些物資的要求只有一個――”

美因茨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着重強調了後面的話。

“能夠殺人。”

國防部長渾濁的眼睛精光閃過,臉色猶豫了一下,最終撕下一張紙寫了一長串字母和數字遞給總理,總理神色一變,探詢的看了國防部長一眼,後者輕輕點點頭。

“只要能殺人就行嗎,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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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ZAFT地面軍緊急動員的時候,ZAFT本部也沒有閑着,能夠抽調前往地面戰線的部隊都已經出發了。

1月12日,凡爾納設計局。

瑪雅*貝爾維斯特再一次檢視着眼前的這台MS。

AMF-101RX3長驅偵察型Dinn試作型3號機,313組整整兩年心血的結晶。

這台Dinn除了武器系統使用了一般偵察型Dinn配備的88mm反器材電磁步槍以外,還大幅度強化了推進系統和護甲,與一般的Dinn相比重了許多,戰鬥全重達到了49.22t,輸出功率在增加電池組后達到2150kw,比一般的Ginn、Dinn的950kw多出一倍多,戰場生存力和持續作戰力顯著強於一般Dinn,而這台Dinn最主要的設備,是搭載在背部的巨大圓盤狀物體。

量子通訊終端機測試型。

這台機器和一般偵察型MS搭載的電子戰背包很像,但與靠強化現有雷達系統進行全戰場監控的MS不同,這台機器使用量子通訊系統進行工作,以遠程大容量保密性信息傳輸為特徵的量子通訊完全不同於現有無線電波通訊系統,以量子通訊組件為核心、配合大量使用的雷達探測-量子收發裝置進行戰場全區域信息傳輸與反饋,以此實現以單機MS為單位、以整個地月係為背景的圖上作業,由於量子通訊系統完全不受NeutronJammer干擾的影響,如果成功的話將完全改寫現有的MS設計思想和作戰模式,被NeutronJammer淘汰的遠程精確打擊武器將再次回到人類的手中。

如果成功的話。

很可惜,這種逆天的東西至今為止都還處在試驗階段,大型終端機倒是成功了,但龐大的體型甚至連戰艦搭載都很困難,只能放在各個殖民衛星作為PLANT國內通訊的中轉站,在PLANT以外只有卡潘塔利亞、直布羅陀兩大基地裝有2台;而MS搭載型的戰場效果甚至還不如一般的偵察型MS好用,因為需要使用大量雷達探測-量子收發裝置作為輔助才能發揮作用,對總部而言這種新開發的裝置的戰場試驗要麼不做要麼整個戰場都要圍繞它展開部署,無論哪個指揮官都很難用一場戰役來做賭注。

到目前為止,小規模實戰測試結果還算勉強,但如果用到大規模戰場的話現有OS就必須進行大規模調整甚至重寫,這個工作對人員本來就已經滿負荷運轉的313組而言是不可能做到的,而瑪雅有拿不出足夠有力的證據說服總部來做這件事。

作為第二代coordinator,55年11月20日生於Maius9的瑪雅在本科讀書期間就確定了自己的鑽研方向,67年7月以量子物理學、數學、信息工程學碩士畢業后,瑪雅應邀加入凡爾納設計局313技術組,主攻量子通訊的實用化,之後整整三年半的時間裏除了給PLANT建設了24座通訊基站外一無所獲。

70年2月14日那天瑪雅很衝動的開着自己的還在測試的試驗型Dinn就衝到了戰場上,渾然忘記這款專為空戰進行改裝的MS已經不是宇宙戰機體,結果在追擊1台Moebius的時候被三枚對空飛彈包圍,瑪雅很輕鬆的擊落了這三枚飛彈,對於自己的射擊瑪雅相當自信,但很快瑪雅就笑不出來了,飛彈四處紛飛的彈片將Dinn薄弱到接近沒有的裝甲打得傷痕纍纍,面對反追上來的Moebius瑪雅只好帶着自己的竹蜻蜓望風而逃,還好那台Moebius很快就被另一台Ginn盯上了。

僥倖逃回的瑪雅唯一的收穫就是之後幾天不眠不休的完成了Dinn的OS全面調整

――看來上戰場還是有好處的,起碼潛能一下子被發掘出來了。

71年1月13日,在前往地球的前一天,瑪雅再次和這次作戰的指揮官進行長時間通話,有些事情必須做出最後的確認。

“您確信要這麼做嗎,斯特拉斯閣下?”

對於這位ZAFT最年輕的參謀長、最高六人團之一的美因茨*斯特拉斯閣下,瑪雅也有所耳聞,大集群作戰中的時機判斷、戰場洞察在整個ZAFT無出其右,而現在,在瑪雅看來又要給他加一個評語了。

足夠瘋狂。

對於要用這次高雄突擊作戰來進行量子通訊終端機的最終調試,瑪雅在接到美因茨的要求之後被嚇了一跳,那些配合現有通訊系統使用的簡易量子收發裝置倒是好說,但作為核心的終端機的最終調試可從來都沒做過,甚至至今連個計劃都沒有,如果就這麼直接上戰場的話,這台MS和自己是鐵定回不來了,整個戰局豈不完了?

“任何可能導向勝利的線索都不能放棄,而且這個必敗的局只有這樣才有解開的一線希望,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和想像中不同,這位原本應該運籌帷幄的指揮官似乎自己對眼前即將展開的戰役也不抱什麼希望。

“那,我只能說,我會儘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接下來的一切就拜託閣下了。”

瑪雅仔細想了想,最後決定在遺囑上先簽好自己的名字。

“同感,我會儘力做好調度工作,接下來的一切就都拜託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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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年1月15日,已經隔着卡潘塔利亞海灣對峙了半個月的ZAFT和東亞國防軍正式開戰,無數的飛彈離開兩軍陣地沖向天際,無數的戰機、MS升空作戰,水下,東亞國防軍潛艇部隊已經和ZAFT的水戰MS部隊開始交手。

為了此次作戰,ZAFT在卡潘塔利亞調集了500台MS的部隊,交戰一開始雙方就進行了密集的火力投放,不計代價的全區域火力壓制將兩軍的陣地炸成一片焦土,但雙方的主戰力量受損不大,主要作戰部隊也沒有出動,雙方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

1月16日,ZAFT軌道降下部隊開始攻擊位於高雄的東亞國防軍集團,作為打在東亞國防軍后腰的一記重拳,當然,對於東亞國防軍而言只要粉碎了這隻拳頭,東亞國防軍就可以把守在後方的預備隊調往前線,將搖搖欲墜的ZAFT戰線一舉壓垮。

16日標準時間14:37,第一波次數百枚對空飛彈揭開了這次天王山戰役的序幕,與空降部隊配合的10艘博茨格羅夫級潛水空母組成的ZAFT機動艦隊也從水下向高雄發起進攻,和東亞國防軍近海防禦部隊開始交火。

這一天ZAFT的進攻集中在第1和第3區域,並沒有發起全面進攻,這或許和ZAFT兵力不足有關,但身處第3區域核心的瑪雅知道,美因茨能給自己爭取的也只有今天一天了,既然自己在戰場上的工作效率更高,那就賭今天自己能完成最終調試所需的OS重構,贏了,下一步作戰繼續展開,輸了,卡潘塔利亞基地就要準備撤退了。

操縱Dinn再次擊落飛過來的大型飛彈,瑪雅緊張的調試着量子通訊終端試驗機,身旁3台Dinn則料理其餘的對空飛彈,更外圍的地方,大批ZAFT的MS正在有條不紊的展開進攻,渾然沒有一貫的急躁作風。

在來地球的路上,她已經不眠不休的忙了整整三天了,直到上戰場之前才得到5個小時的休息,但OS重構還是有一半以上沒有完成,以至於現在在戰場上還要一邊作戰一邊繼續做,要是再這麼下去,或許等自己做完的時候,突擊高雄的ZAFT部隊也損失的差不多了。

70-71年的地面戰線上,在NeutronJammer的干擾下,飛彈這種曾經作為主要打擊力量的精確制導武器早已失去了意義,現在只不過是作為有獨立飛行能力的大型火箭彈使用,沿着定死的軌跡橫衝直撞或者在飛完指定距離、飛到指定目標區域后自爆,只有近距離格鬥彈(飛行能力在10km以內的小型飛彈)還勉強能夠作為制導武器使用,雖然並不會對Dinn構成多大威脅但巨大的數量還是不小的麻煩。

現在,真正的麻煩來了。

15台64式制空戰鬥機分成5個三機編隊沖了過來,嗒嗒的火舌開始向Dinn掃射,18枚格鬥彈拖着長長的尾焰直逼Dinn紫色的身影。

――麻煩了。

64式戰機相互配合著壓縮Dinn的閃避空間,狹小的作戰正面也使得Dinn的射擊很難擊中這些高速衝過來的傢伙,在敵機編隊的驅趕下,3台Dinn被迫拉開了和瑪雅的距離,很快其中1台就在6枚格鬥彈的追擊下被曳光彈咬住了,緊跟其後的40mm速射炮彈在Dinn機身砸出幾個明顯的凹坑,一時間失去平衡的Dinn被4台64式鎖定在了準星上,伴隨着一陣劇烈的撞擊聲凌空爆炸。

燃燒的火光刺激了瑪雅早已高速運轉的大腦,一年前在Junius7那奇異的經歷再次籠罩了戰場上的瑪雅,清脆的敲擊聲在駕駛艙里連成順暢的樂章,同時Dinn瞬間失速,躲過了交織的死亡之線,密集的彈雨甚至連一發都沒有擊中。

“開……開什麼玩笑!”

東亞國防軍一位中尉空軍駕駛員驚恐的看着那台據說應該屬於電子戰偵察型MS的Dinn,根據戰場經驗這種MS一般戰鬥性能很差,屬於被重點保護的專用MS,這種MS一般都是ZAFT的眼睛、耳朵和前線的區域指揮中樞,對於聯合軍而言就是優先級上排在第一位的打擊目標,因此高雄集團軍總指揮部才會派他們Z6中隊,東亞國防軍空軍直屬第6作戰中隊出戰。

作為直屬國防部的9個戰鬥機中隊之一,Z字開頭的部隊可是東亞空軍精銳中的精銳,說是代表東亞空軍的最高水平也不為過,一般駕駛員最低都是中尉軍銜,9個中隊長8個中校1個上校(Z1中隊),一般而言他們都沒有什麼作戰任務,只不過這次的戰役實在太重要,國防部才同意他們Z4、Z6、Z9三個中隊走上一線戰場。

本來今天的戰鬥不需要他們出擊的,總共不過200台MS的ZAFT部隊在基地700台戰機和防空炮火的打擊下根本就是寸步難行,只要等到彈藥耗盡,遠途奔襲的ZAFT部隊就只有敗退一條路可走了。

但他們這些精英可不是到這裏來看戲的,平時自詡國家棟樑的他們在兩軍大戰正酣的時刻竟然被閑置一邊,這讓一向眼高於頂的他們情何以堪?就在這時發現了這個顯眼的目標,抽到上籤的中隊長眉開眼笑的在另外兩個中隊長噴火的怒視下昂首走出了指揮部,帶着他們來到了戰場,無數戰友正在流血、為了可愛的祖國拚死戰鬥的這塊土地。

成功將敵人4台Dinn分割包圍,第一台Dinn被擊落,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但那台原本應該最容易擊落的目標竟然在他們4台戰機的火力網中毫髮無損

――這算是嘲笑嗎!

瑪雅不知道此刻敵人心中複雜的感受,她甚至難以說出自己的感受,身體正處在前所未有的運作狀態,大腦在高速運轉下保持着難以置信的清醒,任何腦海中閃現的想法幾乎轉瞬間就在跳動的十指下變成計算機屏幕里優雅歡暢的字符,同時操縱手中的Dinn在超越設計指標的高位運轉,在機體關節、金屬構件加速疲勞老化的同時一次次躲過敵人必殺的圍擊。

――73%。

看到第2台Dinn被擊落後,瑪雅開始反擊,右手的88mm反器材電磁步槍順着機體迴旋的方向甩出1發高速破甲彈,將弧線上的2枚截擊最後1台Dinn的格鬥彈擊落,那台Dinn趁機擺脫了敵人的包圍,暫時脫離困境。

――85%。

敵人分出6台戰機繼續圍殺那台死裏逃生的Dinn,而將9台戰機集中過來,從四面八方封堵住瑪雅躲閃的空間,瑪雅搶在敵人合圍之前再次射擊,將遠處1台64式的主翼擊毀,迫使這台戰機脫離了戰場。

――還有14台。

被5台戰機圍追的Dinn並不好過,但一時間還沒有被擊落的危險,瑪雅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這邊的9台戰機身上,認真起來的敵人開始調整戰術佈局,自己的Dinn已經3次被擊中了,好在護甲強化的機體沒有明顯的損傷。

――95%。

越來越刁鑽和精確的射擊開始在機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跡,在一次大角度偏轉之後變向的一瞬間,等待已久的敵機展開連續掃射,躲閃不及的瑪雅只能舉起左臂掛載的防盾攔住大部分的槍彈,同時左側飛翼收起,瞬間失衡的Dinn閃過了緊跟而來的第二台敵機的掃射,但失衡的機身已經被4台敵機鎖定了。

――100%。

――系統再調整完畢,檢視無異常,量子通訊終端機試驗3號機啟動。

――各裝置確認聯接,同步信息傳輸再啟動,戰場全區域情報疊加確認。

依靠裝備在第3區域所有MS機體上的量子收發裝置,終端機得以對整個戰場的形勢進行判斷,迅速得出14台敵機的位置、速度、攻擊角度和可能的攻擊路線,同時給出最優化的閃避路徑,但這一次,瑪雅沒有閃避,操縱手中的Dinn強行加速爬升,在被3發40mm速射炮擊中左臂防盾的同時也將1發88mm高速破甲彈送入那台戰機的燃料箱,明亮的火光映照下,瑪雅口中喃喃自語着。

――還有13台。

就在這時,最後那台Dinn終於熬不住連續損傷的累積,被長點射的炮彈打得粉碎,瑪雅則趁着1台敵機被擊落的空擋脫出敵人的圍困,在5台敵機趕過來之前再次開始射擊。防盾硬扛着敵人的炮彈,在原本光滑的防盾上出現越來越明顯的裂痕的同時將2台敵機送出戰場,在防盾破裂的一瞬間連同左臂一起從機身脫離,被連續的炮彈擊中后爆炸成彌散的煙火,趁着敵人的視線暫時被阻擋,仍然精確的鎖定着敵機位置的瑪雅一口氣將彈夾內的6發殘彈打空,擊落2台敵機的同時將另外2台的主翼擊毀。

――兩發射空。

――看樣子自己的射擊水平退步了呢。

――還有7台。

已經損失過半的敵人並沒有選擇撤退而是繼續攻擊,但接下來的戰鬥已經不能算是戰鬥了,全功率運轉的量子通訊終端驗證機將ZAFT軍MS探測能力所及的一切都如實反映在瑪雅的機載計算機當中,堅持戰鬥的結果不過是剩餘的7台敵機再也沒有返航的機會。

解決敵人的瑪雅掃視着整個戰場,已經4個多小時了,ZAFT軍MS部隊仍然沒能打開東亞國防軍的防線,而自身的損失已經越來越大,部分地區東亞國防軍甚至已經開始反擊,看着系統檢視“Yellow”的結果,瑪雅向空中發射了三發信號彈。

――集中兵力進攻7個區域中的2個還打得這麼慘,瑪雅覺得這一次的戰役沒什麼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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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呢。”

呆在卡潘塔利亞的美因茨很快得到了高雄突擊部隊被迫撤離戰場的消息,雖然並不意外於這個結果,但心中還是有些惆悵――某些決定,並不是那麼好做的。

第二天,ZAFT再次向高雄發起突擊,但這次戰鬥僅僅在3個小時不到就結束了,還沒有從第一天的損失中恢復過來的ZAFT很快就在東亞國防軍針對性的戰術佈置下狼狽敗退。

就這樣,高雄攻防戰進行到了第三天。

1月18日06:46,18艘Wyvern空天運輸艦從卡潘塔利亞起飛。

10:33,正在等待出擊的瑪雅接到來自卡潘塔利亞的命令

――“打通通往東亞國防軍坐標(1737,0862)、(2955,0997)、(3098,1985)等7個地區的通路,確保大型對地飛彈成功摧毀目標。”

1月18日10:56,第三天的戰鬥毫無懸念的展開,ZAFT部隊進行緊急調整後分成7個作戰編隊出擊,沒有預備隊的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只能在指揮部所謂的大型對地飛彈到來之前打開東亞國防軍戰線的缺口並死死守住。

拿下今天的第19個擊墜數的瑪雅首先打通了自己所在部隊負責的目標通路,而後飛到高空憑藉電磁步槍的高射程支援其他部隊作戰,但她一個人顯然擋不住東亞國防軍反擊的怒火,到了13:25,ZAFT參戰部隊已經損失過半,而卡潘塔利亞指揮部命令中所說的大型飛彈仍然不見蹤影。

“該死的!”

擊落今天第28個目標的瑪雅終於被一大群飛彈盯上了,在打發完這波麻煩之後,預定負責坐標(2955,0997)區域的ZAFT部隊已經全部從戰場上消失了。

“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瑪雅將幾處東亞國防軍暴露出的飛彈發射基地擊毀之後,眼看着1台Dinn被複數的聯合軍戰機咬住並擊毀,在耳邊傳來那個駕駛員明顯稚嫩的慘叫的同時,從遙遠的天際看到一群拖着巨大尾煙的傢伙正朝這裏衝過來。

“終於到了!”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些確實夠大的傢伙長相可絲毫不像飛彈,彈體上殘留的抗熱融除膠逐漸剝落,臨時焊接的層層疊疊的裝甲板顯露出來,這些明顯就是只保留主體的Wyvern級空天運輸艦的傢伙怎麼會被當做飛彈來用,難道是質量炸彈不成?

18艘SAC-03Wyvern空天運輸艦9000噸重的船體就這麼被當做廢棄物從120km的低軌道上扔下來,而據瑪雅所知ZAFT全部的空天運輸艦也不過70艘上下的樣子,這個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不去想指揮官閣下的怪念頭,瑪雅在確認量子收發裝置運行正常后開始調度這些巨大的飛行物各自高速沖向自己的目標,東亞國防軍拚命阻攔着這些來者不善的傢伙,但卻拿這些皮糙肉厚的大個子無可奈何,僅僅幾分鐘后,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就從腳下東亞國防軍的陣地上傳來,之後,第二波、第三波乃至更多的大型飛彈在很可能指揮系統受到打擊的東亞國防軍混亂的攔截下震撼着整個大地,完全由MS組成的ZAFT部隊開始趁機圍殺陷入混亂的東亞殘餘戰鬥機、戰車和防空部隊,對數量龐大的步兵部隊棄之不管。

“美因茨閣下到底在裏面填充了什麼東西?”

瑪雅依然困惑不解,以那個質量扔下來光是巨大的動能衝擊就足以將永久工事內的人類折磨的死去活來,任何堅固掩體在這麼大動能衝擊下都難以保持完整,而其中摻雜的某些東西似乎加劇了聯合軍的混亂,迅速失去組織的聯合軍在ZAFT的攻擊下逐漸敗退。

傍晚到來的時候,ZAFT已經鎖定勝局,東亞國防軍在高雄的有效抵抗接近消失。

聽聞高雄戰報的兩軍做出了各自的決斷。

1月19日,ZAFT卡潘塔利亞方面軍全力撲向海灣對岸的東亞國防軍,水下部隊在從南海到東海的廣闊海域展開破襲戰,集結在新幾內亞的東亞國防軍部隊在留下空軍部隊死命攔截ZAFT的同時開始撤回本國,沿着不久之前他們來時走過的道路。

1月23日,一路追擊的ZAFT部隊會合停留在此的突擊部隊最終攻陷高雄宇宙港

但最終階段的戰鬥並不順利,殘存的東亞國防軍守在自己的陣地里死戰不退,兵力不足的ZAFT進展遲緩,往往要消耗良久才能拿下一個只剩下碎片和殘屍的所謂陣地,美因茨*斯特拉斯下令直屬特務部隊再次展開作戰,對目標區域進行無差別清掃,直到此時,瑪雅才知道18日那天的船隻里摻雜的究竟是什麼,也明白了為什麼聯合軍會在工事被砸爛之後那麼快就失去了戰鬥力。

Soman、VX、Sarin,轟擊區域被沾染的東亞國防軍在短短不過半個小時裏就變成了抽搐痙攣的死屍,還沒有死亡的人不過是忍受着難捱的痛苦,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渾然不覺翻起的血肉,彷彿要把自己的氣管從胸腔里扯出來,看着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最終和身邊的戰友一起倒下……

……

71年1月15日-23日,ZAFT與地球聯合三大國之一的東亞共和國在從珊瑚海到東海綿延千里的廣闊區域展開決戰,雙方動用的兵力接近百萬,最終因為高雄被ZAFT突擊部隊攻破導致戰線動搖,東亞國防軍被迫從東印度群島撤軍。

而此戰中最關鍵的高雄攻防戰中,ZAFT將從大洋洲聯邦重組戰爭時代殘留的神經毒氣炸彈投入戰線,直接導致防守的東亞軍隊在被砸毀防禦工事後迅速潰滅,以無差別清掃的方式趕在東亞軍隊反撲之前徹底鎖定勝局。

戰鬥的最後,東亞軍隊非常配合的主動放棄了“龍門”,而意圖獲得一座前線壓制據點的ZAFT也非常默契的沒有炸毀它――只要它還在,東亞軍隊就投鼠忌器,除非他們有魄力連同這座耗資巨大才建造完成的質量投射裝置也摧毀,否則ZAFT在這裏的警備隊倒是不用太擔心自己的安全。

根據東亞軍方戰後統計,僅在高雄一地就有98961位共和**人戰死或失蹤,ZAFT踩在他們的累累屍骨上奪取了自己的勝利,這是重組戰爭結束后60年來第一次有正規軍使用生化武器作戰,意外的武器將這場兩軍預計至少三周內無法結束的戰役在三天內鎖定勝局,原本雙方預計勝算不大的ZAFT卻成為最大的贏家,主動出擊的東亞國防軍損失慘重,整個戰役,東亞軍隊損失超過30萬,空軍第1、第2、第9航空殲擊師,海軍第三艦隊在戰鬥中覆滅,陸軍三大主力之一的39集團軍在自己的陣地上全員戰死,繼聯合宇宙軍第3艦隊之後,又一支聯合軍重兵集團在美因茨*斯特拉斯手上快速覆滅。

――魔界的軍團長。

這位由此戰奠定自己在ZAFT乃至整個地球圈首席集團戰專家位置的年輕人得到一個符合大眾對他的感官的稱號,統帥魔鬼軍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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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殖民地獨立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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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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